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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被魏千城抓着,任初感觉有些不太自在,现在又见魏千城这么一直盯着看,感觉就好像被扒光了站在人前一样,抬头看了看周围,幸好没什么人关注这边。
“魏千城……”任初轻轻叫了一声,然后缩了缩脚。
魏千城缓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娅如。”
说着站起就要走,任初慌乱之下迅速穿好鞋子,上次就是因为放他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出事了,而且她还接了魏明的贴身保护呢,紧紧抓住魏千城的衣袖,任初喊了一句:“别!我跟你一块儿去。”
魏千城愣了一下,随后扶住任初的手,笑了笑。
他多想问一问任初,是真的担心他,还是只是担心任务会失败?
可他忍住了。
任初紧紧抓着魏千城的胳膊,生怕他丢了一般,魏千城心里又苦又甜,脸上的表情也是左右变幻。
订婚典礼的时间还没到,孙娅如和肖安都还在后面没有露面,前面迎宾的那些事情自然是交给了李万里和王琥,王琥则是带着一批人前前后后巡视了个遍,因为上次魏千城的事情,他这回可没有放过洗手间。
孙娅如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魏千城和任初推门进去的时候,她还在发呆,看着房间的某个角落,眼神笔直。
如果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今天的订婚是有风险的。
她就算再怎么聪明,再怎么自信,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毕竟还是个姑娘。
魏千城本想出去,将这地方留给孙娅如和任初,但任初却是拉着魏千城不放,大有决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的趋势,拉扯半晌,最后还是魏千城妥协。
“娅如,有没有平底鞋?”魏千城极其无奈地看了一眼任初,然后站到了孙娅如跟前。
“啊?”孙娅如愣愣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魏千城身后的任初,任初伸了伸腿,孙娅如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一边的鞋柜里,翻出了几双平底鞋递过去:“不知道你的脚是多大尺码,你自己看吧。”
“好,谢谢。”
任初看了看,选了那双蓝白色的平底鞋,回头却见魏千城正在安慰孙娅如,说的无非那几句话,让她放宽心云云。
时间很快就到了,任初和魏千城先出了门,任初回头的时候,孙娅如又重新坐回了那个位置上,继续发着呆。
有些事情,别人说没用,只有她自己想通。
或许她一早就想通了,只是需要一个机会去说服自己,一如现在的任初和魏千城,不是吗?
“怎么样?”才刚走出门,李万里就从对面走了过来,魏千城开口问。
李万里回头望了望大厅,随后说:“人来的差不多了,秦正也来了,就在那个角落里,一直到现在都没移动过位置,手上的酒倒是喝了不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魏千城点点头,视线也跟着飘了过去。
秦正这回穿了一身白西装,看起来似乎比肖安还要更像要订婚的人,就只差在胸前口袋里插朵花了。他捏着一杯香槟,背靠着墙壁,站在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低垂着头,额前刘海稍稍有些长,盖住了他的眼睛,也盖住了他的情绪,但即便如此,周围的人还是多少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
他是真的喜欢孙娅如的。
那一刻,任初心想。
只是感情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的。
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肖安也出来了,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的秦正,秦正也在那个时候抬起了头,二人双目对视,火光四溅,寸步不让,最后还是出现的孙娅如将肖安拉走,才阻止了这一场眼神打斗。
孙娅如穿着一身雪白礼服,前短后长,露出两条雪白长腿,一双银色高跟鞋仿佛童话故事里灰姑娘的水晶鞋,那般高贵,那般合脚。两抹香肩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锁骨在那条白金项链的映衬下,更显性感,似要反出阵阵华光来,所谓冰肌玉骨,大抵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订婚典礼,只有孙娅如一方家长到场,而肖安那边却只有肖安一个人。
肖安是独子,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孙娅如也是单亲家庭出身,只不过她父亲孙新权很疼孙娅如,当初孙娅如在法国被劫持失踪的时候,孙新权虽然焦急却仍然死扛着不倒下,不仅没有让消息泄露出去,在与绑架者周旋的时候,更是立刻找上了任再明。
因为肖安家里原因,就算没有家长出席,在场众人也没有闲话可讲。
然而,这脸却是实实在在给丢了。
肖安一个人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孙娅如揽着孙新权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她脸上虽然笑着,可那笑意却是没有到达心底,肖安也是,笑容僵硬得任谁都看的出来,这场戏演的尴尬。
然而,身为兄弟,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兄弟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呢?
魏千城那边早就知会了自家那只老狐狸,魏明和曹可琴也是乐得多一个儿子,更何况原本也就喜欢肖安那闹腾但懂事的性子,在接过魏千城从肖安那边拿来的戒指后,两位家长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肖安身后不远处,随时准备上去递戒指和致词了。
“今天呐,是我干儿子订婚,很感谢各位抽出空来捧了个场子,也算是是做个见证。我们家这小子啊,不太懂事,刚回了北京什么都不太明白,性子又冲,毕竟年轻人嘛,啊哈哈哈,总有嘴上没把门的时候,有什么得罪的,也请各位到时候通融通融,网开一面,就当是给我魏某人一个面子,啊!”魏明上台第一句就把肖安的身份给定了,一手还拍着肖安的肩膀,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肖安就是他魏家的人,谁敢动肖安,那就是跟魏家过不去,跟魏家过不去,那就是别想继续在北京城混啦。
现今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也绝不是白痴一般的人,魏明的话说的一点也不模糊,皆是脸上带了笑,纷纷点头。
魏将军虽然已经一把年纪而且还退下来了,但他当年那些手段可不是唬人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更何况这只白骆驼还正值壮年。
“小子,这订了婚就等于是结了一半婚了,以后得像个样子了啊!”魏明伸手掏进口袋,将戒指盒拿了出来,直接塞进了肖安手里,还带着魏明的体温,暖暖的,但是很沉重,肖安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
“小子,别怕,有孙家丫头在呢!”下台之前,魏明握住肖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一句。
肖安心中一颤,他们知道,他们都知道的。
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总是灼灼凝视他的眸子,清澈见底,他能在那里面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
是有自己的,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只是他不敢看而已。
孙娅如轻轻咬着下唇,她不说话,她在等着,等着肖安拿着戒指走过去,然后执起她的手,将那枚戒指套上她的手指,然后套上她的心,不是强迫的,是自愿的。
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还不走过来?
肖安,肖安……
看着眼前那人拿着戒指盒一动不动,孙娅如心里一阵接一阵的发寒。
蓦地,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回头,是爸爸,慈祥的笑着,眼角的皱纹挤了出来,深邃得如同被刻刀刻过。
他说:“别怕,要相信他。”
突地,那双仿佛要在地板上钉上一个时机的脚动了一下,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每一步都恍如踏在孙娅如心头上,越来越近,当肖安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孙娅如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咬着下唇的嘴忘了松开,几乎要咬出一片血红来。
肖安笑了笑,伸手在孙娅如嘴唇上抹了一下,说:“别咬了,咬出血了我还要心疼。”
“嗯。”松了嘴,仅仅只有一个字却是带着欣喜的哽咽。
“以前我不懂,总是担心我抓住了你的手,你会突然松开,前怕狼后怕虎的,我知道我那时候在你眼里看过去,一定挺蠢的。”肖安抬起头,孙娅如含泪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肖安宠溺地笑笑,然后从包装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了戒指。
“套上了以后,可就不能松手咯。”轻轻执起那只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纤纤五指,柔若无骨,在套上那枚他精心选了大半天的戒指之前,肖安抬起头笑着说。
孙娅如连连点头,泪满盈眶:“你早就绊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