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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康熙在回去的马车上摇得快睡着了,突然很急的想起:“嗯?”
福全也在车上,一看就懂:“她提了,提了好多。”
佛尔果春很紧张,好几次想冲回来救他。
康熙心里一甜,笑得酒窝起来了:“哦。哥,你……”
福全倒是先害羞了,把脸扭过去:“我没说。”虽然人都送到了别苑,但佛尔果春到底是女的啊。福他那么害羞,怎么敢跟她多说话。
佛尔果春自由了,但她还不是康熙的。
康熙在想,他到底是用皇帝的身份直接要了她,还是用一个男人的身份追求她,把她变成他最心爱的女人,也成为她最心爱的男人,到那时再娶?
他突然很想试一试,佛尔果春到底会不会爱上他。
所以,在此之前,他不会告诉她,他是谁。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做。
他对自己有信心。
福全懂了:“臣谨遵圣谕。”他会提醒相关的人。
康熙总烦他严肃,一笑道:“你的别苑,朕出银子买,回头给你银票。现在来陪朕想想,该怎么玩隆科多。岳兴阿的病怎么样。”他不会再让隆科多当銮仪使了。
福全叹气:“发烧了,需要静养。”
康熙点头:“那就是了。”
佟家,不也是需要静养吗。
相关人员被火速召集。
途中玉柱和嘎鲁玳相遇。他们也在猜。
不是好事。玉柱叹气:“没准你跟我的钱都得出去。”
他猜对了。但嘎鲁玳还不知道:“不会吧。”
真是那样,可以让李四儿写欠条吗。
玉柱愣愣的看着她:“你确定?”
前程不要了?未来不要了?佟家不护着李四儿,李四儿不护着他们,他们算个屁!
嘎鲁玳恍然大悟:“哎呀,对呀,我昏了头了。”想想又说:“家里不能住了,太危险了。”
玉柱也觉得还是亏:“要是岳兴阿在就好了。”这次一定是又输给了佛尔果春,他在就是个筹码。
正好宁聂里齐格生日,让老太太往地上一躺。
嘎鲁玳猜:“说岳兴阿打老太太?”
玉柱被她吓到了:“说老太太发病了!”
岳兴阿很孝顺,心软,肯定会留下的。
是个好办法呀,可惜只是想得美。
前面是李四儿的院子,先不说了,汇合吧。
李四儿也正在烦呢。肚子疼。一抽一抽的。她想,可能是快来月信了吧。
这些天光想着跟佛尔果春斗,也没顾得上这些私事。
她忍着,和儿女们汇合后,他们去了大厅。
佟国维已被救醒,赶了过来,闯了祸的人们集体跪下请罪。
现在能做的就是,保密,赔钱,想办法。
佟国维一开始是不信的,但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佛尔果春和元后又那样像,还能如何。
一切已成定局,放手吧。不管将来她和康熙能不能成,都已经不能再是佟家的媳妇了。
放她自由,还要给她钱,真不错啊。
这是谁的责任,是谁把佟家害成这样的?
佟国维斜了一眼李四儿。
在这儿的人,多年来都拿了李四儿不少银子,包括他在内,要他理直气壮的叫她滚蛋,那不可能。而且跟李四儿翻了脸,那些账和陈年往事就都要漏出去了。
他不怕这些,但现在千万不能内乱。
康熙现在心向着佛尔果春,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待见佟家就很难说。
自古红颜多祸水嘛。
佟国维还是气啊,骂骂骂,骂得浑身发抖,抬脚就踢。
隆科多没动,但李四儿扑过来挡住了他。忍着疼说:“老爷,这都是我的错,我怕坚夫太有势力会伤害到佟家,才挺身而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总之,都是我的错。”
嗯,怎么回事?不是谋福利吗。
众人顿了一瞬,都明白过来:“是啊,老爷,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
佟国维是一家之主,把佟家治理得全都爱钱,那不是打他的脸么。
无耻的事人人都做过,关键是不能说。
要是成功了,现在就是拿好处。若是坚夫不是康熙,佟国维也是会默许的,而且帮他们盖着。
是非曲直在家族利益面前那算得了什么。
李四儿看着佟国维的眼神好点了,又说:“我来赔。”
说得真豪气。
要赔这笔钱,就意味着李四儿以前送出去的红利要全部收回来,再加上她多年来的积蓄。
就算是这样,还差老大一半。只能跟各房借,还有娘家的嫂子兆佳氏那边也得帮忙。
她要跟二房搞好关系抱团,就不能动他们的,大房四房和她也一向不亲近,那就该着五六七房倒霉了。还好他们是庶出的。唉,她的形象一向是光辉的,她一向是财神,这下子她们要在她的背后骂她是贱人,根本是废物了。
佟家要集体吃糠咽菜了,能对她有好脸色吗。
那些难听的话,像割肉一样疼啊。
她是那九天的玄女啊,可惜要跌落凡尘了。
李四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佛尔果春凭什么有那样的运气!
李四儿摸着肚子,越来越疼了。
血向下滑,好像有什么流出去了。
李四儿这时候才发觉,不是月信,她原来是有了!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
啊,救命,疼死了!
隆科多惊叫起来:“阿玛,您把我的孩子踢没了!”他突然又想到了:“您要赔……”
佟国维不为所动的一脚踢翻了他:“传家法!”
当隆科多倒在地上像麻袋似的被人摁着时,他再也没力气胡说八道了。
……
这一夜终究是结束了。
天亮了,梁九功到了。有意的先提起岳兴阿的病情,表示一下关心。
隆科多头晕目眩,一身伤,在床上歪着。
于是梁九功点点头:“哎呀,銮仪使您真是个好父亲。为了岳兴阿的病,竟然成这样了。”
也就是受创伤了,需要静养了,那么就停职吧。
康熙的口谕,隆科多的职位就这样被拿掉了。他不再是銮仪使,也不再是什么副都统了。
养病去吧。醒醒脑子!记得赔钱!
一句话就下岗了,这样真好。
隆科多被玩|坏了,跟看石头一样的瞪着人。
梁九功回头,对带来的太医说:“他眼神咋这样,给他扎几针吧。舒坦点。”
太医过来给他扎头。
……
佟家的噩梦到来,佛尔果春也迎来了她的春天。
她守在岳兴阿榻边待着整整一夜,早上看他的情况不错便也去休息了。
直到傍晚用了饭后到花园走走。
淅淅沥沥的,突然有了阵雨。
她拿手挡着头转身。
一柄伞靠了过来。
佛尔果春想当然惊喜的眨了下眼睛。
不是康熙,她瞬间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福全抿了抿唇。
他在想怎么跟她说,她已经“被和离”了。
但终于只是把伞交过去,就走了。
佛尔果春想说些感谢的话。
他走得更快了。
跟着他的保绶好可惜的看了几眼:“阿玛。”他始终还是觉得他们有缘份。他想撮合一下。
福全甩了下袖子,直视前方康熙的影子越来越近,急忙迎上前:“皇上。”
康熙兴奋的眼睛充满了光辉:“哥,谢了。”他塞给他一盒银票,然后摸了摸保绶的头,向佛尔果春走去。
佛尔果春和康熙来到了东边的听雨亭。八角的尖顶看上去古朴大方。佛尔果春望了望,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就多了些羞涩。
昨夜的事她很感动,也非常担心。对着福全问了好几遍,但对着他又不敢了。
害羞了嘛,紧张了嘛。
康熙也是的,很谨慎的摸出了一方盒子,月白色的。
他微笑着转过去请她打开。
“我没事,您放心。”他仔细的展现自己,然后说:“您看看这个。”
佛尔果春打开了。看到两个一样大的信封。
她瞪大了眼睛,封面上的字越发清晰了:和离书。
怎么回事?隆科多居然放过她了吗。
她惊诧而颤抖的拆开了。
没有错,这不是做梦!是隆科多的字!
那么,另一封呢。
佛尔果春拍拍发烫的脸,去拆。
是欠条,隆科多竟然舍得写五万两!
这可真是疯了!那个贱男人居然肯答应!
佛尔果春吃惊的望着康熙。兴奋的眼泪弄得她看不清楚了。
康熙继续笑,笑得脸上酒窝深深的:“这是您喜欢的生日礼物。我有没有猜错?”
没有!他猜对了,太对了,她就想要这个,做梦都想!
她自由了,她终于自由了!
她幸福得想要告诉全天下!
康熙看着她,心里更甜了,拿指肚就去抹她的眼睛。等抹了一下,才想起他带了帕子。
他愣了一下,有点后悔唐突了。
然后想想也很奇怪,在宫里的时候,他从来不必担心过对方会不会不高兴。但现在他却停下来,仔细的看佛尔果春的脸色。
她没有生气,只是把脸扭过去了。
他放心了,接着自动的解释起来:“其实我也没有太费力,您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是越放心越好。
他扣了一下牙,心里挠挠,好痒,好舒服。
佛尔果春抹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也笑了:“黄爷,您真是神通广大。您是盐商?”她听下人们说过了。
康熙哈哈乐了:“那是,人脉广嘛。”这事福全帮了忙,他不会忘记的。
……
佟家的天翻地覆还没有结束。
佟国维气病了,宁聂里齐格吓病了。
一切的人噤若寒蝉,余火未熄,不久烧到了慈光寺。
舜安颜刚打完一套拳,突然老头子二顺带着隆科多来了。
二顺也是佟国维身边的老下人,舜安颜当然是熟悉的。
二顺解释:“三少爷,家里‘着火’了。”
“哦。”于是舜安颜立刻知道,隆科多又在发神经病了。
正好,隆科多青紫的脸从后面闪出来,嘿嘿一笑。
舜安颜扭过去不看。
“哎哟,三儿,你这是干嘛呢。不理阿玛啦。”隆科多是来搬救兵的,他得求舜安颜。
佟国维可是最宠他的。看在他的份上,会原谅他的。
舜安颜依旧不理。
隆科多不能当着下人面讨好,太丢脸了。于是把达春和二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
过了一阵子。里面闹起来了。
隆科多抓着舜安颜的脑袋:“不是看着你是我生的,我会来找你?舜安颜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们打起来了。
舜安颜到底是年纪小,虽然功夫不错,但也被他挤得一头撞在门上。
达春吓得冲进去救他。一摸一手血。
这怎么办呢。
隆科多冷笑:“你不是硬气么,那你就别回家。你额涅对不起我,这是你欠我的,没了佟家,我看你是什么玩意儿!你有种也别住庙里,那是佟家给的钱!”
居然就这样无家可归了么。
达春惊呆。挣了一挣,要向隆科多理论。
舜安颜按住了他,咬唇不说话。
隆科多扬长而去了。
达春看着血不停往下落,急着说:“要不咱们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