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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花，你看燕这两天是不是不太正常？”天才蒙蒙亮，金秀芳煮着早饭，犹豫了好一会，压低声音，对在水缸边舀水洗脸的马丽花问道。
“不正常？”马丽花不觉朝曹燕和张爱兰睡的房间看了一眼，见曹燕往脸上又是涂又是抹的，还一直拿着镜子照，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回头，迎上金秀芳暗示的眼神，也放低音量：“妈，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
“我早就看着不对了，她前些天不是一直没精神，一点不打扮吗，这两天精神一下就来了。”
“是啊是啊，我之前问她，还跟我说萧黎歌没在她打扮给谁看。”
“那她今天是打扮给谁看？”
“不是说她今天出城相亲吗，应该是为了那个打扮吧？”
“会吗？她这心思也转变得够快的，起先那么多说媒的也没见她动心。”
“会吧，这时间长了，感情就淡了，突然想通了，觉得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积极起来了呗，可能也听到了村里那些八婆的闲言碎语，她是个要强的性子，想找个人给她们长长眼。”
“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她像是就在我说了她三姑叫她出去见人后开始打扮的，这些天都没看她用什么擦脸的，就这两天开始的。”
“那就是了。她想通了是好事。萧黎歌就这样一去不回，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何苦呢。”
“那就好，我还怕她是被我们刺激坏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去问问看，到底是不是。”
“我去呀？妈你自己去问吧。”
“你们年纪差不多，好说话些，你去。”
“好吧。”马丽花拗不过，终究硬着头皮走进去：“妹，你今天是要出门吗？这是要去哪，打扮得这么亮。”
“相亲啊。妈说三姑给我找了个大老板，我今天出城去看看。大嫂，你没听妈说啊？你要不要一起去，帮我把把关？”曹燕盈盈笑着问道。
“相亲啊。哦。我不去了，我忙呢。”马丽花说话间，扭头对外面的烧着火注意力却全在这边的金秀芳抛去一个眼色。
“那你忙吧，那些牛，你跟哥哥帮照管着点，我今天可能回不来。”曹燕将那婆媳两的互动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
“今天不回来？还有别的事吗？”马丽花有点大惑不解，这小姑子不会着急到看上了人就跟人去家里了吧？
“我是怕万一耽搁了坐不到车，提前给你们招呼一声。”曹燕解释。
“好，那行。”马丽花有点半信半疑，到底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曹燕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到的县城，跟曹素梅通过电话，然后约定地点碰面，一起去相亲地点。
走到一家酒楼外面，曹素梅突然接到电话，然后称学校调课，她得赶回去上课，再打了电话跟相亲那人说了下情况，然后跟曹燕交代了几句，就撇下她走了。
曹燕冷冷地看了看曹素梅“匆匆”离去的背影，再抬眸扫了一眼酒楼名字，脸上浮起淡淡笑容，从容地走了进去。
“你就是曹老师介绍的？”
曹燕如约进了酒楼的一个小雅间，等了一会，有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一看到她，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立马堆起几丝世故的笑容。
“是的，我叫曹燕。”曹燕原本坐着，淡笑着起身回答。
“曹艳，娇艳如花，果然人如其名。燕妹妹坐。”男人招呼着，见曹燕坐下，就着她身旁坐下，红果果的眼神如同能将人的皮都扒去一层般。
曹燕借着起身拿杯子倒茶水，不着痕迹地往远点的位置挪了挪：“可能你没听清我的名字，我的燕是燕子的燕。”
“这名字好，古时候就有个漂亮的女人叫什么燕来着……”男人颇有点费劲地思索了一会“叫张飞燕，就是那个跟杨贵妃比美的，会跳舞，腰还很细，手掌都能抱住。”
曹燕一边喝茶，一边看男人眉飞色舞地比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最讨厌这种不懂装懂还张冠李戴的，不过，她也懒得告诉他，那是赵飞燕，传说她是在掌上起舞，虽然苗条细腰，却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猥琐，腰用手掌握住。另外，赵飞燕跟杨玉环不是一个时代，她们怎么比美，这厮是让她们谁穿越了么！
见曹燕不说话，男人卖弄得越发起劲：“听说杨玉环比美输了，干脆上吊自杀了，还害得吴四贵气得要杀人，这男人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就……”
说到这，貌似察觉到曹燕的眼神有异，男人赶紧改口道：“燕妹妹，我说的女人不包括你，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男人为了你杀人放火都正常，你”
“咳，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叫，你直接叫我名字，曹燕就好了。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还有今年多大？听说你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曹燕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
“鄙人姓杨名维昆，今年……三十五，你叫我杨大哥好了，我做点药材生意的，县城里最大的那两家药房就是我开的，还开了两间诊所，还跟县里的医院有合作关系……小本生意，小本生意，算不算大老板。”男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串，“低调”地显摆。
大哥？我看叫大爷还差不多！曹燕面色如常地暗暗打量了杨维昆，他才三十五吗？保守估计，也有四十五了吧！地中海那么明显，啤酒肚凸得像快临产，特么当本姑娘是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还有，他名字叫什么来着？杨weikun？是猥琐还经常犯困吗？
见曹燕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茶，杨维昆暗暗朝她这边挪了一个位置：“燕妹妹，听说你家里是种地的？”
“嗯。”曹燕随口哼了一声。
“种地好，种地的女孩子单纯，不像在外面混的那些女人乱七八糟，就是家里穷点，但没钱花没关系，等我们事成了，你要怎么花钱都可以，像别人说的，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杨维昆说着抬起手扯开了衬衣领子：“这有点热，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