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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飞正垂着脑袋找钥匙孔开门,后腰突然钻进一只温热的大掌。
微微粗砺的大拇指打了一个圈,火热的鼻息已经喷在了他的耳廓。
“宿飞……”辰南只是这么轻飘飘地喊了他的名字,宿飞却感觉一阵莫名的战栗从耳朵一直绽放到了指尖。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宿飞手一抖,钥匙便脱落控制。
他下意识要低呼一句,却觉得嗓子想被谁塞了棉花似的,只软绵绵“唔”了一声。
而始作俑者却眼明手快一把捞住了了钥匙,迅速精准地插/进钥匙孔里,立刻推开了门。
宿飞被身后的人推了进去,他抬手想把客厅的灯打开,却半路被辰南抓到嘴边轻啄了一口。
“干……嘛呢你……”宿飞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
辰南是多坏的人啊,就着他的力道顺势就把他的手压到了他身后,自己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上去。
这一切似乎发展的太快了,快到宿飞都不知道回家路上一直安安静静抓着他手的辰南是什么时候起的这心思。
可是这心思又似乎,起的十分理所当然。
辰南的吻从眉间落下,顺着眼睛、鼻子一直找到嘴唇,轻轻的触碰终于找到了辗转的归宿,灵活的舌尖撬开宿飞的牙齿,无声地求欢。
宿飞被吻的有些站不住脚,只能伸出一只手环住了辰南的腰。
他一抬眼,发现辰南的眼里都是深邃的黑。
像吸纳一切的黑洞,让人沉沦。
宿飞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卧房的床上,辰南双手撑在他耳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飞发现辰南如墨般的眼里透着灼人的光,像受了蛊惑一般,他伸出手臂勾住了辰南的脖子,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跟前。
鼻尖对着鼻尖,宿飞用食指在辰南的睫毛上拂过,他用极轻的声音说:“你把眼睛闭上,都烫着我了。”
宿飞肯定想不到自己无意识地一声嘟囔会成为一剂兴奋剂。
辰南眸色一暗,喉结也跟着耸动了一下,他低头咬住身下人的耳垂,嗓子黯哑:“是你要我继续的。”
接下来的一切来的十分自然,宿飞觉得自己的灵魂一直飘在九霄,浑浊的脑袋里偶尔会有闪电般撕裂的创口,带电般的酥麻感让他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
他感觉到辰南的唇停在了那些不见天日的伤疤上,他感觉到辰南的停顿和他颤抖的手指轻轻在伤疤上抚过。
记忆的豁口似乎被人拉大了一些,宿飞看到了一个黯然瘦削的背影,在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锋利的刀尖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摄人的寒芒,鲜红的血液像蛇一样蔓延。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茫然又坚定的眼睛,似恐惧,又似解脱。
早已经愈合的伤口突然又开始尖锐的疼痛,他禁不住一把拍开了辰南的手,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吼。
黑暗中辰南眉头一皱,眼里也多了一丝清明,谁知宿飞滚烫的手掌旋即覆上了他的……微汗的身躯也随之亲近了过来,滑腻的舌尖扫过他的嘴唇。
看着身下人无意识的求欢,辰南哪还能有半分思考,仅存的理智全被绞碎,只能通过无限的纠缠换取身体的释放。
灼烫的痛感终于消失在了辰南的抚慰里,宿飞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
他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回想,他只想任凭辰南带着他一起不断攀升……
耳边是粗重的呼吸声,宿飞慢慢找回意识,酥麻的四肢也重新有了力气,他抬手拍了拍辰南的背,汗涔涔的。
“下去。”他说,“快压死我了。”
辰南倏地笑出声来,又在宿飞眼角啄了一口,这才翻身下去,躺在了宿飞旁边。
“嘶——”宿飞挪了一下,忍不住皱眉,做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才发觉到痛。
辰南听到声响立刻靠了过来,“很疼?”
看他过程中并没有十分不适,所以太过忘情急色而强行进入,结果事后还是痛。
“下次我慢慢来,保证不会让你疼。”
宿飞听着耳边沉沉的嗓音如此臭不要脸的说着,脸立刻就烧了起来。
他咳了一声打断辰南的话,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结果憋了半天,从齿缝里吐了一个字,“好。”
“呵……”辰南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低低笑了起来。
宿飞几乎要找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黑暗里只有辰南忍俊不禁的笑声,在房间里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响。
宿飞听着听着,自己也忍不住咧了唇。
过了很久,辰南终于停下来,他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覆在了宿飞左腿内侧那一片凹凸的伤疤上,开口问道:“这些是?”
宿飞被他摸的有些痒,但没有躲开:“高中参加户外活动受伤留下的。”
辰南眸色变了变,仔细看着宿飞的脸,却见他双眼澄亮,不似隐瞒。
先前的反应难道是他的错觉?
他手指一下一下划过那片伤疤,凌乱的盘结交错,是什么事故会在这个位置留下这样的疤痕呢?
辰南还想追问,却听见一声“咕噜噜”的闷响。
做……真是比送一天外卖还来的累人,宿飞有些感慨,他揉了揉自己的五脏庙,抬眼看向辰南,“我想吃火锅。”
辰南听着这么软乎乎一句话,哪里还能说出个不字来,立刻翻身起床,洗澡拾掇出门。
宿飞随手翻了件t恤套上,穿裤子的时候扯着不适部位,又禁不住一阵龇牙咧嘴。
厚实的大手从衣摆里钻了进来,在他的后腰按了按。
宿飞一个激灵,立刻躲开了去,刚才在卫生间他也是好意要给他按摩,结果按着按着手就按到其他地方去了。
然后被臭不要脸的男人压在墙上,又用手来了一次。
回想起先前的画面,宿飞不禁又有些脚底发软。
辰南看着警惕十足的宿飞,眼里含笑地把人又拉到身边,刚才他担心伴侣后方不适强忍着没有进入,而是用手解决,结果竟然还要被责怪,真是冤枉!
“再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可不会是用手……这么简单了。”说着,辰南不容分说地把手按在腰上,控制着力道按压为宿飞缓解不适。
感觉到身前人身体一僵,辰南又忍不住笑着在宿飞耳边调侃:“等你好些了,我们转换阵地吧,我想看你趴在洗漱台上。”
宿飞听着,脑袋里已经不由自主地描绘出辰南形容的画面,卫生间水汽氤氲的镜子里起伏的身影,就连喘息声都仿佛就在耳侧!
一股热浪直冲脑门,宿飞觉得自己像是发烧了似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晕乎乎。他手忙脚乱地把裤头一提,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期间3次差点被自己的左右脚绊倒。
辰南看着跌跌撞撞的爱人,摩挲了一下还保留着他体温的手指,不由勾起了唇角。
等吃完火锅开车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辰南伸手把副驾上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人的脑袋反拨了一个方向,以免他撞到车玻璃。
车窗外的光影迅速地从车内划过,宿飞低垂着头,大半张脸都躲在阴影里,辰南偶尔看他一眼,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觉得内心无比平和。
等红绿灯的时候,辰南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身边人无意识的抓紧,他偏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宿飞的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救……我……”他嘴唇微动,嗫嚅地说了几个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辰南听了不由心头大震,正要俯过身去仔细听,却见宿飞脚一蹬,人已经醒了过来。
宿飞松开握着辰南的左手,拍了拍心口,“一脚踩空,心都快跳出来了。”
原来是做噩梦了?辰南抬手替宿飞把额发拨了拨,又顺手抹掉了汗,轻轻按了按他的额头,道:“还要十几分钟,再眯会儿,到了叫你。”
宿飞也是真累了,冲辰南咧嘴笑了笑,便真的歪着脖子闭上了眼。
真的只是噩梦吗?
辰南盯着变绿的交通灯,缓缓踩下油门继续前行,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就像宿飞说的十分坦然的户外事故和伤痕,凌乱纠结又似有迹可循。
这么想着,辰南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
“糟了糟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宿飞抓着手里的文件袋有些急躁,他懊恼地伸长脖子往前看,各色车尾好似看不到边。
“突发交通事故,这是不可抗力,他们会理解的。”辰南安慰地捏捏他的手掌。
“希望吧。”宿飞抿着唇,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不耐,“这车还要堵到什么时候!”
辰南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路况,“堵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正好可以多待一会儿。”
“你说的倒轻巧,本来景祺然找我这个皮毛都不懂的人做纪录片,我就已经非常惶惶然了,要是不更加努力一点,拖了人家后腿怎么办?”宿飞有些惴惴。
辰南长眉一挑,也不知是想到了哪里,似乎有些不悦:“他别拖你就行,大不了咱就撂担子不做了,咱俩私奔远走高飞。”
宿飞被辰南逗的笑出声来,“去你的。”
一口气跑到工作室门口,已经是近十点,宿飞深呼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刚做好心理建设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只听见一声重重的拍桌响,随即一沓文件“哗啦啦”冲着脑门摔了过来。
“我看我最近还真是水都喝进脑子里了,当初竟然会答应来拍这破纪录片!主持人本来就是走后门的关系户,还大牌的第一天开会就直接缺席,ok!没关系,反正我统共也没打算给他多少镜头。可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剧本都写的是什么垃圾?!小学语文没毕业?招你们来过家家呢?玩儿呢?都特么的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儿啊?!”
带着轻蔑和怒意的骂声,就像纷纷落地的纸张一样,将原本就惴惴不安的宿飞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