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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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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间百花齐放,第二日天空更是一片赤红,宫内外都在传太子殉国上天怜悯降下灵儿,小王子将有大气候。承盛帝因为产房是血腥之地昨夜没有去凤翎宫,今天一早就听说那些奇闻,又喜又忧,喜的是齐渊有后了,忧的是小王子将来若有大气候恐会被龙氏利用对大宁不利,带着各种心思到了凤翎宫,所有人向他行礼,此时皇后正抱着小王子玩耍,他看了看小王子,由于不足月身形有些娇小甚是怜惜,“可怜的孩子!你父亲不幸去世,以后皇爷爷会好好疼你的。”

    皇后一时高兴没有注意到他,连忙行礼,道:“皇上,妾刚才失仪,请恕罪!”

    “皇后有了孙子高兴的,不妨事!”

    “这是您第一个孙子,皇上可要抱一下?”

    承盛帝开心的接过小王子,小王子红红的脸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十分可爱。

    “妾见小王子生的可爱,给他起个乳名叫惜儿。现在妾为太子妃求陛下为小王子赐大名。”

    忽然小王子对承盛帝笑了笑,他顿时乐开颜,“皇后,你看惜儿对朕笑了,哈哈哈!”

    “对啊!看样子惜儿喜爱皇爷爷。”

    “他眉宇与青溪长得颇像,一夜间百花齐放,红霞满天,应运而生,就叫明运,字轩逸。”

    “明运,轩逸,好名字!妾替太子妃谢皇上赐名。”

    “太子妃现在怎样?”

    “她没什么大碍就是早产亏了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些日子。”

    “那此事就有劳皇后费心了。”承盛帝抱着惜儿真是爱不释手,又叹气,“青溪英年早逝!这孩子还需要母亲,希望太子妃能好好活下去。”

    蓝心早产后足足睡了三日才醒了过来,醒来后身子虚弱不能下床,皇后留她在凤翎宫休养,她时刻思念太子,忧思过度身体恢复很慢,卧床半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

    凤姜不像瑾城可以随时出入凤翎宫,只得拖锦妃前去看望。锦妃知道他的心思时常劝阻,为了让他死心求皇帝给他办婚礼,可是太子才过世不久,此刻办婚事于理不合,没被批准。

    太子一死储位悬空,朝廷上对于谁做太子是议论纷纷,大多数认为应当立贤者,威王英明神武骁勇善战屡立战功,三皇子文采出众却是庶出又不问政事,小王子虽是天有异象却太小,大多支持立威王,太子一党极力反对,威王虽然战功卓越但治理天下不是莽夫打架,需要才德兼备。

    朝内竞争激烈,承盛帝每日耗神耗力,原先就有病,太子之死让他愧疚难当病情加重,如今身体更加糟糕,御医们皆束手无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让宫里封锁消息,并召慧妃常伴左右隐藏病情,再秘密召见威王及朝中重臣,又派人调了附近大军回京驻守厉越城各个要道。

    正和殿传出慧妃复宠,皇帝与她夜夜*不上朝,皇后起初没察觉异样,直至有人密报城外大军已驻守各个要道才知,立马命左计调来神龙队守卫皇宫,又命右都尉张询调集兵马守卫京师。可惜时候已晚,承盛帝早已掌控局势。

    承盛帝病危消息传出,前朝大臣后宫嫔妃均在宫外守候期待去侍疾,可他此刻只想见皇后。承盛帝名公也乌笃先帝第四子,虽是次子却是皇后嫡出,鲜族大臣都想巴结要将女儿嫁与他。鲜族女子大多身形高大强壮性格豪爽,不得乌笃喜爱,他喜欢柔弱娇小温柔文雅的女子。一次在筒中馹山狩猎返回途中,见到几个穿着不俗的鲜族男子调戏两名女子,前去观看,其中一

    名女子犹如仙女般极美,受惊后更显得楚楚可怜,顿时被她所迷。一场英雄救美打跑登徒浪子将她们安全送回家中,方知其她身份是龙绍君嫡女名龙祁柯,若龙国尚在她身份就是最尊贵的公主。当时的龙绍君维感激他搭救之恩,让祁柯歌舞一曲。歌声婉转细长,舞姿柔美,乌笃看的如痴如醉。

    回宫后就求先帝赐婚,先帝怕龙绍君有阴谋没有同意并痛斥他一顿,又在鲜族大臣之女中选了几名嫁与他。乌笃成亲后仍未忘记祁柯,暗中吩咐现任龙绍君勿将她嫁与他人。两年后大皇子叛变被废,二皇子三皇子受牵连被废去封号,隔月乌笃被封太子,一年后先帝病逝,乌笃继位,立马纳祁柯为妃,百般宠爱,不久生下皇长子瑾城。一年后,皇后之父夋侯因贪污结党营私霸占民田等罪降为邕州刺史,又以皇后无子要废后,皇太后及大臣百般阻挠,并强行让龙妃将皇长子过继给皇后。承盛帝扭不过皇太后,只得龙妃更加宠爱,之后八年内龙妃又陆续生下两位公主和二皇子,承盛十年皇太后薨逝,不久皇后被废,未免朝中反对,两年后才龙妃被立为后。平日祁柯皇后都温婉贤惠,皇帝很受用不断封赏龙家和钬家的人,朝中有众多官员也多投靠龙钬家族,其势力越来越大。鲜族重臣不断向承盛帝进言,起初承盛帝不当回事,慢慢发现朝中势力分派,皇后也越发嚣张跋扈,为分散其势力陆续娶了各方权重之女为妃。龙钬家族势力受阻,皇后方收敛许多,又向承盛帝示好,后生下四皇子,早逝。

    人将死之际,往往念及美好之事,让承盛帝最无法忘怀的就是少时与祁柯在花灵荡私会,乌笃教她骑马射箭,祁柯给他唱歌跳舞。夜里躺在草坪数天上星星,花开写诗作画…

    皇后进入寝室见承盛帝全是礼数。

    承盛帝很不舒服,轻声道:“祁珂,现在只有我们夫妻两个,你不必拘泥礼数。”

    皇后因皇帝背着她全城戒备非常不满,一脸严肃,道:“妾是皇后,为六宫表率,更要懂得礼数。”

    承盛帝久久不言。

    皇后道:“如果皇上没有其他事情吩咐,那妾就不打扰您休息。”

    说完就行礼要走。

    乌笃叹了一口气,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皇后好奇,问:“皇上是要回哪里去?”

    “朕想回到三十多年前你我私会的那些日子。”

    皇后震惊没有回话。

    “朕还记得那时你最喜欢诗词,每有好句子都要写给我,让我品鉴。‘春媚花间日,年头几度香。’‘冰雪尘封路不过,草色青青踏几春。’”承盛帝悲凄,“如今你已贵为皇后,再不是那时天真无邪至情至性的祁柯了。”

    承盛帝的话勾起皇后当年回忆,叹道:“皇上如今美人在侧,新人不断,又何尝是当年对祁柯一心一意的太子呢?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可妾始终记得成亲当日,皇上说过会爱护我一生一世的誓言。”

    承盛帝见她老去的容颜,泪水两行,心中愧疚,道:“朕喜欢纯真、温柔、楚楚可怜的女人,不断去寻求,先是你后是锦妃悠妃直到慧妃,慧妃她与你长得极像,连声音都很像,所以朕对她格外宠爱。”长叹一声,“如果不是龙钬家势力膨胀,朕不会娶那么多妃子,说到底是我有愧于你。”

    皇后没想到乌笃临死还念及她,心里早已落泪却不表达出来,跪下求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如果皇上真觉得愧于对我,就请立惜儿为皇太孙吧。”

    承盛帝悲痛,美好时光果然回不去了,“你到底对朕是真情多些,还是虚情假意多些?”

    皇后痛苦难忍转过身落泪,过了好一阵才道:“皇上觉得呢?”

    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承盛帝等了一辈子到此刻还是没有答案,多么希望祁柯嫁给她不是为了复辟龙氏,是真的爱他,可眼前的皇后还是祁柯吗?

    皇后悲伤离开。

    两日后,承盛帝驾崩,临终前下旨将皇位传于威王。按照宁国礼数,皇丧由新皇主持,丧葬仪式完,新皇正式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