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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田,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怎么了?你又喜欢上什么人了?”
林田打了个哈欠,难道是田林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来探探她的口风?其实她的回答和三年前一样,她会无条件的支持田林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过一想到去追求幸福,林田就想到那无疾而终的机器人计划。
在田林的反对下,那个机器人计划停止了,但是林田还是有完成它的心。当初田林的反对理由是:这和真人差大了,而且动作缓慢,她没必要让别人都认识她,只要林田在就够了。现在林田觉得,既然有了喜欢的人,网恋还是不如现实中的见面的。至于对方看到喜欢的人其实是个机器人有什么反应,那不再林田的思考中。反正她是不会冒充田林的。
然而两人久久都没有等到田林的回答,吃饱了有点困的她就这么睡了过去。
问出这句话的田林根本没想好以下怎么说,她的内心纠结成了一团麻花。等到她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全盘托出的时候,这才发现林田已经睡着了。
“就这样吧,”田林的内心如此想着,“就这样让我一直看着你好了,说出来就可能看不到了,不如不说,我们就可以维持这样的关系一辈子了。”
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着相反的话:“怎么能够看着呢?为什么不主动大胆一点,那些表白成功的例子那么多。林田不是都接受了百合吗,无论是小说里的还是现实里的,她都可以接受了,再接受我有什么不行的呢?”
田林握着林田的手,在她的旁边躺下。她最后还是压下了那些不理智的想法,把它们深深的埋在心里。但是脑海里还是有着“我想表白”“我想说出来”的念头。这些念头有点疯狂,但是田林没有管它们,只要不把它们对林田说出来,脑袋里长草就长草吧。
这么多年来,田林对自己“想”的能力都用在和林田说话不被别人听到上面了。根据之前的实验,这个能力只对她本身有用。可以帮助田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动起来、能说话;可以让田林的话不被别人听到,但是林田和她说话的时候,要么周围没人,要么小声轻语,要么装作在打电话;可以让田林在穿过别人的时候听到别人的一点点心声,但是还听不到林田的。
因此无论是林田还是田林都对这个能力没有多少看重,她们开玩笑说这是“心想事成”的消弱版,一切全靠想象力,还不能在现实社会中用。在镜子里的时候,田林就可以做一些在现实中看起来像是魔法的东西,当然全部凭借想象。在中二时期也尝试过变出火焰来但差点把桌子烧了,整个泉水出来结果湿了被子。在过节的时候装扮卧室,结果精力耗尽不得不看着一屋子红色过了三天。最后这个能力除了日常对话之外,田林就再没有在别的地方用过了。
但是“想”不是她想控制就控制的了的,何况在满脑子都是“说出来”“去表白”这样的话,田林还放任这些念头只想着管住嘴巴的时候。这些念头就会用另外一种形式表达出来。而且林田作为和田林最接近的人,在某些时候,田林的想法还是会反映一部分到她身上的,比如现在。
林田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但又像是睡醒了。文静翻书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又感觉是自己的臆测。中午好像睡的够久了,而柔软的床铺让她不想起来。身侧还躺着田林,她也不想吵到睡的正香的她,最后林田还是决定就继续睡好了。
一个声音传来,是田林的,她在说什么?林田问了两遍,才听清楚田林在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真的不好答啊。而且田林问的这么正式,就算是顾左右而言它,也会被田林扯回这个话题来。林田只能说对于谈恋爱,她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这也确实是林田的实话,谈恋爱什么的,虽然已经到了那个年龄,但是林田发现自己对男生没什么感觉。而且除了感觉之外,她对美丑的看待好像也和正常人不大一样。这个“正常人”是相对应孙娇和卓如蓉来说的,每次她们分享一个帅哥的图片时,林田都觉得可以,但要说哪好看,那是根本说不出来。就算是在孙娇和卓如蓉叫着“好帅”“好想生猴子”的男生,在她看来也就那样。或者说,五官端正在她看来就是好的了。
面对着突然对她的感情问题起了探究精神的田林,林田也是直说了。而且除了对男生没什么感觉之外,她对谈恋爱也没事规划。尤其是在本科期间,学业为主,她根本不想谈恋爱。研究生的时候,要是有适合的男生可能会去接触,至于谈不谈,再说吧。
有不少人说过现在谈恋爱不能要求什么结果,只是为了积累一个经验。但是在林田看来,每段恋情应该都是美好的,不能以所谓的积累经验之名,强行的去谈一场不知所谓的恋爱。小说中的爱情很美好,但是小说和现实还是要分清楚的。在某些方面,林田十分现实。
林田觉得这个答案就差不多了,她甚至对她的爱情观来了一个剖析。但是没想到田林这次一反常态的看着她,看起来好像是快哭了一样。按理来说,知道了她对某件事物的看法,尤其是在她说出这样带有哲理的句子时,田林都是去记下来当作素材用的啊。
尚且不知道这是梦境的田林,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想的不要林田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的心里有一种冲动,还带着一点恐慌。因为一个声音对她说:“这次不表白,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你就必须消失了。用她的爱成为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保障吧,去吧。”
不知道声音的真假,田林孤注一掷的问出了那就话。
“可是我喜欢你,你不想和男生谈恋爱,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话一出口,田林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不是她想的那样啊。但是心里的声音告诉她:“说出来多好,不说出来就永远没机会了呢,得不到爱就会消失了啊。”
林田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田林的眼泪落下来了。它们流过田林的脸颊,在滴落的那一刻化为轻烟。她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应田林。答应吧,她真的没有做好准备,爱情什么的,都是一种太过于模糊的东西。它们存在于小说中,存在与别人的世界里,不再林田这里。她没有做接纳它的准备,只将它放在了遥远的未来。
可是不答应也不是她的本意,如果真的找不到什么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那么田林就会成为她相伴一生的人。而且田林已经是陪着她前半生的人了。林田觉得自己无法给出回答,她靠近田林,努力抹去她眼中的泪水。虽然那些液体在她靠近的时候就消失了,但田林看着她时,眼里的悲伤却刻画到了她的心里。
“我不是不答应,我也没有想好,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林田的语气越来越乱,但是听在田林心里,就是拒绝。虽然她知道林田是没想好,对爱情没什么想法。但是心底的声音又冒出来了,它的话语像一把刀一样刺到了田林心里:“你没有获得爱情,你该走了。”
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田林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林田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眼前。她伸手只能抓到空气,呼喊得不到回应,就像是世界上没有田林这个人一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