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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那天匆匆把石头削了削就离开了,说实话并没有看到那东西变成了什么样。╮(╯▽╰)╭
所以这天提着两只烧鸡路过那块黄石的时候,陈慕顿足看了好一会儿,嗯,虽然有点粗糙,看起来挺像一颗桃子的呢,庆幸自己没削出奇怪形状的陈慕乐呵呵的提着烧鸡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忘了转告瞎婆婆对冷佩春说的话。
又走了两步,陈慕就释怀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装作已经说了好了。
古代的楼阁,若不是临山而建基本上建不起来,就是起来了也高不了。
重光楼依山傍水的,算是选了个好地方,而且木材选得好,大约百年内不会出问题。
因为完成了剧情中重要的一环:统一九重楼而心情大好的陈慕蹦蹦跳跳上了楼,敲门进去恭敬的把烧鸡递给瞎婆婆,获得鸡腿1。
陈慕乐呵呵的啃了鸡腿开始练功。
教主的日常:练功吃饭看书洗澡澡。
在某日瞎婆婆去九重楼公用厨房偷鸡听到有人嘲笑陈慕字丑之后多了一条,练字。
三月过去的很快,陈慕却已经没了时间概念,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他的心慢慢沉寂下来。
春夏秋冬转眼轮回,陈慕十三岁的夏天,终于被瞎婆婆放了出来。
小小少年穿着湘绣这个月初一送来的衣服,站在九楼的花园里,这片花园经过他六年摧残,已经稀疏了许多,瞎婆婆坐在草地上,身边围着许多林鸟,她自怀中掏出玄清剑法最后一本秘籍摆在自己面前,缓声道:“小子。”
陈慕跪在她对面低低的喊了一声:“婆婆。”
瞎婆婆低笑一声严肃起来:“这是玄清剑法第九层的功法。”
这几年,瞎婆婆的身形越发佝偻,如今头发全白,俨然是更老了。
“你如今的本事对付外面那些人绰绰有余,但是却不是天下无敌。若是练了第九层,那么当今天下,便是我也不再是你的对手。”
瞎婆婆迟疑了一下接着道:“但是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利有弊,这玄清剑法也是,从这本功法问世以来至今,但凡练到第九层的人皆活不过六十。练武本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这本功法却相反,此功法一般自年幼培养,不过数年便见效果,此后更是年年增益。虽然五十岁在平常人看来已经是年过半百聊无遗憾。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个年龄,不过是个分水岭罢了。”
“也许,你放弃第九层日后会有更好的际遇。也可能终生不能登顶。小子,你要怎么选呢?”
陈慕想了想:“我爹去世时练到几层了呢?”
瞎婆婆冷哼一声:“八层多一点,快到九层的时候为了救那个颜梁差点走火入魔,本来好好调养便是,他的体质和玄清剑法所列体质完全契合,却因为那个小情人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
瞎婆婆愤恨的吐了好几口气:“你比你爹那个傻蛋儿要好多了!玄清剑法也是挑人的,要不然你以为这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咱们九重楼有这套秘籍?”
陈慕想说:还不是你们搞垄断。不给别人看。但他不敢。
瞎婆婆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重新郑重的点了点那本半就不新的册子:“好了,利弊都分析过了。成为天下第一但是活不长和差一步登顶但是可能能活到八~九十你选哪一个吧?”
陈慕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他想听瞎婆婆多说点八卦:“婆婆,您今年多大了呢?”
瞎婆婆想了想:“我也记不太清了,少了也有八~九十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快选。”
陈慕笑呵呵的,总以为瞎婆婆是个长生不老的妖怪,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不过才八~九十岁嘛!一个可爱的小老太太呦~
抽~出瞎婆婆手下的秘籍随意的翻了翻,陈慕笑嘻嘻的说:“行了。我觉得这本书不错,练练看呗。”
瞎婆婆还想说什么,片刻舒了一口气笑道:“算了。随你怎么选吧。”
“你出师了。回去吧。九重楼不能没有主人,对了,回头让南小子上来一趟,我有话和他说。”
陈慕点头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抬起头的时候一张脸又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吓得瞎婆婆退后三步:“走!赶紧的走!出去哭去!”
陈慕抹着眼泪退出去,还不忘礼貌的喊上一句:“婆婆再见。”
这辈子最怕别人哭的瞎婆婆搓~着双臂回吼:“下回来不准哭!”
五层以上还很安静,到了四层就喧闹起来,三层更是快要打起来。
陈慕沿着人较少的楼梯迅速的跑了出去,经过大厅时差点和匆匆忙忙的李功青撞个对怀,幸好他闪得快。
一路向着外面狂奔,直到一处陌生的地方猛然顿住,先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再磨着脖子瞅了瞅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不远处宽面条一样闪着微光的小溪。
陈慕扯了扯嘴角,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辨认了方向,沿着溪水向上游走。
重光楼里裸~露的山壁上有水源,那么这条小溪也是从山上来,他一路上行必能找到一个认识的人。
陈慕长大嘴巴,w(Д)w。
他只是想碰到一个认识的人,没想到要碰到这个人啊,而且还是这种形式。
两个高手,尤其是两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收敛气息,以至于陈慕小心翼翼的跃上一块光滑的圆石根本没察觉到那边有人,被迫直面这令人鼻血贲张的一幕。
童颜白发的冷漠美人光着身体坐在阳光下的溪水中,他白玉般的肌肤被火辣辣的阳光照射的更加白~皙,偏不显娘气,反而因为微微凸出的肌肉显出别样的美~感来,尤其是他那一头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长发,松松垮垮的束成一束搭在身后的石头上,显得那块本来挺圆润的石头平凡到一无是处。
陈慕咽了咽口水,想要收回视线却已经晚了,他硬着头皮对上南霜冷冰冰的眼睛,小小声的喊了句:“南长老。”
南霜扫了他一眼,闲散的站起身,他长得很高,腿比一般人要长上很多,因为习武身材的比例也很好,腰上······
陈慕猛地转过身子,耳朵红的要冒烟,眼睛里也流出了眼泪。
艹艹艹,这个碍事的梨花带雨技能,真是太艹蛋了!
南霜勾起石头上叠放整齐的衣服,手臂微展已经套在身上,他系上浴衣的腰带,这种衣服本就是洗完澡后穿的,南霜这件更是程坤为了他夏日泡澡舒适特意赶制的,藏蓝色的柔软麻布,即使沾了水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陈慕还在擦眼泪,完全不知道南霜看了他一阵自觉无趣,已经转身穿上木屐走回自己的竹舍。
陈慕一直不在,他都快要成为九重楼真正的主人了,不过也只是快要。
最终,真正的主子还是他。
脚步顿住,他回头看,那个单薄的身影还立在石头上,和那时立在黄石上的得意张扬不同,这次似乎在哭。
心里还没有想法,脚步已经走了过去,捡起石头往他脚边的溪水里轻轻抛过去,他吓了一跳,愣了愣才扭头来看他。
那是南霜从没见过的表情。
惊惧而委屈还带着嗔怒般的泪水。
南霜听见自己的心底传来一声感叹:“原来他哭起来的样子是这样啊。”
目光不知为何柔和了些,他看着那个还只能被称为孩子的小小少年,丝毫不知道连自己的嗓音都轻柔起来,似乎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气氛。
“正派的那些人商定这个月月底攻打我们,你作何想法?”
可惜,嗓音再轻柔也没抵销话题的沉重。
陈慕张了张嘴,懊恼的擦着自己的脸,南霜看着他红彤彤的脸颊心里一跳,想要阻止他,但陈慕已经把眼泪擦干净跳到岸上。
他仰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南霜:“那个。我要先知道目前的局势还有九重楼的攻防布局。”
南霜点头,转身向着竹舍走。
陈慕揉了揉自己方才用力过度而红肿的脸,叹息这副身体也是够糟心的!
南霜的竹舍距离这里并不远,只是陈慕先前走了许久,到现在已经饥肠辘辘,恰好程坤端着食物从厨房出来,陈慕眼睛亮了亮,自认为十分低调的咽了咽口水。
程坤看到陈慕吓了一跳,又迅速的低下头喊了声:“卑职见过教主。”
陈慕点头,目光却像被黏在那碗看起来就很香的白米饭上,晃了晃又落在他旁边的豆腐冻上,啊,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南霜见他这副模样,心情似乎轻松了点:“饿了?”
陈慕顺着声音看到他,故作冷静的摇头,也学着他的语气说话:“没有。”
南霜也不拆穿他,一边往饭厅走一边吩咐程坤:“再做两个菜。糖拌西红柿和杂菜。”
程坤把东西摆好,点头神情莫辩的出去了。
陈慕看了他好几眼,这个人似乎从自己出现开始就突然变得很低落,那种根本没法掩藏的情绪南霜不可能没发现吧。可是他们却都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真是诡异。
南霜见他低着头一副小孩子受训的模样,又有点不高兴了:“一起吃。”
陈慕啊了一声,耳朵尖红了红,看起来像是见到同学家长的小同学:“不用了。我要回去了。湘绣她们大概要等急了。”
南霜眯了眯眼睛,陈慕搓了搓肩膀眯着眼睛笑的很尴尬:“哈哈哈,在这里吃顿饭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哈哈哈······”
干笑着坐下,端起碗吃了口米饭,陈慕安静了下来,这个米饭软硬适中水分刚好,口感好棒!
再尝一口这个豆腐,好鲜好滑,这个口感,分明是自家磨制的小豆腐的口感。
小少年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直的盯着自己面前那一小块水灵灵白~嫩嫩的豆腐块,觉得这个东西简直是人间极品。脸颊一股一股的嚼着米饭,配上亮晶晶的眼睛。
南霜默默的把自己面前那一份也递了过去:“慢慢吃。程坤的手艺很好。”
这顿饭,陈慕从刚开始的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变成了后来的磨磨蹭蹭抱大~腿求包养,不得不承认程坤的手艺真踏马的太好了。
饭后两人进了书房,程坤坐在门口的栏杆上看着头顶的星子发呆。
陈慕认真起来,像是一个装模作样的小大人,小脑袋在九重楼布防图前转了几转,严肃道:“封山吧。”
九重山上山之路只有一条且极其隐蔽,山脚处密林环绕,一年四季皆郁郁葱葱,加上山林中早晚多瘴气,正派人士要攻上来不可谓不难。
九重楼教众大多善用毒,冷佩春与昭禾更是其中好手······
两人自书房出来已经是夜色四合,南霜命人送了陈慕回去,又站了很久才抬步要上楼。
身后传来破空声,他扭头去看就见那个还只是孩子的少年踩着竹林过来,并未落地,踩着一株细竹停下来。
脚下的细竹微弯,陈慕只想着速去速回也没在意:“我忘了一件事。婆婆说您要是有空去趟重光楼吧。”
“告辞。”
南霜愣怔的看着他说完便转身要走,今日月圆,那轮皎洁明月恰好停留在他离去的方向,竹林随风飘动掩去他的身形,南霜有种错觉,这个孩子似乎是跑进了月亮里。
突然背后传来噗通一声闷响,他收回心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长长的叹了口气:“程坤。他还只是个孩子。”
身后的男人跪的笔直,目光里却满是恳求悲戚:“可是,教主和前教主长得那么像。”
南霜看着竹林上方的月亮,目光越发深远:“怎么会像呢?他明明比白易要好呀。”
说罢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程坤失魂落魄的跪在那里,良久良久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