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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杨家兄妹倒是赶来了,刚才荣瑾瑜下了台阶坐到河边,也叫他们一番好找。杨若莹这会看见了荣瑾瑜的侧身,刚准备叫他,却见他身侧还坐着一个女子,便一下就愣住了。杨麒岳一见杨若莹愣住了,顺着她眼光的方向看去,见荣瑾瑜身旁那女子,竟然不是顾思敏,又见他们二人十指相扣,便怒从心来。
杨麒岳下了台阶,大声吼,道:“荣瑾瑜!”
荣瑾瑜听得有人叫他,转头便看见了杨麒岳,他疑惑,道:“嗯?麒岳?你怎么在这?”
杨麒岳怒目而视,张嘴便道:“这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吧?”
你背着敏儿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现在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要狡辩吗?你和她紧握着的手又算是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她是你妹妹吗?
我在不在这,关你什么事啊?荣瑾瑜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又是怒气冲冲的,便起身笑着,问道:“麒岳这话倒是好笑,我为何不能在这?”
杨麒岳怒火攻心,想也没想便吼,道:“你怎么对的起敏儿?”
他刚吼完,没等荣瑾瑜反应上来,便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挥在了荣瑾瑜脸上。荣瑾瑜一个趔趄,被身后刚刚起身的顾思敏扶住,才勉强站着没倒。顾思敏一见荣瑾瑜被打,立刻气场爆发,可她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听得杨若莹跑到荣瑾瑜身边,冲着杨麒岳叫道:“哥,你住手。”杨若莹还未说完,一个矫健的身影,便和杨麒岳打了起来。
那人一出手,便连打了杨麒岳三拳,杨麒岳倒地,她才停手。这人,便是刚到就看见了杨麒岳向荣瑾瑜挥拳相向的楼语凝,她也来不及叫水影,便自己动了手。
她才一停手,便着急的到荣瑾瑜身边,问道:“瑾瑜,你怎么样?没事吧?”
这时,一直扶着荣瑾瑜的顾思敏和荣瑾瑜惧是一愣,同时心道:楼语凝居然会武,而且还看似不低。
只是他们考虑的问题不同罢了,此事对荣瑾瑜来说,只是以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了,倒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可顾思敏便不这么想了,她倒是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楼语凝一番。
荣瑾瑜摇了摇头,摸了摸脸,道:“我没事。”
来不及询问荣瑾瑜伤势的杨若莹见楼语凝开了口,荣瑾瑜也答了没事,便去扶了杨麒岳起来,怒道:“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杨麒岳捂着胸口,指着荣瑾瑜,气道:“我怎么样了?你去问他都做了些什么?”
不待荣瑾瑜说话,楼语凝却笑道:“看起来,大家都认识,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了,不如坐下来聊聊吧。”她又转头对不远处的水影,道:“水影。”
水影一行礼,便离开了。没多久桃夭见她在旁边的亭子里招手,便道:“小姐,我们过去吧。”
水影撵了霸着亭子的人家,又安排旁侧的酒楼,送了几样小酒小菜来。楼语凝等人便都过来,入了坐。
刚才河边比较昏暗,现在亭子里光线的照射下,荣瑾瑜那青紫色的唇角,已经隐隐泛着血色了。
刚一坐下,楼语凝看了看荣瑾瑜的伤势,便道:“水影,去买些药来。”
荣瑾瑜摆了摆手,道:“语凝,不用麻烦了,小伤而已。这一拳,我还挨得起。”
哼,该死的杨麒岳,你以为你丫是二郎神啊?你说二就二,你也不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哮天犬,你就敢这么二。哼,早晚有一天,你得二死。
顾思敏听得荣瑾瑜对楼语凝叫的亲切,竟笑意吟吟的执了手帕,轻轻的擦了擦他的唇角,道:“嗯,确实是小伤呢。”
哼,荣瑾瑜,你还说没什么?这人也替你教训了,这伤也关心着,你现如今还叫的这般亲热,你对楼语凝无心,难道,楼语凝真对你无意吗?
顾思敏拿手帕替荣瑾瑜擦拭嘴角,真是三分生气,三分恼怒,三分心疼,还有一分的怨气。她是生气杨麒岳又是如此鲁莽冲动,她又恼怒荣瑾瑜叫楼语凝叫的亲切,可她还是心疼荣瑾瑜被杨麒岳打伤,现在唇角都泛出了丝丝血迹,可见杨麒岳下手有多狠。她的怨气,却怨的是自己没有先楼语凝一步出手。
这么亲热的动作,瑾瑜也没有拒绝,难道他们之间…楼语凝打量着顾思敏,问道:“对了,这位姑娘是?”
楼语凝才想起来荣瑾瑜身边还有位女子,这时见顾思敏帮荣瑾瑜擦拭唇角,这动作既轻柔又仔细,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呢。可她这长相,当真是扔在人群里也丝毫是不起眼的很。
荣瑾瑜笑了笑,先一步,答道:“奥,这位是我堂妹,荣清吟。”
清吟,清吟,轻声慢吟嘛。荣瑾瑜真是小心眼,荣清吟的意思就是,请容许我轻声慢吟,唱出你的名字。他一说出这名字,又引得顾思敏似羞似恼的瞪了瞪他。
怎么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堂妹呢?杨麒岳睁大眼睛看着顾思敏,又对荣瑾瑜疑问,道:“你堂妹?我们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顾思敏笑了笑,接道:“我们是远房的堂兄妹,小时候也才见过瑾瑜一面呢。”哼,堂妹?荣瑾瑜,你是想占我便宜吧?
顾思敏原就没想过要在楼语凝面前暴露身份,荣瑾瑜接了,她自是顺着就下来了。不管楼语凝信不信她这身份,她这迷雾也已经散出来了。
杨若莹点头疑问,道:“原来如此,可是,清吟怎么会直呼瑾哥哥的名讳呢?”
杨若莹也忍不住的在心里猜疑着:堂妹?不是应该要叫堂哥的吗?这女子看起来,长相平庸,应该不会是瑾哥哥说的那个非卿不娶吧?
顾思敏又是轻笑,道:“因为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才大了我一刻而已。”哼,瑾哥哥,叫的还真是亲热的不得了啊。
顾思敏虽是笑着和荣瑾瑜在桌下牵着手,却还在下面踩了荣瑾瑜一脚,又转头看向了荣瑾瑜笑的灿烂,可她那眼睛却对着荣瑾瑜眯了又眯,直眯的荣瑾瑜是一身的冷汗。他知道顾思敏为何会踩他,他也回了顾思敏微笑,想告诉顾思敏,那个称呼跟他没关系,是杨若莹一直要这么叫的。
“原来如此啊。”杨若莹笑了笑,又对着杨麒岳,嗔道:“哥,你是不是要跟瑾哥哥道歉呢?”哼,每次都这样,事情也不问问清楚就动手,瑾哥哥身子不好,打伤了他怎么办?
杨麒岳气结的想反驳:“我,”可是又不好直说,刚才看到他们二人牵着手,若真是堂兄妹,再远的关系,都不可能在一起,那肯定是没关系了。他便转头,问道:“瑾瑜,你们真是堂兄妹吗?”
杨麒岳,你还真以为荣瑾瑜是跟你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么?你还真以为我连自己身上有几根毛,都要告诉你吗?荣瑾瑜在心里恨的牙根痒痒,面上还是看了他一眼,风平浪静的反问道:“那当然了,难道麒岳喜欢清吟,才见不得我和她亲近?”
杨麒岳有些尴尬,道:“怎么会,我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清吟。刚才的事,可能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荣瑾瑜倒是无所谓的看了看他,笑的十分虚伪,分明是介意的,又有些咬牙切齿,道:“没关系,你这样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
哈~,可能是?可能你妹啊可能,你妹的可能。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每次上来就想打我一拳,我靠,你是不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啊?哼,清吟?杨麒岳,你还真敢叫出口啊。
荣瑾瑜说完,楼语凝见杨麒岳道了歉,众人都有些尴尬,便命桃夭倒了酒,笑道:“既然是场误会,不如我们饮了这杯酒,就此算了吧。”
杨麒岳十分尴尬,便硬着头皮先举了酒杯,道:“这次是我的不对,我先自罚三杯好了。”
顾思敏和荣瑾瑜却都斜眼看着他,心道:自罚三杯?那可真是便宜你了。
杨麒岳喝完,楼语凝等人也都跟着一饮而尽。唯有顾思敏和荣瑾瑜迟迟没动杯,顾思敏那是小心眼,荣瑾瑜也是,心里正记恨着杨麒岳贸然打了自己,还破坏了自己等了好久的约会,这面上竟就有些耍起脾气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二人不动酒杯,杨麒岳更是涨的满脸通红,也不知是上了酒劲,还是觉得羞愧。楼语凝心里倒还是责怪着杨麒岳的,这酒荣瑾瑜喝不喝都无所谓,她顺势又夹了筷子菜,放到了荣瑾瑜的碗里,道:“瑾瑜日久未归淮杭,想必也是很久没有吃到秦淮菜色了吧?这酒菜是出自长安秦淮楼的手艺。你尝尝,比起地道的秦淮酒家来说,还是可比一二的。”
“好,谢谢。”荣瑾瑜愣愣的看着碗里,很是犹豫,迟迟下不了筷子。
正当荣瑾瑜颤颤巍巍的去夹碗里的菜时,杨若莹倒是瞪了荣瑾瑜一眼,又转头问楼语凝,道:“我叫杨若莹,这是我哥杨麒岳。听姐姐这番说话,姐姐是秦淮人?却还不知这位姐姐怎样称呼?”
楼语凝笑了笑,道:“我叫楼语凝,的确是秦淮人,妹妹自是不必客气的。”
杨若莹惊讶,道:“哦?那姐姐和瑾哥哥是在秦淮相识的?”
楼语凝看了眼低头不语的荣瑾瑜,道:“嗯,是在秦淮河的画舫之上,想那日的情景,倒也与今日有些相似呢。”
楼语凝也是略有幽怨的看了眼荣瑾瑜,瞬间低着头的荣瑾瑜就觉得,众人有如利剑的眼光,就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一时之间真是有如芒刺在背,让他多有不适。他无奈的抬起头,假笑道:“呵呵,是啊,画舫上的轻歌曼舞,再加上秦淮河的迷人夜色,真是让人流连忘返,流连忘返。”
众人都瞪了他一眼,杨若莹又笑,道:“呵,对了,楼姐姐点的这几道菜看起来,都是我不曾吃过的,不知道姐姐可否释解一二?”流连忘返?能让瑾哥哥你流连忘返的,哪里会是什么景色呢,怕是身在秦淮的那个非卿不娶吧?
楼语凝笑了笑,道:“若莹何必客气,既是秦淮的名菜,自是由我来解说一二了。”她指着面前的菜肴,解释道:“这道是竹竹有余,象征食客如竹般君子,这是青山如是,是用嫩豆腐和青豆做的,会让人有种远望青山,相对而归的感觉。这是红颜知己,今日正逢七夕佳节,想来更是适合食用这道菜色呢。这是…”
杨若莹又看了看那道红颜知己,便夹了一筷子,正想往荣瑾瑜碗里放,结果谁知楼语凝也夹了一筷子红颜知己,不约而同的送到了荣瑾瑜碗边。
杨若莹有些脸红,放了菜在荣瑾瑜碗里,才对楼语凝笑,道:“楼姐姐也知道瑾哥哥,喜欢吃甜食吗?”
刚才那杨麒岳发疯似的出手,难道是因为他妹妹喜欢荣瑾瑜,所以才见不得荣瑾瑜和别的女子暧昧亲近?楼语凝顿了顿,才遮掩了尴尬,微微笑道:“这点,我倒是不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若莹何以这么了解瑾瑜呢?”
杨若莹看了眼盯着碗发呆的荣瑾瑜,道:“我们和瑾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是知道的。”
杨麒岳算是看明白了,这楼语凝根本就是喜欢荣瑾瑜的,他瞪了瞪荣瑾瑜,却又不得发作,便自顾的喝着酒解闷。
这时,顾思敏却夹了一筷子青山如是放到荣瑾瑜碗里,看着他笑问,道:“我望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我记得瑾瑜好像是喜欢咸食的吧?”她又对楼语凝和杨若莹,道:“我看这道青山如是,做的清淡,应是他喜欢吃的。”
哼,竹竹有余,红颜知己,青山如是,这菜配的可真是好呢。楼语凝,你是想要借着菜色告诉荣瑾瑜,你觉得他是比竹还君子的君子,你愿做他这红颜知己,一起欣赏青山如是,是吗?
荣瑾瑜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义正词严的狗腿,道:“那个,我确实是喜欢吃咸食的,而且,我不吃冬瓜。”敏儿的手啊,是想要怎样呢?
此时,顾思敏的手,正是顺着荣瑾瑜的大腿而上,又轻轻的拧了他一下。她又舍不得狠狠的掐他一下,便轻轻的拧了一下,以示警告。可是毕竟是在大腿上,多么敏感的地方啊,荣瑾瑜就很是难耐的一个激灵就坐的十分端正了。
冬瓜是白的啊?那怎么会是红色的呢?杨若莹一愣,问道:“冬瓜?这红红的红颜知己是冬瓜做的啊?”
荣瑾瑜先是仰脸苦笑了下,才解释,道:“是啊,因为这冬瓜球是用来比喻女子的,这古人认为一个好的女子,应当是品、艺、才、色俱全的。这冬瓜算得是蔬中之白玉,又用西域上好的葡萄酒腌制,这菜便是用它的甜美,洁白而做成的。以示女子,甜美高洁。”
楼语凝听了荣瑾瑜的解释,点头很是会意的一笑。
那这红颜知己就如其名一般了,是楼语凝要用来对瑾哥哥表达爱慕之意的吧?杨若莹看了看二人,便有些失落,道:“原来,这菜还有这么层意思啊?”
顾思敏却在心里,冷哼道:要有品味,有韵味,有才华,长的还要漂亮。楼语凝,你果然是很有心计呢。
楼语凝笑了笑,看着荣瑾瑜,道:“既然瑾瑜喜欢咸食,不若回头,我可亲自下厨做几道秦淮美食,让你品尝一番。”
荣瑾瑜微微一笑,也客气,道:“如此甚好,等有机会吧。”天啊,你这是要亡我吗?
顾思敏的手已经离了荣瑾瑜的大腿,举杯浅酌,却心道:好你个荣瑾瑜,本宫没有为你跳过舞,也没有想过要亲自为你下厨,却不曾想,有的是人愿意为你甘心付出啊。
顾思敏的手一离开荣瑾瑜,荣瑾瑜却从刚才的难耐,变成了煎熬。他自然知道顾思敏是有多小心眼,就怕顾思敏生了气。顾思敏举杯饮酒时,却被楼语凝看见了她手上的链子。
楼语凝看了眼那相思豆的手链,问道:“咦,清吟腕上的手链,倒是和瑾瑜手上的一样呢?红似火,映着白玉的手腕,煞是好看,却不知是在哪里买的?”
难道,瑾瑜真是喜欢这个女子?总觉得她不似外表这么平凡简单,单只说刚刚来时,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气场,分明是带着杀意的。可这杀气和气场,却能在一瞬间化为乌有,她这收放自如的本事,哪里是能跟她这面容一样的平凡无奇?
顾思敏笑,她放下酒杯,却摇头不语,荣瑾瑜便接了话,应道:“清吟是不知道的,是我刚才去买吃食时,在那边的摊子上看见的,觉的好看,就买了送与她的。语凝若是喜欢再去看看便是,只是怕现在那摊贩也已收摊回家去了。”
这相思豆的手链,又岂可胡乱的送了与女子相戴。看她这气质?难道,她是顾思敏?楼语凝眼神疑惑的又打量了一番顾思敏,笑道:“原来如此,若是没有的话,那便算了。”
楼语凝想着想着,心下一惊,又看向了顾思敏。却见顾思敏,竟也直直的,毫不避讳的看着她。那眼神里满是嘲讽的笑意,却让人觉得有些凌厉,想要闪躲。这眼神在楼语凝眼里,绝对算得是顾思敏傲气十足的挑衅了。
二人对看着,顾思敏更是若有深意的看着楼语凝,笑道:“是啊,有些事物,也是要看缘分的,强求不得。”
见二人互相挑衅的看着对方,荣瑾瑜的头皮一下子就发麻了。他看了看月色,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杨若莹没有注意到顾思敏和楼语凝的眼神对歭,她一直是看着荣瑾瑜的,荣瑾瑜现在一说话,她才反应,道:“瑾哥哥要走了吗?”
荣瑾瑜点了点头,道:“嗯,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又转头,对楼语凝,道:“今日多谢语凝款待,有空我们再叙,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楼语凝点头,笑道:“好,我们来日再叙。”
荣瑾瑜和顾思敏起身,他又对杨家兄妹,说道:“麒岳和若莹,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杨若莹一整晚都在无限的失落中徘徊着,现在听得荣瑾瑜跟她说话,便笑着应道:“嗯,一起走。”她刚起身,才发现杨麒岳已经喝的微醉,脚步都有些摇晃了,一把拉起他,道:“哥,回家了。”
他们四人拱手道了别,便往东边走去。楼语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始终觉得那荣清吟便是顾思敏。而且她说的话,也明明是在暗喻着自己晚了一步,这话便是明晃晃的挑衅呀。她盯着荣瑾瑜护着顾思敏行走的身影,便对水影使了使眼色。水影看了眼远处的几人,行了礼便离开了。
可水影刚离开没多久,路上便有一匹马受惊,朝顾思敏等人疾驰而去。荣瑾瑜察觉,一把拉开了杨若莹,可他却是紧紧的护着顾思敏,闪到一边去了。等那马过去,他还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瞪那马。可依偎在他怀里的顾思敏,却眼神幽幽的看向了远处亭子里的楼语凝。
顾思敏看着楼语凝,心道:哼,楼语凝,你既然怀疑我是顾思敏,又何必再来试探于我?有本事的话,你就应该出手杀了我。可见,你也是个小心谨慎,不自信的人。
顾思敏此时又醋意爆发,她才不管楼语凝这行为,是小心谨慎的试探,还是诡诈多谋的确认,一律都被顾思敏在心里变成了嫉妒与不自信的表现。
而被荣瑾瑜拉扯到一边的杨若莹和在一旁的杨麒岳,都愣愣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呆住了。荣瑾瑜这紧张的程度,若真说是堂兄堂妹的关系,这次还真是没人肯信了。又是成双成对的相思豆手链,又是牵手,现在还拥抱。不分原因,就这么抱着不撒手,也是不对的。
可那一匹疾驰而过的马,却让杨麒岳清醒了过来,他才发现,这荣清吟除了那张脸,她的身材和气质,都与公主如出一撤。
与顾思敏所想不差的是,这一幕,正是楼语凝主使水影找人做的。故意让马匹受惊,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顾思敏,而荣瑾瑜对她究竟有没有爱意。
经过刚才那一幕,如此看来。楼语凝已经确认了,那女子就是顾思敏,而荣瑾瑜的行为,绝不是单单的是因为身份而去保护公主的,他那明明是深有爱意,才会有了那种行为。
荣瑾瑜紧紧的拉着顾思敏的手,对杨家兄妹直言,道:“我们要走永崇街回公主府,和你们方向不同,我们就此分手吧,告辞。”
直到他们走远了,杨麒岳和杨若莹才失落着,愣愣的叹了口气,回府去了。
楼语凝眼神怨恨的看着顾思敏,直到看不见他们二人了,才收回了眼神。此时,水影看了眼远方,不屑道:“小姐,那顾思敏也不过如此嘛。还说是什么明国第一美女,有沉鱼落雁之姿,倾城覆国之貌。今日一见,她也只得是清秀,我看她连那杨若莹都不及呢。想必她那才华权谋也是如此,都是被公主的名衔,赞颂上去的。”我还以为顾思敏真是人如传言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楼语凝却脸色凝重,摇头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易了容。”
若不是我被她的气场震摄到了,也险些被她骗了过去呢。她那高贵的气质,配着那张平凡的脸,还真是不合适呢。
她易了容?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难道,天门的易容术,已被她练到绝顶了吗?水影讶异,道:“易了容?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楼语凝抿了口酒,道:“我刚赶到这时,就被她的气场震摄到了。只是当时,心急荣瑾瑜的安危,没有多加猜想罢了。何况,明国公主的姿色再是不济,也不可能就因为她是公主,而被传言成倾国倾城的。这样貌的事实,又岂会和传言相差甚远?”
才华谋断,都可作假,可这天生示人的容貌,如何能骗得天下一世?不过,顾思敏,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我会把荣瑾瑜抢回来的。
楼语凝说完,便也起身,带着水影和桃夭二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