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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镇说:“你怎么不走?”
严弘植说:“应该先下后上。”
李俊浩牵着男人的手信步从电梯里走出来,十指交握。
他们停在电梯门口,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电梯门合上,往上行去。
“好久不见。”李俊浩看着严弘植,笑着说。
严弘植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三天前他们才见过,在一家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当时,严弘植恨不得一刀捅死他,以及被他操的吱哇乱叫的那个男人。
当然,严弘植并没有那么做。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不期而遇了。
柳时镇察觉到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站在严弘植身后冷眼旁观。
李俊浩身边的男人扫了柳时镇和严弘植几眼,问:“他们是谁啊?”
李俊浩说:“这位是我的前男友,他旁边那位可能是他的新欢。”
男人又打量了严弘植几眼,笑着说:“就是他啊,长得还挺帅的嘛,可惜是个性无能。”
李俊浩看了柳时镇一眼,说:“不错嘛,才跟我分手三天,就有男人了。”
对于这样的误会,柳时镇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静静站着。
严弘植冷笑一声,说:“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俊浩说:“可是,他知道你是性无能吗?”
“并不是我性无能,而是面对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我实在提不起性趣。”严弘植伸手环上柳时镇的腰,说:“和时镇就不一样了,只要他一碰我,我就性奋的浑身发抖,迫切的想要他。而且,时镇那里有十八厘米,让我欲-仙-欲-死,根本不是你那根小牙签能比的。”
李俊浩的脸都绿了,瞪着严弘植目眦欲裂。
他旁边的男人也是一脸气愤,“我们俊浩才不是牙签!”
严弘植嗤笑一声,说:“他是不是牙签你最清楚,你每天假叫-床有多心酸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时镇软的时候都比他硬起来大,那种被填满的滋味只怕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品尝了。”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了。
严弘植搂着柳时镇的腰,绕过李俊浩和他身边哑口无言的男人,径自进了电梯。
当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严弘植立即收回了环在柳时镇腰上的手。
“对不起。”严弘植说。
“没关系。”柳时镇从电梯内的镜子里看到了严弘植被眼泪打湿的脸,“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严弘植笑起来,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柳时镇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没有说话。
“谢谢。”严弘植接过来,擦干脸上的眼泪,说:“刚才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哲镐。”
柳时镇说:“嗯。”
出了电梯,严弘植给孔哲镐打电话,“你们在哪个房间?”
“910。”孔哲镐说:“你们怎么这么慢?等半天了。”
说话间,严弘植已经走到了910门口,“少废话,开门。”
房门打开,孔哲镐把房卡和背包递过来,“哥,你和中队长一个房间,920。”
严弘植瞄了身边的柳时镇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伸手接过来。
孔哲镐又说:“我们已经换好滑雪服了,你动作快点。”
严弘植说:“我有点儿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去玩吧。”
孔哲镐看他脸色确实不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他有事一定要打电话。
严弘植点头答应了,和柳时镇一前一后往920行去。
房间是标准间,两张床,一人一张。
柳时镇放下背包,说:“你很不舒服吗?”
严弘植说:“只是有点儿感冒,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柳时镇又问:“吃药了吗?”
严弘植摇摇头,说:“没有,抗一抗就过去了。”
柳时镇便没再接话。
过了一会儿,孔哲镐来敲门,“中队长,你好了吗?”
柳时镇扬声回答:“好了!”
严弘植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柳时镇开门出去了,才睁开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他刚才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当着柳时镇的面说出那些不知廉耻的话来。
这样一来,他在柳时镇心里的形象一定跌到谷底了吧?
虽然只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虽然并不期待什么,但严弘植依旧不愿意给柳时镇留下那样难堪的印象。
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看也不看李俊浩一眼,扭头就走。
可惜,他没有哆啦a梦,没有时光机。
偏偏,他又和柳时镇分到了同一间房,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尴尬了。
刚刚当着柳时镇的面他不好意思说,等哲镐回来他一定要换房间。
因为在车上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严弘植已经没有睡意。
翻身下床,来到窗前。
外面的世界热闹非凡,银装素裹的世界被身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们点缀的缤纷多彩。
遥望远处,是巍峨的雪山,纯白,耀目。
严弘植忽然想起前年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宋慧乔和赵寅成主演的《那年冬天,风在吹》。
赵寅成背着宋慧乔登上雪山之巅,让她听风吹冰枝的声音。
那真是美到极致的一幕。
蓝天,白云,相拥的人。
漫山遍野的白色枝桠,碰撞出风铃的声音,描摹出风的形状。
这个场景似乎就是在龙平滑雪场拍的。
严弘植那时便想,等他有了真心相爱的人,也要置身于那样的冰天雪地里,默然相拥,且听风吟。
如今,他虽是孤身一人,却也蓦然生出向往。
严弘植再不迟疑,穿上衣服鞋子,戴上围巾,准备出发。
正在这时,房门却突然开了。
是柳时镇。
严弘植奇怪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柳时镇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说:“喏,感冒药。”
严弘植心中兀自生出暖意,伸手把药接过来,说:“谢谢。”
柳时镇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说:“把药吃了。”
严弘植把药倒进嘴里,接过水,仰头喝了几口,把苦涩的药冲进肚子里。
柳时镇说:“你准备出门?”
严弘植擦了擦唇边的水渍,说:“嗯,我想去爬雪山。”
柳时镇立即接口:“我们一起吧。”
严弘植愣了愣,说:“一起?”
柳时镇反问:“你不愿意?”
“不是……”严弘植说:“你不滑雪了吗?”
柳时镇说:“其实,我不会滑雪,觉得没什么意思。”
严弘植没有办法,只好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爬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