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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时伸手一抹,竟抹了满脸的泪水,回想起刚才,好像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可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梦了些什么。
车窗外仍是黑漆漆的夜,二虎和卡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后座上,头挨着头,睡得昏天黑地。
“睡醒了?”达通道长倒还精神,伸手拿了瓶水递给秋秋,“这俩小家伙玩累了,就自己爬过去睡了,还挺听话的。你没见过赵家养的那只鹰呐,五六个人都看不住……”
秋秋接过水,道了声谢,不知为什么,达通道长的声音,被秋秋自动过滤成了背景音,一股怅然涌上心头,前路茫茫,何去何从,秋秋以前从不会去想,只觉得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可最近,却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自己身不由己地往前走,逼着自己不得不去接触一个未知的世界。
秋秋拿出手机,凌晨4点30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路两侧黑影幢幢,辨不清情状,车头两束微光,更衬得夜色如墨,深沉凝滞。
现在应该早就进了闽省了,秋秋辨了一下方向,把视线转向了东方,那是日出的方向,不知道闽省的太阳,与生活了十几年的广省有什么不同,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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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通道长虽然看着有些不靠谱,其实车开的还是挺稳的,最起码,一路无惊无险的从广省顺利地开到了太姥山脚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早晨大家吃的都是秋秋从家里拿出来的鸡蛋牛奶香肠水果,两个大人还好,二虎卡卡已经饿得发蔫儿了。
下车,吃饭。
一行人随便找了家小餐馆,点了几个米饭小菜,真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里的人讲起当地话,秋秋是一句都听不懂。菜色口味也完全不同,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味道虽然还能接受,不过到底不是惯常的口味,还好秋秋不挑嘴好养活,好吃不好吃全都吃下肚。
秋秋还要了一笼小笼包,还别说,最精致的就是这笼包子了,皮薄得透明,拧成一朵花,透出里面粉嫩嫩的馅儿,一端上来,二虎就把脑袋插到笼屉里了。
秋秋这个尴尬,也不知道人家店家介不介意,你能再丢人一点儿吗?
丢人能当饭吃吗?二虎才不管那么多,和卡卡两个,一声不吭埋头苦吃,周围一圈的食客都跟着看热闹。
吃好了饭继续上路,二虎和卡卡又精神了起来,扒着打开的车窗缝往外看,从小镇通往太姥山的小路两旁,是林立的树木,和大片大片的草莓地,可惜季节不对,不然还能下去大快朵颐一番。
按照路牌指示,前方不远就是太姥山景区了,也就剩十几公里,这时候,后面却由远而近,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秋秋心里“咯噔”一下子,老实人干坏事儿,就算是没被人发现,自己也心虚,看看达通道长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秋秋忍不住发急,“道长,要不开快点?咱俩可都没驾照啊。”
达通道长没说话,却踩了脚油门,车速陡然快了起来。可是后面的警车还是越来越近,秋秋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死死盯着倒后镜。可是真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超速了,更可疑。
眼看着警车与秋秋他们这辆宝马越来越近,后头警车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前面的车,停一下。”
完了,铁定被抓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靠边停了下来,警车上下来个小警察,拍拍驾驶位的玻璃窗。达通道长放下车窗,表面看起来还能保持镇定,其实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自己真的有在考驾照啊,就是考了五年还没考过去罢了……
“你们是去前面太姥山的吧?”小警察的闽普,道长和秋秋都听得勉勉强强。
“呵呵,是啊,放假出来旅游,到处走走。”
小警察看向车内,对秋秋他们这个组合觉得蛮奇怪,一个道士,带着个漂亮女人,还有只小奶猫,车头那儿摆着的好像是只鹦鹉,我去,活的!
“……前面在修路,前一段时间下雨,那里落下些石头,你们的车恐怕不好过。”
“哦,”原来是这样,秋秋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小警察越看这俩人越不对劲,神情怎么这么奇怪呢?倒像是干了什么坏事,瞅着心虚。想到这儿,小警察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离开车门一点儿,手悄悄背到后头,冲后面的车打了个手势,“道长,麻烦驾照看一下。”
……不带这样的啊,怕什么来什么!秋秋看着达通道长,道长……道长也变不出来驾照啊。这回出门,局里本来让他们坐火车的,可这不是局里刚买的宝马,他想先过过瘾么,想着一晚上加一上午就到了,又不进城,下了高速就走小路,点儿不至于那么背。
哪知道点儿还就真这么背啊!眼瞅着就到地方了被拦了。达通道长也光棍,冲着小警察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晃了晃大脑袋,“那个,驾照哈——没有。”
“啥?”小警察一瞅这俩人,再瞅瞅后头的车牌,广省特区的,*百公里,你俩就这么开过来的?啥也别说了,“熄火,下车。”
在确定了俩人都没驾照之后,秋秋和达通道长都被请到了后头的警车上,小警察上了道长的宝马,掉头,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回开。
达通道长倒是有特事局的证件,做事可以不用那么守规矩,可这小地方的警察,百分之百不认识道长那高科技的证件,还不如先跟他们回去,回头再联系本地的特事局。
在车上,达通道长安慰秋秋,“不用担心,我给本地的同事打个电话,到时候他们会处理。”
你这是以权谋私,徇私枉法……
“你找谁也没有用的,我们绝不会徇私枉法,”听到达通道长的话,前面副驾驶的老警察转过头来,“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没有驾照就敢开了这么远的路,我们现在带你们回去,也是对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负责。”
秋秋被训的一声不敢吭,从小到大没干过亏心事儿,这下闯祸就闯个原则性的,无照驾驶好像要拘留的啊,呜呜呜……
达通道长倒是不担心,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联系本地的领导打声招呼就好了,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是这电话信号时有时无,怎么老也接不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