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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是越说越此地无银了,小九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可萧然此刻脸上的表情,却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然然……”
小九吓的声音低低的,怯怯的伸手拉她衣袖:“然然,你怎么了?项”
萧然脸上的表情似笑还哭,她嘴角微微勾着,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是倏然通红起来,大片的泪雾几乎就要涌出,可她却死死忍着。
“我没事儿……”可话一出口,那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萧然赶忙别过脸去,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瞧我,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呢……瘙”
“然然……”小九偷偷打量她,她猜度不出她突然流泪是因为什么,若说是被乔颖怀孕的事给刺中了,也不像啊——然然她喜欢的是苏未不是?
“小九。”萧然的声音仿佛骤然的低了一个八度,她坐在那里,哭过的眼睛里淌出的光芒有些呆呆的,她笑,可那笑也是僵硬的,像是挂在墙上的画儿,没有活气:“你说我算是什么呢?你说我这样算怎么回事呢?”
“然然,你别难过……”
“不,我不难过,我就是挺生气我自己的,我做了平生最不齿的事,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却也介入了人家的夫妻之间,还搅合成了这样,我,我其实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三儿吗?”
萧然笑,眼泪却是突突的往下掉,小九被她这话惊的呆住了:“然然,你可别胡说,什么是三儿?那都是故意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才叫三儿,你这不算,你不是有意的,你也不喜欢我三堂叔,而且,我三堂叔和我三堂婶之间也老早就有问题了……”
萧然摇头:“不管怎样,在别人眼里,和结了婚的男人有了这样的事,还怎么洗的清呢?谁去管你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更何况,一开始不就是我去招惹的他?这是报应……”
“然然,你不能这样想……”
萧然苦笑,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往盥洗室走,她一边走一边却仿佛是对自己自言自语一般:“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自己脏,他一边和他老婆上.床,一边回来又欺负我,我在他眼里,大概连个牲口都不如……”
“然然,然然你干什么?”
萧然却一把将盥洗室的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住,小九吓的使劲拍门,萧然的声音隐约模糊的传来:“没事儿小九,我就是想好好洗个澡,我身上……太脏了。”
小九又敲门,可萧然却再也不说话了,她听着里面传出的水声,还是觉得不放心,想了想,大概也只有苏未能劝住她,更何况三堂叔还有两个小时才回来,应该不会撞上。
小九就给苏未发了一条简讯,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回复,小九不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的难受。
萧然跟着三堂叔回来的第二天,苏未也被家人带了回去,原本他无故旷课出走是要受处分的,好在他平日表现优秀,老师向着他,只是写了检讨,又婉转的劝了他一番。
可苏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整个人仿佛完全变了一个样儿,再也找不回曾经的明朗。
热水刚放出来时还是凉的,可萧然却不管,她站在冰凉的水柱下,麻木的,却是机械的,一下一下的狠狠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她脑子里是空白的一片,却偏生奇异的闪着小九那一句话——孟行止的太太怀孕了。
呵呵,刚才他怎么有脸对自己说那样恶心的话?他和老婆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哄着骗着?
男人怎么会这么让人恶心?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长的不难看他们就能硬的起来?
萧然狠狠搓着自己胸口的皮肤,直到搓的红肿几乎渗出血来,她才疲累的喘息着停下来,她蹲下来,任渐渐热起来的水浇在她的头上身上,她需要清醒,她必须要清醒,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她不是父亲庇护的小女孩儿了,她得自己站起来去迎接这个肮脏的让人作呕的世界了。
可这般想着,萧然的眼眶却又酸了起来,她颓然坐在地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此刻满脑子都是小九的话,她不想去想那些和她无关的事,乔颖怀孕了,这是好事儿啊,孟行止总不能连孩子都不顾吧?
或许他不会再缠着自己了,或许他就放过她了……
可乔颖怀孕小九都知道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方才为什么还对她说那些话?难道他还不愿意放手?
</p萧然只觉头痛欲裂,她再也忍不住,忽然将头往墙上撞去,疼痛让她顾不得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反倒是好的,她麻木的睁大眼睛,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撞着,直到额头通红的一片,渐渐青紫淤肿起来。
水渐渐变的有些烫了,浇在她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要把那一层皮都给烫掉,萧然心里想,这是不是就叫新生,这是不是就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她对不起爸爸,她把爸爸的脸都给丢尽了。
从此以后,整个学校,整座城市的人,大概见了她都会异样的看着她,瞧,就是这个人,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活该她现在家破人亡!
活该啊,萧然仰脸笑出声来,却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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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孟家的老宅子时,老太爷已经吃过饭了,正让佣人泡了浓浓的普洱,一边喝着一边逗着他心爱的鸟儿。
孟行止进去许久,站在客厅了好半天,老人家都只当没看见一般。
孟行止也就那样毕恭毕敬站着,连丝毫的不耐烦都没有。
老太爷暗暗打量着,心里也不得不赞了一声,这样的沉得住气,也真不愧他能力挽狂澜,没让华娱就此倒了。
可到底这不是老大的子孙,总归让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老太爷想了一会儿心事,正了正神色,这才轻轻咳嗽一声:“老三来了?”
“爷爷。”孟行止规规矩矩的站在老太爷跟前儿,孝子贤孙的姿态做的足极了。
“坐吧。”老太爷下巴颏儿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孟行止就微笑坐了下来。
“今儿是怎么回事?”老太爷年纪大了,肉皮都皱着松弛了下来,一双眼睛包裹在皱纹里,让人瞧不出里面闪着什么情绪,可却又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孟行止来的路上已经得了信,知道老太爷是要兴师问罪的,他心里虽有准备,可实则还是觉得颇有压力,当初和乔家的婚事,最满意的就是老太爷了。
都说远香近臭,他们整日和乔颖在一起,自然知道她的为人,但老太爷一年也见不了几次,乔颖又知道这是孟家说一不二的人物,在他跟前也乖巧,所以老太爷对她不说喜爱有加了吧,至少也是满意的。
要和乔颖离婚,家里父母的压力不算什么,倒是这一关……
“孙儿也不想欺瞒爷爷……”孟行止略一思量,缓缓开了口:“大哥惨死,孙儿心里一直都悄悄立誓要给他报仇雪恨……”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护着萧家那丫头?要知道,你大哥的死和他脱不开关系!”
孟行止脸上仍是沉静如水的稳重,他应道:“正是因为如此,孙儿才会想出了这样的主意,萧湛和秦遇双双自杀了,这口恶气咱们孟家还没出尽,萧然是萧湛的独女,寰宇又在她名下……”
“你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报复萧湛?”
老太爷缓缓坐直了身子,眸光却瞬间锐利起来:“你别打量我老了就老眼昏花了,你今儿护着萧家那丫头的劲头,可不像是做戏!”
孟行止就骄矜的一笑:“孙儿的为人,您老人家是最清楚不过的,我不近女色,在这上面也从来没什么要求,萧家那女儿的性子执拗的狠,是块难啃的骨头,我若是不费点心思……”
“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三儿你也学会利用女人了!”
孟行止后背微微濡湿,却仍是声调平缓言道:“不瞒爷爷您,一则是为了大哥的仇恨,二则,那个萧然,颇是对了孙儿的胃口,孙儿想了,她纵然是萧湛的女儿,实则也是无辜的,这辈子落在孙儿手里,也算是她的福气,什么时候我腻歪了,再把她远远打发了,也不当什么事儿。”
“那为什么又要和你媳妇离婚?她如今可是怀着咱们孟家的骨肉!再说了,乔部长那里又是好交代的?别说咱们是为商的,就算手里有点势力有几个人,可也不能和政.府做对,你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这里面的轻重!”
孟行止忽然站起身来,他微微一咬牙,干脆说了出来:“孙儿这个想法由来已久,这婚,大抵是非离不可了!”
“胡闹!”老太爷重重一拍桌子,立着眉毛呵斥:“乔家是菜园子?乔家的女儿是你买的大白菜?想不要就不要了?”
“爷爷您英雄一辈子,难不成要孙儿一辈子窝窝囊囊的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听他这般说,老太爷微微一怔,旋即却又不以为然的摆手:“乔颖是乔家的女儿,有些小性子为人骄矜点,也是正常的,你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若只是如此,我和她夫妻五年,又怎么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娶妻回家,不为了凭借岳家的力量平步青云,我孟行止也从不是这样的性子,只要她尽了妻子的义务,我又怎么可能薄待她?但这些年,爷爷您随便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做人家媳妇的?”
“哦?我倒是不知道,颖颖这丫头就怎么惹了你了!”
“若只是惹了我也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她连我父母都不放在眼里!”孟行止说到此处,饶是再善隐忍,眸子里也透出来了深深的嫌恶!
“……这样上不敬长辈,下对小辈儿不慈的女人,爷爷您说,您真的要孙儿为了一个不足一月的胎儿忍上一辈子?”
孟老太爷听得乔颖素日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媳妇,少不得也心头火起,他原本就是豪爽爱打抱不平的性子,也是这几年年纪大了,才行事有点偏颇,但如今自己儿子吃了这样的排喧,少不得心里也不喜起来。
但考虑再三,还是劝了几句:“纵然如此,她此时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你若是真的不喜,何必碰她让她有孕?乔家那边必然不依的,你行事也太不周全了!”
孟行止又怎么能说当初自己碰乔颖是什么目的?更何况,他是瞧着乔颖吃了药的,哪里想到吃了药还会有事儿?
如今看来,乔颖是早有准备,而他自己,百密一疏,生生被摆了一道儿了!
见他站在那里也是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老太爷纵然是偏心长房,可对于争气的儿孙也是看重的,何况以后还要这个三小子拉拔一下阿昭的,就又和缓了语气:“你的事,我这做长辈的也不多插手,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萧家那个丫头,你最好就是一时兴趣,别指望着给我弄到家里来,萧家和咱们家是死敌,他萧湛的女儿是休想登堂入室的!至于乔颖……”
老太爷也皱了眉:“……总之你也得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打掉孩子这样的事儿,趁早别想,这是造孽的事儿,要下地狱的!”
老太爷如今这般说,看来是早忘记了当年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了。
“孙儿还是那句话,孙儿和乔颖之间再没了夫妻情分,这婚非离不可的!”
“那你若是能摆平乔家,别连累咱们孟家,爷爷也不说什么。”
孟老太爷并不是个封建老古董,他当年也是自己看上了孟老太太硬生生把人抢过来的,这样的性子,自然也不是那种非要将两个不恩爱的人绑在一处的!
只是,到底是年纪大了,就想着守成,生怕毁了一辈子的心血,这才有了这样的说头。
孟行止却心头一松:“孙儿自有主张,必然不会连累咱们孟家的!”
老太爷摆摆手,闭了眼:“你去吧。”
“是。”
孟行止应了一声,见他脸上露出疲态,又温言劝了他几句多加保养,这才转身离开。
“这三小子我倒是没料到是个有主意的。”
老太爷待他走了,这才睁开眼看一边的老管家,缓缓说道。
“您说的是,三少爷倒是真的有运筹帷幄的才能。”
“只是可惜了,若是阿昭如此,我才于愿足矣……”
“都是您的子孙,又何必拘泥于这些呢?”
“你不懂……行舟去了,长房的顶梁柱没了,若是我不把阿昭扶持起来,以后,长房就彻底没落了,行止又是个能干的,以后,谁还记得孟家的长房?我们孟家祖宗规矩就是如此,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不能乱!”
老管家不敢做声,孟老太爷又叹了几次,叮嘱了明儿让孟昭过来,这才起身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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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行止回去医院的途中,小九的电话打了过来,听到萧然把自己关在盥洗室快两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孟行止一下就急了,竟是有些失态的拔高了声调:“小九你先找人想办法把门砸开!”
说完却又想到什么,赶紧又道:“别别,你再叫她几声,看她答不答应,我马上就到,五分钟,你等着!”
孟行止自个儿开车来的,挂了电话直接把车速开到了最高,幸而这是夜里,街上车子并不算太多,一路连着闯了数个红灯,这才最快速度赶到医院。
到萧然病房时,小九正揉着眼哭呢:“……三堂叔,然然她不搭理我……”
孟行止顾不上理她,直接冲到盥洗室门外一脚踹开门,他心乱如麻,生怕她是做了什么傻事,茫然四顾着连声儿的颤着唤她:“萧然,萧然……”
室内水汽缭绕,孟行止循着哗哗水声冲过去,这才看清蹲在水柱下蜷缩成一团的萧然,他一步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她,哑着嗓子骂起来:“你发什么傻?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有我呢,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老是做傻事?”
孟行止红了眼,翻来覆去的看她,及至发现她手腕上身上并没有伤口,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
“你走——”
萧然忽然推他,她嗓子早已哑了,这一声也没什么震慑力,孟行止自然不理会,自顾自关了水,拿了大浴巾包住她,萧然却是没头没脑的捶他踢他:“孟行止你还来干什么?你滚啊——你老婆都怀孕了你不回去陪她还来缠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做小三儿让别人骂我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孟行止不理会她的花拳绣腿,用浴巾把她裹好,又拿了吹风给她吹头发时,这才看到她额上吓人的红肿,他吓的电吹风都差点掉了,心疼的捧着她脸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头晕撞墙上了?还疼不?”
他说着,竟然低头轻轻吹她的伤处,萧然一怔,那微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额上,她鼻腔一酸,忽然之间仿佛回到了与爸爸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光里。
那时候她调皮弄伤了哪里,爸爸也是这样温柔的给她吹……
可是,可是这人是孟行止啊!是害死了爸爸的孟家人,是她的仇人,是欺负她的魔鬼……
“你别碰我!”萧然忽然推开他的手,她胡乱蹭着自己的脸和额头,仿佛他的手有多脏一般。
“孟行止你以后都别碰我,我嫌你脏!”萧然倔强的扭过脸去,想起他刚才碰过的几个地方,又用手去使劲搓那里的皮肉。
“我怎么脏?我就你一个儿我还脏?我和乔颖……”他有心解释,又觉得那理由太可笑,连他自己大概都觉得滑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ps:有时候人的心理变化是自己都感觉不到的,萧然肯定目前是爱着苏未的,只是对孟行止的心态,也渐渐的变了,当然暂时也不是喜欢……孩子啊,乔颖的孩子啊,到底怎么办啊,当ma了猪哥的心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