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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点有些懵,她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就她和西决两个人之后,就知道西决就是叫她了。
林点一开心,直接蹦跶的跑了过去,一点娇羞都没有。
西决的眼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林点跳到他的身前,西决伸手扯住她的手腕,随即把她拽走。
“我们去哪啊。”林点神秘兮兮的望着西决囡。
西决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林点逐渐的就是被拖着走了,她累的气喘吁吁的,西决拽着她去的地方越来越远。
她也有些觉得不对劲儿了。
只是她还没开口,西决便停下了脚步鲺。
林点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地方,竟然是近处的一片墓地,夜晚衬得这里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林点缩了缩肩膀,她怕西决把她丢下来,直接抱紧了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林点。”他开口,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当时的林点只觉得这两个简单的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似乎是绽放了的花朵。
“嗯。”林点点了点头,心里雀跃,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如果我把你扔在这里你怕不怕。”放眼望去,尽是死者的身后地,明明是夏夜,这里却冷清冷清的。
林点心虚的点头,她的小手指紧紧的攥着西决的袖子,生怕他趁她不留神一下子就跑掉了,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跟来。”西决本身认识的人不多,可是林点算是很胆大,一个在旧别墅出生的孩子,在外人眼里,无非可怜妖物,可是林点却不怕。
“我觉得你好。”林点懵懂的小声说。
她觉得他好看,她就是喜欢他。
西决身子一僵,未曾想到会是得到这个答案,也是,他的身上似乎没什么可图的。
西决转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微低头。
清凉的晚风在周围萦绕,他黑色利索的短发被风吹起。
“我叫西决。”
这是他第一次对着一个外人介绍自己,林点何其幸运。
林点回味了一下,刚才他是自我介绍了吧,那她是不是可以算是他的好朋友了呢。
周舍寂静了一下,稍许,女孩好听的声音响起。
“你叫西决?好好听的名字。”林点似乎是笑了一下,她的同学还真没有名字这么酷的。
“觉得好听,就别忘了。”
西决少见的扬起笑意,看的林点有些痴。
西决本来是打算把她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扔在这里教训教训她,省的以后来烦,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西决开口,率先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林点虽然心里在飘,可是赶忙跟上西决的脚步,拽住他的胳膊,身子紧紧的抱在上面。
林点是尚未发育的小平板,那时候年纪也小,还害怕,谁顾得上想别的乱七八糟的。
林家闹哄哄的一片,原因是林点吃完晚饭后就不见了人影,四处找也没找见。
林南很是着急,而江媛也正着急着。
“先生,刚才我还看见小姐走去院子外了。”就在林南去书房的时候,林点还坐在沙发上,可是一转眼间孩子就不见了。
林南皱眉,他面色严肃不悦。
显然很是焦急又生气。
如果再找不到只能报警了。
突地,管家从门外跑了进来。
“先生,小姐回来了。”管家李叔很是欣喜,一家人找了半天了,要是再找不到估计先生就得报警了。
林南本来焦急的心情一下子平复了下来,随即是满脸的严肃。
这个林小点平时一点都没把他说的话当做话。
西决一直把林点送到家门口,林点自己进来的。
她心情很好,可是进了屋突地心情就不好了,因为她发现父亲的表情很严肃。
“爸爸。”林点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林南的脸色未变,很是难看。
“你过来。”林南紧皱着眉头,十分生气。
林点突地就想起来了刚才西决对她说你过来,两人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林点开始酝酿感情,待会挨打的时候她还能打打感情牌。
林点慢悠悠的蹭过去,站到了林南的面前。
“知道错没有。”他的声音很大,严厉的样子让林点多少有点害怕。
“知道了。”林点知道自己大晚上的不回家让爸爸很担心。
可是她又没跟着坏人走。
“我平时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不让我和你妈,我们两个活。”林南转头看向江媛,“拿戒尺来。”
林南的书房里收藏着一个古董,就是古时代传下来的戒尺。
可是这个戒尺他没卖,而是留下来专门教训孩子了。
林点一听戒尺,整个人一哆嗦。
江媛更是于心不忍,这么小的孩子,这要是打,不是手肿,就是屁股肿了。
“先生,小姐这么小……”江媛刚开口,林南一记冰冷的眼神就看了过去。
“去拿戒尺,要不你滚蛋。”林南很少说脏话甚至发脾气的,可见林点不见他有多担心。
他太宝贝这个女儿了,长到这么大不训不骂不打的,可是现在林点越来越不听话了。
江媛紧抿着唇,白着脸看了一眼林点,她转身去了书房,管家在一边着实为林点捏了一把汗。
“爸爸,你别打我,我只是吃饱了想出去溜溜,我没乱跑。”林点也委屈了。
她就出去玩会,也不至于动用戒尺吧。
“没乱跑会整条街都找不到你?没乱跑我和你李叔都走到第二街区了都找不到你?”林南太生气了,他都以为林点被拐走了。
一个小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太平的地方。
“爸爸,我没走远,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别打我。”林点眼角余光看到江媛拿个装尺的盒子下来了,她真的知道害怕了。
林点上前拽住林南的手,随即把小脸埋在里面。
“爸爸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林南拧着眉,江媛刚走到跟前,他便夺过了她手里的盒子,把戒尺拿出来,盒子随意的扔在了一边。
林点看到了之后,忙不迭的松开了林南,退后了好几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看不打你你是没记性。”
林南何尝不心疼,现在气头也被林点的知错和哀求消气了不少,可是家长总要有个家长的样子。
林点扁了扁嘴,知道害怕了。
她把目光投向李叔,李叔看了一眼自己先生,应该不舍得打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李叔直接抱起来了靠过来的林点。
“先生,小姐还小,也知道错了,就别打她了,那个尺子打在大人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小姐这么小。”李叔说完,林点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把她放下来。”林南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女儿一副找到靠山的样子。
李叔有些为难了。
林点紧紧的勾着李叔的脖子,不松手。
林南见林点不下来,转头看向江媛。
“你去休息吧。”
江媛点头,快步的没回头便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林南走到李叔的跟前,而后把林点给接了过来。
被自己爹给抱过去了,林点一开始是拒绝的,她害怕极了,父亲还没有打过她的,她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把以前她淘气让他生的气全都打回来。
因为太不敢确定,林点爪牙舞爪的。
“爸爸,你别打我,我细皮嫩肉的我怕疼。”
林南把林点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逃跑都没勇气的林点,眸子晃了晃。
“把手伸出来。”林南冷声的开口,林点扁着嘴,知道在劫难逃了。
她委屈的伸出小手,林南大手握住,戒尺举得老高。
李叔在一旁自己看的都受到了惊吓,这么一尺子下去,那手还不得被打的通红,打肿了怎么办。
“李叔,太晚了,你先去睡觉。”林南没抬头,李叔纠结的点头,也去睡了。
这回林点一点期盼都没有了。
戒尺高高的落下,啪的一声,打到皮肉的声音。
林点哇的就哭了。
她边哭边心疼。
刚才林南那尺子大力道的打在了林南自己的胳膊上。
“下次还敢不敢。”林南开口,他还真下不下心来打孩子。
“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自己晚上出去了,爸爸你别打自己。”林点抽噎着,又心疼又自责的。
林南叹了一口气把尺子扔在一边,手腕处已经起了鼓着包的红印子。
“你才几岁,太小了走夜路不安全,以后想出去叫上我和你李叔,告诉爸爸你刚才去哪了。”林南很介意这个,他和好几个人一起找,竟然没有在周围找到林点。
“走去了墓地。”林点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
林南直接皱眉,那墓地可够远的,她是怎么找过去的。
“你自己去的?”林南的脸色多少不好看。
林点特别笃定的点了点头,要是爸爸知道是西决把她带去的,会不会把他带到家里,拿尺子打一顿啊。
一听林点这么说,林南觉得应该是孩子乱跑,跑错地方了。
“以后听爸爸的话,听见没?”
林南一阵子心疼,走去那里也就很害怕了,他刚才那个架势,怪不得林点老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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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爱女心切的林南没注意她怎么回来的问题,只是让江媛带她去洗了个澡。
*
西决把林点送到家之后便回家了。
吱嘎的打开旧别墅的门,散发着一种干柴的气息,古老的样子。
的确不负盛名。
他伸手关上了门,把林点拽过的T恤脱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这一次他倒是没把衣服丢掉。
去冰箱拿了点冰水倒在被子里,咕咚咕咚的喝掉,他转头看向外面,月光皎洁。
喝完后把杯子放在了一边,他单手抄兜的走到窗前,把窗帘全部的拉开。
伸手打开窗户,外面好闻的空气扑面而来,别墅里面一点都不热。
西决想了想,转身上了楼。
他拉开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小提琴。
大概有两年没动了,他是七岁开始学的,仅仅三年时间,就造诣非凡,主要是,祝靖寒对于这方面也很精通,所以他有义务要学习祝靖寒会的,祝靖寒喜欢的。
而十岁的时候,他便拒绝再拉提琴,祝靳侯也没阻拦。
从柜子中拿出来,琴上面还是很干净,没有落灰。
西决是不允许那些灰尘留在他的家里面的,否则会浑身不舒服,而且,他每周都会给房子彻底的消毒一遍。
外面一轮弦月,屋内传来悠扬的小提琴乐声。
街面寂静,似乎连狗都睡着了。
乐声缥缈,带着一点点的婉转凄然。
西决闭上眼睛,突然停住了动作。
他把小提琴扔在一边,然后伸手扯了扯衣服。
电话铃声响起,西决冷冽的回眸,看向那个自打存在以来就没有响过的电话。
他缓慢的走向那边,修长的五指伸出,他握住了话筒,接起。
“西决少爷,我在门口,我受老爷的命令带你回去。”
那边是一个上了年岁男人的声音。
西决平静的眸,眼中漆黑无波澜。
他没回答,只是利落的挂断了电话,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穿上便出去了。
楼下的管家看到西决这身打扮也不怎么意外。
他伸手拉开后车门,样子十分恭敬。
“西决少爷,请。”
西决上了车,然后坐在后面,车里面多少有些闷。
他打开窗户,转过头。
前面上车的管家兼司机看着西决后面的情形,开了空调。
祝家更老的宅子在市区以南,和祝靖寒所住的本家还不是一个地方,相比之下,祝家老宅更偏远一些。
而那也是祝靖寒爷爷所住的地方。
“大半夜来接我,真是辛苦了。”西决突然开口,前面的管家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哪里喜欢不能再太阳太刺眼的地方出没,西决的眼睛和皮肤很特殊。
管家没说话,西决转头,在镜中看的见他的局促,他已经长开轮廓的面容初带祝靖寒的样子。
那样的冷酷,不近人情。
他勾唇,带起一丝冷漠。
一路上,车子开得不算太快,西决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在后面半眯着眼睛,感受着随车窗冲进来的凉风,整个人都很惬意。
祝家老宅单独的坐落在随偏远却是黄金地段的南都。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才开到祝家,而且是在并未堵车的情况下,可见有多远。
管家下车,去给西决开了门。
西决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宅子。
不得不说,第二次来,第一次他应该不满一个月。
西决下车,眼中褪去锋锐带起慵懒。
“这边请。”管家关了车门,小跑去前面带路。
祝家老宅分南苑北苑,而祝老爷子就住在后面最清净的位置,祝靳侯和祝靖寒都不住在这里。
西决跟着管家的脚步,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祝家还真是大财主。
“就是这里了。”走路间,便到了地方,而管家显然不适合进去了。
西决低眸,看了一眼年老的管家,点了点头,伸手推开门。
里面是温和的灯光,昂贵的棕色沙发上,坐着一个两鬓白发的老人,他正是祝家最年长最威望的男人,祝斯年。
祝斯年听到开门声,有些缓慢的转过头来。
他手里拿着一杯茶,沙发边上戳着一个用上好的木制作的拐杖。
老爷子面上没什么表情,手里的茶杯慢慢的放下,他虽两鬓斑白,可是气势犹在。
“过来坐。”他没再去看西决,只是开口对这个和祝靖寒一样年龄的孩子说着话。
西决走过去,也不生疏的在沙发上坐下,低眸看了一眼茶上
升的雾气,呛了呛鼻息。
祝老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沏好的大红袍挪到了最边上。
他抬起眸子看向西决。
“还是长得不像。”
老爷子的意思是说,长得和祝靖寒不像。
那个神秘的药在祝靖寒出生的时候就取了他的脐带血用作药引。
西决没有任何表情,面上冷冷的。
“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他略微冰冷的语气。
老爷子也没生气。
“我时日不多了。”老爷子开口。
西决向后倚着身子。
“这话你该对你儿子和亲孙子说,你就不怕我来让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么?”
对于西决的身份来说,做这种事情完全有可能。
老爷子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这么大的岁数,也不在乎,只是孩子,你该知道你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是什么。”
老爷子伸手拿起拐杖。
“似乎,我没这个必要。”西决眼神冷了一下。
老爷子倒也不生气,只是看向西决。
“我的手里有一笔隐秘的财产还有一份你需要的东西,如果靖寒那孩子三十岁还可以平安,你就可以脱身了。”
一般来说,影子这东西,活不过太久,至于期限,谁也说不准,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西决听得懂祝老爷子的意思,那财产和那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便是他这辈子所经受所有痛苦的报酬么。
可是他不需要那些东西。
一点都不需要,更不需要祝家人的怜悯,他就是他。
西决站起来,目光微冷。
老爷子看了一眼他身上所穿的衣服。
“今天穿这身来,是以为我要死了么。”老爷子毫不避讳的开口,西决也毫不犹豫的点头。
他以为只有老爷子的葬礼会需要他参加。
老爷子只是笑笑,对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愧疚,不得不说,虽然以后会过的很痛苦,可是他天赋秉异,如果好好地活着,必定能成大事。
而他的期盼,只是子孙身体健康,不要出什么事情,那自然也用不上西决了。
“西决孙儿,你不想知道我留给你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西决眸光闪过一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