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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干什么?”
若水倒不是真的会以为小白是想借机占她便宜,毕竟沿途一路这样的机会多得是,根本就不用等到逼近了阿克苏城才突然提起来。只是就算她是一个思想开放得多的现代人,那也不能随便一个男人问了**什么色儿的就得如实告诉他,至少得需要询问一个理由。
“穿着这身兵甲进城,我们的下场不会比一匹马来得更好。现在的阿克苏百姓恐怕都已经非常敌视我们这些驻边将士了,看——城门那里的守卫兵也已经不在了,看来这一次的难民暴动非同小可,我们得更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当着一个大姑娘的面打听人家内里的衣服穿的是什么,即便小白有着足够正当的理由,但一开始却也是结结巴巴的,倒是显得比若水还要不好意思。不过真正谈起正事之后,他的羞赧就一扫而空了,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哦~我里面只穿着内衫,原本的套裙因为套上轻甲不方便,我已经全部都换下来了,只着内衫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既然有正当的理由,若水自然也是不带丝毫感*彩的正色回答。只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内衫比起现代的**来虽然裹得相当严实,但是其本质上却没有什么不同。就像现代人们不能穿着**满大街溜达,在这里当然也不能穿着内衫四下乱跑。
所以,不是不合适,根本就是太不合适了。
小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当然不可能让若水只穿着内衫就跟他去闯阿克苏,但是也不能任由她穿着兵甲大模大样的进城,最后。他抬起头来,对若水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话。小白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兵甲脱了下来,只着一身土黄色的内衫。然后就地一滚,滚上了一头一身的沙土,再起来时,俨然就已经变成了一个饥寒交迫的“难民”。
他将换下来的兵甲掩埋到黄沙之中,然后就朝着阿克苏城狂奔而去。
若水大约能猜到他去城里的目的,想来也是要为她找一件能够蔽体的衣物,只是这徒步前进,就算跑得再快。那也快不过疾驰的骏马。
若水他们已经绕过了最为聚集的难民群,而洛凉生带领的队伍本就不比他们慢上多少,现在算起来,想来已经正面遭遇了。
若水回转过身,朝着可能遭遇的方向望去,但是却只看到了漫天的黄沙。
一想起小白向她描述的关于难民暴乱的情况,若水的心底就隐隐为洛凉生担忧着。她可还记得洛凉生当初出帐之前,说过不许将士们携带兵器的。这一路走来,难民的数量着实让她感觉触目惊心,大约算起来应该要比洛凉生那一批队伍的人数多上两倍都不止。
一边是没有武器下手有所顾忌的将士。一边是孤注一掷六亲不认的难民,若水实在是没办法相信洛凉生的骑兵会占据多少优势,甚至。她认为,处于劣势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眼下她甚至连遭遇的现场都看不到,只能对着漫无边际的黄沙干着急,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祈祷小白能快一些回来,不要等到事情演变成了最糟糕的局面,届时就算她能想出什么妙招来也无力回天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白果然不负众望,没有多长时间就又回到了这里。只是手中拿着的东西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衣服,倒是更像一条破毡布。
“萧姑娘……只有这个……”
他好像做错了事一般。低着头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若水的眼前,脸上的汗水混着沙土一路滚下。在坠落之前就已经凝成了污浊的颜色。
若水顺手接了过来,抖擞开之后,发现果然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就是一块破破烂烂的毡布,除了外表破烂之外,还散发着一股似乎是馊了的味道,总之让人一眼看过去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我……能只穿内衫么?”
要不是这东西是小白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若水早就第一时间将它扔得远远的了。她强迫自己忽略掉手上东西散发出来的诡异味道,然后秉住呼吸试探着如是问道。
小白闻言蓦地抬起头来,看着若水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发现若水好像真的没有在开玩笑的时候,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萧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能有这样违背伦常的想法,若是姑娘嫌弃我找的这东西,那我再去找找其他的,只是莫要……莫要……”
莫要裸奔的好~
若水翻着白眼将小白说不下去的那句在心底接了下来,对小白这副一本正经的夫子模样颇为无奈。
看来想要“裸奔”的愿望已经破灭了,若水鼓起勇气看向了手中这块看上去自打生产出来就没有洗过的破毡布,心中一横,对小白说道。
“罢了罢了,这玩意儿就这玩意儿吧~看你找这东西恐怕也不太容易的样子,我们现在也不适合再磨磨唧唧了,还是赶紧行动吧~”
话一说完,若水就开始扒扯起身上的兵甲,看得小白急忙慌里慌张的转过身去,引得若水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这毡布看着不大,但是披上去却也不算太小,也不知小白从哪里找来这么一条破毡布,闻上去味道虽然不怎么爽利,但是用来遮挡风沙却是相当的有效。
没有了马,两人在大漠中行走起来就不像来时那么迅速了,好在难民是源源不断的从城门往外走的,若水他们至少还不会迷路。
“城内现在怎么样了?”
用走的自然就不用再害怕一张口就吃进满嘴的沙了,再加上若水对城中的情况想要多了解一些,所以一上路之后,她就抓着小白开始疯狂的提起了问题。
“不太好。街上只有面黄肌瘦的难民,衙门都是空的,我看到的粮仓粮行都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看样子是一粒米都没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