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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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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弦儿瞬间有了兴趣,果真是中毒了。如果知道中什么毒,就说明还有机会解毒。当初沐弦儿的夭折十有*跟这个毒有关,虽然自己的到来可以说不担心还会立刻毒发,但是身体里有毒总是不好的。

    “那大哥知道我是中什么毒吗?”沐弦儿紧接着问。

    “墨月的‘迟暮’。”沐东然放下筷子,接着说道:“墨月是万花庄的庄主,万花庄庄内皆是天下奇花异草,大多花草都是配制药品的奇药,不少人为求一草,散尽千金。而墨月天生偏好制药,经常自己配制出一些特别的药品,被江湖人士花重金买走。‘迟暮’就是其中一种。用九九八十一种在同一时间凋谢的花瓣中提炼出来的一种毒,以断魂草为引,可使年方二八的妙龄少女,短短数日变为迟暮老人。这就是‘迟暮’的来源。因为迟暮的炼制非常繁琐,这种药并不多。至于如何解读,我还不知道。”

    说完,沐东然有些歉意的看向沐弦儿。兴许是数年未见,他感到沐弦儿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了,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一岁。想到这里,沐东然又想起了当日站在湖边的沐弦儿,有着不似这般年龄该有的聪明机警,心里对这个数年未见的妹妹有了无数的好奇。

    “墨月么?他真是好本事。大哥不用内疚,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不是还好好的,以后日子还长,早晚会治好的。”沐弦儿心里默念着“墨月”名字,开口安慰这沐东然。

    “弦儿,你长大了。”沐东然摸着她的头对她说。“那天傍晚我听见你在吟诗,你作的吗?”

    沐弦儿干笑了两声,实话实说:“那是我跟人学来的,我哪里有这好本事。说不定斗大的字我也认不了几个。”她可是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文字与自己这么多年所学的有什么差异,还是稳妥点好。

    “那你想不想跟我学?我虽所学有限,教你还是足够的。”沐东然笑道。

    “真的?你要当我师傅?”沐弦儿眼睛一亮,跳下椅子。

    “唔……师傅么,就算了,我还是你大哥。哈哈……”沐东然爽朗一笑。

    “无所谓,都差不多。”沐弦儿笑眯眯的说。

    “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这两天我准备些东西,之后再来看你。”沐东然亲昵的捏了捏沐弦儿的脸,才起身向门外走去。他还得回客栈,按照计划他是三天后才回家,不用赶的那么早,还是帮弦儿买些东西准备着。

    008:琴棋书画诗酒茶

    “琴棋书画诗酒花 ,当年样样不离它 ,如今七样皆更改 ,柴米油盐酱醋茶 。”看见沐东然陆陆续续带了很多东西,沐弦儿忽然想起了唐伯虎的一首《七绝》,靠在床头,张口念了出来。

    “弦儿,你会背诗?”沐沐东然将东西放置好,准备伸手把沐弦儿抱起来。沐弦儿没有回答,对着沐东然一吐舌头扭身一躲,自己哧溜一下滑下床,跑到桌子边做好。

    她可不是年幼无知的小萝莉,随随便便给人抱一抱无所谓。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大龄青年,对男人的亲密还是习惯的保持距离。

    沐东然看见沐弦儿自己跑开,不以为意的笑笑。“以前教你识的字还记得多少?”

    沐弦儿摇摇头。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个地方到底用的是不是仓颉造的字,谁知道认不认啊!沐弦儿心里翻个白眼,对自己装样的水平越来越佩服了。

    “我把你之前吟的那首写出来,你看看认不认得?”沐弦儿看见沐东然提笔在宣纸上写出四行端正的小楷,颇有颜真卿之风范。心里也不由叫好。更让她兴奋的是,沐东然所写的字正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字,这一发现让她心蹭然亮了起来,自己也不用再重头学起了。

    沐东然握住她的手,教她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且不说她原本就学的中文系,她家也正是书香门第,这毛笔字自然是不曾丢下。此情此景,让沐弦儿想起当年练字的情景,一幕幕仿佛电影一般就在眼前。

    她自幼喜爱书法,偏爱宋徽宗的瘦金体和欧阳询所写的那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她喜欢在所有的书的扉页都用瘦金体写上“轻尘藏书”四个字,也喜欢无聊的时候临欧阳询的《心经》帖。那种字体,那种风格伴随了她近二十年,仿佛血液在她体内流动。

    沐弦儿被握在沐东然手心中的小手微微放松了些许,仿佛初学者小心翼翼一般,悄悄的带着沐东然的笔意写出了一行略带些瘦金体的诗句。

    沐东然看着这行却别于他风格的字体,有些讶然。不过,任凭他如何聪明,怎么能够料想到沐弦儿不是十一岁呢。比较,这太不可思议。

    沐东然教了两遍,就开始让沐弦儿自己练习,而他则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

    沐弦儿临着沐东然的字体,一点一点的改变成自己写字的习惯。一次改变不多,她不急,慢慢的练习,更何况沐东然的字写的也挺好,权当做学习了。

    沐东然给沐弦儿准备的东西很多,他不知道沐弦儿喜欢什么,都准备了让沐弦儿选择自己喜欢的学。书画诗词歌赋类,沐弦儿自是都不在话下,跟着沐东然多学一段时间,到自己能独立看书的时候,这些都能应刃而解了,沐弦儿想学的是琴。

    她一直很喜欢古琴,可是在过去找一个好老师太不容易了,并且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学习专研。曾经上学的时候,她就很喜欢一句词:“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那时候,她总会想,将心事用瑶琴弹出来,该是多么的风雅。

    沐东然很坦白的跟沐弦儿说自己对琴并不精通,也就是带她进个门而已,以后一定会帮她请一个好的师傅。沐弦儿当日是点头称好。后来沐弦儿才发现,沐东然这一般般的水平如果在现代,必然是首屈一指了,第二名也是拍马都赶不上的水平。果然这些有灵性的东西跟环境有很大的影响。

    沐弦儿拖拖拉拉的跟着沐东然学习了一个月,才真正是找到了一些感觉。

    “古琴指法主要以‘四肢八法’为主。大拇指的尸(劈)、乇(托),食指的木(抹)、乚;(挑),中指的勹(勾)、剔(易),无名指的丁(打)、倽(摘);左手指法,主要有倶(吟)、犭(猱)、卜(绰)、氵(注)、上、下、佳佁(进复)、艮佁(退复)、弁(分开)。其他指法皆由八法变化组合而成。弦儿,你再重新练习。”沐东然对指法要求的很苛刻,沐弦儿似乎回到了当年上学的日子,沐东然的形象变成了一手拿书,一手拿尺子的老师形象。让她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练习时还是很认真。

    现在,沐弦儿已经能够比较流畅的弹奏一只小曲了。音乐这东西,也都是想通的,渐渐摸索到感觉了之后,就像在键盘上找准了“哆来咪……”。沐东然没来的时候,沐弦儿就在房里小声的试音,尝试弹奏自己会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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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弦儿,我觉得,你学了很多东西。”一天,沐东然带着沐弦儿在院子里晒太阳,开口说道。

    “是大哥你教得好。”沐弦儿扭过脸,对着沐东然咧嘴一笑。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会的很多不是跟我学的。比如吟诗、冷静、机敏。”沐东然看见沐弦儿对她笑,也莞尔一笑说道

    沐弦儿心神一动,暗自想了半天如何回话。却收起嘴角的笑,靠回椅子里,扬起了脸对着天空。太阳有些刺眼,沐弦儿微眯起双眼,抬手遮在额头上,才说道:“想必大哥也跟赵婶打听过了?确认弦儿我是三妹无疑,才会这么久以来都没有问过弦儿问题吧。”

    “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许好奇而已。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弦儿,我都会照顾你保护你的。这个问题,就忘掉吧。我不再提了。弦儿也莫要生气,伤了身体。”沐东然听见沐弦儿略微冰冷的答话,有些不安起来。

    沐弦儿再次弯起嘴角,跟她打心防战,无异于班门弄斧。说到底,沐东然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念及此,沐弦儿说起了半真半假的话来:

    “弦儿我被沐府排挤的原因,大哥也定然明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你不嫌弃弦儿身份,独独对众人厌恶的弦儿格外照顾和疼爱,但是弦儿却是看得出大哥你是真心对弦儿好,弦儿心里感激不已。这里弦儿也不瞒着大哥,弦儿这五年来九死一生,看到的,学到的恐怕要比大哥你想到的多。”

    沐弦儿调整了一下姿势,迟了迟才说道:“当日我重病昏迷,几乎死去,赵婶找来了郎中也都说没得救治。赵婶听说有个道士会驱邪治病,料想我这样子也是没有办法了,倒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好。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喝了一碗符水,便再次昏迷。等我醒来,我便发现自己竟然在昏睡时候离了魂。”说到这里,沐弦儿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