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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王宫,并不容易,却也并不难。我有我的路子。而子心,也并没有排斥我。
“娘娘。”
她甚至仍然这样叫我,带着惊慌。
“你怎么回来了?”
我却没时间跟她叙旧,直奔主题:“现在王宫的情况怎么样?王上有对策么?无艳回来后去哪里了?”
对于我继而连三的问题,子心先沉吟了一下,才一个个答:“现在王宫一片混乱,说是六国联盟军就快要打进来了。可是,王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对策,甚至……听说军将们都不怎么服他呢。原本邹夫子劝王上御驾亲征以鼓士气,但王上不敢,所以一直耽搁下来了。还好王后娘娘及时回来,她一回来就接过了军旗代替王上亲征去了,大约现在已经与六军汇合了。”
“王后娘娘?”我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王上又赦免了无艳的所有莫须有罪名,只等她以王后之名领军参战?”
子心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大约,对有这样的夫君还是有些难为情的,虽然,那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我冷笑了笑:“果然是‘有事钟无艳’了。”
挥了挥手,不再讨论这些没用的,而是问重点:“无艳什么时候动身的?带了哪些人马?”
“王后娘娘一回来就动身了,把比较出名的谋士和将军都带去了。就连田忌和孙膑两位大将军,都跟着去了。”
倾巢而出,只为扶国家之将倾。
我咬唇,知道这个忙我必须要帮。
“她比我早一天回来,带着大军应该走得也不是特别远,我一个人轻装去追,应该还是追得上。”
子心吃惊:“娘娘也要去?难道你不见王上了么?”
“王上有什么好见的。”
“可是,王上很惦记你。”
她的眼神里,有些落寞,也有些忧伤。
“他……经常在睡梦中,叫你的名字。”
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却双眉紧蹙的妃子,我笑笑摇头:“子心,我不是想干涉你的人生。但是,请记得我的话,在这皇宫里,想过福寿双全,一定要‘无为’。有些事,不要那么在乎。有些人,不可以那么当真。”
我拍拍她的肩,相信以她的智慧,这些话能听懂。
她低头默然半晌,才洒脱一笑:“嗯,谢谢娘娘,子心记住了。只是,娘娘也并不懂武功啊,跟过去打仗也帮不了什么忙吧?况且,刀剑无眼,那种混乱场面的地方还是不要去好了。等王后和孙将军他们凯旋归来,再见好了。”
我笑了笑,笑得有些视死如归:“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要在她身边,与她同生共死。”
她怔了半晌,喃喃问:“子心斗胆,一直想问却不敢问,今日问了,您跟王后娘娘,是不是……”
“是。”我笑,“所以,这一仗我一定要陪在她身边。”
因为我知道,以寡敌众,九死一生。纵然是无艳天纵奇才,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子心再度怔住,最后强笑:“娘娘,你不是说,有些人,不可以那么当真么?”
我笑了。还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很快就学会现学现用了。
只是——
“她的钟无艳,不是‘有些人’。”
我再次拍拍她的肩,转身便走了,没有再做停留。
骑马还是花木兰教我的,而我学骑马的初衷,只是为了跟她双驹并辔,驰骋边疆浪漫。
想不到如今,竟派上了正经用场。
一面看旁边风景如画倒退,一面想起与花木兰的点点滴滴,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如果,我有木兰的英雄盖世,此刻救无艳,只怕会简单很多。但我没有,历经多世,虽然见识过梁红玉、花木兰那样的女子,却终究自己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嗯,这一世,如果能逃过此劫,我将来与无艳在一起一定要她教我武功,这样将来真在紧急状况也有个指望。毕竟,古代不是如今的法治社会可以叫警察,那时候的阶层等级森严,很多的不公平是赤.裸.裸.的,还是拳头硬些不吃亏。
如此想着,马儿走起来时间也过得快了。
终于,在一片狼烟里,走到了她所在的城池!
其实已经并不远了,因为……即便是钟无艳带着孙膑与田忌,在六国联盟军面前,也是节节败退。
是的,敌我悬殊太大,根本没法打。
而钟无艳带人来的作用,只是让齐军退得慢很多罢了。
下马入城,随便找个小馆子吃东西,听到的都是关于齐国节节败退的消息。每个人脸上的惊慌都是挥之不去的,想来,在这些可怜的百姓看来,连钟无艳和孙膑、田忌都出了,倾齐国之力都败退,想来已经没胜算了。
这些人,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唯一的愿望,大约就是太平安定些了。可生在这战国乱世,面对的却是三不五时无止境的厮杀。
苍生何辜!我在心里如斯叹息,一面暗中下定决心要帮无艳打赢这场仗。
纵然,战争无正义。纵然,战国七雄,每一个都是我华夏子孙。但,如今我跟无艳是生在齐国,那么,就以齐为国家吧。保家卫国,本就是每个人该做的。
我打包了几个馒头,再打听着一路走到了元帅府,已经是黄昏。
“站住。元帅府重地,闲杂人等回避。”
钟无艳手下的卫兵都比较严肃,果然是治军有道,颇有当初花家军的味道。
我笑笑,对那卫兵道:“我是钟王后的一位古人,找她有要事,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一位姓夏的女子从都城来找她。她会见我的。”
那卫兵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我,大约见我打扮谈吐不俗,怕真的误了上面的事,便道了声“请在这稍后”,便进去禀报了。
呵呵,无艳的卫兵还懂礼貌呢。
不自觉,看她带出的兵都觉得比别人的好了。
原本以为卫兵会回来让我进去,谁知,卫兵却带着一人迎了出来。
甚至,那人一身盔甲,英姿飒爽,竟快步走在了卫兵的前面。
“迎春——真的是你!”
一时间,不知是惊喜还是感叹,她已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朝我扑来。
我也不含糊,直接奔进了她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