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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人来了,还没有回音前,下一批没这么快来,不过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在你们房屋的外面布个阵,闲杂人等以后就无法靠近了。至于白天在外面的时候,尽量做一定的预防措施,有地理优势,还可以召唤山里的野生动物,到时再有人来要躲避他们也容易。”
诸葛亮的话,让曹燕心里有了底。她现在更多的是担心萧黎歌。
虽然听诸葛亮说萧黎歌不会有事,但曹燕没有看到人,还是不能全然放心的,这夜,她思前想后,除了担心和心疼萧黎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萧明杰愤恨不已,恨不得跑去帮萧黎歌把这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偏偏,诸葛亮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他蹦跶几天。
本来晚上弄出那么多事情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这再翻来覆去想事,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曹燕这时候才困意来袭,打算睡一会再起床,却听到曹长城在外面讲电话,声音极其响亮:“要我拿钱……告我?……你爱去就去吧!”
接下来,曹燕没再听到声音,大概是曹长城气得挂电话了。
她怀疑又是曹长江的事,气得也睡不着了,便穿好衣服,走出门去,见曹长城正坐在那跟金秀芳说着什么,神情恼怒之极,走过去询问道:“爸,刚才谁打的电话?告什么?”
“除了你那个好大伯还有谁!想钱想疯了!还说要去告我,还要去验伤,让我赔钱!”曹长城愤愤地说道。
“还是昨天那一套吗?”曹燕相比而言,显得平静些,那些陈词滥调,她都快听得无感了。
金秀芳撇撇嘴:“他除了那些,还有什么,翻来覆去就是钱钱钱,要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回来吧,还以为他转性了,真想回来看看妈,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大概还是顾忌着张爱兰的感受,后面的话,她声音压得很低。
“他今天干嘛不上门来,却打电话?难道还会不好意思?”曹燕觉得有点奇怪,曹长江难道这会有自尊了?
昨晚她回来后,大家都讨论那四个冒牌货去了,没有提及曹燕走后发生的那段插曲,所以,她自然不知道曹长江改变方式的原因。
曹长城闻言,讥讽地笑道:“他会不好意思?是昨天被你大嫂叫熊样和小松松收拾怕了,现在躲在车上,自以为很安全了,叫我把妈和钱给他送车上去。”
想到曹燕不知道有些事,他便把昨晚收拾曹长江,还有谭铁锅掉粪池的经过大致说了下。
听完,曹燕大呼过瘾,但对于现在要怎么打发曹长江,有些犯难,终究还是顾忌着张爱兰的感受,不能放开手脚。
三人正讨论着,见张爱兰起床出门来,便看着她,没再说话。
“长江在哪?你们送我去。”张爱兰看着曹长城问道。
闻言,大家的脸色都一沉,曹燕尽量平和地问道:“奶奶,你想去跟着他?你想好了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没意见,尊重你的决定,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这里也欢迎你。”
“想好了。”张爱兰的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几分沉重。
“好。你要跟着他就跟着他吧。反正跟着我们,我们也没让你过什么好日子。”曹长城的语气听着,明显就有赌气的意味,看着张爱兰说了这句,扭头对金秀芳说道:“你还不去给妈收拾衣服!”在他看来,张爱兰极可能受了曹长江挑唆,觉得他们亏大了她,他自问自己和金秀芳都还是孝顺的,她这一选择,着实让他失望。
金秀芳没说话,看了张爱兰一眼,沉着脸,转身,就朝张爱兰睡的那间屋子走去。
“秀芳,不要收拾,我去就行了。”张爱兰喊住金秀芳。
“也是,都是一些旧衣服,他哥有钱,到时候给你买新的,什么都买新的。”金秀芳有些自嘲地讲出这句,心里却再想着,曹长江舍得给她买吗?
“走吧,现在就去找长江。”见大家没动,张爱兰催促。
“燕,你送你奶奶去吧,他就在车上,马路那边,我跟你妈……你先去。”曹长城对曹燕说道。
曹燕能察觉父母此时的难过,甚至还有愤愤不平,就答应一声,跟张爱兰一起出门。
等两人走了好远,曹长城和金秀芳才走出门去,远远地看着那祖孙俩的背影,曹长城心里不是滋味,扭头,发现金秀芳在擦眼泪。
“你哭什么,妈去过好日子,又不是去……”曹长城差点就说又不是去死,但意识到很不吉利,便及时打住,其实,他知道金秀芳在难过什么,他心里的感受也是差不多的。
“是,过好日子。”金秀芳嘲讽地说着,脸上的眼泪又不住冒出来:“这么多年一直舍不得寄一分钱给妈花,到现在还说她偏心的人,会让她过好日子!你还是去赶紧弄点钱吧,可能他看在钱的份上,会对妈稍稍好一点,说不定,他指望把妈弄去当摇钱树,三天两头说她生个病啥的,跟我们要钱。”
“要钱就要钱吧,妈对他们还有价值,他们就会让她好好活着。”曹树林的语气既有嘲讽,还有痛心:“昨天都那样了,妈还要跟他去,我们还能说什么,我去看看,叫树林去弄点钱。曹长江要的那么多,我是没有了!”
曹长城和金秀芳商量这些的时候,曹燕已经跟张爱兰到了马路那边,曹长江等在那里,看到她们来,便下了车。
“妈,你来了,你先去我车上坐,我跟曹燕说点事。”曹长江脸上堆着笑,但因为一边肿着,一边正常,看起来格外畸形可笑,而他的身上被熊样揍了,后来又摔又滚,腿受了些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一会一米六,一会一米七,被曹燕看在眼里,就跟小丑一样,很想笑,但还是极力忍住了。
而张爱兰看到曹长江这副样子,似乎有点意外:“长江,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走夜路摔跤了?”
“妈,你不知道,昨晚他们趁你睡觉了,合伙整我!”曹长江本来就想告状的,这机会送到嘴边,他更不可能不要了,立马就将昨晚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自己的恶言恶语全成了“忠告”,而马丽花被他描绘成了一个疯婆子。
“大伯,是你说的这样吗?”曹燕无语地看着曹长江,觉得这人的形象越来越猥琐了。
曹长江见被质疑,更因为心虚怕被戳穿,瞪着曹燕:“难道我还说谎不成!你别说话,你千万别说话,你当时又没在场,没资格。我知道,你一开口肯定就是包庇你们一家人的。妈,你替我说句公道话,他们是不是还该赔我点医药费?等下给我搞成伤残,我这以后怎么办,还得给我赔。”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这些啊,又是要钱,吃不消了!曹燕心里想着,却没急着说话。
“是丽花害的?那孩子,平时多和气,都没看到她对人凶过,你是她大伯,她怎么会那么整你?再说,那么大动静,我就躺里屋,我都没听见啊。”张爱兰平静地问道。
噗!曹燕扭过脸去,捂嘴暗笑:奶奶,你这是真没听见还是假的没听见?你要是装的话,你这腹黑因子平时隐藏得该有多深啊。
她一边暗笑,一边扭头去看张爱兰,还别说,她那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是如假包换的难以置信。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是低估张爱兰了,她演戏的能力也不差啊,上次,不是把赵文雪和赵财茂都骗到了吗?虽然那次的戏份说起来不是很难。
“妈,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是你亲儿子,马丽花是你孙媳妇,你更愿意相信一个外人吗?”曹长江的语气显得极为不满,心里想着,看吧,你果然是偏心那家子了,连对马丽花都那么包庇。
“算了算了,你们都一样亲,我也不好说什么,就算丽花真那样做了,你一个长辈,也担待着点。”张爱兰当起了和事佬。
曹长江听张爱兰这样说,心里越发来气,暗自骂了一句,脸上却是和颜悦色,再次催促:“妈,你站着脚软,你去车上坐,我有事跟曹燕说。”他觉得张爱兰在这他大大咧咧跟曹燕要钱还是不太妥当,便想把她打发到一边去。
“我不想坐,一天坐着屁股痛,站会。你要跟燕说什么就说吧,我在这又不影响。”张爱兰不知道有没看出曹长江的企图,没有离开的意思。
“好吧,那我说了。”曹长江也懒得再管那么多了,径直对曹燕开口:“我昨天说的那个钱,你爸爸有没准备好?我这就急着回去,那边还有好多活忙不完。”
曹燕气闷着,还没开口,倒是张爱兰抢着发话了:“长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当妈的也该讲句公道话,你要长城他们拿钱,说是管我的花费,你出去十五年,是不是该把他们算的三万块给他们了来?他们事都办了,你都不肯给,你这都还没出了,你让他们怎么给钱?”
听到张爱兰这样说,曹燕意外地扭头过去,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等了这么久,奶奶终于表态了,这话,确实是公道话。
“妈,你这……”曹长江之前一直当张爱兰老糊涂了,但这会看来,他似乎把她想简单了。
“长江,你要是不给,就是你不对了。”张爱兰摇摇头说道。
搞了半天,还成了我掏钱!没门!
曹长江暗自骂了两声,脑子里快速寻找着开脱之辞,不大会,又有了说法:“妈,那这样吧,他们不是该给我十万吗,这样吧,那三万直接从里面扣除,他们还给我七万就成了,这样你们都没意见吧?”
虽然这十万块计算的前提就不对,但他知道张爱兰怕死,他给她算还能活五十年,她自己不会说自己活不到的。
但曹长江又一次料错了,只听张爱兰说道:“长江,你哥他们的钱你先给,我又不知道会活到哪年,你一下就算五十年,这算法不对,就一年一年的算,我活到什么时候就算到什么时候,这样才是对的,这样谁也不亏。”
不枉爸妈不计较地照顾了奶奶这么多年,别看她平时有些小心思,这点倒是看得明明白白。曹燕在心里赞许着,觉得这时候自己插嘴并不好,就继续保持沉默。
“妈,你……”曹长江又一次失算,虽然不甘心,却一时理屈词穷。
张爱兰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趁胜追击:“那要是你觉着吃亏的话,你也可以这样给你弟钱,我还跟着他们。”
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将曹长江的嘴堵得死死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曹树林风风火火地赶来,本来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的,结果看到的是曹长江开着车灰溜溜地离去,再听曹燕讲了经过,觉得这下真是大快人心。
而随后曹长城和金秀芳知道了这些,心里也感到欣慰了,这个母亲,最后还是向着他们的。至于那笔赡养费,他们本来就没指望,也不计较了,关键是把人给打发了,估计以后他也没脸再回来说七道八。张爱兰还是由他们养,他们认了,就当没那个哥哥。
曹长江这一走,家里终于太平了,而经过了这些事,一家人也更加和睦、团结。
谭铁锅那晚受了大辱,本来想找曹家晦气的,别的他是干不了,趁着他们去山上干活,弄包耗子药、敌敌畏把他家的猪、鸡给毒死,也解气呀。
可是他来附近转悠了几次,发现竟然还没办法靠近曹长城家那一带。
毕竟这想整人的事也不适合宣扬的,他只有暗暗纳闷,嘿,这曹长城以前会旁门左道,这会还成精了!
这要是真成了精,他可惹不起!
谭鉄锅想了好久,到底理智了些,算了,还是不要招惹他们家为好,听说,那晚曹长江被揍得很惨,村里几户人家都听到了他的惨叫声,后来灰溜溜就走了,对自己兄弟都那样,对外人不是更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