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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刘墉的宝贝队伍——特务连终于秘密组建完成。除了个别岗位的特殊要求外,其他队员要求体格健壮、身手敏捷、训练有素、勇敢顽强、忠诚能干,具有献身精神和一定作战经验,都是从军营里严格选拔出来的精英,由董袭任队长、周仓任副队长。这些特战队员配备的武器是最好的、吃的饮食是最精的,连穿着也是按刘墉的想法仿照现代的迷彩服染制的,当然平时的训练量和吃的苦也是最多的。
“土匪们,本来我已不缺钱,可以不打你们的主意了。可惜富义的生存和发展让我必须灭了你们,可对不住了。”
富义附近原有大大小小的山贼三、四处,经过早前董袭等的清剿,仅余一处,却也是最大的一处,位于富义西约一百里的青龙山。那青龙山甚是奇异,整山由一块完整硕大的岩体构成,状似一条巨形长龙,山势从龙尾蜿蜒而上,越来越高,至龙头青龙顶突兀形成两峰,状似龙的两只犄角,称为西峰和北峰。尤以北峰最高,为匪巢所在。山上匪首名叫杜充,手下约有五十来人。这伙山贼作恶多端,常下山抢掠过往客商,有数十百姓命丧匪徒之手,尤其令人发指的是这些歹徒将抢来的妇女凌辱后从山上活活推下来摔死。虞翻对之虽恨之入骨,奈何无兵可用,自保尚可,却无力清剿。
如今经过两个来月的训练,刘墉这只军队进步神速,无论是单兵还是团体作战,无论是体能还是战术素养都比以前高了几个档次。若论正面交锋,二、三十倍的土匪刘墉都觉得不在话下,问题是敌人占据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有利地形,强攻必会造成极大的损失,这是刘墉无论如何也不会采用的。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为避免打草惊蛇,刘墉没有命令特务连的队员抓舌头,而是秘密地向从前观里的道士、经常上山采药的药农那里搜集情报,又派出多批精于打探消息的队员实地去考察地形,最后由刘墉汇集这些信息绘制草图,最后由窑工用泥作了个沙盘。刘墉随即召集董袭、前期侦察的队员,以及熟悉情况的道士、药农等开个军事会议。
刘墉知道自己虽为这些人的长官,但在军事实践上只能算半个内行。刘墉也深知自以为是、独断专行的后果,吕布、袁术便是前车之鉴,袁绍也将步他们的后尘,因而他决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的意见上,而是要充分听取每个人的意见和建议,集思广益、取优补劣,凝聚大家的共同智慧最后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诸位,你们先说说自己的见解。”刘墉先道。
董袭担忧道:“从地形来看。若从正面突破,伤亡极大,断不可行。”的确,要到达北峰,似只有一条路,便是要先到西峰。可要攀上西峰却是极难,先是一个陡立的石坡,黑乌乌的象条龙背,称为“青龙背”。青龙背上挖有仅能容一只脚大小的石孔,平时土匪们都是先垂下一条粗绳,用手拉着,缓慢下行,人下完后,上面自有人将绳索收回。人要回巢,向崖上发出暗号,上面又有人放绳接应。如无人相助,则极其危险,眼一花,腿一软,脚一滑都可能掉下崖去,尸骨无存。何况现在还有匪徒昼夜值守,要想从此路过,恐怕比登天还难。
“是啊。即便侥幸过了青龙背,仍难有胜算。团长请看这里。”有队员指着沙盘对刘墉道,“快到山顶时,这里有两块巨石形成的天然孔洞,仅容单人弓腰方能通过。只需一个人守在洞外,来者纵有千万人也是手到擒来。”
“而且,匪徒们在西峰顶设了个嘹望哨。任何人从青龙背处上山,很早就会被发现。”又有队员插话道。
“如我们采用围困之法,断其粮草和水源,令敌不战自溃,如何?”又有队员道。
“行不通的。据贫道所知,那些匪徒的存粮不少,坚守三五年绰绰有余。另外,观里有一眼清泉,用之不竭,因而断水也不可行。”一个道士摇摇头道。
“而且我们的时间不够,只能想其他办法了。”刘墉道,转眼看那个药农,“老乡,听你说还有一条路可插到两峰之间?”
“的确另有一条上山的路。”那药农答道,“虽说路途险绝,不过我看刘公子手下的军丁体格健壮,攀到山上应无问题。只是我觉得即便你们拿下了西峰,还是没用。”
“哦,又是为何?”
“公子请看。”那药农指着沙盘,“那匪寨所在的北峰四面陡绝,高有千丈,四周均无路可上,只有寨门与西峰之间有一条小道相通。这道虽只四丈来长,却仅有三尺来宽,称为‘落魂桥’,两边便是万丈悬崖,虽两边拴有铁索,也只能单人缓慢通过。再看寨墙,全是大石所建,高约丈余,上面建有箭垛,易守难攻。如今匪徒为防止官兵清剿,更将山道两侧的树木和石头一一清空,整个段路无处藏身。”
“既然边上有铁索,以俺们的身手一会儿便抢过去了。”周仓不屑地道。
那药农却道:“军爷有所不知。寨中匪徒一旦发觉有异,便会从里面砍断铁索。另外,那寨门又厚又重,也不是那么容易撞开的。”
周仓“啊”了一声,大手挠着后脑,呐呐道:“这样啊。那可不好办了……”
“那些匪徒知道这一条路吗?”
“不知。这条路只我等几个采药的人知晓。”
“那就不用再想了,壮士只需带路让我等取下西峰便是首功。”刘墉微微一笑,却是胸有成竹,“还有,各位乡亲,还请在此小住几日。”
什么小住几日,分别是担心消息泄漏,软禁几天,不过大家都理解,“听公子吩咐。”
刘墉身体素质虽有极大的提高,不过仍难以支撑如此艰巨的重任,再者大家都认为长官的安危最为重要,故刘墉不再坚持,请那名药农为向导,董袭、裴元绍带队前往,他自己则带着其他各营官兵随后出发迂回向西峰下进军。看着药农和特务连的身影渐渐消失,刘墉的脑海中突显出一部片电影——《智取华山》。
今天是初七,这个日子是刘墉特意选的,因为上弦月时前半夜月光明亮,正适合不能举火把的特战队员摸黑行路,等到了西峰刚好又是后半夜,此时月亮又已落山,漆黑的夜色正好可以掩盖队员的行踪。这条采药的山路虽然可以避开匪徒的耳目,却是艰险无比,路上得过四道险关。第一道险关叫“绝壁”。这是一条高约五十来米、笔直的石壁,上面稀稀拉拉长着些灌木杂草。以前采药时,得先砍一根长竹竿,顶端绑上一根铁钩。攀爬前先伸出竹竿,用铁钩勾住石缝或者树木,然后踩着石壁,拉着铁钩上系的绳子,徐徐而上。上了一段后又原样施为,极是艰险。如今在特战队员这儿则要简单多了,只需一张劲弩,把连着丝绳的飞爪射到壁顶,待勾实了,队员们便攀索而上。爬上绝壁,又是一处密不透风的灌木林,再爬过一面二米多高的陡坡,到达第二道险关。
第二道险关叫“飞龙峡”。飞龙峡宽约十余米,是一条黑黝黝的深谷,深不见底,峡间乌云密布,山风咆哮,怵目惊心。也是先甩过一根粗绳,两头固定好,大家搭在绳上,手足并用,轻轻攀过,却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三道险关叫“天井”。是一条高达近百米的石洞,两壁相对,宽不到一米,直上直下,壁上布满绿苔,山水滴滴,仅有一块块凸出的石尖。众人施展出平时训练的本领,双手双足分开,撑住两边,手脚分别用力,缓慢攀上崖去。
第四道险关叫“老虎口”。老虎口是一道横槽,长约十米,高不过一米,犹如张开的虎嘴,虎嘴下是几十米深的深谷,谷里云雾缭绕,风声呼啸,震人心魄。那药农身上系着绳索当先开路,一手抓住“虎嘴”上的松枝,一手抓着“虎嘴”的下唇,象螃蟹一样,一步一步横着向前挪,挪过去后系好保护绳。其他人员则背向深谷,脸面紧贴山石,低着头,弓着腰,一手扶着绳索慢慢挪过去。
过了“老虎口”,便距北峰不远了,可以看到北峰上的瞭望哨以及不时走动查看的匪徒。特战队继续隐蔽前进,再越过数条山涧和峡谷,在子夜时分到了北峰的脚下。董袭派出几名暗桩轮流放哨,其他各队员则原地休息,补充饮食,恢复体能。
凌晨时分正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最容易放松警惕。董袭、裴元绍等潜到近前,先解决掉放哨的匪兵,然后再迅即潜进房中,一手一个将正在酣睡的另五名匪徒制住,整个过程不过数分钟,没发出一丝异响。随后董袭向山下打出暗号,抛下绳子,把早在峰下等待的刘墉、周仓等大部队接应了上来,青龙背天险已然轻松越过。
刘墉看着眼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一众匪徒,问道:“你们想活命吗?”众匪们对望几眼,不敢有所表示,眼光却不时偷瞄一个人。
刘墉见那人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眼光倏忽不定,命人将他口中的麻布取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你们这些人中领头的?”
“大爷饶命,小的名叫张霸,正是这伙人的头领。”那人一脸的央求。
“若你带我们去赚开寨门,本公子保证对你们从轻处置,如何?”
张霸忙道:“愿听大爷吩咐。大爷可是找到人了,那寨门他们是叫不开的,非得我去才成。”
“哦?那你在山寨里还是个人物?”
“那是自然。”张霸媚笑道,“俺是山寨的二当家,除了寨主,哪个敢不听俺的命令?”
“那本公子先行谢过了。若能赚开寨门,本人保证对张寨主及你的家人从轻发落。”
“好。咱们击掌为誓。”
不一会儿,董袭等五人换上匪徒的衣服,押着张霸沿山脊向北峰进发去赚寨门,周仓则带大队人马在后面小心跟进,准备寨门一开便顺势杀进去,只要攻下寨门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行了两三里路后,转过一个弯,眼前一亮,只见一座大寨耸立在前方,在星光下更显得高大、雄壮,正是匪徒的老巢。虽近在咫尺,面前却横着一道窄梁,正是那令人胆寒的“断魂桥”。人还没过桥,便听山风呼啸,两边深不可测,望之头晕目炫,好不惊险。
众人还未走近,只听有人厉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兔崽子,是你大爷我。”
“原来是二当家的。”守门的口气一松。
董袭心中一阵激动,手一推张霸,带着队伍便上了桥。
那桥极窄,众人只能排成单列顺次而行。不料刚走到一半,那张霸却趁董袭稍有疏忽,突然挣脱束缚,向前一冲,口中大叫,“官军来了,兄弟们快放箭啊!”寨楼上人影乱动,“唰唰唰”一阵弓响,十余支箭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