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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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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薇的一点点泪,瞬间把皇帝的心给哭软了。

    他本想伸手去抚她的脸,手伸出一半却想起了莫仁杰的话,于是一转方向,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胸前一拉。

    因有木桶挡着,知薇没能贴得太近,膝盖撞在木板上,疼得一呲牙。她伸手想去摸,结果另一只手也叫人给抓住,试了两下没挣脱,手腕处隐隐作痛,搞得她心烦意乱。

    今天真他妈见鬼了!

    知薇在古代生活了差不多四年,却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两种生活的强烈对比在心里不停地撞击。她想要屈服,可怎么服软都没用,皇帝是铁了心跟她作对。一次次的不留情面步步进逼,终于把知薇骨子里现代人固有的脾气给激了出来。

    她一时恼火,脱口而出道:“放手,你干什么。姓凌的,你给我放开!”

    皇帝眸光一闪,心想这姓她终于叫对了一回,只是现下的气氛实在不好。

    头一回被人这般命令着,皇帝气极反笑:“你叫朕什么?”

    话刚出口的时候知薇就知道自己死定了,本来一心求活来着,闹到这份上她觉得反正也活不成了,他对自己的情意也跟被狗吃了似的,说没了就没了。她突然心灰意冷,脑中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得好。搞不好两眼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她又抱着薯片在追剧了。什么皇帝什么天子,都见鬼去吧。

    想到这里她非但没软下来,反而梗起脖子:“凌越,你今天有什么话就通通说出来,别把不痛快藏心里。我跟傅玉和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别鸡蛋里挑骨头。”

    “光明磊落?”皇帝微微一笑,面色倏地沉了下来。他一个用力抱起知薇,直接把她扔进浴桶里。

    轰得一声水花四溅,知薇尖叫一声,那动静大得连外头的小庄子似乎都听见了,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师傅已经领罚去了,这会儿这里他最大,其他太监们都盯着他等待指示,可他自己也怕啊,腿肚子不住地抖,要不是裤子够肥大,搞不好就叫人瞧出来了。

    皇上今儿个真是发好大的脾气,他到御前来这么些年,还从没见过呢。

    何止他没见过,就是马德福也没见识过。皇帝是个极内敛的人,生气高兴都轻易不露在脸上,有时候微微一点表情就能叫人打从骨子里胆寒。

    可自打有了知薇之后,他的情绪就外露了许多。尤其是与她在一处儿时,高兴了会放声笑,这会儿不高兴了,这脾气也是闹得地动山摇。

    小庄子忍不住想,这两人在干什么呢?皇上不会一气之下临幸了知薇吧。

    其实知薇脑子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因呛了口水转身又咳嗽起来。皇帝欺身过来,将她的脸扳正,一时没忍住索性亲了上去。

    知薇肺里搅和得难受,这会儿一点亲热的心情都没有。她手脚并用想要推开对方,皇帝却是纹丝不动,吻得愈加深沉。知薇没法子,凭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冲着皇帝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皇帝吃痛放开她,伸手捂住嘴巴。他拿手背随便一擦,一抹鲜血落在虎口处,叫灯光一照有些刺眼。

    知薇也傻了,没想到一口下去这么狠。皇帝的嘴角还挂着血迹,衬着他出众的容颜,有那么点邪性。

    偏偏他又那样地笑,挑起眉眼上下打量她,真跟个地狱魔王似的,仿佛一出手就要掐住人的咽喉,生生拧断她的脖子。

    那点子血迹将知薇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她刚刚是怎么了,对皇帝直呼其名,又出嘴咬他咬得这么狠,简直不像平常的她。

    看来今晚不仅皇帝疯了,她也不正常。

    可她觉得自己是被对方逼疯的。

    皇帝的唇依旧在往外渗血,知薇又后悔又心疼,就伸手去抚,嘴里不住道歉:“皇上恕罪,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是朕不好。”皇帝不在意地打开她的手,又抹了把血迹,“不该强迫你来着。你这刚烈的性格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坑朕一把。不过这倒也叫朕明白了,你这心里当真没有我。这些日子难为你整日陪朕演戏,辛苦你了。”

    “皇上何必这么说,奴婢对您什么样,您应该清楚的。”

    “朕一点儿不清楚。你人在朕身边,可心搁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落到了傅韫身上。”

    要不是木桶不够大,知薇真想冲他的子孙根狠踢一下。这人吃起醒来没完没了,没影的事儿非要罗织点罪名出来才行。

    她梗着脖子道:“奴婢对傅太医没那种心思,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奴婢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既如此,朕就当你这心是在朕身上了,是不是?”

    知薇不知该不该点头,本来两人亲亲热热的时候,他若这么问的话她肯定就承认了。可现在闹得这么僵,要这会儿说喜欢他,岂不显得自己很贱,跟倒贴似的。

    他是皇帝也没用,在知薇一个现代人看来,他现在就是个蛮不讲理的准男友,无缘无故发脾气,还有家暴的倾向。这样的男人,简直没法儿跟他过下去。

    见她长时间沉默,皇帝又一次扑了下来,贴在她的耳边道:“你既不愿说,用行动也是一样。”

    他边说边抓知薇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裤腰处放,眼看着就要往里伸进去了,知薇惊吓过度,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就想,谈个恋爱怎么这么屈辱。男朋友怀疑她跟别人有一腿,为证清白她还得亲自上阵给他撸管,简直就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她受不了这个,又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做那样的事情,又气又急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嘴里叫嚷着:“不,您别这样,我不愿意,您别逼我。”

    皇帝叫她哭得心烦意乱,突然有些后悔。但事情到了这一步走不下去也得走,当下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咬牙道:“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对朕当真没有一点真心?朕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你还要怎样。沈知薇,你这人没有良心吗?”

    知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回不上话来。皇帝就又道:“早知道朕真该一刀砍了傅玉和,免得你起那样的念想。或是一早赐婚给他,省得你们不清不楚,叫朕夜不能寐。”

    知薇哭得脑子一团乱,先前傅玉和说的那些话又跳了出来。她一时没忍住,就直接问皇帝:“所以您就设计了冯玉贞的戏码,好叫他尽早娶妻?”

    抱着她的那个人身子一僵,悠长深沉的呼吸在耳边不住地响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气。到最后皇帝还是没忍住,凑过去冲知薇的肩膀处狠狠咬了一口。

    “很好,原来你是这么想朕的。怪不得这几日这般反常。想不到朕用心一场,到最后换来你这般的看法。在你心里,朕跟一般皇帝没两样,嗜杀成性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不是?”

    “不是的,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成了那样的人,还是说本性在你面前终于暴露了。”

    她想皇帝猜得还真准,她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这想法对不对。可他又不解释,高傲地昂起脑袋,绝不多解释一句。

    两人在浴桶里泡了好长时间,到最后那水都凉了,冻得知薇牙齿咯咯作响。皇帝到此刻方才慢慢放开她,似乎有点不舍也似乎带着坚毅的决绝。

    他走出浴桶,随便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背对着知薇冷冷道:“朕叫人送衣服进来,你收拾一下,然后回自己屋里去。以后朕不叫你,你一步房门也不许出。”

    这是软禁的意思了。知薇睁大眼睛,目送他离开,心就跟被绞成了肉糜似的。事情怎么搞到这个地步了?明明前一阵儿两人已好成那样,可一转眼的功夫一切又回到了起点。甚至还不如从前。

    从前的他至少不那么骇人,哪怕是嘲笑她,也带了几分人情味。可今天的皇帝太冷了,比这凉下来的水更冷,冻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本已打算这一生都要留在他身边,努力适应宫廷生活,正视他是皇帝的身份,甚至容忍他和别的女子亲热。

    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必要了。

    他抛弃她了,在她准备完全走进他的心里时,却是他主动出手将她给丢弃了。

    知薇浑浑噩噩换了衣服,连湿衣裳都忘了收拾,就这么飘出皇帝的房间,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不知道待她走后,皇帝又重新回了进去,并不许人收拾净房,一个人拿着她换下来的衣服默默地出神。

    刚刚放开她的时候,心里当真有浓浓的不舍。也不知这一步走得对还是错,就这么把她推了出去,有朝一日还能再要回来吗?

    皇帝转头望着知薇离开的方向,那地上隐隐还有走过留下的水渍。他心想这回她可是气得不轻,闹到最后竟连名带姓地叫他。

    也不知这一步走得对与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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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薇确实被气着了。

    回屋后倒头就睡,连话都没跟扶桑说一句。到了第二日起来一摸额头,竟是烧得不行。她全身发软一点力气没有,想想反正皇帝将她禁足,她就索性赖床上不起来,随他怎么想去吧。

    只是光这么躺着也不行,没有胃口,胃里却难受得翻江倒海,全身的骨头都在疼,哪怕盖了厚厚的被子,依旧冷得乱抖。

    知薇心想这下真是完了,回头没被皇帝处死,倒要病死在这里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她上辈子死在苏州,这辈子若还死在这里,搞不好真能穿回去。她暗暗想若穿回去,这辈子都绝不跟姓凌的男人多说一句话。

    保不齐那就是他的后代呢,他这般误解她冤枉她,她也不要跟他的子孙后代说半句话。

    人一烧就犯糊涂,知薇现在就是这样,一会儿古代一会儿现代,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扶桑看她可怜,一张脸烧得通红,还不住地说梦话,说的全是她听不懂的话儿,想想有点不落忍,到了傍晚时分就出去转一圈,特意往雪容平日里当差的地方走。

    雪容和她几乎没说过话儿,两人在冯府后面的亭子里撞上,雪容见她一副特意来找自己的模样,不由停下步子。

    这人是敌是友她分不清,谨慎为妙得好。

    扶桑也不同她说什么,只把知薇如今的情况说一遍,叫她有空去看看对方,绝口不提请医问药的事儿。

    但雪容却担心起来,生怕知薇给烧坏了,虽说自己跟傅玉和一点进展没有,好歹不能叫知薇有什么闪失,于是还是厚着脸皮去求了傅玉和,叫他来看看知薇。

    傅玉和既有心娶知薇,对她的事情也是格外上心,雪容一说他便推了手里所有的事儿,提着药箱带着小安子进了后头宫女们住的小院子。

    正巧冬青和薄荷交了班回来休息,一头撞见傅玉和见知薇的房间,立马像是嗅到了什么,顺手把扶桑扯进屋子里,小声道:“什么情况,傅太医来瞧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沈知薇了。”

    关于知薇昨日惹了圣怒的传闻,早已悄悄传遍冯府。冬青幸灾乐祸了一早上,办差的时候都格外麻利,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真是活该,仗着有几分恩宠就胡来,这下可好惹得龙颜大怒,只怕再无翻身之日。

    听说皇上正是为她和傅太医的事情大动肝火,想不到一转眼的功夫,傅太医竟又找上门来。冬青便问扶桑:“谁把傅太医叫来的。”

    “我啊。”

    “你,你干嘛做这样的事情?”

    “沈知薇病了,烧得厉害,还满嘴说胡话,我嫌吵就去找了李雪容,她一转身就把人请来了。看来她们关系当真不错,我原先还当李雪容不过是利用沈知薇罢了。现在看来,姐妹情深呢。”

    这下冬青可恼了:“她病就病着,要你做什么好心人。正好叫她重重病一场,病死了才好呢。”

    “不过发个烧,哪里就会死。我现在不出手,回头她病好了万一再得宠,岂不是要找我的秽气。倒不如趁现在,给她上剂猛药,兴许从此就拔了这根刺了。”

    “这话怎么说?”

    “傅太医向来只给皇上太后瞧病,这会儿没有旨意,竟巴巴赶了过来,传出去少不得有人说闲话。皇上正为这事儿生气,他们还撞枪口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冬青眼前一亮,觉得扶桑还真是聪明。一石二鸟的把戏玩得这么溜,之前倒是冤枉她了。于是她又凑上去讨好对方:“好妹妹,还是你主意多。不如这样你这会儿回屋去,看看那傅玉和到底跟沈知薇干什么,万一抓奸在床,可是大功一件。”

    “她烧成那样,就算想办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傅太医是君子,怎么可能趁人之危。你别心急,让他们再说会儿子话。等差不多了我再进去。若他能拉下点什么再好不过,就算小心谨慎,这事儿肯定得传万岁爷耳朵里去,这两人谁也逃不掉。”

    这下冬青真是一百二十个满意放心,直把扶桑狠狠夸了一通。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估摸着隔壁差不多了,扶桑便告辞出来,悄悄推门进去。

    一进屋见傅太医坐那儿,她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傅玉和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解释说来瞧病,又把开的药方子给她,麻烦她给抓几帖药。说完便带着小安子离开。

    知薇还睡着,看起来脸色还行,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样子。扶桑拿着那方子在房里静站片刻,转身出去抓药去了。

    这事儿当然逃不过皇帝的眼线,当天夜里已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皇帝还特意把扶桑叫了去,问了当时的情景。

    扶桑也不添油加醋,只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又把方子递呈皇帝御览,待一切说完后才悄没声色退了下去。

    煎好的药很快就端到了知薇房里,她被扶桑扶着喝了一碗药,又继续裹着被子沉沉睡去,到了第二日早上身上方才松泛一些。

    但这病还是没全好,她依旧吃不下东西,还老是胃反酸想吐。她也就觉得纳闷,明明没侍寝,怎么搞得跟怀孕了似的。

    她都不知道傅玉和来瞧过她,只当这药是彭医婆开的,心里不免对扶桑有了几分感激。本以为她必不会管自己,想不到还会给她请人看病。

    其实仔细想想扶桑这人也没多坏,除了当初帮木槿说几句话外,并没有过多为难自己。这些天两人住在一起,她话不多态度也冷,但一桩坏事也没做过。像这会儿竟还在外头给她熬药,简直叫人暖心。

    跟某人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她想人就是这么奇怪,原本对你不怎么样的人,偶尔略好一些便感恩戴德。而那向来对你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只肖稍微有点不如意,便会将他看成十恶不赦的坏蛋。

    皇帝现在在知薇心里,简直跟大尾巴狼差不多。

    她恨恨地捶了下床,因手里没劲软绵绵的,心里却是恨得深。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他得逞,让他吻了这么多回,知薇真觉亏得慌。

    正这么想着门开了,她听得声音怕自己衣衫不整惹扶桑笑话,赶紧整整领子,又想看看床边有没有半臂挂着,结果一低头间就见一角衣袍从眼前飘过,那颜色花纹着实眼熟。

    这件缂丝团龙直缀她见皇帝穿过,再说如今苏州地界除了他姓凌的外,谁有这个胆子穿这样的服制。

    知薇打个了激灵,抬头去看对方。果真见皇帝站在床头,手里还拿着一碗药。

    原本恨他恨到骨子里的心,一下子又软了。

    皇帝把药递给她,自己拉了把椅子过来随意坐下,盯着她将那黑苦的汤药喝得一滴不剩。喝完后他还接过碗去,随手放在了一边,正要开口的时候,眼睛突然盯上了某个地方。

    知薇见他在看什么,也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发现皇帝在瞧她的枕头。

    这枕头有什么可看的,最普通的样式和花纹,并无特别之处。知薇有点疑惑,正准备发问,皇帝却伸出手来,摸到她的枕头下面,轻轻一抽从里面抽出点东西来。

    知薇被吓一跳,还当是自己的贴身衣物,结果一看那东西不由脸色一变。

    那是块帕子,却不是女子所用的样式。无论颜色质地还是纹样,一眼就能瞧出是男子的东西。

    皇帝把那帕子搁手上瞧了瞧,又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朕听闻他昨儿夜里给你瞧病来了。”

    “皇上在说谁?”

    “傅玉和。”

    知薇如遭雷劈,万万没想到都闹成这样的,傅玉和还敢上她这儿来。他这是怎么了,从前多么淡定从容的一个人,最近怎么也跟皇帝似的,哪哪儿透着不对。

    他不怕死她还想活呢。好端端跟着南巡一趟,难道真要把小命交托在这里?

    那块帕子跟刀似的扎进她眼睛里,叫她百口莫辩。她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算傅玉和真心喜欢她,也没有害她的道理。他来瞧病,扶了脉开了方了就可以了,何苦留条帕子给她授人话柄呢?

    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知薇脑子飞快转着。能进这屋子的人不多,昨天傅玉和既是夜里来的,当时扶桑应该在。所以这帕子会是她做的手脚吗?

    要么是她偷了傅玉和的东西,要么索性就拿别人的帕子来充数。反正这东西也不写名字,只要是男人的能叫皇帝起疑心就可。就算是傅玉和来了,也没办法证实这东西不是他的。

    怀疑只需要火苗,它自个儿就能烧得漫天遍野。知薇觉得自己当真是小瞧了扶桑,不愧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人,论心机论智谋,她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那一刻她心灰意冷,不等皇帝开口,抢在前头道:“皇上既怀疑,我也无话可说,您想怎么处置,随意吧。”

    说完她都不看皇帝一眼,直接躺回被窝里,只留了个背影给对方。

    本以为皇帝会雷霆震怒,想不到最后他竟淡淡说了句:“好,既如此,朕便成全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