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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小屋,分别多日。
高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子,桌上的茶壶。
他走过去推开门,然后就看到满院子里怔怔向自己屋门望来的妖族,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刚刚走进屋里而已。
什么人间一日天上……不对,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啊!
高平真有种身在西游记里的赶脚。
飒飒东也在望着自己,一脸的不知所措。
“都傻站着干毛啊?”高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玉牵丝。“送去治啊!不然让她等死啊!”
诸人这才缓过神来,玉牵丝的手下一个个脸色苍白地冲了过来救人,飒飒东想要帮忙但眼见对方一脸戒备的模样,知道自己还不如就站在原地。
守卫头儿杞忧和侍女头儿蟾林儿看了看飒飒东,又看了看高平,再看了看玉牵丝的人,最后的选择是和飒飒东一起站在那里不动。
玉牵丝的人将她抬了起来。昏迷中的她面色苍白如纸,生命气息微弱。
用恨恨但又怕怕的目光望了望高平,玉牵丝的部下终没有大呼小叫很狗血地喊那些类似有种你在这里等着的话。他们抬着玉牵丝慌张奔逃,转眼不见踪影。
按理高平应该关上门在屋里休息,因为他“刚刚”进屋。但老实说那样做得把他憋死,因为他离开了好久才刚刚回来。
也不管那么多,他直接走了出来,伸手点着一个个守卫和侍女:“你们啊你们,说你们什么好呢?光知道看热闹也不说替我善后一下。”
走过去拍了杞忧后背一掌,心里说:还真有点想你们了呢!
球场上的汗水,牌桌上的赌局,这些在地球时都成了美好的回忆。现在回来看到一切,仿佛不是身在囚笼,而是另一处欢喜的游乐场。
“高公子,你……你闯下大祸了!”蟾林儿的脸色大变,声音颤抖。
“怎么个意思?”高平皱眉。
他当然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但他是个怕闯祸的人吗?相比于惊恐,他现在更为好奇的是这个玉牵丝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怎么敢在九绝天香闭关的时候这么猖狂?
就算山王左翼比右翼的权力大吧,那也顶多是个二把手和三把手的区别吧,没有一把手发话她就敢收拾三把手这是啥样的权力?
“进屋说。”飒飒东脸色变化不定,突然拉着高平的手走入屋里。杞忧和蟾林儿跟了过去,其他人守在外面议论纷纷。
关上了门,飒飒东向着高平先是飘然一礼。
“这啥意思?”高平一时没想明白。
“多谢高公子方才大人大量,没有顺着玉牵丝的意思处置我。”飒飒东说。“因此,我要向之前对高公子的无礼向您道歉。”
说着又是一礼。
“你最好洒脱一些。”高平乐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无礼,可也不大习惯别人对我多礼。”
“高公子您还能笑得出?”杞忧唉声叹气。
“怎么了?”高平问。
“您知道我们这位左翼大人是什么人物吗?”蟾林儿问。
“难不成是你们妖主的干女儿?”高平乐了。笑得有些邪恶。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蓝吉儿弹了出来。“不然的话她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权力?我分明记得你和飒飒东交手时蟾林儿说过,飒飒东是九绝天香最宠信的心腹。玉牵丝敢直接处置飒飒东,说明了什么?你这次是要踢铁板了。”
【妈蛋这时候你又来跟老子分析这些细节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高平满腔悲愤。【是谁拼了命地挑拨着我跟玉牵丝拼命?就为了两本法卷!】
“我也没叫你把她的妖元废掉啊。”蓝吉儿一脸无辜地消失不见,令高平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宣泄。
“玉牵丝是妖主派在我青玉山的监督。”飒飒东此时开口。“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山王大人也要给她面子。山中大小事决断上,我根本不敢插话,都是玉牵丝一人说了算,而山王每每也都只能表示同意。”
难怪!高平恍然大悟。
历史剧里这种情节并不少。大将出征,天下往往派个什么鸟监军在旁边看着,怕的就是大将手握重兵起什么异心。这种监军没有控制军队的权力,但却有处置大将的权力,常是祸乱的根源。
搞半天这个玉牵丝就是监军啊!
不过这么看来这个妖主对小香香似乎不是太放心,不然怎么会弄这么个闹心的角色过来恶心小香香?
但也许是这位妖主对谁都不放心,在每位山王身边都安插了这样的监军吧。
“其他山王的左翼也都是这样的角色?”高平拭探着问。
飒飒东轻轻摇头。
“那这个对小香香可就有点不公平了。”高平有点恼火。
他对九绝天香没有什么恶感。相反,因为天香洞中的时光,使他对这个被自己戏耍于股掌之间的美女多了许多好感。想起来时,都是美好的回忆。
“天妖山八大山王中,只有我们山王大人并非是妖主的门徒。”蟾林儿低声说。
“山王大人是带着一身艺业投靠天妖山的。”杞忧说。
“因此,妖主对山王总缺乏信任,不可能像对另七大山王一样事事放心。”飒飒东说。“所以他才会派玉牵丝在山王身边,明为高看一等的特派辅佐,实际就是监视山王的一举一动。”
“这种手段暗着玩儿还可以。”高平皱眉冷哼,“竟然明着使出来,那这就低劣了。”
“高公子不要胡说!”杞忧吓出一身汗压低声音紧张地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出口,万一被别人听到……”
“这院子里还有别人吗?”高平笑了。
“谁知道守卫或侍女中,还有没有暗中安插的人?”蟾林儿叹了口气。
“别这么草木皆兵,搞得跟谍战戏似的吧。”高平一摆手。“小香香不像是能被人随意拿捏的人,妖主也不可能拿个小小的玉牵丝压着她令她起反感。我觉得有时倒是你们想太多了。”
“我们想太多?”飒飒东一怔。
“你们觉得玉牵丝高出你们一头,所以事事都不敢违抗她。而小香香要给妖主面子,所以有些事会顺着玉牵丝的意,就使你们更以为连小香香都怕她。”高平笑着说,“但实际上如果真是这样,那小香香估计早就脱离天妖山了不是?”
“好像……有点道理啊!”杞忧忍不住点头。
“妖主是什么意思我不好猜测,但我想小香香至少是不在乎有这么个监督的。”高平说,“而你们私低下老是对玉牵丝存着一百二十个畏惧之心,倒把玉牵丝自己搞得牛叉了起来,以为自己还真成了个人物,也就敢于明目张胆地对付你们。这就叫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很有道理啊!”蟾林儿瞪大眼睛感叹起来。
“你这个山王右翼本来应该处处和这个左翼作对,打个热热闹闹平分秋色,然后再由小香香一句话解决一切,这样才能显出小香香的权势。”高平冲飒飒东说,“可你倒好,一味不敢对抗玉牵丝,这样一来不论人前人后都是只有玉牵丝自己张口说了算,小香香也不好不给她面子,结果就让她的势越来越大。搞到底啊,这人都是你们给捧起来的,其实她自己根本没那么大权势和能量。”
飒飒东愕然看着高平,心湖动荡如同圆月之日的潮汐。
原来应该是这样?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别想太多了。”高平笑了笑,一拍飒飒东的香肩。“玉牵丝已经完蛋了,你们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帮我处理这件事。”
“这……”杞忧和蟾林儿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人家也是妖主的人啊!”蟾林儿说。
“是啊。”杞忧应声。“而高公子您的身份……有点……有点特殊哈……”
“你就直接说我只是个阶下囚不就得了?”高平乐了,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
“这件事我来担!”飒飒东却突然坚定地开口。
行啊小姑娘,遇到大事绝不当缩头乌龟,有大担当!
高平在心里暗赞,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担什么担?人是你打伤的吗?事是你挑起的吗?算了吧姑娘。等着吧,如果你们妖主真要降罪再说。没到那一时,你们谁也别冒着傻气地自己去请罪。”
“这成吗?”杞忧有点犹豫。
高平乐了。
他想起自己小学时很喜欢的一个老师曾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老师也不是个个都有瘾,老惦记着怎么收拾学生。有时学生犯点小错,老师也愿意假装没看见,比如考试打小抄这种事。
但问题是,如果你自己傻呵呵地干点坏事时就老盯着老师,一副生怕老师不注意到你的样子,那么老师出于对自己师道尊严的负责态度,就不得不紧盯着点你,就不得不收拾收拾你。
睁一眼闭一眼这种事,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举动,必须双方配合才能达成。
“信我得永生。”高平很神棍地说了一句。
然后突然想:那我岂不成春哥了?
呸呸呸,这么过时的话题就不要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