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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裴丁香住进了那处老旧的庭院,庭院无论是修筑的样式,还是其它各个方面,都不太合潮流,连一般的贫民住宅都比不起,更别说与有钱人家的豪宅相比,但是,白家人就是爱念旧,还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
至少环境清幽,心灵安静。
随心也照常上班下班,她也不太愿意去理会这处房子,雷锦川为什么要按白家老宅来翻修。
这段时间,雷锦川老是开车来接她下班,她已经拒绝过了,可是,男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根本说不听,不但如此,还经常会买一些火红的玫瑰送到办公室。
望着办公桌的玫瑰花,陈丽有些失神,暗忖,这白律师还真是走桃花运了,被老板一个人牵肠挂肚还不算,如今,多出来一个雷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穷追不舍,甚至都追到公司里来了。
而老板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最初还能隐忍,后来,直接对她说:“陈丽,员工办公室不是花店,今后,如果谁办公桌上再放鲜花,就扣半年年终奖。”
藤老板一向冷血残酷,在他眼睛里只有工作与金钱,自从白律师恢复记忆后,老板变得没以往那么冷血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为员工考虑一些福利。
几天前,白律师失踪,听君染说,老板是一个人开车去的千灯古镇,去了一夜,回来后就俊颜罩上冰霜,没人敢亲近他,整整三天以来,整个十八层楼行政办公室都是雷区,连她这个侍候了好几年的贴身助理都束手无策。
藤老板那种男人发起火来是没人能够招架的。
一份完美的契约,只要心情不好,都能给你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一堆的毛病出来。
今晨,几个高层主管已经焦头烂额地向她请教。
问她怎么办?
老板这两天是遇啥事儿了?
碍于老板的*,陈丽也不方便透露,只得给高层主管们说,老板只是心情不太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是人就是心情低谷的时候,老板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嘛。
其实,陈丽心里清楚,白律师与藤老板又闹矛盾了,这次的矛盾似乎闹得有些大。
白律师回来后就一直呆在与财富有业务来往的公司,借口商讨与对方需要签订的合约,其实,白律师是不愿意回‘财富’来上班,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而偏偏雷锦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人都不在公司上班,还让人送花儿过来,整整送了四天,早晨、中午、下午,天天送,白律师的整间办公都快成花的海洋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有钱的阔公子哥儿们玩心术,她就得受池鱼之灾。
这件事情,起初老板是不知道的,可是,早上,扫地的阿姨碰到了他,无意间问起他,问白律师办公室里的鲜花该如何处置?
那阿姨也真是的,这样一问,老板就刻意去白律师办公室转了一圈。
看到那满屋的红攻瑰,俊逸的脸孔当场就变得铁青,甚至不顾有两名主管在场,很没教养地一脚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束玫瑰给踢飞。
花束砸到了墙壁上,花朵上的片片花瓣纷纷坠飞,掉落,吓得身后的两名主管魂飞魄散。
不停在他身后拍着自己的胸口,暗地里直叫爹喊娘。
今儿老板怎么了?
平时的他内敛,沉稳,在商场上,更是以城俯深沉,笑里藏刀而注称。
不是怒极,绝不会这样失控。
看来,白律师在他心中的地位真是无人能企及。
冷着脸,嘴角抽搐之时,他冲着陈丽嚷:“扣白随心半年奖金。”
真是一个来自于地狱的修罗啊。
白律师,你死得好惨,谁让你把粉丝都引进了‘财富‘。
其实,这一切白律师压根儿都不知道,当陈丽把这件事情告诉随心时,随心在电话另一端当场就炸了毛。
“凭什么?凭什么要扣我半年奖金?我犯了公司哪条规定了?”
“白律师,你还是让雷公子别再送花过来了,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陈丽只是一番好心,藤老板并没让她通知白随心,是她自己觉得应该给当事人讲一声。
所以就自做主张拿了手机给白律师打了这个电话。
“送个花也要扣奖金?”这事儿说出去‘财富’也不怕被人贻笑大方。
不是她输不起,小气,而是,她觉得追求者送个花没这么严重吧,一扣就要扣半年。
再说,现在,家里开销那么多,两个母亲都年过半白,都需要看病吃药,家里的所有支出现在全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
哥哥不争气,整天在外面晃,她知道白豪城是靠不住的,所以,也不对他寄予希望了。
白老太对她恩重如山,她不可能弃她不顾,裴丁香十月怀胎,她们血脉相连,一个是生她,一个养她,两个都是她生命里极为重要的女人。
她养她们天经地义。
不是她小气,她是真的不能缺了这笔钱。
“白律师啊,你如果觉得不服,趁现在方案还没下来时,赶紧回公司找老板理论啊。”
这一次,陈丽的心是偏向着白随心的。
毕竟,再受人器重,她也是老板手下的员工,保不准,哪天她就做了错事,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随心气得拿着包就准备返回公司找男人理论,刚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我……还是不找了,随他吧。”
她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跑去求藤瑟御,随他吧,反正,他是老板,她只是他手镀下的一名员工。
“白律师,你怎么了?”陈丽不明白一个人为何在一秒钟之内反差如此之大。
“没怎么,陈丽,我这边忙得很,就这样了,拜拜。”
女人果断地切断了电话。
她才不要为了这事返回公司,一定是藤瑟御故意的。
大不了,她再偷着他出去找第三份职业。
她的第二份职业,藤解放哪儿这半个月没上班,可是,卡上还是照常会打过来几千块钱。
她不想那么清高,也没有给藤解放打电话说要辞了经纪人的工作。
如果辞了,日子就更艰难了。
只要能填饱肚子,自尊心就让它见鬼去吧,自尊心对于穷人来说,一向都是奢侈的东西。
她要不起,她只能打电话告诉藤解放的助理,对她说,你那边有活儿尽管让我做。
做工作拿钱天经地义,也不欠谁的人情。
助理虽答应了,可是,大半个月也不见她打电话安排事儿。
放下了手中的包包,回到了办公桌边,她又开始拿起刚才丢开的文件翻阅。
近段时间的合约都非常顺利,所以,她心情也不是太糟糕。
“白律师,有你电话,要接进来吗?”
有内线电话来了。
“接进来。”
“喂,你好!”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也显得彬彬有礼。
“你好,请问你是?”
‘噢,我是傅碧瑶。“
听到这个人名,随心就感觉有前所未有的反感。
正欲想挂断电话。
女人的柔媚的声音又传来了:“别急着挂,我没有恶意,今天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囡囡在我这儿。”
听到女儿的名字,随心的心情有些激动,但充斥在心头的更多的是愤怒。
“果然是你带走了她,傅碧瑶,你安的什么心?”
“随心,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我去你们家接她,见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我也没看到你妈妈,所以,就把她接走了。”
傅碧瑶说话的语气很低沉,似乎是真心诚意地向她道歉。
可是,这种谎言只能骗三岁小孩,随心绝对不可能会相信。
白宅被大火烧时,随心急火攻心,不顾一切冲进火场,差一点就被火给烧死了,还有,藤解放为了她,为了寻找囡囡的踪迹,连容都毁了,他可是靠脸吃饭的明星公众人物,这个女人太可恶,太可狠了。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当初,带走囡囡,只是因为爱她而已,我也没想到晚上你家就着了火,真是对不起。”
随心能够接受女人的道歉吗?噢,不能,万万不能。
她被这样的事实惊疯了。
傅碧瑶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居然就这样子恶整她。
她差一点就死了,她却跑来给她说,孩子就在她手上,是在大火几小时前把孩子带走了。
她气得心肝疼。
随心忍不住冲着电话咆哮:“傅碧瑶,不要给我玩这一套,即然是无心之过,那么,在事情发生后,也不见得你把带走囡囡的事情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原谅我不圣人,囡囡是我亲亲带大的,而你要抢走她,我也爱她啊,就算是我有错,我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好似她有多么的无辜,她就算是有错,她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她只是爱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仅此而已。
“你不要给我说这些了,囡囡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她是你一手带大的,理当跟着你,所以,今后,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即然是你带大的,你就一直永远带着吧,今后,你休想再用这个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来伤害我。
随心一直都清楚,傅碧瑶之所以那样扮演着慈母的角色,不过是用来拴住藤瑟御御的筹码而已。
如今,藤瑟御与她都已经知道孩子不是她们的。
傅碧瑶这出戏唱不下去了,筹码失去了意义,所以,才会打电话给她,表面上是悔过道歉,实则是试探。
她不是傻子,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女人的心比蛇蝎还有毒上千万分。
与她母亲一样,薛曼贞教出来的女儿能什么纯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道理。
“她……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仿若这个消息有多么让傅碧碧吃惊似的。
“对,她不是,也不知道你去哪儿找了一个野孩子回来,傅碧瑶,你是想骗藤瑟御吧。”
见对方沉默,她又道:“我与藤瑟御已经过去了,所以,请你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了,如果还有下次,我只好报警处理了,再见。”
‘啪’,随心怒气藤藤地挂断了电话。
真是心机深沉的歹毒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择手段,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利用。
刚挂断的电话又响起了,真是岂有此理。
随心抓起话筒,恼怒地冲着她嘶吼:“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别这么大的火气,我……们好歹也是姐妹,我都听爸爸说了,你是我妹妹,随心,我们真是没必要这样手足相残,我真的很爱瑟御,没他我活上去,妹妹,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我与瑟御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签过一个协议,其实,我与他早已经结婚了。”
这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得随心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
说了不在乎的,说了要与藤瑟御彻底结束的,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不是心里不爽了。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还会关心,你以为,在藤瑟御那样伤害我后,我还能原谅,傅碧瑶,别以为世间上就藤瑟御一个男人,我与他早没可能了。”
不想再与女人哆嗦,再次挂了电话。
脑子却一直回绕着女人的一番话:其实,我与他早结婚了,就在四年前……
四年前,她们不是订婚,而是结婚。
对于傅碧瑶的话她已经麻木了,她不可能绝对相信她的话,可是,也不能说也有怀疑。
如果说四年前,藤瑟御没有与傅碧瑶结婚,他没必要拿一纸假的结婚协议去骗她。
所以,仔细思量,傅碧瑶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至少,目前,她怀疑藤瑟御不可能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然,那个女人也会那样堂而皇之住进藤宅四年。
四年来,一直以她是藤家三少奶奶的身份自居。
说了在不乎的,可是,一但知晓了这件事,她的心还是成了一团乱麻,什么事都不能想,脑子里一直就萦绕着傅碧瑶的话。
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了,把心放到工作上吧。
他藤瑟御跟谁好,要娶谁与她真没关点关系。
她应当心如止水的。
爱一个人太累,她感觉自己太疲倦了。
下班的时候,一辆蓝色的悍马停靠在了公司楼上,颀长的身形倚在悍马车身上,看起来是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大有明星范儿。
极薄的唇微微一勾,唇畔露出的笑容能颠倒芸芸众生。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望着从公司门走出来的一身白色套装,清纯如一朵山中空欲幽兰的女人。
“喂,你又来做什么?”
因为这个男人,她都已经被人扣了半年奖金了,还男人还来?
“接你啊。”
男人待她走到面前,背在身后的伸出去,一束鲜艳刺眼的红玫瑰就展露在她眼前,视野里的玫瑰花,花朵上滴沾着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儿,看起来了极其漂亮。
见女人不接,男人垂下眼眸:“特意去花店选的,是我亲自逃的。”
火艳的玫瑰代表着美好的爱情,他天天送玫瑰,等于是间接向她告白,他爱她的心一如即往。
可是,有许多事,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
她白了男人的一眼,不顾咱人诧异的眸光,拎着包包往前走去。
“喂。”
雷锦川又气又急,这妞儿果真被他宠坏了,这简直就是无视他嘛,当着这么多男人女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吧,他雷锦川几时受过这样的羞侮啊。
把花从车窗扔回车里,再驾着小车追了上去。
追到叉路口,忽然见前面没女人的踪影,怔然间,眸光猛地四下收寻,片刻后,就见女人正站在公交车站牌前,一手撑着站牌,低着头,好似在干呕,莫非是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里,男人熄了火,火急火燎打开车门迅速奔了过去。
“筝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随心回头,见是男人又追来了,一双秀眉紧紧拧起,眉心多了一个小结。
“嗯。”
她干呕了两下,撑起身,打开包包拿出纸巾擦嘴。
胃里酸酸的,难受得要死,见她白色苍白,雷锦川有些担忧地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可能是感冒了。”
肯定是昨天天气凉了,忘记加衣服,所以,就感冒了,她身体一向很棒,回去吃两颗感冒药就没事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
感觉天气有些闷热,随心又感觉身体不适,她向来也没轿情的性格,索性就坐上了他的车。
“以后,你别再往我办公室里送花了。”
上车她就嘱咐。
“怎么?藤瑟御不乐意了?”雷锦川一边开着车,一边侧过脸看她。
“我就是要让他不乐意,他越不乐意,我越高兴。”
“你们之间的矛盾别扯上我。”
成炮成的感觉不爽极了。
“我可没把你当成是炮灰?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早就知道,不是因为他,我想娶你,喜欢你是老早就有的事儿。”
事实上,雷锦川骗了她,他喜欢她不是老早的事儿,也许是最近才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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