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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明泽才回到府里,便见蕙兰匆匆而来,他的眉头皱了皱,问:“这么匆忙做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蕙兰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时间,一贯比墨兰沉稳,如今见她的脸上带了几分的焦急,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能让蕙兰变脸的,也就只有是翠荷园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蕙兰福了福身,回答说道:“回侯爷的话,是十二少爷,又病了。而且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怕是有些不好。侯爷让奴婢过去太医院,请太医院的院判卢太医过来。但侯爷您也是知道的,卢太医是皇上专属的太医,旁人请不来的。但老侯爷却指名点姓的要卢太医过来,说卢太医师从江老,医术最是高明的。”
荣明泽的眉头皱了皱,说道:“去请常给十二少爷看病的那个常太医过来,并且再把李太医和王太医也一起叫来。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去说的。”
蕙兰福了福身,应了一声,自是去办不提的。
荣明泽自是则抬脚过去了荣明浚所住的长寿斋。
他到的时候,长寿斋里已经聚满了人的。荣德修和张氏自是不用说,此外就是老夫人那里也遣了身边的夏蝉过来。他夫人温氏也已经到了,他的眉头不其然的皱了皱,这个阵仗,看来这一次荣明浚病的确实不轻。或者是说,往坏处想一些,他怕是有些不好了。
走过去,开口问道:“婉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温氏低声的回答说道:“不知道,张太医还在里面施针呢。不过看着情况,怕是有些不妙了。”
十二少爷荣明浚,因在娘胎里的时候,发育不足,导致他出生便体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这都已经是府里的人见惯不惯的事情了。每年里,光是他吃到肚子里的那些珍奇的药材,论到价值,怕就不下万两之数。能铸成和他一样大小的实心银人,都绰绰有余的。也就是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才能够供养得起。他这样的情况,如果是放到平常人家,怕是连周岁都过不了的。
荣明泽的眉头又是一皱,对温氏说:“六六呢?”
“他再祖母那里,陪着祖母一起顽笑。”见荣明泽的眉宇略皱了起来,又忙说道:“六六的功课已经做完了。十二弟这里有些不好,祖母那里也担忧,我便让六六过去,也要分担分担祖母的忧心。”
荣明泽的眉头这才平复,点了点头,说:“我进去看看。”对于荣明浚这个异母的弟弟,他自然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加上荣明浚先天身子弱,鲜少出远门,是以,半年里他们也未必能够见上一次的。再加上因为荣明珠的缘故,他本就有些不待见张氏,对她所出的这个儿子,自然也有几分偏见的。
对于他的死活,他完全都没有放到心上的。
只不过,他那个父亲,自从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得不致仕在家。他和父亲因为政见不相同,父子的关系很是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淡。至于其他孩子,女儿都已经出阁,儿子也都各自成家。只有十一弟荣明达和十二弟荣明浚年岁还小。正好让他发挥那一腔晚来的父爱。
十一弟乃是庶出,十二弟是嫡出,十一弟身子健康的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几次病,十二弟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十一弟为长,十二弟为幼。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几项对比下来,父亲自是更加偏爱这个体弱的嫡出弟弟的。
对此,荣明泽心中是不在意的。他早就已经过了,有事要找父亲的年纪。
更何况,这十二弟看着就知道,是个长不大的。现下他的感情越深,等到他没的时候,父亲才会更加的难受。他可是一直都盼着这一日呢。
进到房间里,已经是六月里,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说是冰块,就是房间里的窗户,也只敢让外间的,露出一条不长的缝隙,生怕让本就病着的荣明浚的病情再加重。因此,房间里闷热的厉害。还不如外头来的凉爽。更有荣明浚常年生病,房间里更是有一种难闻的药味。
眉头皱了皱。
这样闷热的房间,屋子里又都是难闻药味。这病不加重都是好的,还想痊愈。即便是怕吹了风,但只开外间的,让它给房间里换换气也是有利病情的。江老也曾经说过的,时常换气,是有利于病情的康复的。
不过荣明泽是不会去提醒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横竖又不是他儿子。操那份儿闲心做什么?
“卢太医呢?不是让人去请卢太医了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来?你们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已经成了老侯爷的放到眼里。”荣明泽才挑开内间的珠帘幔帐,便听到荣德修有些不耐烦的话。
而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跪倒了一大片。
荣明泽开口说:“父亲,卢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判,又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咱家是请不过来的。我已经让蕙兰去请常太医和王太医并李太医了。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在卢太医之下,又是常给十二弟看病的。比卢太医更为了解十二弟的病情。看看时间,顶多再有盏茶的时间,也就该过来了。”
荣德修见了荣明泽,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点头,“你做的很好。”
“张太医是怎么说的?十二弟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病了?可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荣明泽例行的开口问道。
荣德修叹了一口气,说:“是浚儿自己,昨日里,因嫌弃房间里热,便让丫鬟把房间的窗户开了一会儿。你也知道,他身子弱,只这一会儿的时间,便也是受不得的。今早吃了早膳,便开始不舒服起来,到了午时,便开始发起烧来。到如今都没退。刚张太医施了针,如今看着倒是略好了一些。”对于这个先天就有些不足的幼子,他是打从心底疼爱的。明泽虽然聪慧,他也一贯的满意,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便有些冷淡。幼子出生,既是嫡出又是最小的,先天也有些弱,又恰逢他因为身子的缘故,不得不致仕,时间上也宽裕起来,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偏爱。
如今看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这心里就跟那刀割一样难受,恨不能替他受过。
看他一副慈父的表现,荣明泽只在心中冷笑一声。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是给谁看呢?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只是荣明泽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说道:“父亲不必担忧,十二弟这么些年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放心好了。你这个心爱的儿子,这一次不管如何,都会保住他的性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我岂不是要少掉很多的乐趣吗?
荣德修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荣明泽,只点点头:“说的也是。浚儿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的。”
荣明泽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恹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孩子,张氏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泪。只冷笑一声,要怪就只能够怪他投错胎。到了不该到的人家里。
从房间里走出来,荣明泽看着在偏厅里的温氏,开口说道:“走吧。到祖母的福寿园里过去。”
温氏开口问:“十二弟这里?”
荣明泽回答说道:“不会有事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巧和常太医他们迎面而过,荣明泽几近微不可见的看着常太医点了点头。常太医也回点点头。
就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般的问好示礼罢了。但温氏却有些奇怪的看了荣明泽一样。只是现下在外,只能把自己心底的那一丝的疑惑压下来。
其实这两年来,老夫人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好起来,每日的精神头也开始不济起来,每日里,也就只有六六过去请安的时候,她的精神略精神一些。过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说了。老夫人这是年岁大了,身子自然而然的开始衰败下去,大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罢了。
荣明泽听了,虽然心中难受,但也知道。老夫人今年已经是七十余岁的老人了。比起才五十出头就已经过世的祖父,她绝对是长寿之人。只是虽然心里清楚,但荣明泽的心里依旧是难受。当年如果不是祖母的呵护的话,这府里到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正是因为祖母的缘故,所以他在掌握了府里的大权后,才会愿意按兵不动,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只为祖母等祖母寿终正寝。
要到福寿园,势必是要经过荣明瑶未曾出阁之前所居住的蘅芜苑的。
荣明瑶虽然已经出阁多年,但蘅芜苑里各种摆设都还是她未曾出阁时候的样子。每日也都还是有丫鬟过来打扫这里。荣明瑶偶尔时候回来,也都还是住在这里的。荣明泽曾经说过,这个院子会为荣明瑶留上一辈子的。
“说起来,妹妹离开也有将将一年的时间了吧。”温氏看着荣明泽停下脚步,并且盯着蘅芜苑看,便开口说道。
荣明泽嘴角勾了勾,说:“记得儿时的时候,她就常念叨,说是日后定要走遍山河的。恩。如今这样,可也算是圆了她的愿望的。”当初也正是因为夏子然做出了如今的承诺所以他才会勉强的认同夏子然的。
温氏说道:“对了,说起妹妹,不知道妹妹今年过年可会回来?”
荣明泽点点头说:“这个还不好说。前几日不是来信说,已经到了草原那边吗?那里距离我们这里远,妹妹又是个贪玩的性子,怕是很难能赶回来的?”
温氏笑了笑,满京城里,有谁不羡慕妹妹的好命。在家时候有祖母兄弟疼宠着,出嫁后又有清亲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疼宠。而且清亲王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是身边除了妹妹之外,再无其他人,便是成亲七年无子,也是一样的。待到尘埃落定后,又可以天南海北的跟着游历。端的是让人羡慕的很。
***
清元六年,春
此时天下已经大定,清元帝的皇位已经彻底的坐的稳稳当当,再无人能够撼动。
这一年里,已经在外三年未归的荣明瑶和夏子然,携着他们才刚两岁的儿子,匆匆忙忙的从江南,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不为其他的,而是为了奔丧的。
她祖母,忠义侯府的老封君沈氏,于日前已经昏迷不醒。
到了京城里,荣明瑶连自己的府门都没进,便带了夏子然和她两岁的儿子夏君宁直往忠义侯府而去。
因为老夫人的时日已经无多。所以丧葬所需要的一应东西都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荣明瑶一到,便被人迎进了福寿园里。
荣明瑶守在老夫人的床侧,足足有一日的时间,老夫人这才悠悠的醒了过来。见了素未谋过面的重外孙夏君宁,又交待了荣明瑶几句话的时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荣明瑶回来的第七日的时间,老夫人便在梦中溘然长逝,享年七十有六。
因荣德修还在,做为孙子辈的荣明瑶和荣明泽只需要为其守孝一年的时间。而这一次回来荣明瑶便决定等过了孝期再出去的。更何况儿子夏君宁出生在外面,这一次回来也有让他认认人的缘故。
虽说只需要守孝一年的时间,但荣明瑶还是决定,照着自己想法,茹素三年,以示对老夫人这些年来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守孝的日子虽然说是清苦,但清苦的时候也是有限的。
只是让荣明瑶没有想到的是,前脚这才过了祖母的孝期,那边忠义侯府就出了事情。而且这一次的事情,居然还是大哥荣明泽挑起来的。对此,荣明瑶只是皱了皱眉头,于夏子然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只带了宝蓝和点翠二人回去了。
荣明瑶到的时候,忠义侯府里已经是大门紧闭,整个府里都弥漫着一种十分压抑严肃的气氛。
眉头当下皱了皱。
由沉墨亲自引领着,到了张氏所居住的翠荷园里。
刚一走进屋子里,荣明瑶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便宜老爹荣德修,继母张氏,多年未见的荣明珍和荣明珠姐妹以及因为先天不足,常年卧病在床的十二少爷荣明浚,居然都在。
“妹妹来了。”荣明泽第一个看到荣明瑶的,如是的开口说道。而后语气一顿,接着说:“现在一家子都已经齐了。可以开始了。”
荣德修的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墨兰和蕙兰两人,此时他的脸色委实不好,怒气冲冲的,一双眼睛火气冲天的看着荣明泽,脸上的青筋险些都隐约可见。至于张氏身边也有一个虎背熊腰的丫鬟守着,荣明珍和荣明珠就更不用说了。身边也有人。
唯荣明浚的待遇略好一些,被他惯用的两个丫鬟搀扶着。
“你这个孽子,这是要做什么??”往常他都说明泽是个血缘认知单薄的,对人对事一向都心狠手辣,绝对不留情面,对此,他也颇为欣赏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忠义侯府的百年基业,让府中更加发扬光大。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让他一向都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居然会把手段用来自己的身上来,做出软禁父母的行为来。
荣明泽讽刺的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孽子?可不是吗?我都不知道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投生成为你的儿子?这一颗心,都偏到了天边去。”
“你在胡说什么?”荣德修听到荣明泽这才,更显生气。
“你到如今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的?不过无妨的,你没有印象…”语气微微的顿了顿,接着说:“……你不知道,我这好继母好像是想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张家继母?”
张氏此时全身都是有些发抖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样子的荣明泽,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二十一年前,她嫁进忠义侯府的第三年。那个时候,她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得荣德修的喜爱,她所出的一双女儿,也正是可人疼的年岁。所以在府里,可以说是横着走的。
当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后来是无子的,所以对荣明泽和荣明瑶这一对原配留下来的儿女,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来看。一心想要把他们养废掉。只是老夫人护的紧,永宁侯府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她就只能够时不时的找点小麻烦。
一直到有一次,荣明瑶和明珍明珠在花园里起了争执。明珠便伸手把荣明瑶推进了花池子里,并且还不许丫鬟婆子下去救人,任由荣明瑶在池子里慢慢的沉下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丫鬟看着有些不对,又恰逢荣明泽过来。荣明瑶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不过饶是如此,也好一场的大病,足足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夫人让人把荣明瑶搬到了蘅芜苑居住。对她也越发的看不上眼。
当然了,这件事情还有后续的。明珠把明瑶推下水,害的她差一点丢了性命,自然不能只责骂两句就了结的。
不过因荣明瑶被救了回来。加上荣德修偏袒,这件事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明珍和明珠只被罚抄写女戒女则以及家规各五百遍,禁足三个月。
她记得,当时,侯爷才一说出这个惩罚的时候,荣明泽看向明珠的目光,就是现在这样。似笑非笑,让人心里顿生寒意。
不过那个时候荣明泽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她并没有看在眼里。
看来,上辈子她之所以会落得青灯古佛的下场,很大部分的原因,怕就是因为这个吧。
“看来这是想起来了呢。”荣明泽看着脸色猛然变得有些惨白的张氏,“当初我就说过的,如果将来我掌了权,成了忠义侯府的当家主人,定要你们百倍尝还。不知道你可还记得?你都不知道,从那一年开始,我就一直盼着今日呢。如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终于是等到了。要不是念着祖母,我岂能容忍你们这些年,过的这么舒坦。”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荣明泽的语气要多阴冷就有多阴冷。
张氏的腿脚一软,如果不是还坐在椅子上的话,她险些直接的瘫坐下来了。
荣德修显然是完全把这一档子的事情给忘记了,最后还是在荣明泽的提醒之下,想了起来,不过他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荣明泽,怒道:“孽障,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而做出现下的事情来。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
荣明泽则开口说:“是啊。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过了也就过了,横竖你除了明瑶之外,还有两个女儿。死了一个,对你来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如果不是张氏实在无脑,又只剩生了一双女儿,我和明瑶怕早就被你不知道扔到哪个疙瘩里了。你容忍张氏,刁难欺辱明瑶,你明明见了,却一声不吭。还说什么?这是她做为子女为母尽孝的表现。她算哪门子的母亲。不过是个继母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荣德修侧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荣明泽,末了,开口说道。
“当然是叫他们血债血偿了。”荣明泽冷声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一对好女儿,早就已经变了呢。这个呢……可是算计过自己姐姐的,当初武定侯世子大婚当日……”说着便把这些年来荣明珠对荣明珍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荣明珍听了荣明泽的话,立刻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荣明珠,颤声问:“明珠……这是真的吗?”不会的?从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了。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是第一个想到她。她没有理由会这么做的?
荣明珠反倒是一笑,“自然是真的。”娇媚的脸庞忽而扭曲起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从小到大,我犯下的错事,不知道有多少,都是你出的注意,但每一次事发后,你都一副长姐的样子过来教训我。还转头向父亲母亲为我求情……等到说亲的年纪……母亲,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他人的,却不顾我的意愿,强行的把我许给张基这个无才无德的人。还美名其曰,是为了我好。说什么依照我的脾气,嫁到外祖家里,才能更加自在一些。到了荣明珍这里,你就恨不得把京城里的子弟看了个遍,为其挑了高门大户,子弟也优秀的……我们是一胎双生的。待遇却天差地远。凭什么?所以我在知道邓愈的私生子找上门的时候,就特意的让她选在大婚这一日找上门去……”接着白家姑娘落水的事情等等诸多的事情,她也都说了出去……
直把荣明珍,张氏和荣德修听得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写满怨恨之意的荣明珠,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荣明泽冷笑说道。
荣明瑶忽而开口说道:“大哥,这里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吗?”荣明泽一直记得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曾忘记的。二十一年前,她才五岁,但她也只是看着年纪小,事情却一点都没有忘记。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讲究人权的现代,而是更加清楚明确的规定了三六九等的古代。
荣明泽侧头看着荣明瑶,片刻,才点头。
荣明瑶见荣明泽点了头,第一个便看向了荣明珠,说:“七妹妹,你还记得,十年前,你让丫头设计我和张基单独见面,当时我有让六妹妹与你传达过。此等的恩德,必定永世不忘。”
其实这句话荣明珍自然有和她说过的,只是先开始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有几分的不安,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便也渐渐的忘记了。如今听荣明瑶又提及,虽说听她说话的声音柔和,但荣明珠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