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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不同意跟江司潜回家,他也没说什么,径自把车开到了公寓。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边儿跟,许格回头瞅了他一眼,江司潜极泰然地迎上她不待见的目光,“渴了。”许格嘴唇动了动,那好大一捧粉红蔷薇还在江司潜怀里,她怎么想都觉得花是无罪的,便没拒绝他跟上来。
结果一到公寓门口,许格就凌乱了。
秦征正靠在她家门上抽着烟,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之后,他便即刻站直了身子往电梯的方向望去,看见许格自电梯出来,秦征心下一松,将手中还剩下大半根的烟插在一旁的金属垃圾桶上狠狠捻灭,然后大步朝许格走去,结果脚下才迈了两步,就看见许格身后走出个抱着老大一捧粉红蔷薇的人,秦征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居然是江司潜。
显然江司潜也看见秦征了,他身旁的垃圾桶上还残留着一大堆烟头,这高档公寓卫生服务质量很高,垃圾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放着,很明显这都是秦征刚刚吸的,从烟头的数量来看,他应该来了好一会儿了。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开口,亦或是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许格杵在中间,这气氛尴尬压抑得让她特想把这两朵奇葩全都踹下楼去。
片刻之后,江司潜终于开口了,却是对许格说的,“渴死了。”
许格瞥了他一眼,垂头翻钥匙开门,一边儿翻一边儿无语地问秦征,“你怎么来了。”
秦征也很无语,并且是相当的无语。负责帮他送花给许格的快递员明明回话说许小姐已经把花儿签收了,虽然没有狂喜之类的表情出现,但也看得出许小姐是很开心的。另外尊享那边儿也跟他报备过,说许小姐人已经在巴黎左岸,那会儿别提秦征有多激动了,开了车就直奔着尊享去了,他真心想追许格不假,但毕竟不是十*岁的愣头少年了,他干不出一直在包房傻等的事儿,便提前跟尊享的经理透过话,要是许小姐来了你给我回个信。
结果这车程开了三分之二,秦征尚未从激动的得瑟情绪中冷静下来,尊享的经理就又打来了电话,说江少把许小姐带走了!
而许格刚刚这一句你怎么来了,问得他属实蛋碎。
本来该来的就是他啊!
送花给她的人是他啊!
定下巴黎左岸要同她共进晚餐的人也是他啊!
他给许格打了N久的电话,打到手机都没电了也没有人接听,他知道许格在公寓住了好一阵了,心慌气短地跑来狂按门铃,按到对门住的大姐都受不了地出来好心提醒他,小伙子,这肯定是家里没人啊。
秦征在看见江司潜的那一刻只觉万分委屈,那是一种哑巴吃黄连的委屈。许格已经开了门,径自走进去,丝毫没有理会门外那两只。江司潜淡淡瞥了秦征一眼,已经了然于心。
江司潜一进来就开始四处张望,许格也不理他,双手环胸窝在沙发里等着秦征讲话。江司潜在厨房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干嘛,许格怕他把厨房给毁了,站起来刚要过去厨房瞧瞧,江大少就神情淡漠地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堆拆散开来的粉红蔷薇。
许格跟秦征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司潜往电视柜上的花瓶里插了几只,往门口的储物袋里插了几只,往茶几上的杯子插了两只,又优雅地走进许格的卧室,往床头的台灯底座上自带的笔筒里也插了两只……接着又去了卫生间,装牙具的墙壁储物格里也装了几只,就连马桶旁边装卫生纸的盒子上都摆了两只……
江司潜坐进沙发喝水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随处可见他买给许格的粉红蔷薇了。许格嘴角抽搐两下,倒也不觉多么震惊,反正她从来都没有正确理解过此人的脑神经构造就对了。喝完一杯水,仰靠着沙发椅背的江司潜无比自然地将手中的空杯子递给许格,目光温柔如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帮人家把杯子放回去好咩。
许格一个激灵,心说你为神马要放弃治疗!江司潜仍是保持着那个举杯的动作,无比虔诚雷打不动,许格被他强*奸一般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最后秉着她家杯子是无罪的原则,没好气地伸手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
江司潜心里舒坦了,虽然许格毫不含糊地瞪了他好几眼。
“你还不走吗!”
许格忍不下去了,恶声恶气地冲着江司潜开口,心情刚刚舒坦的江大少登时晴转多云。餐桌旁坐着的秦征可乐了,笑容满面地瞅着江司潜,心说你丫倒是继续跩啊。
江司潜倾身向前,端起小茶壶往杯子里倒水,却只装了三分之一水就没了,于是江大少的心情又深井冰地多云转晴,理直气壮地望着许格道,“都说渴死了啊,怎么连口水都不给喝,快去煮。”
秦征一口老血涌上喉咙,许格怒火中烧,若干秒之后,冷笑着走去厨房,打开冰箱,拎了五瓶矿泉水出来。“江哥你带在路上喝吧,天黑不好走,我就不多留你了。”
秦征一早就知道许格跟江司潜结婚的真正原因,这会儿见许格对江司潜这种态度,秦征就更觉得春风得意了。许格拎着一瓶水递到秦征面前,好声好气地问,“你渴吗?给你。”
江司潜一声不吭,面色宛如包青天。刚刚对他讲话就恶声恶气,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对别人柔声细语的,越想就越想把她一掌拍死算了。秦征闲适地坐在沙发里就更加恬淡了,颇为得意地从许格手里接过那一瓶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我不渴,你快坐下歇一歇。”
江司潜还来不及用目光将秦征杀死,许格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不渴的话就走吧,他没开车,你送完他再回家估计也挺晚了。”
秦征石化了。
江司潜冷眼朝秦征望去,脸上虽不见什么表情,但心底已然酣畅。
两个大男人都杵在那里岿然不动,客厅本就不大,这会儿更是压抑得透不过气来,许格只觉有无数暗流在他们之间唰唰来唰唰去,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又不傻,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两个深井冰在内功斗法,但是许格又不自信地怀疑上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魅力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两个深井冰已经碍眼到令她头痛了!
逐客令下得如此简明扼要,这两只居然立在那里不为所动。许格眯起眼,想必这两个家伙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这间公寓的。上回看得分明,江司潜把她公寓的钥匙拴车钥匙上了,还是送去修的那一辆,所以她此刻万分笃定江司潜不可能带在身上,这也再次提醒了许格,明天一定要把锁换了!
站得腿都酸了,那两只却比她顽强多了,许格忽然就想到了风雨不动安如山。她慢慢朝门的方向走去,玄关的鞋柜上放着她的小皮包,进门就将钥匙包包丢在这里向来是许格的习惯。鞋柜里有几双过去跟郑茵茵一同败回来的鞋,一次也没穿过,连标签都没剪下来。
许格打开鞋柜,弯身向里边儿张望,那两敌不动我不动的家伙也好奇地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许格看了一阵,拿出一双DIOR暗金色坡跟鞋子,扶着鞋柜抬脚穿了进去。
很显然那两只只是以为许格要试试新鞋,丝毫没有想到许格是要跑路。所以当许格站在门口巧笑嫣然地望着那两只的时候,秦征还很白目地冲她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说了句赞!
然后江司潜就眼睁睁看着许格背对着门面朝着他们,手却绕到身后附上把手,在秦征的那个赞中嚯地拉开了门。江司潜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朝许格迈开步子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快过这个魔头,他只迈了三步许格已经冲出去大力推上门了。秦征很无辜地瞅瞅门又瞅瞅江司潜,不懂就问地开口道,“她在干嘛?”
江司潜没好气儿地白了秦征一眼,两步走到门那里随即伸手压把手,然后秦征就听见门外传来清晰的锁门声以及江司潜大力的拍门声。
许格从外边儿轻敲两下门,江司潜立即不拍了,秦征也赶紧走过来,两个大男人难得默契地噤了声。
“既然这么喜欢这里我就成全你们一夜,随意随意啊。”
然后就听见许格比银铃更加清脆悦耳的笑声如溪流般的叮咚传来,江司潜皱着眉又拍了两下门板,低低喊了几声茉茉,然后变成大声的茉含,最后升级为咆哮的许茉含。
秦征也由最初的不明就里升级为冷眼旁观最后变成了兀自凌乱,他非常谨慎地看向江司潜,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出不去了吗?”
说实在的,认识秦征这么多年,这是江司潜一次认同人无完人这句话。特么门都被锁上了居然还能问出这么没有建设性的话。懒得理会秦征,江司潜拿出电话迅速打给许格,那头倒是十分大方地接了。
“江哥你快去占住大卧室,”许格无比贴心地提出建议,而后还徜装漫不经心地道,“江哥你要真是铁石心肠忍心半夜折腾别人就尽管派人送钥匙来,我相信他们就算再不高兴也不会表露半分的。”
江司潜嘴都没张开,魔头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说什么?”秦征凑过来,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
江司潜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眼前的秦征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大步走进许格的卧室甩上门又反锁,江司潜火很大地对门外的秦征低吼道,“客厅的沙发是个折叠床!”
许格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辗转不眠,笑得肚子都疼了。
开车来到别墅的时候那几位着装统一的忠犬守护者还没有休息,见许格来了,倒是都很惊讶,但也都知道许格就是江太太,所以对她很客气。其中还有一位问许格,少爷怎么没一起过来。
许格强忍笑意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出了N种江司潜没一道过来的原因,引人无限遐想。那几个佣人见许格似乎心情不好,便都很有分寸地没有继续开口,只服侍许格舒舒服服地吃夜宵,泡澡,还给她做了地道的泰式按摩,最后许格就躲在被窝里自行脑补被她锁在公寓里那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蒙着蚕丝被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那笑声实在太压抑了,以致那几个从她房间门口路过的佣人都以为这位江太太其实是在暗自垂泪。几个人互相交换了眼色,虽然没有言语出声但不满的眼神已经表露了相同的心声。
少爷实在过分,这才结婚多久居然就夜不归家了,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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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有车子驶入的声音,但是许格睡着之后完全就是雷打不动。有佣人批了衣服跑出来,才一出厅门,就看见江司潜面色铁青地大步进来。
“少爷……”
“太太在么。”眼眸一凛,这句话可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佣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端看江司潜的脸色就知道后半夜来的少爷跟前半夜来的太太都是一样的心情不好,于是诚惶诚恐地伸手指指楼上,“在卧室休息。”
江司潜长腿一迈就要奔上楼去,那气势简直是要捉奸杀人去的。
“少爷!”佣人高喊一声小跑着追了上来,“太太来的时候心情不好,还悄悄躲在房间里哭,太太虽是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但对我们从来都没有大小姐脾气,您一定要用心珍惜啊。”
江司潜猛地回头,迎上佣人状似愤愤不平的目光,满脸黑线什么的已经完全描述不了此刻江司潜的表情特征了,他那种咬牙切齿的模样简单概括起来就是发指,没错,就是发指。妈的,他今天非拍死这魔头不可!
许格走了之后,秦征拍了半宿卧室的门,客厅的沙发江司潜是睡过的,虽然只睡过一次,但这一次的感受已经相当铭心刻骨了。沙发不大,翻开变成一个简易折叠床也只勉强够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不超过六十五公斤的男人睡就不错了,那还是在不讲究睡眠质量的情况下。
上回他一夜掉下床三次,最后一回气得他索性不爬上去了,抱着靠垫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醒来浑身酸痛,用被人爆了一夜菊花来形容都不为过。秦征掉了两回地便跑来拍门,他虽然在床上躺得很舒服,但关键时刻尿意居然不争气地凶猛来袭。
江司潜怕秦征会趁着自己去放松的空当学他抢占卧室反锁房门,所以就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忍到再忍下去势必会造成江家无后的地步,最后他开了房门冲进卫生间。而事态就如同他料想那般,他前脚一出来,秦征后脚就奔进卧室反锁了房门。
最后情绪暴走的江司潜把电话打去了警察局,让他们派个懂事儿靠谱儿的开锁师傅过来……江司潜深深记得开锁师傅打开房门那一刻望向他跟秦征两个俊美无俦的大男人时的诡异目光。
江司潜一刻也等不了,拿了秦征的车钥匙就奔出公寓满世界找魔头。他开回家,家里没人,又觉得许格不可能回去许家,最后就开车来了这里。听佣人那样一说,江司潜两只眼睛险先喷出火来。
他现在万分笃定这魔头就是个卖药的,收买人心的药,整人的药,卖萌装无辜的药等等等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有道是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他今天必须要修枝剪叶给她治病了!
江司潜噌噌上楼打开卧室的门,许格正四仰八叉睡得心花朵朵开。
见到此状江大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扯着被子嚯地一把掀开,这货居然都毫无反应。眉眼一沉,江司潜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挨着许格躺下。过一会儿又侧身起来,撑着脑袋看她。
这魔头睫毛弯翘眉清目秀,睡着了唇畔居然还微微上扬,仿佛正在意淫什么有趣的事。江司潜顺着许格的唇畔一路向下望去,纤颈削肩,保守的睡衣下边儿的事业线若隐若现,并无波涛汹涌可言,顶多就是浪花缱绻。他看得目光浑浊浑身燥热,然后唇角一扬,又露出那种中了三笑逍遥散的诡异笑容。接着伸手一粒一粒解开了许格丝绸睡裙上的盘扣,没放过一粒。
许格伸手揉揉鼻子,翻了个身,手啊脚啊的通通搁在了江司潜身上,他伸出手指戳戳许格的脸蛋,心说小样儿,出来混,早晚要还的。接着就很不客气地将许格的手啊脚啊能扒拉下去的就扒拉下去,扒拉不动的就踹下去,而后江司潜把自己扒得精光□,最后一把扯过蚕丝被,合着被子从后面搂着许格巨得意地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五千字合着一章,就不费劲拆成两章啦,当哥今天双更了好伐!~
这文完结字数二十五万打底,脑袋里有个新故事急着写,所以近来会加速填这坑的,妹纸们安心蹲坑。
没了,明儿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