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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四章 夜探(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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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十四章夜探(增补)

    石初樱虽然没进过皇宫,不知道路线,但她熟悉楚溆的气息啊,因此即便不动用精神力,她也只花了一刻钟就找到了楚溆当值的地方---一个‘破烂’屋子!

    她隐身在一颗小树边上,因为那些高大的树已经有别人在上头了,不是暗卫也是什么卫的,她只好选择了一颗就近的小树。

    确定了楚溆的位置,石初樱便吹响了特制的哨子,不过几个呼吸,楚溆就迅速出现在眼前。楚溆紧绷着神经,黑暗中来来不及看樱樱的脸,就一把把人掳进不远处的小破屋里了。

    小破屋门口有一架六折雕花鸟的木屏风挡着,显得屋子里漆黑一片,待绕过屏风再看,其实小破屋还挺深。靠里的墙边点了根白蜡,晕黄的烛光摇曳着,显得这屋子里还有些活泛的气流,不然,如此沉寂的地方,会让人觉得死静!

    尽管烛光不甚明亮,但石初樱看得分明,这屋子的门窗遮得很严实,屋子是里外间的,此时她和楚溆就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外间的门里。

    石初樱“啧、啧”两声,也不理睬楚溆,先把屋子打量了一番: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老木桌子,桌上倒不是空的,有一个圆肚儿提梁茶壶、几个乱放的茶碗里还有剩下的茶根儿、一个空空的点心盘子;

    此外还有两溜四把椅子,椅子上胡乱搭着几件衣物,地上丢着几只鞋子还有乱糟糟的绑腿布什么的。

    石初樱眼光一转,屋子里还有几个小杌凳、香几,香几上还扔着几把刀鞘和几块破布,不远处的墙角还有一个脸盆架子上坐着个铜盆,里头有半盆子的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边上搭着几条布巾子。。。

    打眼瞧过这些,石初樱一抬眼,便看到屋子里边的月亮门边上倚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抱着一把刀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石初樱回头瞅了楚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房梁,不由撇了下嘴,这人藏那么赃的地方,也不怕惊动老鼠!

    “你怎么来啦?”楚溆顾不得太多,扯了石初樱的胳膊小声吼道。真是不要命了。

    “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了。”说得无比轻松,好像就在他家隔壁似的。

    石初樱拍开楚溆的手,略打量了一眼,这才几天功夫?怎么造得跟着乞丐似的?

    楚溆怎么会看不见他家樱樱十分嫌弃的眼神,当下也不便多言,只握了她的手往里边去,顺带还暗示两个兄弟,一个去放哨,一个滕地方。

    擦肩而过时,石初樱明明听到一声小小的口哨声,而楚溆一回肘,口哨声嘎然而止。真是太给力了!

    “咳,都是一个营里的兄弟,都见过你的。”楚溆为了兄弟的安全,只好解释一句,不然惹到樱樱的下场可不大好收拾。

    到了里间,石初樱看到这是个睡觉的地方,没有床,只有一铺炕,除了零乱的几床被子和散落的几件衣裳,真的蛮‘干净’的,而且,明显这炕没有烧火,屋子里也没炭盆。

    来都来了,石初樱不会客气了,她把炕上的被子掀远了点,拉着楚溆坐在炕沿儿上。“就给你们这破屋子休息?”这当然不会是当值的地方了,用膝盖想也能知道。

    楚溆一把捂了樱樱的嘴,抽了抽嘴角,才小声道:“姑奶奶,可小点声!”

    然后又道:“不透风,不漏雨,还可以了。”没地方休息的时候也很多呢,这样好歹还有个地方轮着睡觉的,也算是不错了。

    石初樱撇撇嘴,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也不废话,只朝着外头瞄了一眼,又看了看楚溆。

    “都是靠的住的!”楚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自己到先问了一句:“外头都听到信儿了吧?”

    “可不是!大半夜的,吓得人魂儿都没了!”

    这回轮到楚溆撇嘴,这话说别人他还考虑信不信,说她自己楚溆却十分的不信的。

    石初樱白他一眼,便简单把外头的情景说了说,又抓着楚溆问道:“这事。。。算过去了罢?家

    里都不知道怎么应付好,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她也知道这里不是细究的地方,便只问最关注的。

    楚溆握着她的指尖,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在她嗔怪的眼神到来前赶紧改成了握着:”要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别担心。

    家里按平常过日子就是,嘱咐家里人以下,这段时间就尽量别出远门四处频繁走动。”

    如果是这样,石初樱倒是放心了。她上下又打量了楚溆一眼,这屋里也只点了一个白蜡,她还是看得清楚,他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不短的胡茬子。

    石初樱嫌弃地摸了摸,又看看他乱鸟窝似的发髻,道:“这边没个人伺候?”端茶递水不指望了,但打理下内务总得有人吧?

    “咳!这差事要紧得很,自然不能有旁人。你放心,等会去我就剃干净了去,再扎不到你。”说着,楚溆自己都觉察出声音的暗哑来了。

    “且,我是怕扎到儿子!”

    楚溆不由咧嘴乐了,这两日没见到儿子他也挺想的,便道:“儿子还好?闹没闹?”

    石初樱正好把儿子的事迹告了一状,又见时间紧,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的肉饼子递给楚溆,“吃吧,鹿肉陷的!”

    楚溆捏着还热乎乎的肉饼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也就是他家樱樱了,换谁媳妇有这心也没这胆子啊!

    “嗯,好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肉香,楚溆从嘴里暖到了心底。

    “哼嗯!”外间的某侍卫大半夜的正饿着肚子睡觉,被人打搅后还得给人让地方,现在还要饱受肉香的折磨,他再也不想忍了。

    楚溆听见动静,三口两口便把肉饼子吞了进去,看得石初樱目瞪口呆,心话,别是饿坏了吧?!

    这么一想,她又从怀里摸了一个出来。

    楚溆咽了下口水,先咬了一大口,才问:“还有么?”

    “还有几个。”

    楚溆一边伸出两个指头朝石初樱动了动,一边还不忘狼吞虎咽地吃肉饼子,眼神往外头一飘,石初樱明白。

    其实她也知道不能吃独食,只是她得先让自己男人吃饱啊!

    就见石初樱转过身,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篮子,掀开一看,里头还码着八张肉饼!在寒夜里似乎还冒着热气呢。

    楚溆忍着心疼,勉强拣出四张饼子,送到外间,剩下的几张也毫不客气的一气干掉。谁敢留着过夜,就等着哭吧。

    石初樱见他吃得流油,伸手到他衣襟里摸了帕子出来,结果抻出来一看,原本银灰色的丝帕已经像晒干的破咸菜叶子似的,皱巴了不说,还有股异味。

    石初樱皱了皱眉,其实刚一进门她就问道一股怪味了,还以为这屋子年久无人住的霉味儿,现在倒是觉得不像了。她凑近楚溆‘嗅嗅’闻了闻,“嗯!原来是这家伙身上的味道!”

    楚溆见她皱着小鼻子像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不由轻轻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笑道:“闻什么呢?跟小狗似的。”

    “你怎么这么臭了?几天没洗澡了?”石初樱扇了扇受,躲了躲。

    楚溆调侃道:“不都说了,臭男人,臭男人的么。男人么自然是臭的了!”

    这馊的!

    石初樱低头瞧了瞧,她敢说,如果现在让楚溆脱了靴子的话,刚才吃的饼子都能熏吐出来!所以,她是不会为难自己的。臭就臭罢,回家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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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别的事吧?”楚溆见樱樱不急着离开便出言询问。

    石初樱一挥手,下了个小结界,刚才的不怕听,一点不给人听才可疑,但家里的事还是不要给人知道的好。

    “。。。大嫂子的意思是让我跟漫姐儿提一提,我拿不准要不要接这个事,也不知道管多深合适。还有听说老太太身体也欠安,想要些好药。”

    石初樱才不是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既然要办,自然得留名留姓的,不然不是白操心。

    楚溆听了略一沉吟,道:“祖父祖母毕竟年纪大了,如果你有合适的药帮着挺一挺也好,实在没有也是天意;再有漫姐儿那,你就照实话说,她不笨,应该明白家里的难处。

    真要是又个不巧,守三年接着再守三年的事也不是每发生过,所以,尽早办了才是。而且,我觉得那孟二人还是不错的。”

    以漫姐儿的条件,再找不难,但再找个合适的却不容易。家里两位老人都上了年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真要是接连去了,守三五年都可能,错过了这个,下一个不知道什么年月呢。

    “可是三房的婶子和三叔。。。”人家是正经父亲和母亲,她这个隔房又分出府的嫂子管得是不

    是太宽了些?人家真要是不领情,可真是白练了。

    “三叔和三婶那让沛嫂子她们自己先去说,等三叔和三婶点头了你再去跟漫姐儿提就是了。虽是为了她想,可也不能太过勉强了,毕竟将来是她去过日子,好不好咱们代替不了。尽心就是了。”

    “。。。过几天大祭什么的,祖父祖母年岁太大了,折腾不起,不如报了病,倒是樱樱你,只怕躲不过去。。。”

    “咳,你们真的要等到送灵后才能回家么?平时都不轮换的?”石初樱皱了下眉头,对这样的环境实在不能满意。

    楚溆心话这些哪是他们这些侍卫能挑拣的,便哄道:“别担心我,早点回去吧,还有别再来了啊。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差池,说都说不清了。

    “对了,告诉岳父和大舅哥,去旧京的事先搁一下,等我回去再说,此时不要妄动。一切都能出灵后才好。”

    石初樱点点头,从身后扯过一个小包袱,递给楚溆道:“也来不及带什么,有两套换洗的衣衫,还有一包茶,两包肉干什么的。”说着看了看楚溆的头发,又从荷包里摸出一把小梳子来,“头发还是要梳梳的。”蓬头垢面什么的,真的太难看了。

    石初樱不能再留,再撇了楚溆一眼,趁着夜深轻巧的一旋身,身影便融入夜色里,半点看不出来了,楚溆默默地站在小破屋门边,许久才转身回来。

    里屋

    连个侍卫营的兄弟已经扑过去把包裹扯开,里头的肉干早被瓜分得只剩一小把了。。。幸好,他早有准备,藏了一些,不然,哼哼!

    “嗳,我说,这才分开几天啊?嫂子就这么想你了?行啊!”其中一个侍卫拿胳膊拐了楚溆一下,挤眉弄眼的。

    “去,别瞎说。吃你的吧。”

    几乎同时遭到两声斥责,那侍卫调侃不成,只好猛吃。

    其实,出了这么大事,他们也知道家里担心,可他们也深知道自己家没楚溆媳妇这个能耐,勉强忍住了给家里代信儿的打算。毕竟万一哪个不小心露了嘴,便是害人害己。

    还不如就这样吧。

    不知道有时候比知道要幸福,他们宁愿不知道。

    想起昨夜那令人震惊的一幕,那些试图最后一搏的‘春和殿’里的宫女和内侍。。。便是个见惯了风雨的大男人,也是不寒而栗!

    到了今时今日,虽说春和殿已经封了,但别的宫里,太后买下的人还得细查,人和人都在攀扯,哪有那么快就能理清的。

    不过惩戒司也是个干脆的,擒贼先擒王,太后没了,剩下的可不都是无头苍蝇了?只顾活命罢了,不被发现的默默当差保住一命便是大吉,被发现的,都设法咬出其他人立功换了自己的命。。。

    尤其是几个皇子和皇后的宫里,听说,连花匠和扫地的粗使宫女都要再三审查。。。

    很多宫里都借此机会清洗人手,每天都有人像死狗一样被拖出去。。。这些都是皇帝的‘家务事’,整个宫里核心的地方自然都是他们这些宗室侍卫营里的人看管着,别的侍卫都是外围执勤而已。

    这宫里真的看似平静,实则是恶浪汹涌,不然,楚溆也不会那么快让媳妇走了。。。小心使得万年船。

    他们也懂得。

    皇家,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他们还是乖乖在侍卫营打法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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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初樱既然难得来了,自然不会不看看热闹就走。她出了楚溆他们的小破屋,风一般刮过宫廷各处,最后来到一处大半夜的还算热闹的地方:皇太后的灵堂!

    石初樱完全收敛了气息,悄然隐在一旁的暗影处张望。

    在一片白花花的灵堂当中,一具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棺木摆放在那里,棺木的盖子已经盖上,此时虽然是深夜,但仍有几个宗室里的年长的男子跪在垫子上,棺木前的一个瓦盆里还燃着,时不时有人往里填纸,这个烧纸一直不会没掉,要烧到出灵为止。

    石初樱觉得自己并没见过正在烧纸跪灵的这几个男子,就不知道他们是哪个亲王还是郡王,国宫什么的。

    这个时间来往的宫女和内监也少了,只偶尔有人过来甜茶倒水,几个披着麻衣的人时不时地的挪动一下膝盖。。。

    石初樱倒也不想去看太后的死法,正想转身离开,耳边传来轻轻的说话声:“三哥,你觉得这事。。。”

    “老五,别乱说话。”

    “唉,我是担心,母后对咱们一般,可自来对八弟亲厚,当年在□□的时候,连对八弟媳妇也比对皇后好,这次的事咱们都好说,只怕八弟赶来要闹一场了!毕竟也是他亲娘。”

    “别瞎操心,这事自有皇帝二哥操心。八弟再闹,惩戒司也不会让着他,毕竟太后的那些事实在是。。。反正宗人府的人已经去各地封太后的私库了,便是她在宫里的库房这么现年还不知道弄了多少东西呢。

    也怪不得二哥恼怒,哼哼,从自己儿子身上敛了钱财竟去便宜一个小小外族。。。”

    “为什么宫里的不现在开?非要等八弟进京?”

    “那是太后私库,论理她薨了该给咱们这些子女分的。这次估计等人齐了,宗人府先查,与案件有关的抽出来,剩下的才能分。”

    “案件有关的都是盐,总不能大家都分盐吧?”

    “听说都换成金银财宝了。。。要不能老是跟皇后比珠子大小,比什么大小的么。。。”

    就差直接说:不作不死!

    石初樱在暗夜里摸了摸下巴,这是大消息啊!

    太后的私库?还好多个?必须不能白来啊!反正分给谁不是分,都是楚家人,太见外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