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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某个宅子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不,确切的说是四个。
除了纪峥和赵明月,还有睡得正香甜的孩子,另一个自然是昏迷不醒的冯守义。
冷水一泼,冯守义猛地一激灵,刚从昏迷中苏醒,就叫嚷:“谁!是谁?”
啪的一下十分响亮!
落在冯守义脸上的一耳光,既响又痛,火辣辣的宛如灼烧,着实把他从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懵懂状态中扇回神来。先是一懵,紧接着怒火上涌,定睛望向敢打自己的人。
一看到赵明月,顿时就变做了满腔的又惊又怒,粗暴地伸手就抓向赵明月:“臭婊子敢冲我动手?你信不信我抓你去春风阁做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啊!”
纪峥一把扣住冯守义伸出的手指,冷冷地反向狠狠一撅。咔嚓!
食指与中指折断!
正所谓十指连心!疼痛让冯守义接下来的话变成了一记十分突然的惨叫,痛到其脸都白了,整个人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还跪了下来按着手,那一双手指朝着手背的方向晃晃悠悠……
待到从痛苦里挣扎出来回过神来,冯守义已经浑身大汗淋漓,这时才看到一旁的纪峥,厉声道:“你,你是谁!”
纪峥看得出,尽管此话声色俱厉,可却浑然不复对待赵明月时的盛气凌人,颐指气使,反而给人以色厉内荏之感:“我是谁?狗头彪不是派人告诉你了吗。”
“狗头彪?那是谁?你别胡来,绑我不就是要钱吗,钱我有……”冯守义一边充愣装傻,一边爆发最快速度狂冲向心中的软柿子赵明月,眼看将要冲开逃走,就被一只手从后心按了下来。
冯守义的后心爆出嘭的一下闷响,整个人被纪峥一掌轰中,犹如被石碑镇压的乌龟,当场就趴了下去。
力道极强,强大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地镇压。
察觉到纪峥这一掌所展现出的威力,冯守义的心都凉了大半。
不过,他确实很聪明,不然也不能哄骗得赵明月团团转。当意识到完全不是纪峥的对手,脸立刻皱成一团,朝赵明月声泪俱下:“娘子,为夫错了,为夫这便给娘子你下跪认错……”
没等他哭嚎起来,赵明月就恨意十足地狠狠一脚踹得他飞起:“猪狗不如的畜生!”
冯守义面色一暗,呕出少许鲜血,形状惨然地余光一瞥,偷偷留意赵明月的表情,一边哀声道:“为夫知道,娘子一定很恨为夫,可为夫心里有苦衷啊……”
纪峥抓住冯守义的嘴巴掰开一看,顿时了然:“师姐,别被他骗了。”
“这家伙自己咬破嘴巴装呕血,扮做苦命人博同情?啧啧,有两下子啊。我算学到了一招,你还会别的什么?”纪峥对此有兴趣。这种小伎俩小花招当然上不了台面,可偶尔未必不能发挥大作用呢。
赵明月斩钉截铁:“我不会受骗了!”
纪峥颌首:“冯守义,说吧,你背后有谁?”
殊不知,冯守义内心几乎已经凉透了。
纪峥那一掐一掰嘴,看似平凡不起眼,可冯守义骇然地发现怎么都躲不过,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冯守义不傻,自然知晓这意味着,站在他眼前这个青年武者,实力比他强很多。冯守义是个好逸恶劳之人,每日花天酒地,兴许凭着天赋以及赵夫子的“遗产”,而修为实力不错。要说修为,冯守义有,七重绝对不赖,是正经的高手;要说实力,他也有,比之其他人要强上一些。然则
,这是与普通七重高手相比。
但与纪峥相比,不,哪怕是与七重时的纪峥相比,都差了一大截。
即使看不出纪峥有真脉修为,冯守义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接下来不用纪峥上酷刑,冯守义聪明的招了。此事需从六年多前说起,那时候冯守义还是个浪荡子,除了可以靠这张俊美的脸到处勾搭女人之外,和别的寒门散修没多少区别,都为了武道秘籍和灵石而发愁。直到有个人找到他,许以秘籍和灵石,让
他去引诱一个富家千金。
是的,那个富家小姐正是赵明月!
结果不用说,那会儿单纯的赵明月哪是处心积虑的冯守义的对手,不到一年就被骗得成亲,最终被骗走了赵夫子的遗产。
而那个人告诉冯守义两件事:第一,是赵致远生前就给女儿准备了一笔财富,有功法秘籍、有灵石、丹药、灵器、天材地宝等。
第二是赵致远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那个人交给冯守义的任务与两件事相对应:一是从赵家孤女寡母口中套出那笔财富的真正下落,二是确认赵致远的生死。
冯守义将来龙去脉一番招供下来,听得赵明月表情变了又变,既是悔恨交加,恨自己年少无知,被人欺骗。更是无比愤恨,她盯着冯守义的眼睛里几乎都快要喷火了!
纪峥沉吟着来回走几步,问道:“你们拿到了东西,为什么还不放过明月师姐?”冯守义被赵明月看着虚汗直冒,闻言连忙道:“那个人拿到东西后,没多久就告诉我,说东西不齐全,岳父大人多半还留下了别的遗物,让我务必逼迫娘子说出来。可我哪是那种无耻无情之人,若不是那个
人苦苦逼迫我,我又怎舍得伤害娘子一分一毫……”
纪峥没听其喋喋不休的废话,径直抓住关键,“那个人”怎知赵夫子拥有什么东西,又问:“那个人有没有提到具体的物品,名字?形状?想想,再仔细想想。”
冯守义先摇头,见纪峥眼里的一丝森然冷芒,连忙认真去想,还真从记忆里挖出一点细节:“有,那次我听到那个人低声嘀咕说了一句话。”
纪峥眼睛一亮:“什么话?”
“他说‘少了那个禁制’,我没听清楚,反正不是禁制,就是金子,镜子……”冯守义畏惧道。
禁制。镜子。金子?纪峥微微皱眉,不管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人无疑比较了解赵夫子:“你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冯守义哭丧着脸:“小的真不知,那个人每次见我的时候都蒙着脸,要不戴着面具。小的只知,那人身形稍显矮胖,岁数大概在三四十岁之间。”纪峥转面向赵明月:“夫子生前的亲朋当中,有谁符合这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