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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令锦言没有想到的是,奶娘对她突然热络了起来,不但每日都是大补特补的食补,还有药补,连秦非离也跟着一起遭殃,在奶娘的“逼迫”下,不得不和她一起吃了起来。
秦非离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锦言,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人就胖了一圈儿,而奶娘更是隔三差五的找来大夫给她把脉,后来却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锦言还没想明白什么事儿,这日,奶娘突然神神秘秘的拉着锦言去了一趟观音庙,也不知是不是锦言的错觉,奶娘在拜那送子观音的时候,摆得特虔诚,然后晚上回来,她就忙活自己的去了,而待她和秦非离准备就寝的时候,奶娘忽然又端了一碗药进来,锦言本来以为是给自己的,暗自叫苦不迭,不过看到她端的人竟然是秦非离的时候,略略惊讶了一番,随即又是心里偷着乐。
只要不是要她吃,她自然乐得其所。
可是,每回的中药,向来都是她和秦非离一块儿吃,却不知怎么,这回竟只有他一人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奶娘自进来之后,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而秦非离接过药碗,更是一反常态的询问道:“可不可以不喝?”
风如登时脸色一板:“那怎么成?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后面的话,她忽然就没说下去,而是看了锦言一眼,忽而就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什么,秦非离脸上露出一丝莫可奈何的神情,却仍旧是有推辞:“奶娘……”
锦言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这几日,在学着冷月教她的刺绣,因为刚学,还有几股子新鲜劲,看到秦非离不肯喝药,想起自己连日来的折磨,而某人从来就没有任何一刻有帮衬的样子,忽而就起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抬头阻断了秦非离的话笑道:“王爷,奶娘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脱了,要不然,奶娘会伤心的,是吧,奶娘。”
奶娘难得的笑起来,附和道:“对啊,阿离,别和奶娘磨叽了,快喝了,奶娘也好回去睡觉。”
秦非离回头看了锦言一眼,刚好就捕捉到了她唇角的笑意,忽而郑重其事的道:“你真要我喝?”
锦言摆了摆手道:“喝吧,喝吧,喝完了好睡觉。”
她说完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到底不是古人,学不来这般心思细腻又极具耐心的东西。
秦非离嘴角忽而就染上一抹似笑非笑,并且是别有深意道:“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
锦言摆了摆手,他喝药,她后悔什么?
秦非离果然几口便喝完了药,奶娘喜滋滋的接过空碗,又别有深意的看着秦非离道:“不要叫奶娘失望!”
秦非离掩唇低咳了一声,奶娘暗瞪了他一眼,这才喜滋滋的出门了去,而此刻,尚在不自觉中的锦言半点也没有听到门口传来的异样。
那“咔嚓”的一声响,分明就是落锁的声音,可是她因为没有想到,所以半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也就没有注意。
她是先睡的,躺在里侧,睡得香甜。
秦非离而后上的chuang,黑暗之中,身侧人的呼吸均匀,沉稳,当真是半点心思也无,可是,却苦了他,这会儿药力上来,身体便开始发烫。
锦言睡觉不安稳,老是喜欢滚来滚去,而且,还有个坏毛病,抱人。
往前的时候,她每次抱过来,秦非离都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她按回原处,可是,这会儿,她抱过来之后,他身体明显的更加僵直,推开也不是,抱紧也不是,却忍得自己满头大汗。
后来,他又想到,他跟锦言成亲接近两月,起先面对他时,她还是小心翼翼,本本分分的样子,可是越到后面越得寸进尺,她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就如今日,连他也给一同算计进去,他心里忽而就有几丝不平衡。
明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却莫名其妙的答应她一个不公平条约,不能摸不能睡,还害得他半夜里,不时都要对抱过来的她,又是推回去,又是横枕头,一/夜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忙活了多少次,只知道,她每早醒来都是一副睡饱精神气十足的样子,反观他,却是夜/夜无好眠。
他是正常男人,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夜夜跟一个女子同chuang而眠,还要被抱来抱去,都不会好过,若不是他定力好,一向自制力惊人,也挨不到现在,可是,放在之前,他尚且是能熬过去,可是一想到现下的处境,他唇边不由得多了一丝苦笑。
睡前奶娘的那一碗药,他本来也是可以不喝的,这个女人,却不知死活的硬要塞给他,还一副看戏的样子,到底是她太单纯,还是太无知,竟然没有看出来,那是祝他们造人成功的药。
奶娘常日里叮嘱过他无数次,本来对锦言百般不喜,但后来想到,既然秦非离铁了心的要她这个妻子,她也只好行迂回政策,若是锦言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来,她也就默认了这门亲事,大不了,往后再给秦非离纳几门妾室。
可是,一两个月过去了,锦言的肚子却没半点动静,她不由得担心起来,所以白天在拜过送子观音之后,她便专门向大夫要了一贴补药回来,此补非彼补,却是专为男子chuang第之用的药物。壮阳补药。
偏生那女人在他喝药前,还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幸灾乐祸。
黑暗之中,锦言脸上还盖着那块面具,冰冷的器具遮住她大半张脸,遮住了她不堪的同时,也遮住了她曾经的倾世容颜。秦非离是见过曾经的锦言的,只是现在的她却无半分记忆。
那时候的她,也不是现在的样子,温婉动人,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现在的她,虽然说不上什么太大不同之处,却似乎,不似当日那般温婉,却又多了几分灵动可爱,至少,在他看来,现在的她,似乎更有活力些,更像个有血有肉的少女。
虽然容颜不再,可是,她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动人,也不知是不是脸部的其他地方被毁才显得眼睛更加惹人注意,她的眼睛,瞳孔黑得纯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却分明又带着几分狡黠,生气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览无余,平日里,遇到好玩的事情,那眼睛便会尤其的亮堂,恍若天上的星辰,璀璨明亮,清澄如水,不自觉间,每每见到她时,心里便会有说不出的舒坦之意。
此刻的她,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如羽翼,面具底下,樱唇小巧一点,粉纷嫩嫩的,他没见过锦言用妆,她眼下的样子,也没必要用妆,所以,殷红的樱桃小嘴是她本来的模样,而粉唇之下,是一片白希光洁的颈脖,再往下……
他忽而就发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锦言里衣的领口本来很高,可是,她眼下侧着身子抱着他,因为身体的动作,又是近距离之下,有些地方便毫无遮挡的钻入他的视线之中,而身上的肌肤,更是因了她的碰触,越发滚烫起来。
他忽而便推开锦言,走到chuang下,喝了口凉水。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的又坐回轮椅之上,可是等一转头看到chuang上睡得死沉的锦言,他又有些无畏的站起身来:怕什么,反正,她看不到。
心里的那丝燥热挥之不去,他本来想要冲个冷水澡的想法,在看往紧闭的房门时,便又收回:房间的门,奶娘是上过锁的。
他有些烦躁的又喝了口水,重新回到chuang上,偏生他一上去,锦言又翻了过来,要命的是,她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
秦非离忽然想着,是她先违背了约定,而且是她让他喝了药,若是追究起来,这把火虽然烧到了他身上,可总是她点起来的。
心里折磨了半响,最终到底是付诸了行动。
黑暗之中,锦言下意识蹙了蹙眉心,她正在做梦,梦到自己还在现代,抱着自己的维尼小熊,而妈妈正在厨房穿梭,给她做好吃的菜:咦,什么东西在嘴里?她明明还没吃到菜呀?
锦言倏尔睁开眼睛,意识还停顿了三秒,待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有个人时,心里猛然便警钟大作,推了秦非离一把。
可是身上的人力道太重,根本就推不开,而随即,唇上一凉,那人已经准确无误的攻城略地,她心下又是惊又是恼,好不容易推离开几分,她喘着粗气道:“秦非离,你干什么?”
话说出口后,她才觉出几分不正常,掌心所触,男人的身子分明火热,而近在咫尺,秦非离的脸色也变得几分不正常,再看眸色,暗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那黑眸内的含义,让人看得心惊。
锦言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秦非离,你说话不算话,我们明明约定好的!”
秦非离眉目一挑:“之前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后悔来着,怎么,这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后悔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刚想问出这个,她忽然一顿,怎么觉得嘴里的药味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在秦非离看来却是绝对诱/惑,他眸色不自觉的眯了下,忽而再度低下头去:“想知道我喝的是什么吗?那就尽力尝一尝好了。”
他果然付诸得彻底,锦言很容易就在他口中品味到了药香,并且很轻易辨别出药物的成分,顿时身体僵得笔直,好不容易再次推开他几分,她声音都是不稳的:“你怎么喝这个?”
秦非离惊异于,她居然能这样就品出药物的种类,却眼睛一眯,邪肆的勾了勾唇角,挑眉道:“不是你让我喝的么,娘子?”
那声娘子,真的是将锦言的鸡皮疙瘩都喊了出来,他又瞧了瞧她紧张的面色,继续道:“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后悔的。”
他伸手抚落chuang幔,层层白纱遮下,他一个倾身已经覆于她身体上方,锦言这才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火热。奶娘下的药都是烈药,效果等同于chun药,也难怪他此刻……
思绪未落,她已经觉出他身体的变化,只能拼命为自己谋得退路:“秦非离,你答应过我的?”
她咬字很重。
秦非离挑了挑眉,遂不急不慢的示意她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我自然是答应过你的,可是现下是你自己翻过来的。是你自己违背了约定,错可不在我。”
这男人!锦言心中顿时气恼,什么时候,向来温和有礼的他居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你起不起?”
“不起。”
“当真不起?”
“不……”
锦言忽而就一抬腿,秦非离反应过来,忽而就按住她的腿,情况紧急得很,锦言当即一时竟未觉出异样来,只是死命的挣扎,秦非离却忽而扣住她的双手按在头上,语气轻轻的落于她耳旁道:“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锦言心口窝了一团气,哪里肯求饶,她只一心认为是秦非离不遵守约定,虽然,他是因为喝了药的缘由才这样。
她咬牙切齿道:“休想!”
她一个正常人会斗不过一个腿有残疾的废人?而且,他不是身体不好么?隆一声,chuang塌了!
事实证明,她的力气果然悬殊太多,锦言忽而就急中生智,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忽然就抱着秦非离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