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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教主之位。”
壮汉此话一出,大厅内的气氛迅速凝结,底下明显分成两派,连南霜和冷佩春的脸色都变了变,陈慕这个小娃娃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含笑看着那人:“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从古到今,但凡能进魔教的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点:燥。
火气太重的一群男人,鱼贯而出将偌大的平台围的水泄不通。
陈慕站在左边,正对着东方,他看了眼左手边的黄石,高大的石头在中午的暖阳下越发熠熠生辉。
对面的壮汉也不甘示弱,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站到场中,左右手分别轮着两个大锤,听风声,重俞百斤。
陈慕手中长剑几乎与他等身高,要抽~出不说费力,光是姿态也不甚雅观,略一思索,陈慕握住剑鞘中间,温和的笑道:“开始吧。”
壮汉舞动着大锤,朗声道:“你先出,我让你三招!”
陈慕不动,笑嘻嘻的看着他,果然,他笑的越发张狂:“欺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传出去岂不毁了我廖三爷的名声!我可不想被人说成胜之不武!”
陈慕点头,在心底默默记下这人的名字,体内内里循环一周,整个人越发精神:“不会。因为你根本不会赢。”
“唏~”
“小屁孩口气还挺大!”
“三爷!打趴他!”
“呦呦!打!打!打!”
围观群众永远是最好的催化剂,尤其是对于一个爱面子的大男人来说。
“教主,揍死他!”
“教主好样的!”
“教主太帅了!”
陈慕听到周围势均力敌的叫骂声,人群后面已经有人动起手来,他粗略的看了一眼,见是自己这一派的人赢了嘴角的笑容真挚起来,哎呀,这种装逼的感觉太踏马爽了!
对面壮汉真真是应了那句肌肉发达头脑简单,听着场下人的叫喊声非常想扑过去把陈慕狠狠的揍一顿,但仍压抑着,一张脸憋得通红。
为了今天,他们已经筹备了很久。他原本在九重楼里地位不高不低,刚好是每逢过节在重光楼外站岗的那一拨人,去年除夕南霜与冷佩春对阵,他在重光楼外仍旧被重伤,当时就决定要跟随南长老。
力量才是一切。
一年的时间滚打摸爬还是没有进展,要不是前段时间南长老手下的坤爷秘密召开了一场比武他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廖三的目光沉下来,为了南长老,这一战他必须得赢!
陈慕也攥紧手中的剑鞘,气氛陡然凝重起来,连坐在重光楼二楼看好戏的冷佩春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吩咐身后和李功青站在一起的昭禾:“去准备着,别出了岔子。”
眼尾扫过徒弟旁边柱子似的李功青,一口闷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又见手边一向沉稳的李长老这会儿激动的面色红涨俨然是不会管教他那位居心叵测的徒弟,闷闷的哼了一声。
南霜端着茶水,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关心底下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况。
场中的两个人只对视着,陈慕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迫使它平稳的如同一汪死水。
廖三却渐渐憋不住了,他站在场上本就是激动地,这一番冷漠对峙已经让他汗流浃背,加上周围越发急不可耐的观众们的呐喊,廖三觉得如果对面的小教主在三声内不出手,他怕是会忍不住扑上去。
幸好,陈慕动了。
廖三只看到对面那个幼小细瘦一看就很弱鸡的身形微微动了动腿,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炸裂,他惊喜的瞪大眼睛,发出一窜惊天动地的吼声!
“啊啊啊啊!”
扬起大锤向着垂髫小儿扑去的廖三跑到一半突然发现眼前没了那人身形,正欲细看,身后已经传来凌厉风声,千钧一发之际,他弯下腰在地上一滚,屏住呼吸看着轻飘飘落在场中央脸上带着点懊恼的陈慕。
以及,自己被削落的一缕参差不齐的杂毛。
陈慕鼓了鼓腮帮子,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能一脚把他踹趴下呢。
战斗正是拉开帷幕,廖三站起身愈加愤怒:“卑鄙!竟然搞偷袭!”
陈慕翻了个白眼:“白~痴。”
廖三大怒,这次学聪明了点,带上了套路开始挥舞自己的锤子。
陈慕左闪右闪就是不正面回击,几十招下来廖三累了。围观群众的不满声也越来越大。
“打呀!”
“就会躲!你倒是上啊!孙子!”
“打不过就赶紧认输!把教主之位交出来!”
······
旁边嗡嗡嗡的声音廖三已经听不见了,他隐约有一个感觉,这个小孩在让着他,但为什么,他不知道,只能更加拼命的去攻击,必须赢!
教主之位只能是南长老的!
只有南长老才有资格当他们的老大!
廖三站直身子屏息凝气,正欲使大招,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小孩脸吓了一跳,手中武器还未挥出就听见一声轻飘飘的:“结束了。”
陈慕整只脚踩在他格挡在胸前的大锤上,奋力一击,只见大锤上印下一个深深的痕迹,随即,大锤的主人和大锤一起飞向了围观群众。
陈慕舒了一口气落在地上,却不看被撞得七零八碎的人群,只扭头瞅着那块流光溢彩的黄石。
然后,七岁的奶娃娃,原地腾起,颇有些费力的抽~出那把利剑,嗖嗖嗖几下,把那块二人高的巨石削掉了一圈。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廖三等人终于全部站起来时只看到四周石屑纷飞如鹅黄大雪,而在这场大雪中央有一个孩童如仙童下凡一般落在被削成桃子样的黄石顶端,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的不真实起来。
冷佩春笑嘻嘻的看着陈慕,得意的说了句:“小子。不错嘛。”
扭头看着终于抬头的南霜:“怎么样?比陈白易如何?”
南霜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漠然转回视线。
七岁的幼童,再怎么掩饰脸上还是带了得意,站在熠熠生辉的黄石顶端,真真是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
南霜有片刻恍惚,分不清眼前这人是真实还是假象,似乎许多年前也有一个人如此嚣张的站在那块石头上,冷漠的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他看的入神,没注意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如今二楼只剩下他。
陈慕扭过身子正欲跳下去,突然对上一双眼。
黄石二人高,他站着的高度正好与坐在床边的人目光相交,不过一瞬,陈慕忌惮这人实力,即使站在巨石上,仍恭敬的弯下腰行礼,继而收敛了情绪老老实实的跳到地上唤过湘绣回去。
明天早上回去,他还可以吃两顿好吃的。
与来时一般无二的排场,不同的是这次是陈慕自己踏上了那座奢华的座驾,任由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姐姐抬回去。
坐在轿子里陈慕激动的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罩着一层清浅的泪水,粉红的脸颊上染着泪水,若是外人看到,怕是会以为小娃娃受了多大的苦。
陈慕一边抹着泪一边控制自己的心情,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的英明神武和这个鸡肋到添乱的技能,他根本平静不下来好吗?
几位婢女的轻功不错,尤其是在湘绣的领导下,不一会儿就回了琼花院。
陈慕擦干净眼泪,一本正经的下了轿子疾步向着屋子里走去边道:“湘绣。准备茶点。”
湘绣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家绝代无双的小主子,人就奔屋子里去了,忙吩咐人准备点心。
陈慕这边是欢欢喜喜就差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南长老那边则阴云密布。
鹤发童颜的人除了武功高强外最大的特点就是为人冷漠,这么一位美人杀起人来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他住的地方比琼花院还要好些,算是九重楼里除重光楼外最好的地方。
依山而建的双层小楼,并不怎么大,只是规划的好。
南霜坐在二楼的挑台上的竹椅中一摇一晃的打着摆子。
底下的议事厅里有人进进出出,他并不多在意,只晃着手里的酒,许久才喝上一口。月上树梢时有人才上楼来,脚步极轻,站在拱门外,恭敬的一如过往:“长老。夜深了。该用饭了。”
竹椅的动作戛然而止,南霜收回不知落在何处的视线,恍然天色已晚,手中的酒只喝了一半,他愣怔的坐了片刻才站起身往外走。
走至门外,将酒瓶放在他的手里,飞身下楼。
这处院子原本该叫翠竹轩的,因为这栋小楼外围绕着厚实的竹林,只是最后到底没叫成这个名字。
南霜看着桌上简单的素食,端起碗开始吃饭。他性格冷漠,从小就不爱说话,后来遇到白易才算是变了点,因为若是他不说,白易也不会开口。两个人坐在一处沉默的感觉太让人紧张,他便慢慢的学着多说一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不知是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孩子,心里一阵阵发紧,早就忘记的记忆又被翻出来,一幕一幕放映在眼前,南霜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饭是吃不下了。
旁边的人紧张的看着他,那双在外凌厉阴鹜的眸子此时全是担忧,他挽着身子恭敬的低着头声音里都是小心翼翼的:“长老。您不吃了吗?”
南霜看了他一眼,觉得可怜,可是自己又何尝不可怜呢?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可悲的看门狗罢了。
南霜揉了揉脑门,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下仆:“程坤,等到教主正式掌管楼中事物,我们便离开吧。”
程坤惊愕的僵住身子,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