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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
郎格尔已经回到了其其格身边,他绕了一大圈,确认身后没有跟人,这才回来。
其实郎格尔也知道,其其格肯定是看到那一幕了,但因为距离的缘故,其其格肯定是听不见他们交谈的声音。
“情况怎样?”其其格道,“你把他说的话,都复述一遍。”
郎格尔点头,随即他将石六当时的表情动作语言都迅速的模仿了一遍。
“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其其格将目光投向了骆风棠。
现在就看骆风棠的决定了。
“可以过去接触了,我看不会作伪的。”
骆风棠站起身,他的眼力比其其格要好,看着石六的表情不像是作伪,而且切口都已经对上了,不应该有诈。
但即使有诈,骆风棠也不怕。
石六带出来的是红岩马贼的精英,虽然厉害,但人数只有上百人,骆风棠完全可以各个击破,带着其其格逃走。
对于这一点,人多反而不好,骆风棠的意思是,他和其其格两个人去就行了,最多让郎格尔也跟着,其他人包括秦兽就在原地等待。
“走。”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不需要再拖延时间了。
其其格当先一步离开隐藏之地,向外面走去。
过了一阵子,其其格,骆风棠和郎格尔就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
骆风棠依旧带着面具,他目光朝着前方扫了一眼。
石六望向其其格的第一眼,就愣住了,原本的精明狡诈,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都在颤抖。
“我就是郎格尔的主子,是哨子的所有人。”
其其格大大方方的承认,既然她已经出来了,那就不用藏着掖着。
“哨子,是谁给你的?”石六胸膛起伏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其其格的眼睛。
“是我的母亲。”其其格道。
“她……还好吗?”
“她已经过世两年了,两年前把哨子和信交给了我。”
“怪不得……”
石六目光中带着惆怅,却没有多少痛苦,似乎是早有预料。
“孩子,你应该叫我,小舅!”
“小舅?你是我小舅?”
其其格再也控制不住神色,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对,我就是你的小舅,这封信,你可以看看。”
石六望着其其格的目光中带着慈爱,他掏出书信。
这份书信正是其其格让郎格尔拿过来的无字书,不过,此时的无字书上面已经有了不少黑字。
“这份信是用特殊的墨汁写的,只有使用火烤方能显现出来,信纸的材料是石纸,不会被燃烧的。”
石六略微解释了一下。
其其格接过信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其实没有多少字,大体就是叮嘱了石六照顾自己的孩子,也就是其其格。
而上面的称呼,正是六哥。
确认字体是母亲字体以后,其其格就已经相信石六的话了,别人可以骗她,但她自己的母亲,那是不可能欺骗她的。
“小舅……”其其格叫了一声。
“这里面错综复杂,等回村子里,我在跟你说。”石六道。
“他是何人?”石六抬头朝着骆风棠的方向瞟了一眼。
“是我的同伴,我们一起来红岩山的,他身份比较特殊,不宜暴露真正的身份。”其其格解释道。
“原来如此。”
石六在沉吟之间,忽然他抬头朝着天空望去。
一道黑影盘旋在空中,距离他们十分遥远,看起来就是一个黑点。
不过,那个黑点逐渐的扩大,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明显是朝着他们来的。
“竟然有一只草原神鹰想要捕猎,找死!”
石六冷哼一声,一拍手,身后闪出两道身影,都穿着武士服,手中拿着弓,利箭已经搭在弓弦上。
他们的手指头上都有铁扳手,说明他们是专业的箭手。
“是我的鹰。”骆风棠看了一眼,急忙道,“不要射,它不会伤人的。”
石六听着,却望向其其格,直到其其格点头以后,才一挥手,让后面两人收起手中的弓箭。
“能收服草原神鹰,看来你这个朋友不简单。”
在骆风棠过去迎接神鹰的时候,石六道。
“是啊,他身份很特别,恕我现在不能跟您说。”其其格也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一场冲突将会和平化解了。
而现在,真要是冲突起来,其其格又会担心骆风棠会伤害到石六了。
石六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打得过护国大将军呢,不仅自身的武力不是对手,就算加成红岩马贼的一群人,也不可能是正规的护国军精英马队的对手。
要是斗起来,伤了谁都不好。
……
远远的,骆风棠已经望见了石六所说的小村子。
在他口中的小村子可并不小,一片山谷都是。
如果不是石六带着走,几乎不可能找到这处村落。
原因很简单,村子外面布置了十二道阵法,都是依照自然的天险布置的,从外面来看,都是重重叠叠的山。
等到进来以后,骆风棠真正明白了红岩马贼能藏在山中不被剿灭的缘由。
按照石六的说法,这样村子还不止一个,真要有个万一被人发现,也能及时的撤离。
在进入山村之前,骆风棠写了一个纸条绑在草原神鹰的脚下,让它回去交差了。
骆风棠也没有让来的队伍离开,而是让他们在山外接应,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冲进来。
石六给骆风棠等人安排了临时的住处,就带着其其格来到了一处清幽的庭院。
这处院落里的房间十分古朴,木门散发着清香,地板光亮的,赤脚踩在上面很舒适。
透过窗户,能看见窗外绿色的佛肚竹,微风吹过,竹叶摇曳。
盘坐在茶几边,其其格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小口的抿着,而坐在她对面的石六打量她的目光带着欣慰。
“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还只在你一岁那年见过你,那时候抱着你,你不高兴就尿了我一身。”石六咧开嘴笑了笑,脸上的疤痕在蜿蜒移动。
“小舅,你和母亲又为何这些年没见呢?”其其格小脸一红,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