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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易周身都是俊冷的气氛,他起身去开门。
毫无意外,门口是楚琳匆忙过来的身影。
“这么晚怎么来这里了?”乔易一开门就感受到外面的天气有多冷,况且天这么晚,她打车过来,他挺担心的。
“靖寒说你喝醉了,我担心就过来了。”楚琳接到电话后几乎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很奇怪的是,祝靖寒是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她的,可是毕竟也认识那么多年,声音她也听得出来,没多想,就过来了。
乔易眼神温暖,微笑。
“也没喝多少,外面冷,进去说。”他勾着楚琳的肩膀,随即把门带上,目光略过西决,唇角勾起冷意鲺。
西决扫了一眼恩爱的两人,脸色平静,他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目光慵懒着。
乔易带着楚琳过来坐下。
“都没闻到酒味,看来真没喝多少。”楚琳放心了不少。
乔易点头,随即抿唇。
他刚才只和眼前的男人喝了一点威士忌,是不足以构成酒气。
而这男人叫楚琳过来的目的,是要赶人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西决挑眉,整句话说的漫不经心,说实话,他不怎么关心,只是想试着作为一个正常人般的询问,相处。
乔易眯起眼睛,看来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知道更多。
“下个月。”乔易和楚琳把婚期措开了。
其实西决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猜的,他只了解两个人,祝靖寒和乔晚,包括他们手机之间的关系谱。
他背下号码并不稀奇和费力。
而且前阵时间乔晚显然没去参加什么哥哥的婚礼,而两人的样子,关系融洽,可是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
所以应该是领证了。
“恭喜。”他垂眸,眸子潋滟一阵神色。
“谢谢。”乔易勾紧楚琳的腰,楚琳看了一眼气氛奇怪的两个人,平时也没见两人这么说话。
感觉梳理客套,而且两人之间的气场似乎不太稳定。
“那我们就走了。”乔易起身,客套的开口。
西决没抬头,只是手掌动了动,示意他知道了。
乔易的气场骤然变冷,他拥着楚琳向外走。
门砰的关上,隔绝了里外。
楚琳和乔易站在门外,乔易的眉宇一直皱着,楚琳伸手放在他的眉心。
“别老皱眉头,会变老的。”她温软的手指轻轻的抚平他紧蹙的眉心,语气温柔如一汪春水。
乔易的心里一下子柔和下来。
“知道了,小啰嗦。”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的十分宠溺。
“那你下次还皱眉头怎么办?”楚琳算是发现了,他就有这个毛病,想事情的时候习惯皱眉,生气的时候也是。
“随你处置。”乔易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楚琳轻呼一声,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乔易的脖子。
她整张白皙的小脸笑颜如花,脑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现在的她,真的好幸福。
走远的两人,没有听到别墅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视线转然,屋子内男人站直身子,他唇角冰冷,面容冷酷,大喘着气,远处,一片花瓶碎片,那个古董花瓶市价三千万,是祝靖寒新拍回来的。
西决精壮的胸膛上下起伏,他紧绷着脸色,然后把茶几都掀了起来。
茶几桌磕在定制的地砖上,玻璃质地把地砖划出一道深裂的痕迹,玻璃茶几的脚溅起玻璃碴子。
他的手背被划出伤口,他蹙眉低头看了一眼,眸中炸裂的神色。
鲜红的血迹顺着手背留下,滴入地板内,血滴似乎有沾染的效力,地砖瞬间红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块红。
西决猛地坐在沙发上,脑袋一阵剧痛。
“你叫西决?好好听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出屋啊,你喜欢吃小鱼饼么?”
“今天下雨了,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
西决十二岁的那年,因为终日呆在那个长了苔藓的旧别墅内,暗无天日的生活让他的脾气越加的暴躁。
所以当天下着暴雨的晚上,他第一次越出了被精密电子锁锁住的小别墅。
因为山体滑坡大暴雨致使那个地方所有的信号都被外界所隔断。
他迎着大雨在被泥土冲刷到底的水泥路上奔跑,遇到了一辆紧急往回行驶的奥迪车。
大雨天,灯光刺眼到让西决什么都看不清,他只觉得眼睛一阵痛感,他猛地捂住眼睛弓住了腰。
哐的一声,车子因为撞到了东西猛地刹住了车。
车门被打开,一双精致的皮鞋率先踏在沾满泥土的柏油路上,随即他撑开了伞,快步的走了过来。
车子前面的漆被磕掉了,是撞到了被山泥冲下来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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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下车后,他撑着伞就看到了蹲在那里干瘦的男孩子。
“有没有伤到啊,孩子。”那司机很年轻的样子,他撑着伞蹲在西决的旁边,西决的心底迎起戾气。
司机不敢确定,到底有没有因为他开车所以伤到这个孩子。
奥迪车的后车门被打开,一身矜贵的男人下车,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缓步的走过来。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醇厚好听。
司机赶忙站起来,一脸的愧意。
“林总,我好像撞到这个孩子了。”西决头也不太痛苦的蜷缩的样子,让司机的心里一颤一颤的。
可别真出了什么事。
林南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他把雨伞扔掉,然后俯身抱起了干瘦的男孩子往车边走。
司机抿唇跟上,心里有些没底。
林南把西决放在后面的座位上,然后自己坐进副驾驶。
“去北苑。”他开口,司机点头。
西决感受到车里逐渐上升的温度,他咬牙然后拿开手指。
他头偏左,发现一个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女孩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目光躲闪也不躲闪,红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女孩子。
但是与他所想不一样的是,这女孩子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是从她右边的小书包里面拿出了一块手帕。
她伸出干净的小手递给西决。
西决别过头,那小女孩就那么伸着,过一会看西决实在是不领情,她收回手。
不用就不用呗。
林南所说的北苑,离西决所呆的别墅并不远,只不过差了十几步,但是外观却是相差万里。
北苑里有专门侯在这里以防万一的家庭医生。
西决在车上颠簸了一会,就晕的睁不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坐车。
林南把孩子抱了进去。
医生检查后发现只是有点轻微的发烧,身体上没有撞伤,只是这孩子的体质有点异常。
林南听了也就放心了。
家里的管家给西决换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的男孩子长得好看到异常。
其实西决只要不睁开眼睛,几乎与常人无异,现在的他还没有办法控制住瞳孔改变颜色。
客厅里,林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小公主就坐在一边,蹬着小腿,时不时的往楼上看一眼。
刚才那个脏兮兮的男孩子眼睛长得太好看,和她有些不一样。
所以她好奇,他洗干净脸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爸爸,你会把他留在家里么?”小女孩开口,对着林南说道。
林南眼睛没有离开要闻,只是摇头。
“这孩子估计是处在叛逆期,离家出走了。”
刚才他下车去抱他的时候,这孩子浑身的泥土,但是细看,放在车上后,他躺下去,露出T恤下的皮肤,白皙白皙的,而且衣服可以看得出,若非不是有泥土,是干净崭新的,所以不像是一个孤儿。
小女孩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觉得有些可惜。
“去睡觉吧,很晚了。”林南起身,拍了拍自家女儿的小脑袋。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带孩子去她奶奶家的,谁知道下这么大的雨,必要的路都不能走了,所以只能返回。
“爸爸,晚安。”女孩起身,然后蹦跶着跑向二楼,伸手扭开自己的房门,随即关上了门。
西决醒来的时候,周围寂静无声,屋内是好闻的味道。
他眯了眯眼,感受不到眼周围有灼烈的痛感。
他坐起来,而后拧眉,手指上有白色类似创可贴之类的东西。
他蹙眉,伸手直接给揭了下来,手背上他可以再黑暗中清晰的看见有一个针眼,这个针眼他太过熟悉,是输液之后留下的痕迹,他心里有些暴躁,像一只愤怒的隐藏的兽类。
他环绕的看了一眼四处的东西,很温馨,和他那个长时间置于黑暗的地方不禁相同。
他下床,然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太安静,以至于他都有些错觉。
伸手打开屋门,外面也是舒适的漆黑。
他站在屋门口,正在打算。
咔哒一声,对面的房门被打开。
西决警觉的退后一步,眯着眼睛盯着那个探出来的小脑袋。
两人直接隔着旋转楼梯转上来的一个直径四米的距离,小女孩扶着那边的栏杆,然后蹑手蹑脚的往这边绕。
西决看是个孩子,他立马走了出来。
也是,她大概是看不见他的,正常的孩子夜视怎么会有他这么好。
小女孩屏息凝神的往这边蹭啊蹭,大概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成功的溜了过来。
西决双手抱在手臂上,低头看着逐渐靠拢过来的小孩子。
黑
暗中,也听见小孩子好听的声音在嘀咕。
“第六扇门,就是这间了。”
她的小手直接摸在了西决的肚子上,西决的脸色沉着。
他听见小女孩继续嘀咕。
“这门怎么软软的。”嘀咕完,还多摸了几次,她其实是在找门把手,西决眸光冷冽,他伸手拽住她的手,然后捂住她的嘴给拽到了屋里面,直接关上门。
她被吓得喊也喊不出来,主要是她的嘴被捂着,也喊不出来。
“不许喊听见没。”西决开口,还没变声,所以声音里面未免带着男孩子的音色。
她赶忙的点头,跟筛子似得。
西决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她深呼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被憋死。
确定无误,就是这间了。
“你过来做什么,有什么目的?”西决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并不善意。
“我能有什么目的,这是我家,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女孩子开口,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该有的美好都有了。
西决唇角是冰冷的笑容。
他虽然瘦,可是已经长成了一定的个子。
比女孩足足高出一个半头。
见他不出声,女孩子怕他以为自己是女流氓,赶紧解释道:“我叫林点,刚才把你抱上车的是我爸爸,所以你别担心。”
她真的不是来对他耍流氓的。
她真的真的是来看他好没好的。
西决睨了她一眼,直接伸手打开门,把她给推了出去。
随着哐的一声关门声,林点被他关在了外面,她睁大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
这大哥哥够酷啊。
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敢招呼,等亮天的。
所以林点溜过去自己的卧室了。
西决站在房里,然后转身打开窗户看了一下高度,从这里跳下去似乎无可能,既来之则安之。
他紧闭了一下眼睛,试图改变一下瞳孔的颜色,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完全都是徒劳无功。
他拧眉,躺在干软的床上,然后扯上被子把自己盖住。
*
一夜天明,一家的早晨是从早餐开始的,家里的佣人开始忙活。
林点早早的就起来了,林南也早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等待着吃早餐。
“李叔,你去看看那孩子醒了没有,带他下来吃饭。”林南开口,有些担心发烧孩子的情况,也不知道退烧没有。
管家点头,林点蹭的站了起来。
“爸爸,我去。”
“你老实呆着。”林南开口,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林点听话的坐了下来,眼睛却直勾勾的跟着管家上去了。
李叔敲了敲屋门,里面没什么动静。
“孩子,你好点没?”李叔在外面说这话,试图和里面的人沟通。
但是依旧没有动静,他伸手握住门把手,刚扭动,感觉到手被大力的一转,门把手瞬间的转下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站在门口的少年让李叔一怔,这孩子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长得可真英俊啊。
“早餐做好了,下来吃饭吧。”李叔慈和的开口。
西决目光微挑,琥珀色的眸子逐渐漆黑成一片。
他微微颔首,走了下去。
林点翘首以盼的,终于等到了少年走下来的身影。
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只是西决头也不抬的就下来了。
林南也转头,他起身,挡住自家女儿的视线,这孩子怎么这么盯着人家孩子看。
林点有些不满,她刚要坐起来,就被林南摁住了小脑袋,动弹不得。
“感觉怎么样?”林南声线悦耳,西决点头,面色稍微带了一丝暖意。
“好多了,谢谢。”
林点在林南的身后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这可急坏了,她想看这个少年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起吃早饭吧。”
林南松开手,然后走到首先的去了饭桌。
西决转身跟在了后面,林点这才蹭的站了起来,跑到西决的身后,一步一跟的。
感受到身后有个小尾巴跟着,西决拧眉,随即回头,眼神阴沉。
林点抬头看见他的面貌,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星眸俊眉,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
西决见她呆住了,有些嫌恶,直接转身往林南那边走。
只是他并未坐下。
“谢谢叔叔昨日收留我,还有人等着我回家,我先走了。”
他的话说的不急不缓的,反而有些缓慢。
林南起身,看着这个一脸疏离的孩子。
“那也得吃完饭再走,到时候叔叔送你。”
“不用
了,谢谢。”他几乎从未与人说过这么多的话,所以对于他的挽留,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他给林南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就走。
林南站在那里,有些怔愣。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林南说完,西决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摇头,不过并未回头。
出门的那一霎那,阳光刺眼的倾落了下来。
他伸手遮住脸,然后大步的向着就别墅的方向跑了过去。
“吃饭吧。”林南拍了拍林点的肩膀。
林点看着门口,收回了目光,有些茫然。
昨天是她看花眼了么?他的眼睛……林点抿唇,第一次有特别的好奇心。
*
西决回去之后,别墅里面坐着三个人。
祝家的主人祝靳侯,祝家的管家,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和他一般高,已经长成的冷峻轮廓,犀利冰冷的眼眸。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这就是祝家的长子,祝靖寒。
祝靳侯整个人很严肃,他目光看着逐渐从门口走进来的西决,薄唇抿着,一言不发。
盛怒的千兆,西决一直都懂。
他更小的时候,祝靳侯曾经说过,他也算他的半个儿子。
只不过是用来替死的那一个,就如古代有巫贤之术。
当时的祝靖寒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还并未完全懂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你去哪了!”祝靳侯起身,终于是发脾气了。
祝家显示旧别墅的门被打开了。
西决面色平静,不卑不亢。
“出去晒晒太阳。”
“你下大雨出去晒太阳?给我说实话!”
西决猛地抬眸,眸子中那一抹琥珀色泯灭,剩余妖冶的红,祝靖寒当时心里是惊诧的。
祝靳侯见西决生气了,仰着小脸要反抗,他当即的就要动手,祝靖寒伸手拦住自己的父亲。
“爸,不过只是出去而已,干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他拦住祝靳侯,身后的男孩子看起来太过清瘦了一些。
祝靳侯很生气,他看着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祝靖寒,盛怒之下,面色愠怒。
“你知道他出去会导致什么后果么?”
祝靳侯不怕别的,这孩子体质特殊,根本不能再光线下生活太久。
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医治。
这种事情是上面传下来的,当初祝靖寒出生后,祝靖寒的爷爷祝老爷子就开始了布置,就连祝靳侯都是这个孩子四岁的时候才知晓的这件事情。
西决冷笑。
他邪邪的倚在一边,目光挑衅般的看着祝靖寒。
样子不错,以后那就是他的样子了。
祝靖寒脸色沉了一分,剩下的三个小时内,祝靳侯都在跟他解释原委。
而西决早就自己去楼上睡觉了。
知道事情之后的祝靖寒无疑是震惊的,他敛着眉。
可是祝靳侯知道已经晚了,这个孩子的体质因为特殊的药物已经生成,没有办法再改变。
所以变成正常人是回天乏力。
许久,楼上的门被打开,室内光线昏暗,只是屋内是特殊的药香的味道。
祝靖寒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清瘦的人身上,他走过去,然后站在他的面前。
他勾唇,笑的有些清浅。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祝靖寒,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就是我弟了。”
也不管西决有没有听到,他伸出手握住了西决冰凉的手指。
“我会和父亲说让你回家去住。”他继而说到,西决忽的张开眼睛,随即做了起来。
“不用你费事,以后别来就行,出去。”
他冷脸的下了逐客令,祝靖寒不为所动,反而俯下身子来,伸手搭上他的肩,然后把他推在了床上。
祝靖寒随即爬了上去。
“你下去,洗澡了么?”西决怒了,他感觉到祝靖寒好像还没有脱鞋。
祝靖寒才不管那些,好歹是以后祝家人,因为他又这么凄惨,所以他好歹要热乎一下。
要是别人这样,他早就炸了。
祝靖寒抱住西决的腰,祝靖寒要比西决力气大多了,他被抱的死死的。
“你是不是变态,松手!”西决寒着眸子,恨不得现在一脚把祝靖寒给踹下去。
“我不是变态,我是你哥,爸说你比我小两天。”
祝靖寒躺在那里。
他不知道究竟是神秘的药物让眼前的这个孩子身高和他丝毫不差,只是这样的方法太过于没人性了些。
西决挣扎着,越觉得祝靖寒粘了上来,他浑身都不舒服,要知道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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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祝靖寒也不舒服,可是他爹说要温暖西决。
所以他就来温暖了,抱着一个冰块还是一个男的,他也不好受。
祝靳侯站在下面,然后看了一眼电子锁。
管家就站在一边,祝靳侯看了一眼管家,开口吩咐着,“这个锁就废掉吧,把监控也撤了。”
管家点头,虽然觉得不妥,也按着去做了。
大概在这里呆了一天半后,祝靖寒一行人离开,旧别墅里就又剩下了西决一个人。
祝靳侯有提议让他跟着回去,可是他生性不适合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并且他觉得要时刻的面对着和祝靖寒越来越像的一张脸,他也不舒服。
因为前天下过雨,所以榕城的这一区的天气异常的蓝,但是天气越好,西决就越难以出去。
他坐在窗前,微微开了个窗户。
他整个人隐匿在窗帘后面,偶尔抬眼看一眼外面安静的露面。
午后,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翻开,一页一页的看着。
突地,窗前一道亮光,圆圆的,他一开始不理会,可是那个光圆一直晃来晃去的,他蹙眉眯眼然后微微拉开窗帘,向下看去。
林点正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裙子站在柏油路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对着他的窗户晃了晃去的。
西决脑袋里对着个女孩子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他伸手直接给拉上了窗帘。
林点踮着脚,看到窗帘唯一的缝隙也被封死了,她抿唇很有耐心的站到了阴凉处。
她是拿了一个袋子来的,今天早上她听见李叔说,他查到上次那个孩子住在这里,所以她就拿着吃的过来了。
还是偷偷来的。
在阴凉处蹲了一会,觉得不那么热了,她便跑到了别墅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听李叔说,这个别墅好像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住,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星期偶尔会来两次。
西决的耳朵很好使,所以底下传来的声音异常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伸手又翻了一个书页。
他继续看着故事。
半响,底下没了动静,他合上书,然后起身,把椅子拖到了一边。
感觉到腹中空空,他一步一步的下楼,冰箱在一层,管家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很多的东西存在冰箱里。
而他也喜欢吃冰的。
伸手拉开冰箱门,里面确实很多即食的视食品还有很多食材。
伸手拿出一盒牛奶和一袋全麦面包,他关上冰箱门,转身坐在了餐厅的椅子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的打开了牛奶盒子,手指甲修剪的圆圆的很干净。
西决的目光看了一眼门口,他手指的动作一顿,然后起身推开椅子。
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门口没有了人。
刺眼的光线一瞬间的让西决眯紧眼睛,他快速的关门,力道不大,但是不知道挡住了什么东西。
他目光向下,看到了一只手,女孩子的小手。
西决脑子闪过了什么,快速的把门打开,就看见林点把手收回,嚎啕大哭。
他眯着眼睛把林点给抱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还好,他没有用力关门,但是她的手背中央已经红了一道。
林点哭着哭着就开始抽搭,西决拧着眉,然后拉着她走到客厅让她坐下。
林点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
“你家好黑。”她开口,又抽搭了两声。
西决没搭理她,只是快步的上了二楼,然后又拿了药箱子下来。
林点白嫩的手背有些淤血。
应该是关门的时候给夹的。
西决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冰袋放在纱布里,他抓着林点的手,拿着冰袋敷在了她的手背上。
“别动。”他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就在林点的眼前晃啊晃。
林点瞬间老实了,哭也不哭了。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在外面呢。”
她看着西决。
西决没抬头,也没说话,林点抿了抿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越看越伤心。
“不许哭。”察觉到她又开始要哭了,西决俊冷的眉宇暗了一下。
林点一下子收住,有些委屈。
“自己拿着。”他抬头,望向林点。
示意她自己拿着冰袋。
林点接过,也不敢吭声,西决见她自己拿着冰袋冷敷了,也就坐直身子翻着药箱子找碘酒,准备给她消消毒。
一切都完事后,西决就开始要赶人了。
可是林点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伸手点了点他的胳膊。
“我饿了。”见西决冷冷的看着她,她又补充了一句,“中午的
时候我就吃了几口,爸爸刚走我就溜出来了,你听,我肚子咕噜咕噜的。”她的表情有点凄惨。
“饿了就回家去吃。”西决离林点远了一些。
目光看了一眼她刚才触碰过的衣服袖子,蹙眉。
林点举起手,可怜兮兮的。
“可是家里都吃完饭了,没饭了。”倒是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也是小小,萌萌的。
西决不说话,他算发现了,这个小丫头挺赖的。
他眸光深沉,走去门口,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黑伞,伸手打开门,他把伞撑开走了出去,遮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他满地的搜索林点拿来的吃的,最后在门口两三米远处的窗户底下找到了。
他蹲下身子伸手快速的拎了起来,塑料袋子被晒得很热,他凛着眸,快步的走进屋子,然后把东西扔在了沙发上。
“喝不喝牛奶?”他终于算是正眼看了林点。
林点先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没什么异常,然后快速的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西决拿起餐桌上刚开盒还没动过的牛奶,摸了一下温度,冰的,他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几乎从未有用过的厨房,第一次开了火。
林点有些开心了,她手倒也不疼了,她从沙发上挪了下来,然后往厨房那边跑,腻到了西决的身边。
她看着台子上香气四溢的牛奶味,然后又看了一眼西决的侧脸。
比去学舞蹈开心多了。
本来外面明艳艳的太阳,可是屋子里有些清冷,林点胳膊上大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出去。”西决拧眉,对她开口。
林点一缩,没动弹。
西决低头看着她,目光冰冷,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迷迭香。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敢来?”
小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胆子还挺大。
林点抿了抿嘴,捂住肚子,然后转身坐在了餐桌上。
西决闭了闭眼睛,牛奶也已经热好了。
他伸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把牛奶倒在里面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我这里只有牛奶,喝完回家,别再来了。”
西决说完,也不理会她,也不吃饭,上楼去了。
林点坐在下面,肚子里不是很饿,平时一点都不爱喝牛奶的她把杯子里的都喝光了。
西决上去之后,躺在床上。
他闭上眼睛,有些困乏。
眼睛逐渐的变回原本的颜色,褪去黑暗,显现锋芒。
他转身,侧躺背着窗。
长长的睫毛随着颤动逐渐变得径直,他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瑕疵都没有。
他的身上穿的是白T恤,宽松舒适,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屋门被轻声的打开,不知道是不是对孩子毫无防备,西决没有醒。
林点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没有进来,她轻轻地把门带上,随即下去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西决坐起来,然后揉了揉头发。
他侧眸看向窗外,然后下床去拉开了窗帘,一天之中唯一不用把窗帘拉上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了。
肚子有些饿,他转身出去,一步一步的下楼,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他的目光在黑暗的客厅里看了一圈,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只有一个空杯子。
他单手抄兜走了下去,伸手拿起那个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简单的弄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西决打开门出去站在了外面。
祝靳侯走后,就没有弄锁了。
晚上的月色很好,星光闪闪,他站在门前,单手抄兜,微抬着头,微风吹的他利索的头发乱飞。
西决涔薄的唇抿起,略带青涩的面容好看的如星华一般,他缓慢的蹲下身子,坐在了台阶上。
晚风吹拂路边的灯光昏黄一片,而坐在那里的那个少年,就如时光,微光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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