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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鸭子成群结队的走,卫靖泽看着就觉得不太舒服,在部队里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应该是按照队伍方阵走啊!在这里,卫靖泽也忍不住,用赶鸭子的杆子把鸭子们扒拉着走方阵。
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被笑死,可是卫靖泽就是看着不舒服啊,一定要把鸭子弄得走的方方正正才行。
一路走到家里,鸭子们都怕了,不知道卫靖泽为什么挥舞着那根杆子把他们拨来拨去的,当然方阵也没有走成,到那时卫靖泽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呢?因为强迫症,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回到家里卫靖泽就忙着做饭,做完饭,就发现老汉好像不太高兴。
“爷爷,咋了?又有啥事?”
老汉摆摆手,不太愿意说的样子,说:“没啥,吃饭。”
卫靖泽见老汉不愿意说,也没追问,说:“那我去叫师傅们。”
沼气池的施工已经完成了一半了,整个工程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完成。
农村做工程的,也是有一些门道的,比如说在给师傅们准备的饭菜上,肉多酒好,师傅们就高兴,干活就卖力许多,如果能给一包烟,那就更好了,如果主人家小气,干活的师傅们可能也会懒散一些,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给偷偷懒,偷工减料之类的。
老汉向来为人厚道大方,对干活的师傅们更是如此,所以师傅们干活的时候也是尽心尽力的,沼气池的工程进展挺快,几乎没让祖孙两个操过什么心。
吃完饭,卫靖泽收拾了厨房洗了碗筷,一出来,就看到老汉就坐在那里抽烟出神。
卫靖泽走了过去,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我洗完了碗了。”
老汉回过神来,说:“好,你休息会儿。”
卫靖泽见老汉真像是遇着什么事儿了一样,便说:“爷爷,您老要是有啥事儿,别憋在心里头,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老汉掐了烟头,抬起有些迷蒙的眼睛,说:“这事儿是要跟你说一说,今天,你舅又打电话来了,问我咋把钱都给你养鱼去了,还说你第一次养鱼,就这么大手笔,万一亏了,那怎么办。我这心里不舒坦,为什么他打电话来,就不问问别的,老是问钱的事儿呢?”
原来又是潘舅舅打电话回来了,卫靖泽觉得也是,自己爷爷这么通透的人,就是在儿女的事情上有些放不下,能让他劳神的,也就两个儿女了。
卫靖泽问:“你跟他说了我花了几万块买鱼苗啊?”
老汉立马摆手:“我哪里跟他说这个,电话都懒得给他打,烦的。”
不是老汉说的,那潘舅舅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以潘舅舅的性格,听了这消息还不马上问老汉啊?他可是把老汉的东西都当自己的东西的。既然晚了两天,就说明今天才收到消息,老汉要告诉他,早之前就打电话了,不会等到今天了。
那应该就是别人告诉他的,也只有村里的人对买鱼苗的事儿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卫靖泽把自己心里的疑问一说,老汉立马就转移了注意力:“是啊,我没说,谁说的?”
卫靖泽摇头:“我也不晓得,没想到他还在村里有耳目呢!”
这话老汉听着很不舒服,感觉潘舅舅很不放心自己的爹的钱财,所以在村里找了人盯着一样。
这也是卫靖泽没有想到的,上次卖谷子卖了几万块,潘舅舅打电话来,卫靖泽还以为是老汉自己一高兴就跟儿子说了,现在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已经是十分疏远了,潘舅舅确实是只盯着老汉的家产。
“好了,您老别想那么多,这都晚了,先去睡吧,您不是说还要种藠头吗?”
说起干活,老汉就把别的事儿给放下了,说:“对,明天要种藠头,还有红苕藤也要去看看,该移栽了。”
潘舅舅这事儿,卫靖泽也没有很放在心上,给不给,都是看老汉自己的意思的。不过这潘舅舅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人给他通风报信呢?这是卫靖泽没想明白的地方。
第二天,卫靖泽依旧带着鸭子去水库,依旧忍不住用杆子把他们拨成一排一排地走,鸭子们都要崩溃了,等到了河边,就迫不及待全都跳进了水里,真是怕了卫靖泽这个强迫症了。
江延宗的那些朋友在这里呆了两天,也就纷纷打道回府了,虽然十分喜欢食府的饭菜,可是b市还是不如帝都好玩。可是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从食府搬了不少东西,米啊、菜啊、鱼啊,每辆车都塞满了后备箱,还嫌弃自己的豪车后备箱不够大。
卫靖泽自觉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也没有去凑热闹。
等那些人走了之后,陈寒打了电话给卫靖泽,想要他帮个忙。
“那些家伙送了我几只小羊羔,说我在这边吃不上新鲜羊肉,可怜我来着,我想着还是放你们家养着比较好,我这边没工夫伺候,万一丢了,我还得心疼。当然,我也不让你白忙活,你替我养着羊,这里面的羊我给你一只。”
卫靖泽没多想就答应了,就几只羊,放鸭子也是放,放羊也是放,鸭子放水里,羊放河边吃草,也挺合适的。
陈寒听卫靖泽答应了,十分高兴,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十分靠谱!”
卫靖泽说自己去食府把几只小羊拖回来,结果陈寒硬是要跟着他一起来了,说要看看他的羊在这附近适应的怎么样。
卫靖泽把羊带到河边,往河堤上一放,小羊们就开始吃草,一点都不认生。
这些小羊都是内蒙买的,据说是肉质最好的羊,放别处陈寒还担心小羊因为吃得草不对肉长得不好,但是放卫靖泽这里,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中午,陈寒就赖在卫靖泽家吃饭了,有了陈寒下厨,卫靖泽还省事了。
“老卫啊,你这罐子里是啥?闻着还挺香的!”
正在择菜的卫靖泽回头一看,原来是瞎婆子给送的酱,还没吃完,罐子就留在这里了,等吃完了再洗干净送回去。
只是那罐子是密封的,陈寒也能够闻到那味道,真是狗鼻子一样。看来陈寒不仅是舌头和灵敏,连鼻子也很好。
“就是村里人做的酱,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尝尝。”
陈寒也就不客气了,立马打开罐子,弄了一点点沾了沾舌头,说:“嗯,花生芝麻之类的磨成的吧?这油是上好的菜籽油,难怪这么香,今天我要试试。”
卫靖泽也不在意,尽早吃完了尽早把罐子还给瞎婆子,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瞎婆子的眼睛还在恢复的过程中,不过现在她的手是可以做饭了,也就不肯在卫靖泽这里吃饭了,老汉说瞎婆子不爱欠人人情,卫靖泽也就没多留。
这一次,师傅们一进来,就说好香啊。
老汉笑呵呵地招待说:“今天你们有口福了,那个楚庄食府的大厨做的饭,那味道,真是活了这么大半辈子都没尝过的。”
楚庄食府大家都知道啊,出名是出了名的贵,一般人吃不起,都是有钱人去吃,没想到今天能够免费尝到他们大厨的手艺,确实是有口福。
师傅们落座之后,也就不客气了,纷纷开吃,本来就忙了一上午了,肚子有些饿了,再加上这美味的饭菜,师傅们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吃完之后,大家都瘫在椅子上不愿意动弹了,肚子都鼓起来了,说起来都不太好意思,但是真的如老汉所说,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师傅们赞不绝口的厨师陈寒正剔着牙齿跟卫靖泽商量另一件事。
“那个酱味道确实是不错,市面上没见过,谁家做的?”
卫靖泽说:“就是那个才做了白内障手术的老婆婆,人家说当年是她儿子不吃饭,所以她就琢磨出这么一个酱来提味,她儿子死了,现在就一个孙子了。”
陈寒点头,说:“那还真是不容易,眼睛看不见还能够做酱,难得,这样吧,我把最后这点带回去,做个检测,看看成分如何,如果可以,你帮我撮合一下这笔生意?”
“买人家的方子还是光买酱?”
陈寒笑了笑,说:“当然能买方子最好了。”
卫靖泽想了想,说:“你先拿回去看看合不合格吧,要是能要了,再提这笔生意不迟。不过你要知道,人家一老一小,生活不容易,我不会帮你讨价还价,我还会帮他们争取好的价格的。”
陈寒说:“我还不知道你?行了,我知道了。那几只羊,就全交给你啦!等冬天的时候,咱们涮羊肉火锅!”
虽然才九月,可是冬天也就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了,确实是不远了。
陈寒抱着一点酱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卫靖泽忙活完家里的家务,却想起自己还欠了伟伟一个承诺,当初说了会送他本子和笔的,到现在还没送,估计人家心里也记着,却不好意思跟自己说呢!
卫靖泽去镇上的时候也注意了,那些本子和笔还真是不怎么样,价格还不低,样式和纸张一般般。
于是卫靖泽在网上搜了搜,他以前只听过网上可以买东西,但是没在网上买过,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的话再买。
结果一搜,还真是眼花缭乱,网上的本子和笔又多又好看,价格还便宜。
卫靖泽高兴之下,立马申请了账号,选了下面评价不错,看上去质量也不错的本子和笔,都准备买一些,可是付款的时候,却没有网银,忙活了半个小时白忙活了,想来想去,只好找江延宗帮忙,问了才知道,江延宗不在网上买东西的,好在陈寒还赶时髦,偶尔在网上买。
这年头,买东西只能用网银支付,用验证码之类的,还有一张银行发放的验证码卡,更没有智能支付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了。
陈寒忙里偷闲,帮着卫靖付了款,知道卫靖泽是为村里孩子买的,对卫靖泽的人品更是佩服的不行。
秋天的时候,很多菜都已经进入收获的尾声了,都开始要改种冬菜了,冬瓜、南瓜等都被储藏起来,慢慢地消耗,南瓜冬瓜极好种,在家门口撒了籽,就能自己长起来了,平时无须太费心思,就能够收获几个大冬瓜大南瓜。
食府也因着季节而变换了菜单,但生意依旧是十分火爆,每天的预约都十分满,而且放在食府销售的新鲜鱼每天都会销售一空,迟了还抢不到。
这些东西虽然贵,但是吃过的人就很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什么多年老便秘突然变顺畅了,更年期失眠突然好转了,都是小事。
江延宗的朋友们拉着吃的回去之后,家里的长辈对那些米啊菜啊都夸赞不已,开始走红的有机蔬菜都没有这么好呢!于是他们又很快就打了电话来,催着江延宗去帝都开个店,那样他们就可以经常去吃饭啦。
江延宗是能推就推,作为生意人,他很明白自己才走到哪一步,有些事儿,也不是你说做就能马上做的。
卫靖泽在家里忙着放鸭子,经过他几天的调整,鸭子们好像已经有了点阵型了,卫靖泽觉得孺鸭可教,决定不放松,要继续调*教鸭子们,让他们走出真正的阵型来。
几只羊倒还好,牵着一根绳,就一个接着一个跟着走了,只是卫靖泽还要背着篓子捡羊粪蛋蛋,拿回去沤肥。
就在卫靖泽捡羊粪蛋蛋的时候,江延宗来了,一声招呼都没打,卫靖泽也是看到车才知道江延宗来了。
将篓子放在草里,在河边洗了手,卫靖泽才迎上去,问:“你咋来了,一个人吗?”
江延宗拢着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头有点疼,想让你帮我按按摩。”
原来是老毛病又犯了。
卫靖泽说:“你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地上坐着?”
河边的草地并不多脏,只是江延宗这种人嘛,可能不太能接受。
没想到江延宗很快就利索的在地上坐着了,看的卫靖泽还一愣一愣的。
卫靖泽蹲下来,帮着开始按摩,江延宗叹了口气,说:“来找你,果然是对的。”
“是又遇着什么烦心事了吗?”
江延宗苦笑了一声,说:“哪天没有烦心事啊?”
卫靖泽一边按摩一边说:“那可不好说,我听光头说,你要不是有家里那些事儿,还真不会这么烦。”
江延宗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那些钱,我确实是不在意,我靠自己也能够活的不错,可是,那毕竟是我爸发展起来的家业,直接扔给那些人,我还真不甘心。我爸当初累的吐血,才有了今天的模样,真丢开不管,我觉得对不住我爸。”
是说看江延宗的模样,也不是那种死要钱的人,原来不肯放手的原因是这样。
卫靖泽也没仔细想就直接说:“万一,你爸并不想你继承家业呢?他努力打拼,积累财富,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也有可能是自己雄心壮志,但是我觉得吧,他不一定希望你也是这样哦。可能他更想财富共享?”
江延宗视线放空,望着远方,回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确实是叔叔伯伯们开口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对堂兄弟跟自己没差,甚至还经常让自己要跟堂兄弟他们一心,以后他们有什么困难,自己也要帮他们。在父亲的心里,没有自己和母亲这个小家,只有大家,所以现在的伯伯叔叔才如此猖狂的连吃带拿,并不觉得羞愧,因为,在父亲的时候,就没有将大家的你我分清楚啊!
想到这里,江延宗也不可抑制地叹了口气。还是要怪自己太执着,可能对于父亲来说,家里的基业垮掉没事儿,只要大家高兴就行,他苦心孤诣地坚持,是大家所嘲笑的东西。
眼前,满目的绿色,和缓的河流中,白色的鸭子时不时扎进水里,留着屁股对着天空,不远处,还有几只白色小羊,低头吃几口草,然后走几步,拱一拱同伴,而那头大青牛只会埋头吃草,好似吃草才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儿。
他们是多么悠闲多么舒服,自己身在这里,心还在帝都,说来满腔烦心事,还是自己惹出来的吧?
按了半个多小时,江延宗觉得差不多了,让卫靖泽停了手。
“现在莲子都熟了,不像八月的时候还带着一点水,你要要不要尝尝?”
荷叶依旧碧绿,荷花却已经少了许多了,偶尔能见一两朵,也开得并不理直气壮,颇有些小家闺秀的羞羞答答。
江延宗点了点头,卫靖泽说:“那你等会儿,今天摘的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卫靖泽普通一声跳下水,吓得鸭子们呱呱叫着扇着翅膀跑远了,生怕卫靖泽又要戳着他们按照队形来游泳。
荷花生长的地方,并不太深,卫靖泽摘了不少莲蓬,递给岸上的江延宗,江延宗就见那大的莲蓬能有盘子那么大,青黑青黑的,剥出一粒莲子,也是圆鼓鼓的,像是要胀开了一样,皮也变得坚韧了不少。里面的莲肉,虽然少了一些甜口,却多了一些嚼劲,吃着满口的荷香,十分惬意悠然。江延宗觉得比一些糖果还要好吃。
江延宗摘了不少上岸来,爬上来的时候,还说:“里面还有不少,今天来不及了,等以后,再黑一些,就可以摘了做菜了。”
银耳莲子汤,十分受欢迎的菜,只是叉水村并不种银耳。
当然,莲子猪蹄汤也是不错的选择。
秋天就是个不缺吃的季节,摘完了莲蓬,村里还有枣树桃树梨树杏树橘子树等着摘呢。
老汉家门口没有种果树,早些年的时候有,但是被砍掉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卫靖泽吃果子,各家各户收了点,都会送给祖孙两一些。
这乡里的枣子比不得新疆大枣之类的,但是胜在新鲜甘口,枣子个儿不小,大的有小鸡蛋那么大,微微泛红的时候就可以摘下来了,洗一洗放嘴里,嘎嘣脆,是又香又甜的枣子味儿。
因为枣子甜,所以挺招虫子的,打枣子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然就有绿色的毛毛虫落在你的身上,蛰得红彤彤一片,而且火辣辣的疼,一般的孩子会哭的不行。
打枣子的时候,江延宗还担心卫靖泽太过用力,把枣树的枝枝叶叶都给打折了。事实上,枣树就是要经常打了一下,打掉那些没必要的枝枝叉叉,不浪费养料,才会长得更好。
今天江延宗在,大家也就更加热情了,请着去自家摘吃得。
橘子、杏子都还好,熟了之后,都是黄的,看着就不错,但是那桃子是毛桃,个儿小小的,梨子是本地梨,甜是足够甜了,就是里面的核太大,一个梨子咬不了几口。毛桃看上去脏脏的,口味也是一般般,完全没法跟市面上的桃子相比。
两个人摘了一筐子橘子和枣子回来,其他的就没要了,江延宗觉得这水果确实是有些令人失望,跟卫靖泽说:“老陈还想让你种水果来着,我看还是算了,这水果卖相和口味都一般。”
卫靖泽说:“地里的庄稼都是他们精心伺候的,当然没关系,但是这家门口的果树,就是没怎么管的,肥没怎么用,药也不怎么打,所以长得难看不好吃也不奇怪,要是真认真种,说不定还是有出路的。”
“这么说,你是心动了?”
卫靖泽叹了口气,说:“哪能啊,现在家里有田有地,还有一个水库,我天天忙的不行了,哪里还有时间管水果的事儿?要是有人合伙,我还能考虑考虑。”
江延宗吃橘子的速度就慢了一些,皱眉思考着卫靖泽随口说出来的话。
卫靖泽将橘子和枣子都放进车子的后备箱,说:“你带回去给光头吧,免得他说你只顾自己吃。”
江延宗随口应了。
卫靖泽留江延宗吃饭,江延宗没答应,开着车就回食府去了。
卫靖泽还得去河边把鸭子和羊赶回来,还要把屎蛋蛋捡回来。
这年代的快递速度还真不怎么样,卫靖泽在买了东西五天之后,才由食府的买菜的把包裹送了来。
卫靖泽检查了之后,发现确实是跟店铺的图片一样,就给了好评。
跟镇上的文具比起来,这买的本子真是又好看又实惠,纸质更厚实,写起来也舒服。伟伟拿到本子和笔的时候,高兴得不行,抱着本子直跟卫靖泽说谢谢,卫靖泽也挺高兴,这孩子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要是好好鼓励他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些出息。
一年级的老师水平不行,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教书教的乱七八糟的,伟伟这孩子硬是靠着问卫靖泽和老汉祖孙两个,把别人之前学会的东西都弄明白了,现在也能够赶得上班级了。
瞎婆子虽然嘴上没说,心里是越来越信服卫靖泽了,如果没有卫靖泽,可能她摔了跤之后就没办法干活,眼睛也没办法好起来,他们祖孙两,还天天在地里刨食呢。现在虽然背负着债务,可是每个月有钱拿,孙子上学也有不错的表现,让瞎婆子觉得生活越发地有希望了。
她盼望着,等她眼睛好了,卫靖泽能让她多种一种菜,多赚点钱,早点把钱都还上,然后供孙子上学,要是伟伟能够考上大学,她就是死了,也开心了。
孩子,就是未来的希望啊。
因为卫靖泽给伟伟送了漂亮的本子和笔,可把村子里其他的孩子羡慕的不行,平时大家可没有机会用那么好看的本子和笔啊,不说学校的小卖部,就是镇上,可供选择的文具都特别少。
连大人都开玩笑说,卫靖泽怎么只送伟伟,不送自家的孩子,卫靖泽也知道,人家是也想占这个便宜,但是卫靖泽可不是那种抹不开面子的人,就回答说:“伟伟这孩子,是我以前就说了送的,以后要是您家孩子能每门考八十分,我也送本子,考九十分我送两个!”
总不能让他们形成占便宜的习惯,总觉得卫靖泽年轻,长辈发了话就不好抹开面子拒绝。卫靖泽当然不在意这一个两个本子,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原则性的问题,还是要坚持。也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法子,把孩子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没想到才过了两天,伟伟就被瞎婆子从学校带回来了,伟伟的脸上青了一块,卫靖泽还很意外,忙问是咋回事。
瞎婆子让伟伟自己说,伟伟嘴巴一瘪,说:“郑强不是个东西,抢我本子,我就跟他打了一架。他打不赢我,就告老师了。”
原来是伟伟同桌看到他本子好看,就想据为己有,伟伟护食的很,哪里乐意,两个孩子就打了一架,伟伟打架本来就厉害,那孩子比伟伟小一些,当然打不过,被打得哭爹喊娘的,老师要惩罚伟伟,伟伟不肯,闹得学校只好把瞎婆子也叫过去了。瞎婆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眼睛瞎的时候就彪悍的很,更何况是现在,而且这次是伟伟占理的。
听着伟伟凌乱的描述,卫靖泽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伟伟还昂着小脑袋瓜子,很得意的样子。
孩子们打打闹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孩子的三观还不健全,比成年人之间更容易产生矛盾。对于孩子们打架的事儿,卫靖泽是不支持孩子说一定要培养孩子的好性格,不准动手这样,最重要的,还是要告诉孩子,要怎么才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孩子怎么惹麻烦。
“那你的同桌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伤得重的话,恐怕要赔钱了,而且郑强又是大泥湾的人,老师跟他是同村,估计也会偏袒自己的人一些吧?
伟伟说:“他头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没有出血吧?”
“没有。”
这次伟伟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啊,上次村长的孙子那才叫厉害呢,破了老大一个口子,流了挺多血的。
“以后有什么事儿,不要先想着打架,一定要讲道理,占住了理,再跟人争,知道吗?万一人家比你厉害,假如说是六年级的人,你怎么办?要是你被打伤了,你奶奶会怎么样?”
伟伟性格有些冲动,像一头惹不得的斗牛,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卫靖泽担心这以后成为伟伟的绊脚石。
伟伟听了卫靖泽的话,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这孩子现在不能理解卫靖泽的话。
可能是瞎婆子厉害的名声太大,郑强家里也没有过于追究,伟伟依旧天天去上学,也没有人找麻烦。
到现在,瞎婆子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每天定时滴眼药水就好了。恢复了视力的瞎婆子干活利索多了。手臂虽然拆掉了石膏,但还不能干重活,现在并不是农忙的,卫靖泽偶尔过去帮一把,也能应付的过去。
瞎婆子现在最挂心的事情,就是欠了卫靖泽不少钱的事儿,眼睛的手术钱加上骨折治伤的钱,除掉自己已经付了的钱,也还欠了六七千,这对瞎婆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所以她在手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的时候,就捉了二十只鸡回来养着,希望能够早点把卫靖泽那边的钱给还上。
陈寒上次把瞎婆子做的酱拿回去做了成分检测,结果出来挺快的,经过检测,酱里面的成分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只是可能在保存的过程中没注意,让细菌有些多,当然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避免掉,主要还是瞎婆子要在做酱的过程中,保证卫生和干净。
陈寒有意买酱,卫靖泽就帮着牵这个线,在跟瞎婆子见面前,卫靖泽就说:“光头,咱们先说好了,这瞎婆婆生活不容易,你可不能死占便宜啊!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陈寒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做得太过分。”
到瞎婆子家的时候,瞎婆子正在喂鸡,看她现在利索的样子,手应该好了很多了。
“婆婆,我这朋友来找你有点事儿。”还在路上,卫靖泽就大声说。
瞎婆子一抬头,就看到卫靖泽领着个光头来了,这光头村里人也都认识,是食府的大厨,都是他说要啥菜,就买啥菜的,权力大的很呢!
瞎婆子忙放下手里的活,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说:“赶紧进来吧,大师傅快来喝茶。”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卫靖泽就拖了两把椅子出来,自己跟光头坐了,瞎婆子进屋端了两杯茶来,说:“这是今年的新芝麻泡的。”
没想到人家的芝麻这么早就开始吃了,卫靖泽家挂在墙上的芝麻才开口。
瞎婆子眼睛好了之后,应该是收拾过着屋子的,看上去干净整洁了不少。
喝一口茶,今年的芝麻格外香甜,而且饱满可爱,只是家常粗茶,也显得滋味悠远了。
“婆婆,上次你不是给我家一些酱嘛,陈师傅吃着觉得不错,所以想跟你买,你手上还有吗?”
瞎婆婆说:“那手上没有了,给你的那点,都是去年做的,今年这芝麻不是刚出来嘛?正准备再做点呢。陈师傅要多少?我多做一些。”
陈寒说:“老婆婆,不知道你这方子卖不卖?”
“方子?”
卫靖泽帮着解释说:“就是你做酱的办法。”
瞎婆婆还不知道方子也能卖钱,更不知道方子可比一罐酱值钱多了,慌忙说:“师傅你买那个做什么,这酱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就是芝麻花生炒熟了磨粉做的,一点都不难……”
卫靖泽生怕这婆婆一口气把自己的方子全说了,忙说:“这当然是难得的,这方子别人又不知道,做出来的酱也好吃,当然是个好东西,你可得捂紧了。”
陈寒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可能瞎婆子做酱也是凭自己的感觉在做,也没有什么很正规的方子之类的,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人家的做法,也不一定能够做出那种味道来。
于是陈寒改了口,说:“我还是从您这里买酱吧,等您做了酱出来,我先试试菜,如果用的多,就买的多,用得少,就少买点。”
卫靖泽也觉得这办法好,这样就像是给弄了一个会下蛋的金母鸡,有了持久的来源了。
瞎婆子有些不知所措,忙用眼睛去看卫靖泽,希望能够卫靖泽帮自己拿个主意之类的。
卫靖泽知道瞎婆子可能不太懂这种事儿,便说:“陈师傅的意思,就是跟你卖菜一样,需要多少,他会先告诉你,然后你做了卖给他,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做个见证。”
陈寒附和着点头。
听卫靖泽说愿意帮着做个见证,瞎婆子就放心多了,说:“陈师傅想要,我当然可以做,只是你得等上半个月才行。”
估计其中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发酵。
陈寒一口答应说:“当然没问题。”
然后双方就定价的事儿商量,瞎婆子不太懂,总不能让陈寒乱喊,所以卫靖泽就帮着争取了一下,最后争取到了给卫靖泽家那坛子大小的一坛,卖给陈寒两百块,大概有两斤多的酱了。
这个后面还要签合约的,到时候卫靖泽还要帮着做这个中间人。
这笔生意算是顺顺利利谈下来了,瞎婆子也是格外高兴,还送了卫靖泽一把花生苗,让卫靖泽拿回家去自己吃。
九月份的秋雨还算多,收完花生之后,一些花生被遗忘在地里了,下一场雨就会发芽,有些人就会把花生芽掐回家做菜吃,味道还是挺不错的。瞎婆子给卫靖泽的花生芽就是这样生出来的。
花生芽炒菜确实是味道不错,粗壮水灵的花生芽炒出来,口味带有甘甜,十分爽口,当然这是因为有陈寒在的缘故,一般花生芽不是很好做菜。
说到花生芽,陈寒就想起了豆芽菜,让卫靖泽帮自己发一些豆芽,无论是做主菜还是配菜,都是不错的选择。
卫靖泽答应了,反正最近不是特别忙。
发豆芽一般是用绿豆发,这样发出来的豆芽比较细小,不会显得特别粗壮,做菜的时候也精致好看一些,当然也有用黄豆发豆芽的,豆芽发出来会粗壮许多,有人说在口味上也差一些,当然这就是个人的喜好问题了。
恰好今年收了不少豆子,绿豆也有不少,卫靖泽就帮着陈寒发一些豆芽了。
虽然豆芽的制作很简单,而且成本很低,但是依旧会有一些人利欲熏心,用激素、抗生素等化学药剂促使豆子发芽,使得豆芽看上去又壮实又水灵,速度还快,四天就能够让豆芽长成,发出来的豆芽更多,能够保证豆芽的旺盛需求。
卫靖泽在网上搜了发豆芽的办法,就开始发豆芽了,网上有些办法是用泡沫箱子发,可是泡沫箱子在发豆芽的过程中和用完之后,都会造成环境的污染,卫靖泽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用竹筐。
农家的许多农具之类的都是用竹子做的,绿色环保不说,而且十分耐用,手艺好的师傅做出来的箢箕、箩筐、筲箕等,都可以用上许多年而不坏。
竹子是一种速生的植物,笋出土后,在夏天就可以长成一棵嫩竹,两三年就能够长成成竹,而且发的很多。但是竹子抢营养也是很厉害的,竹林里一般没有杂草,地面时分干净,不是因为没有杂草的种子,而是肥力不够,杂草无法生长。
正好老汉也是一个编制竹篾制品的师傅,卫靖泽就让老汉帮着自己做一些竹子编的,正好豆芽下面要长根,留出来的孔隙也便于豆芽的生长。在豆芽发好之后,直接把竹筐搬去食府就可以了,等里面的豆芽卖完了,竹筐还能够拿回来重新发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