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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寒这人也是坏,就这么把难题丢给了她。
如果不管,就是她小气。
如果管,那么他就有了理由,那她怎么也说他不得了。
真是坏啊……
顾惜君心中郁闷,弯腰掬了一把沙子玩着,“什么前任现任的,你跟她在一起以年为单位,我跟你在一起以天为单位,要是我让你不管,万一你的心-肝宝-贝儿出了什么事,你还不得怪死我?”
话,酸酸的雠。
许凌寒揉了揉她的发,戏-谑道,“我的心-肝宝-贝儿不是你吗?”
“少跟我贫,我说的是正事,你和她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不管,也轮不到我来管。”
顾惜君以退为进,说明心里还是在意的,许凌寒想了想,招来手下,“发消息回国内,就说他们的刘警官被绑了,至于其他的,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是,三爷。”
男人退下,许凌寒偏头问她,“这样的处理……还满意吗?”
顾惜君吹了吹沙子,在沉默间扬手,任沙子在指缝间游走,她回头,看着他,眼神深邃,而后,俯身,吻住了他。
主动的。
毫无预兆的。
吻的他……顿感莫名其妙。
许凌寒刚要回应,顾惜君就撤了出来,抹了抹嘴巴,而后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站了起来,“我困了,你让我回去睡觉吧。”
“你刚才吻了我。”
“对啊,不能吻么?”
“……”
顾惜君无辜眨眼,许凌寒突然猜不透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摸着下巴深深的凝了她一眼,“这个吻,算是你奖励我给了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是,就是想吻一吻。”
顾惜君也是直接,她是真的就想吻一下,看自己对他有没有感觉,经验证后,她知道了,所以——
“如果不能吻你的话那我下次注意点。”
顾惜君说的是真话,许凌寒却听出了另一番娇-嗔的意味,他弯唇,起身,在顾惜君额上烙下一吻,“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吻就怎么吻,还可以做一些……比吻更过分的事。”
他意有所指,顾惜君想了想,在他雅痞的脸上拍了一下,“更过分的事……是指打你脸吗?”
“调皮。”
比肉麻,许凌寒也是有一套,他刮了下她的鼻尖,恶的顾惜君抚胃作呕,“别跟我整这个,我怕我会吐出来。”
“……跟你谈恋爱一点都不浪漫,明明长得挺妖媚的一人,怎么性格那么汉子。”
明明可以很腻歪,却因为她的一句话,直接坏了情境。
许凌寒哀叹一声,牵起她的手慢慢的沿着海边走着,顾惜君知道自己没女人味,封衍也这么说过她,但这是她的性格,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真的改不了啊……
她跟在他身侧,海风吹拂过她的发丝,掠过些许失落。
默默的走了许久,她拉住他,仰头,极其认真的问他,“我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女人味啊?那你看上我哪一点呢?喔,我知道了,你之前不喜欢女人,所以觉得我比较汉子就喜欢我了?”
“可能吧。”
“……”
顾惜君低眸,眼睫垂得几乎贴到了眼睑上,她不开心了,表现的很明显,显然她刚才的问话很认真,而许凌寒的回答,也让她的小心灵挺受伤的。
“我觉得……我真的该去睡觉了,好让我冷静冷静。”
顾惜君挠了挠头,情绪低落到了谷底,许凌寒自知他的玩笑话被她当了真,当下觑了眼她的神色,斟酌了番才开口,“跟你说笑的还当真。”
“谁知道你是说笑的还是真的。”
“该认真的时候不认真,该玩笑的时候你又认真了。”
许凌寒微吸了口气,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卷了卷,“我不是傻子,看上一个人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拿那个问题问我只能说明你不自信,惜君,其实你很好,懂你的人都会喜欢你。”
“我没有不自信……”
“好,就当你没有不自信。”
“……”
……
明月皎皎。
沙滩边,风微凉,情之所动,许凌寒俯身索-吻,却被顾惜君拒绝,“别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只有我可以吻你,你不可以吻我。”
闻言,许凌寒也是醉,将顾惜君送到了酒店,想要进房,却被她无情的关在了门外,连口水都不肯给他喝。
“噔噔噔。”
敲了三下门。
许凌寒倚在门边,对着门缝跟没有通讯工具的顾惜君费力的交流着,“那我走了。”
“走吧。”
“我真走了。”
“赶紧走。”
“……”
这恋爱谈的,也是心碎。
许凌寒估摸着今晚是走不进这个门了,那就退一步,“徒弟,今晚上游戏,陪我做师徒任务。”
“很晚了,我要睡觉。”
“做一次。”
“不做。”
“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也不行。”
“真这么无情?”
“晚安。”
“……”
顾惜君直接进了浴室,回来了自己的地盘自然不必再管她,她美美得洗着澡,而许凌寒,万分受挫后,抬眸时,便撞见自己手下非常暧-昧且高深的眼神——
他回味了下,估计他们是误会他刚才说的话了。
做一次。
一会儿就好。
时间也太短……
他眯了眯眼,冷着脸自他们身前走过,气场很足,“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顾小姐,有事立马汇报。”
“是,三爷!”
出了酒店,许凌寒坐进车里,适时,有人上来禀报,“三爷,刘小姐确实被绑了,如果等国内警方来救,恐怕晚了。”
“安排下去,留她一命,送她回国。”
“万一被顾小姐发现我们插手了怎么办?”
“按我说的做。”
“是!”
男人退下,许凌寒揉了揉眉心,如果他不救,万一刘乐娅真出了事,想必顾惜君知道后心里也不会好过,在他面前,她就是嘴硬,到底心地还是善良的,他这么做,估计也是她希望的。
……
翌日。
顾惜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了一番后才拎起包拿着旅游攻略出了门,怎知,迎接她的是一排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一致齐声的高喊,“顾小姐!早!”
“……”
这又是什么鬼?
顾惜君愣怔,“你们是——”
“三爷让我们守在这边保护您,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提,我们立马为您办到!”
为首的男人,够奉承够殷勤。
顾惜君僵硬的牵了牵唇角,“我不需要什么帮忙,你们回去吧。”
“现在不需要帮忙,不代表等会也不需要帮忙啊,顾小姐,您放心,跟踪人我们是最专业的,我们只在您身后默默的跟着,绝不会打扰到您一分一秒的时间和空间,但只要您有需求,我们立马会出现!”
男人说的有板有眼的,顾惜君听得心里恶寒,派人保护她,不就是变相的监-视吗?
给不给自由了?
顾惜君无奈,瞪了他们一眼,径自往外走去。
那些人迅速跟上,至始至终保持着百米之距。
好大的阵仗。
逛个小街,一帮人在门口守着。
吃个小吃,一帮人在门口望着。
如个小厕,还是一帮人在门口蹲着。
严重破坏了她的私-生活!
顾惜君咬牙,无法再忍,杀气腾腾的冲到那些人面前,“回去告诉你们的许三爷,别派人跟着我,他这么做让我很不舒服!”
“顾小姐,这话我们不敢说,只有您自己去说才有用。”
“手机借我下,我打给他。”
“对不起,三爷这几天都关机着,联系不上。”
“……”
下属都是听命办事,纵使她眼大如铜铃的瞪着他,他也没办法啊,老大怎么交待他的,他就怎么办事,哪敢自作主张啊,不然就自己找死了,并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唯唯诺诺着,顾惜君也不为难他,“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三爷刚立了个规矩,但凡是女人,只有一种身份的可以见他。”
“什么身份?”
“他女人。”
“……”
卧槽!
言下之意,只要她想去见他,首先便要承认自己是他许凌寒的女人,也就是变了法儿的让她原谅了他,这一招,真狠!
所以,让这些人跟着她,只是一个铺垫?
好推动她去见他?
心机也是深。
顾惜君摸了摸鼻子,她才不想这么快就妥协,既然他们要跟,那就让他们跟着吧,她总会想到方法甩掉他们的!
想着,寻了个游戏厅进去。
再出来时,已然换了身衣服。
男孩子的衣服。
顾惜君压低了棒球帽,唇角,因见着他们跟着一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女孩出去而微微扬起,“本小姐我为了逃课跟家里人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甩掉你们,分分钟的事。”
欢快的出了游戏厅,顾惜君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异国的街头,重回自由的感觉,真好。
殊不知,她的背
后,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她。
那猩红的双眸,仿似毒蛇吐信,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
顾惜君拎着一袋小吃,因为吃得欢,没看见地上的石子,被绊倒后踉跄了下,前方,便是公路,她还来不及正身,一辆红色超跑疾驰而过,风般的速度,卷着她摔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看到了车里的人。
是刘乐娅。
只要再近一点,车,便会撞上她。
毫无生还的可能。
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手心,膝盖,被地上的石子嗑出了血,顾惜君无暇顾及,只怔怔的看着那辆跑车的尾部出神,直到,身旁停下一辆线条流利的黑色跑车——
“连过马路都会摔倒,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许凌寒下了车,在她身前蹲下,眸光,扫了眼她的伤处,而后,或深或浅的落到了她微红的脸颊上,顾惜君也是不争气,好歹这跤是自己摔的,她抿了抿唇,不太开心,“你怎么在这?”
“那些人把你跟丢了,我不放心,过来看你。”
“不放心什么,都不让我见你了……”
顾惜君揉了揉腿肚子,想起,却起不来,许凌寒弯腰,穿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眸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戾,他向那辆红色超跑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而后,别开,带她上了车。
“不是伤这就是伤那,现在回酒店收拾东西去,赶紧搬我那儿去。”
许凌寒强势的下着命令,顾惜君不肯,拒绝他的治伤服务,“只是一点小伤,又不碍事,我不要去你那。”
“住我那里,你想去哪儿玩我都不会拦着你,不然,我让你连景区门口都进不去。”
“……你威胁我?”
“如果你听话,我自然用不着威胁。”
“……”
顾惜君不乐意了,绷着脸不说话,许凌寒是担心她再出意外,不把她拴身边总觉得她会出什么意外,此刻再不拿强制措施留住她,恐怕……有些事还是会脱离他的掌控。
比如,刚才想害她的人。
刘乐娅。
他就不该心软救了她。
许凌寒压了下她的帽檐,再次大男子主义了一回,“就这么说定了。”
“……”
顾惜君不开心,扭头看向窗外,许凌寒低头,发了条短讯息出去:处理掉刘乐娅。
……
顾惜君是一个人临时决定出走的,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搞定了。
当她站在许凌寒的“家”里时,她吞了吞口水,指了指这个房子,“这是你买的?”
这么有钱?
“不然呢?”
许凌寒倒了杯水,递给她,“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
“我等会儿去给你买个‘随便’冰淇淋。”
“……”
许凌寒开着玩笑,顾惜君将自己重重的扔进沙发里,再次打量了一番后怀揣着十足的好奇心问他,“诶,许三爷,你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钱啊,连塞班岛都有你的房子。”
“这些都是正当生意赚的钱。”
许凌寒并不追责她的用词,喝了口水后才饶有兴致的走向她,“想知道我有多少钱也容易,找个时间我们领证去,到那个时候,家里的财政大权我都交到你手里,有钱了,你想怎么欺负我都成。”
“领证?你跟我?”
顾惜君讶异,不太相信的指了指他跟自己,许凌寒好笑的弯唇,“不然呢?这里除了你跟我还有别人吗?”
“……”
领证。
结婚证。
她跟封衍谈了五年的恋爱,都没听他提过要领证,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说要跟她领证,他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啊……
难道夫妻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来的吗?
顾惜君咋舌,连话都忘了说,许凌寒眉梢微挑,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怎么,不愿意?”
直爽如顾惜君,很对话,她都是当真的。
比如,他说的领证。
“你是说真的?”
不是骗她玩玩的?
顾惜君一直不肯相信,许凌寒勾了下唇,意味不明,他挑了个车厘子,喂进她的嘴里,“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是正儿八经的公-民,自然要听从开-国-元-勋的教诲,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