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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芷清刚才听了赵构的话,原本绝望的打算一死了之,正在心里盘算是撞墙死,还是咬舌自尽不痛苦时,却听薛空灵突然说出这翻话来,心中又惊又喜,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时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薛空灵见若芷清落泪,弯腰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扶了起来,当着赵构和群臣的面,替她轻轻拭去泪水.
薜空灵此时虽双眼盯若芷清,却对赵构道:“更何况,草民相信,不管是让清儿做太子妃,还是做皇后也好,她一概都不会喜欢的,我劝皇上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若芷清一时再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肆无忌惮的扑倒在薛空灵的怀里,小声哭泣起来,一时所有的委屈尽数化去。
苗傅眼见大事要被薛空灵破坏,不由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怒道:“臭小子,你怎敢如此目中无人,将皇上和老夫都不放在眼里?”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听赵构咬牙说道:“好!联答应你,以后绝不招她进宫服侍便是,你大可放心离去!”
群臣先前见皇上如此迷恋若芷清,寻思他这次定然不会再妥协,哪知见他竟能忍痛割爱,再次放薛空灵二人离去,一时甚是不解为什么皇上会如此害怕对方,总要处处忍让。
薛空灵这才拉着若芷清的手,转过身朝大殿外走去,到了玉兰身边,随即又拉起她的手,一起大步离开大殿。
此时就刘娘娘只觉得这一切恍若如梦,半晌没反应过来,待清醒时,却见薛空灵已一手牵着若芷清的手,一手拉着玉兰,大步离去,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时心里甚是难过。
哪知她正值伤心之时。却见薛空灵突然回头,朝她眨了眨眼,顿时一颗心又“咚咚”狂跳起来,生怕赵构不悦。连忙低下头去,脸上已然羞的通红。
薛空灵走到门口,这才又抱了抱拳朝赵构道:“皇上,谢了!后会有期!”
他顿了顿又道:“算了,咱们还是不要再见,免得皇上会坐卧不安的!”
“哈!哈!哈!”
他言完便仰天大笑三声,转身拉着若芷清和玉兰的手,大步离开皇宫。
众群臣见薛空灵如此猖狂,简直可谓是肆无忌惮,个个是又气又怕。
门口那些御林军眼见薛空灵扬长而去。虽然手上长矛都已对准了他,可却苦于由于没有皇上的旨令,一时都不敢乱动。
此时恐怕赵构纵算下令,恐怕他们也再无胆子上前与薛空灵厮杀。
所以一时见薛空灵大步离去时,心里不由都松了口气。
赵构眼见薛空灵离去。这才一屁股瘫坐在龙椅上,想到刚才薛空灵不张口就能说话,犹如鬼神一般,半晌心里还 “咚咚”直跳,直觉又逃过一劫,随即又为若芷清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此这般失之交臂,不由甚是心痛。惋惜。
苗傅眼见薛空灵肆无忌惮的带走女儿,一时却也不知是拦还是不拦,只怔在当场,又见皇上满脸怒气,心中害怕的同时,却也暗自庆幸女儿未能入宫。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一念至此,他在心里暗松一口气。
再说秦桧自离去之后,便因伤重一病不起。
卧床期间,他仍上书向赵构建议让儿子秦禧继位宰相,结果被赵构一口拒绝。顿时心灰意泠,不久便万般郁闷的死在床上。
一代奸相从此化为灰烬,再不能害人。
赵构后来,想到薛空灵说的那番话,自觉在处理岳飞那件事上,确实是错了,又怕薛空灵再找自己算帐,于是下旨为岳飞平了反,并命人造了一对秦桧夫妇的石像,日夜跪在岳飞墓前忏悔,让他时时受世人唾骂,以解万民心头之恨。
秦桧千算万算,却万没算到自己死后会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秦家就此没落。
薛空灵拉着若芷清和玉兰一路离开皇宫,心中甚是坦荡,绝无一丝害怕。
他心里很清楚,像赵构这种只知贪图享乐,胸无大志之人,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算定他绝不会追杀自己,可出了皇宫,他却有些担心了。
此时看着已然怀有身孕的玉兰,如果倘若这样由她而去,那么她一个弱女子在这种兵慌马乱的岁月,又如何生存呢?
更何况,今日赵构早已因康判对她恨之如骨,迫与自己的威胁,才不敢拿她怎么样,如果自己一旦离开她,那么难保赵构不会派人追杀。
他虽然有心保护,可想想自己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先是得罪了六大门派和那些神教组织,现如今又得罪了当今圣上,恐怕江湖朝廷,黑白两道皆容不下自己,如此自己就已自身难保,又如何照顾得了她一个孕妇呢?
一时间他不由陷入了困境中。
此时,薛空灵拉着若芷清的小手,回想刚才在大殿惊心动魄的一幕,知道这次坏了苗傅大事,他一定恨死了自己,统制府是不能再回去了,暂时他恐怕要与若芷清分离了,一时甚是不舍。
可在分别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若芷清的身世。
自从再次机缘巧合之下再遇若芷清,他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她姓若却不姓苗呢?还有她明明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小姐,半年前为何又会沦落到江湖上,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叫花呢?
这些天,他在统制府时,也曾多次想问这些问题,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总又问不出口,可今天他在朝堂之上,耳闻目睹苗傅极力要将若芷清嫁入皇宫,丝毫不考虑女儿的心情,根本不像一个做父亲的样子,他心中的疑问不由越来越深。
可是,毕竟问人家隐私的事,薛空灵不是那么在行,所以他看着若芷清,张了几次口,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已失败告终。
好在若芷清冰雪聪明,见他如此,笑着问道:“薛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薛空灵见若芷清问,这才鼓起勇气道:“清儿,不是薛大哥猜忌,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爹爹非要把你送进宫去?就算明知那昏君他心存邪念,却仍然坦然接受,丝毫不顾忌你的感受?”
若芷清似是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面上现出尴尬之色,半晌才道:“薛大哥,其实清儿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爹爹姓苗,我却姓若是不是?”
薛空灵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清儿,薛大哥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到之处,还请你见谅!”
一边的玉兰早已被薛空灵松开了手,一直默默的跟在薛空灵二人身后,想着爱郎康判的死,只觉伤心欲绝。
如今她听到薛空灵二人的谈话,似乎涉及到若芷清的隐私,想到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就没必要再打搅他们了,这才行了个礼道:“公子今日大恩,小女子玉兰终身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做牛做马,定当图报!”
薛空灵惊道:“玉兰姑娘,你要离开?”
若芷清方才见薛空灵问,一时又见玉兰跟在后面,却又不好开口回答,正在为难之时,听得玉兰要离去,随即也好奇的盯着她,想到她现在情人惨死,从此再无依靠,是如此可怜,一时甚感同情。
玉兰未语泪先流,抽泣着说道:“小女子原本就是风月中人,幸得康郎垂怜,花重金帮我脱离苦海,这才得已重生,如今夫君已死,我.......”
她说到这里,便已是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这时三人正在官道之人,来往行人甚多,见他三人如此模样,不由甚是好奇,纷纷驻足观望。
薛空灵生怕他人误会,抬头见不远处有一茶铺,随即示意她二人先进茶铺再慢慢说不迟。
玉兰见状,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