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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宫女带路,三拐两绕的,没多久就到了温格雅苑。
“荣将军。”阿西勒·沙合吉尔和夏优璇起身相迎,笑着叫了荣瑾瑜,他又看着旁边的顾思敏,道:“哦~,顾公子也赏脸来了。”
阿西勒·沙合吉尔暧昧的笑了笑,心道:如此亲密,没关系是不可能的吧,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呢。
荣瑾瑜和夏优璇相互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荣瑾瑜看了眼正在含笑看着顾思敏的阿西勒·沙合吉尔,也笑了笑,道:“王子真是客气了,你和公主派人来请,我们又哪有不来赴宴的道理呢?”
一看到阿西勒·沙合吉尔那笑意盈盈的眼神,就气的荣瑾瑜,在心里愤愤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地都是狐狸精!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家敏儿,哼,看我一会不削死你小样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伸手浅施一礼,道:“来,请入座。”
酒过三巡,阿西勒·沙合吉尔便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皇姐,又看了看荣瑾瑜他们二人,道:“荣将军此次带了百万雄兵前来我们兰陵,不知所为何故啊?难道是,兰陵周边有哪些国家,得罪了明国?才引得贵国要大动干戈吗?”
下午时,兰陵王便授意,要他们姐弟俩迅速弄清这明国的来意图谋,故此,阿西勒·沙合吉尔才迫不及待的约了荣瑾瑜前来套词。
果然是你着急了,不是夏优璇。荣瑾瑜微微侧脸,笑的一脸算计的看着阿西勒·沙合吉尔,道:“王子觉得呢?哪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阿西勒·沙合吉尔也看着荣瑾瑜,道:“吾以为,如尔等大国,将出,必是教训进犯尔边境者,不知是否?”
阿西勒·沙合吉尔这话说的疑问,自然也只是试探了,这打不打仗的事情,不管他的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必然都是要旁敲侧击的试探了。总不能,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对方,为何会大军压境吧。
你能猜到才怪呢,要是我们想什么都让你猜到了,那还了得?荣瑾瑜摇了摇头,道:“是也,非也。”
这话,语带双关,引得阿西勒·沙合吉尔不由得直接,问道:“那是为何?”
难道,又要攻打进犯的国家,又要攻打兰陵?那他下午在殿上说的那话的意思又是何为?真是因为明国强大贪心,就要拿下整个西域?荣瑾瑜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任何事都无关一般。他身边的少年,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他们要如何的修身养性,才能做到这悠然自若、处事不惊?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看荣瑾瑜和顾思敏,却见二人皆是从容不迫,心道难免不安起来。
“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不过,若是真为兰陵而来,,,”荣瑾瑜看着两人说完,顿了一下又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公主,王子以为何?”
阿西勒·沙合夏提见荣瑾瑜如此一问,琢磨了一下,回道:“将军真是说笑了,此事,定然是不可能的。”
荣瑾瑜见她否定,问道:“哦?公主此言,似是已有答案,只是这答案,我很好奇,何以见得?”
阿西勒·沙合夏提,立刻就说道:“这,堂堂明国,礼仪之邦,又岂会在无任何冲突的情况下,远袭我兰陵?”她顿了顿,看了眼旁边的顾思敏,眯了眯眼睛,才道:“怕远攻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吧?”
荣瑾瑜没有应答夏优璇的话,只是看着阿西勒·沙合吉尔,道:“王子,韬光养晦多年,是想厚积薄发吧?”
阿西勒·沙合吉尔听他一问,丝毫也不避讳,便道:“看来,荣将军很了解我们兰陵的政权和现状嘛。”难道,正如皇姐所说,他们此行是有另有目的?
荣瑾瑜抿了口酒,斜眼看他,饶有深意的,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有哪一个野心勃勃、雄心壮志的王侯将相,喜欢被人扼喉相挟的?不激将于你,这一触即发的战事,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
阿西勒·沙合吉尔更是疑惑,道:“哦?将军此言何意?”他这分明是在暗示,西部的挑衅和巴图的叛逆呀。
荣瑾瑜又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为时未晚矣。”
荣瑾瑜面无表情,正色起来,接着说道:“日前,我听闻阿西勒·巴图意欲谋反,为此,残杀了不少东部民众,其行又恶不忍闻,所以,我是刻意前来帮助兰陵东部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心中未喜,倒先疑问,道:“那将军此举,是明皇授意?”难道,是明国国君派他来的,有意拉拢兰陵?
“非也,是我皇要讨伐屡屡进犯我边境的北山六国,而我行至玉门关时,巴图竟派人笼络与我,想让我助其攻下东部,以登帝位。我听闻此事,当即就决意,断不与之为伍。”荣瑾瑜顿了顿,不慌不忙的抿了口酒,接着说道:“礼让者以义为先,自厚者以利为上,末世俗薄,靡不自私。在下最痛恶之人,便是这以己之私,谋国家、谋万民之利之人,巴图狼子野心、天神公愤,若诛此人,是为天下之大义。故,专程绕道而来,欲助王子,一臂之力也。”
替死鬼当然是要有的,不然,怎么能挑起西部内乱呢。怎么能,进一步加速东西两部的生死决战呢?
荣瑾瑜这无中生有,用的可真是妙啊,又说是义正词严的拒绝,又说是顶着抗旨不尊的名头,也要前来帮助兰陵东部,真真是让兰陵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阿西勒·沙合吉尔眼睛不眨的紧盯着荣瑾瑜,道:“将军如此大义,我自是感激不尽的。只是,将军为此违抗军令,就不怕明皇疑虑,有所猜忌?”
自古哪个皇帝不猜忌,何况,又是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就这么带着军队跑了。他就不怕明皇以为,他卖国私通,意在谋反?单说是抗旨不尊这一条罪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灭了他的九族。
荣瑾瑜自知阿西勒·沙合吉尔是为何疑问,便坦坦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次我若是得胜还朝,功过相抵并非难事。不过,有道是这君心难测,此次,我前来相助兰陵之事,隐报上情便可,此举更为稳妥些。”
哼,阿西勒·沙合吉尔果然是疑心重重,这些事情,他断不会贸然就听信我一面之词的,必是要思前想后的算计清楚了,才会有所行动的。
阿西勒·沙合吉尔又试探的,问道:“那倒是,不知道荣兄要如何拿下西部?”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眼,在荣瑾瑜身旁自顾悠然喝酒的顾思敏,又看了眼不言不语的自家皇姐,忍不住心里疑惑:说的如此大义,若是说荣瑾瑜和我皇姐有私情前来相帮,那倒是有可能的。不过,那他身边那几乎形影不离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暧昧,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和我皇姐,明明就是相识的,却又装作素未谋面的样子,这又是何故?
这荣瑾瑜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一事,又让阿西勒·沙合吉尔疑惑了起来,如若他和夏优璇有关系,那么,他和他身边的少年,自然是又显得太过暧昧了。
荣瑾瑜眼睛一眯,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所知,巴图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阿克·达曼,此人甚为巴图重用。但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匹夫之勇却有勇无谋,常常贸然行事、蛮横鲁莽,我们可以先从他下手。”
既然是要让你兰陵诚心与我明国结盟,欠我这人情,这必做的功课又如何能少?
在来兰陵的路上,荣瑾瑜已经研究好了东西两部的各个优势和手下的兵将,这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夏优璇微微一惊,疑问道:“你要利用他,引起巴图和将领之间的反目,从而引起西部内乱?”
阿克·达曼,此人行为作风却是如他所说一般,可此人又太过忠心于巴图,怕不是这么好利用的吧?
荣瑾瑜眼神犀利的从夏优璇的脸上扫过,停在了阿西勒·沙合吉尔的脸上,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不,杀了他。”接着他又玩味似的笑了笑,道:“反间计,定是不够能达到我要的效果。须得,偷梁换柱、李代桃僵、混水摸鱼才行。”
只有如此,我们明国才可以,隔岸观火、以逸待劳。
阿西勒·沙合吉尔被他的眼神一震,疑问道:“荣兄好计谋,只是,这计谋要如何才能运用起来?”
阿西勒·沙合吉尔又看了看荣瑾瑜和顾思敏,不由得心道:好一个,诡计多端、笑里藏刀的荣瑾瑜。他这一个微笑,便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他轻若拂柳的声音,就能掷地有声。那他身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该是有多高深的修为,才能与他同为一道?
荣瑾瑜垂下眼帘,盯着面前的酒杯,道:“王子不必多问,一切的行动计谋,都由我来策划,到时候你自会知晓。这兵,我来带,仗,我来打,这功嘛,由你来领。”荣瑾瑜又抬眼,看着他们二人,道:“不瞒公主、王子,我此次前来,手下的兵多将广,但若是要隐上瞒下的话,都不可大用。能用的,也就只有我手下的亲信随从而已。”
虽然是帮助兰陵,但我荣瑾瑜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呦。阿西勒·沙合吉尔,我们就走着瞧吧,我明国将士,自然是要活着跟我回明国的,我既然到了你们的地盘上,又怎么会不教你们也出点血,我又如何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