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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大美女要跟自己学棋?刘墉自是满心乐意,便道:“大小姐客气了,在下先将眼前几件要紧之事办妥,便将心中民知全告之小姐可好?”
“奴家便先多谢公子了!”大乔盈盈一拜。
刘墉随后召集了董袭、周仓、裴元绍等几人召开个短会。刘墉先说道:“各位兄长,我们原来是没打算在皖县停留的,没想到半路却出了杜远这件事。我想,既然我们已经出手搭救了,便需要管到底,善始善终,再说乔公又资助了我们好多钱粮,于情于理,咱们都是责无旁贷。”
周仓笑道:“俺觉得刘兄弟说得在理,做事当然要从一而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俺听你的。”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裴元绍笑道:“大哥,那叫有始有终。”
周仓怪道:“都有一个终字,也差不多啊。”
“什么差不多。差得远呢!”刘墉笑骂道,“从一而终一般是指女子只能嫁一次,丈夫死了也不能再嫁。”
“原来是这样啊。”周仓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众人开怀大笑一阵,回到原话题,董袭和裴元绍也没有不同意见。
刘墉又道:“我想了下,目前紧要的事有这么几件,我们分头行事。清剿杜远一事就由董大哥和裴大哥负责,训练民团一事由周大哥负责,小弟负责屯田和办造纸厂,各位兄长觉得如何?”
董袭沉吟片刻,方道:“可以。只是杜远那伙人虽不多,我等对其却一无所知。此事急不得,我看还是先派几个人去摸清情形再说吧。”
刘墉道:“小弟也是这个意思。可以把特务连中几个得力干将派出去,一定要把地形地貌、防卫部署及至游兵暗哨都要摸清。然后召集连以上的军官开个会,大家集思广益,拿出一个剿匪计划。”
“我倒认为参加的人不必太多,保密是第一位的。”裴元绍补充道。
“裴兄弟说得有理,就我们四人和具体参与的人知道便可以了。”
“好,我和裴兄弟这就去安排。”
“两位大哥费心了,周大哥再留一会儿,我们商议下如何训练民团的事。”
董袭和裴元绍告辞回营,刘墉对周仓道:“周大哥,你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仓一脸的迷惑,道:“你说怎么训练俺便照着做不就成了吗?还要打算什么?”
刘墉又好气又好笑,道:“昨日不是托人带话给了周大哥,要你思考一下训练计划吗?难道你一点也没想吗?”
周仓咧开大嘴,干笑道:“兄弟若是要俺出力、出汗,甚至流血,俺眉头都不眨一下,要弄这个什么计划,那不如把俺的头砍了。”
刘墉责怪道:“周大哥勇猛顽强,假以时日,必能多立战功、独当一面,以后拜将封侯也说不一定,趁此良机学习、提高一下这方面的能力不是挺好的吗?周大哥怎么就不明白刘墉的一片苦心呢。”
周仓伸出枝条般粗的手指在头上挠了挠,干笑道:“俺只喜欢舞刀弄枪,冲锋陷阵,整天想东想西,俺既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耐心,兄弟还是饶了哥哥了吧。”
刘墉笑道:“又不是让周大哥如名师鸿儒般博古通今,只不过是粗略读一些书,了解一些大概,对自己有所提高罢了。周大哥不是最敬佩云长将军吗?关将军军务繁忙,可仍夜读《春秋》,孜孜不倦,这是为何?”
周仓一阵媚笑,央求道:“周仓如何能与关将军相提并论,俺就是个听令行事的命。俺一看到竹简上那像虫子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便浑身不舒坦,刘兄弟还是不要为难哥哥了。”
刘墉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那就在我们平时军士训练的计划上修改下吧。”
周仓眉开眼笑道:“这个好,反正都差不太多,改改就成。”
刘墉摇了摇头,叹道:“你可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周仓大眼一瞪,疑惑道:“阿斗是谁?”
刘墉一笑道:“一个不相干的人。算了。咱们一起商议吧。”两人讨论了一番,周仓大大咧咧,几乎全是刘墉的意见。刘墉暗自摇头,好一会儿终于将民团组成、训练科目、作息时间、考核办法等弄了个草案出来。
周仓长出一口气,大笑道:“终于大功告成!”
刘墉不禁莞尔:“什么大功告成,这才开始呢?”
周仓一脸愁容地说道:“俺看这都挺多了,还有什么吗?”
“还多着呢。”刘墉道,“这些人以后如何分配,之间怎么协同,平时如何侦察,如何布点,如何联络,战时如何防御,如何出击……”
周仓听得头都大了,连连道:“俺头疼……”
刘墉叹气连连,“怎么看都是小弟在弄了,周大哥反倒清闲了。”
“要不俺怎么会这样喜欢刘兄弟呢?”周仓也适时拍起了马屁。
“那你先滚去吧。”刘墉抡脚虚踢,周仓一侧身,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刘墉又思考了半晌,将训练计划编制完成便前去乔公书房。
乔玄对兴办造纸厂之事十分上心,早准备好了资金、原材料、工具以及应刘墉要求组织的忠诚能干的人手候在一旁了。只是乔家以前并没有人有造纸的经验,刘墉只得将整个造纸的工艺流程从前往后先大略讲了一遍,让大家有个基本认识,然后按岗位分配人员,再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分开详细讲解。
造纸浪费的时间主要在浸泡这道工序上,因为原材料的不同,如麻、草、树叶等浸泡的时间较短,而要造竹纸、宣纸之类的高档纸,便需三个月之久。既为了让大家尽快熟悉各流程,又不耽搁真正造纸的时间,刘墉便选了几口塘,一口造质量较差但耗时较短的草纸,另几口造品质上乘但耗时较长的竹纸。同时为节约时间,先要把竹木等削成细细的薄片,然后在水中加入石灰。这些原本都要耗费大量的钱财,好在乔玄家大业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刘墉但有所需,无不立时照办。
“兄弟们今天辛苦了,我去后厨看看,给大家加个菜。”刘墉见工匠们有的砍树,有的搬运,有的破竹,有的劈篾……自己倒无所事事了,便自告奋勇去准备吃的。
那几个厨娘正在准备烹蹄膀,今天要用餐的人比较多,刘墉见她们忙得团团转,便挽起袖子帮忙。这些厨娘和刘墉打过几次交道了,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不时还开开玩笑。
不一会儿,蹄膀便清洗出来,不过手上也沾满了黑乎乎的油污,刘墉便寻抺布来拭。厨娘崔婶笑道:“用布可不成,得用这个才能弄干净。”说着,从一个土陶罐里摸出一包柴灰,“先用这个搓,再用水一冲就干净了。”刘墉心中一动,最早的肥皂不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吗?
刘墉顿时热血沸腾,说干便干,当即把管事的找来,说需要猪油、铁锅、粗盐、草木灰等等,列了一大堆,那管事的不知刘墉要做什么,不过乔公早有交代,凡事都听刘墉的,因而虽心有疑惑,却也按他的吩咐很快准备妥当了。
刘墉先把草木灰用水和匀,静置沉淀,滤出上层清澈的碱汁,放入铁锅中煮沸,然后小心按比例加入猪油,一边煮一边搅拌。等皂化反应一段时间后,刘墉向锅里倒入大量的粗盐,这叫盐析。又过了一阵,大锅中渐渐浮上来一层淡黄色的凝块,刘墉大喜,肥皂就要制出来了。
“刘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厨娘们见用了这么多猪油,还以为刘墉在做什么美味呢。
“呵呵。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刘墉故做神秘,将锅里的凝块收集起来,放进自己做的模子中冷结成块,然后喜滋滋地把“肥皂”拿给厨娘。
“这是什么东西?”厨娘不解地问。
“你洗下这件衣服看看。”刘墉不答。
厨娘疑惑地用“肥皂”洗了洗,别说,很多不好洗的污渍都洗掉了。
“怎么样?洗得可干净?”刘墉笑道,脸上一阵得意。
却不料崔婶神色突变,又气又急地道:“刘公子,你用了这么多猪油便做了几块这种东西?你就没算算猪油要多少钱?盐有多贵?用皂角洗得虽不太干净,却也没什么要紧,但用你这个法子洗,费的钱恐怕比买一件新的还贵。哪家会舍得用这个来洗衣服?就算乔家这样的大富人之家恐怕也不敢这样吧,这也太能败家了。”崔婶越说越来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数落起来。
厨娘的这一番话如同一瓢冰水浇在刘墉的心间,可也把他淋醒了。是啊,我在脱离实际啊,如今大多数人家吃饭连油都没有,我却拿来做肥皂,真是混账之极。看这样子,要不是看在我是乔家恩人的缘故怕是想暴打我一顿吧。
刘墉一阵自责,却心有不甘,以致于与大乔下棋时也在走神,连连出错。小乔伸出一只小手在刘墉眼前一晃,取笑道:“刘大哥又看上哪家姑娘了,今日老是发呆。”
大乔啐了妹妹一口,关心道:“刘大哥是太累了吗?要不我们今日不下了,刘大哥早去歇息吧。”这两姐妹与刘墉也混熟了,便也随着董芸叫起刘大哥来。
刘墉看着小乔那白玉般晶莹的小手,鼻中闻着一丝轻香,心中突然冒出个念头,扭头瞧着大乔、董芸关切的眼光,又是感动,又是温暖,笑道:“抱歉!我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有些走神了。”
大乔关切地道:“刘大哥既然有事要办,那定是要紧的,你快快去吧。”
刘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是陪莹妹妹把棋下完吧。”
大乔冰雪聪明,哪能听不出刘墉是言不由衷,便又劝道:“刘大哥快去吧,不用想着要陪我们的。我们三姐妹可做的事多的是呢。”
小乔也道:“是啊。刘大哥心不在焉的,下起来也没多少意思。我们可以要芸儿姐姐陪我们骑马射箭呢,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