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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为不放心把金哲秀一个人放在家里,严弘植带着他一起来到了池海秀所在的明仁大学附属医院。
严弘植嘱咐金哲秀乖乖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等他,然后敲响池海秀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进去。
池海秀正坐在办公桌后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请坐。”
严弘植坐进办公桌前的扶手椅,主动说道:“你好,池医生,我是昨天打电话预约看诊的严弘植。”
池海秀停下笔,抬头看向严弘植,说:“啊,你是姜暮烟介绍过来的,对吗?”
“对。”严弘植说:“姜医生给了我你的名片。”
“你和姜暮烟是什么关系?”池海秀猜测道:“男女朋友?”
严弘植说:“不是的,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喔。”池海秀点点头,又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八卦,我只是想理清关系,才好决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
严弘植无所谓的笑笑,没有说话。
池海秀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说:“好了,我们就直入主题,说说你有什么问题吧。”
严弘植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斟酌半晌,才鼓起勇气,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办法……和人……做-爱……”
“你没办法和人做-爱,是吗?”池海秀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严弘植极轻的点了点头。
和以前的她一样呢,只不过她已经被张宰烈治愈了。
池海秀说:“我是医生,你是患者,我们今天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你不必觉得羞耻,只管大胆的说出来就是。”
严弘植深吸几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事出必有因。”池海秀继续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可以。”
在这间雪白的办公室里,在这个陌生的女医生面前,严弘植终于把深埋在心底的那件事情缓缓吐露出来。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时至今日,严弘植却依旧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以及那种挥之不去的、灭顶的恐惧,每每想起,便怕得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那一年,严弘植八岁。
自打他记事起就在他们家干活的保姆因为生病辞职了,于是他的继母便重新聘请了一个。
新保姆名叫梁美京,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很和气,家务做得极好,待人也很温厚,而且对严弘植尤其照顾。
母亲去世,父亲冷漠,继母苛待,严弘植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如此和煦的对待,所以很快便对梁美京生出好感和依赖,直以为她是母亲送到他身边保护他、爱惜他的天使。
可严弘植万万没有想到,在梁美京天使般的外表下,隐匿着的却是一个恶魔。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恶魔终于向他伸出了魔爪。
严弘植正在午睡,模糊觉得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他揉着眼睛醒过来,就看到梁美京正对他上下其手,而他原本穿在身上的短袖短裤早已不翼而飞,正赤-裸着幼小的身躯躺在床上。
“阿……阿姨,你在做什么?”严弘植一边往床里边躲一边问。
身子却被梁美京一把捞了回来。
梁美京把他塞进怀里,带着薄茧的双手不住在他背上、臀上、腿上揉搓,或轻或重,时痒时痛。
“阿姨,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严弘植挣扎起来,可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哪里抵抗得了一个成年人?梁美京只用一只手便把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小植,阿姨喜欢你,让阿姨摸摸你,小植乖,不要乱动。”梁美京语声慈蔼,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粗鲁,在严弘植幼嫩的肌肤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严弘植痛得眼泪盈眶,颤声哀求:“阿姨,好痛,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梁美京不为所动,伸手握住严弘植的小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诱哄道:“小植乖,摸摸阿姨,快,用你的手摸摸阿姨。”
严弘植不肯,将小手紧握成拳,死死攥着。
梁美京便拉扯着他的小拳头,在她的胸脯上磨蹭,嘴里还不时溢出两声呻-吟。
严弘植怕得浑身发抖。
这里是他的家,却没有人能救他。
母亲死了,父亲把他当作透明人,继母声色俱厉的打骂他,原本待他极好的保姆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做着奇怪的事。
别人的家都是温馨和睦的,而他的家却是地狱,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苦痛和折磨。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严弘植几乎昏厥过去。
梁美京把他丢回到床上,先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来替他穿衣服。
“刚才的事情,你要是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掐死你,听到了吗?”梁美京语气凶狠地说道。
严弘植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泪流不止,惊恐地点了点头。
梁美京便温柔的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小植真乖,阿姨喜欢你。”
梁美京出去了。
幼小的严弘植蜷缩在床上,哽咽着呢喃:“妈妈,我好痛,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救我,妈妈,妈妈……”
严弘植在呢喃中缓缓睡去。
等他睡醒了,便可以把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
然而,这场噩梦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梁美京对他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越来越变态,亲他,舔他,掐他,咬他,甚至让他用手给她做那种事。
一切的一切,都给严弘植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我开始惧怕女人,开始惧怕和人肢体接触,即使是最轻微的触碰,也会让我发抖、出汗、恶心,严重的话还可能昏厥……”
池海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严弘植,说:“擦擦汗吧。”
严弘植接过来,擦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池海秀沉吟片刻,问:“这位保姆对你的猥-亵持续了多久?又是到什么时候结束的?”
严弘植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等我出院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没有出现过。”
池海秀说:“那你也没有问过其他人吗?”
“没有。”严弘植说:“我巴不得她离开我的生活,越远越好。”
池海秀顿了两秒,说:“这就有些奇怪了,一个工作表现十分出色的保姆,不可能突然间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严弘植默然无语。
他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些,只要一想到梁美京的脸,他就忍不住想要作呕。
池海秀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说:“你的病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接下来我会制定治疗方案,可能需要你住院配合治疗,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严弘植说。
“那好,你就等我联系吧。”
走出池海秀的办公室,严弘植莫名觉得轻松,仿佛卸下了一副背了一辈子的重担。
金哲秀见他出来,急忙迎上来,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严弘植握了握他的手,笑着说。
金哲秀说:“那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吃完一起去看奶奶。”严弘植拉着他往外走,“吃炸鸡好不好?”
金哲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