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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少见的透着几分邪肆,眸底荧光璀璨,细细瞧去,也不知是不是凌雪雁的错觉,只觉他向来温润的笑意,此刻也透着一丝柔意,她心头蓦的一颤,怔怔看着他,一时竟忘记了应答。
万俟琛的身子缓慢向下俯去,凌雪雁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闭上了双眸。
万俟琛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随即,他也并不推迟,一低头便吻在她隐隐透着颤意的唇上,同时伸手,抚落了*幔。
凌雪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即便两人恩爱过百回,却没有一次觉得有今日这般水汝胶融,心和身子都被添得慢慢的,整个人犹如枯木般飘零,直至攀附住了他这颗大树。
他鲜少在这种事情上流露出什么情绪,可是这一次,更让凌雪雁心动的是,他与往日,分明的不寻常。
她瞧见了他深谙的眸色,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甚至于,他低头亲吻自己时的柔情,这一切,叫她整颗心都发烫起来,越发不能自持。
情之浓处,他却突然停下来,声声唤她“公主”,凌雪雁茫然的睁开眼,有些忍受不住的动了动身子,他却不肯给她,只是一动不动等着她的回答。
凌雪雁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直至他再次低唤了一声“公主”,她这才似隐约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声如蚊讷般的低喃了一声“驸马”,即便只是这样两个字,却总算是让万俟琛心满意足,他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她,他心里分明清楚,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往后都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了。
他随即再不强忍,狠力撞击了百来下,与她一起双双攀附顶峰。
事毕,凌雪雁只觉全部力气都用尽了,躺在那里一动不想动。
万俟琛出去取了温热的水来,用湿毛巾替她收拾干净,又细细地为她腿间上药,凌雪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做着这一切,心竟不知觉地柔软成了一滩湖水。
从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她的夫君,这般体贴入微呢?
他长得也是英俊至极的儒雅公子,肤色很白,说话也是温声细语,从不对自己发脾气,她细细回想两人走过一路的点点滴滴,竟发觉自己想不起来,他从前的样子,只知道他这连日来一路的柔情,体贴,是她从前从未发生过的。
到底,是她从前关闭了自己的心,还是太过迷恋那个人?
她只知道,她长到这么大,除却皇上之外,从来也没有人真正关心过自己,她寻不到那个对自己上心的人,秦非离的优秀,在她看来,只怕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喜欢,他不论是样貌还是能力,皆不在自己的弟弟之下,当日第一眼时,那双深邃又带着似笑非笑深不可测的眸子,几乎是一眼,便叫她对这位王爷上了心,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终究是让她自卑起来,她只觉自己配不上他,那样的人中之龙,她却是嫁过人的人,如何相配?
而后来,当得知那昔日救过自己的温大夫,竟然就是他的妻子时,那点点爱恋,便被她更加强硬地深埋在心底。
那样一个女子,倾国倾城之姿不说,还有一手天下无人能比的医术,一个弱女子,却创下富可敌国的财富,根本就不是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可比的,还有当日,秦王身中奇毒,她竟只身前往雪山,差点丢弃性命为他找来了解药,这般勇敢坚毅,又如此貌美如花,能力卓越,若说世上当真有人配得上秦王,除去她之外,她找不到第二个人。
可是,得不到,只会让人心里发痒,觉得,得不到便是最好的。
她也不知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是因为迷恋,还是心理的那一层膈应,使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走近一个死胡同里,而今,瞧着自己这般体贴入微的驸马,她的眼角忍不住便湿润了起来。
兜兜圈圈,寻寻觅觅那么久,原来,最珍惜自己的人,竟在自己身边。
万俟琛找来干净的衣服要替凌雪雁换上之时,她忽而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子,靠近了他的怀中。
这是成亲一年多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抱他。
万俟琛眸色一沉,随即缓缓伸出手来,抚上她的后背,眸中被取代的,是一片柔情:“公主怎么了?”
凌雪雁拥着他的肩膀,忽而便道:“万……俟琛,你以后,可以唤我雪雁。”
她缓缓松开他,这一刻纵然心底羞涩,可是,她却十分想看清他的脸,她柔柔地看着他,眸底尽是专注与喜色,万俟琛眸光微闪,随即伸出手来,浅笑着握住她的柔夷:“好……雪雁。”
凌雪雁顷刻便笑得极为动人。
“阿琛,你有亲人吗?”
万俟琛眸光眸底越发深邃了些,轻回道:“琛的背景,公主不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琛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至今,若非公主昔日将琛救回公主府,琛不会有今日。”
那是二人的初见,他在街头被一群乞丐追逐,打得头破血流,那年,是燕皇叔刚刚倒下的时候,她的软轿从那里经过,又看到被打的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实在不忍,便将他带回了公主府。
她没有给他安排任何事情,只以客人的礼仪招待他,他却过意不去,跟着管家,学习一些照顾她起居的事情,后来,皇上告诉她,要为她选择一位夫婿,她当时心里万念俱灰,一想到嫁人之后,可能就会远离皇城,再不可能见着那人,思虑再三时,她身边的他,突然变闯进了自己的视线之内,于是,她便选择了这样一位,毫无背景之人。
凌澈当时,只问了她一句:“是真心相爱么?”
她没有犹豫,果决的回答“是”,她的弟弟当朝皇帝凌澈便再没多问什么,下达了一纸婚书。
他们曾经是相依为命的人,在婚姻大事上,他的姐姐需要一门亲事,可是,他却不想强逼她,故而,在她提出驸马的人选时,他希望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皇姐开心,仅此而已。
顺理成章的,他们举行了大婚。
她记得新婚夜那日,她其实是有抗拒二人的圆房,她本想着在新房之内与自己的夫婿约法三章,可是,又觉得,那是对人的一种侮辱,就在自己挣扎矛盾的时候,她的夫君来了,她的神识之后便变得迷离起来,直至,完成了新婚大礼。
思来想去这一切,凌雪雁只觉这是命运的巧合,而今,她心仪于自己的夫君,没有什么,更比这让人心潮澎湃的了。
故而,再想起那日白日所见,她心下有些疑惑起来。
以万俟琛的性子,绝不可能在外面养女人,所以,那个女人的身份,便让她有了怀疑,尽管,她并没有命人去查。
闻得他此般回答,凌雪雁没有再过多询问,她相信有一日,他定然会告诉她一切。
再赶路时,她已然不再觉得累,安心卧在他怀中,有他为她挡去所有的烈风和寒意,他的怀抱便是她温暖的港湾。
这一路,又是十来天,才总算是到达了苗疆。
她身为楚国长公主,身份自然是尊贵,所以即便苗疆的皇室有气,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刻对这位公主不利,有了之前的事,他们几乎是轻而易举便知道这位长公主此行的目的,她代表的是楚国皇室,他们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仇恨,以礼相待她。
因为,他们失去的虽然是至亲之人,是他们的继承人,可是,如若得罪这位公主,他们失去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亲人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国家百姓的流离失所。
即便是他们这些皇族,也未必保得住性命,故而,他们不敢放肆。
前来迎接的人,几乎出动了苗疆所有皇室,凌雪雁和万俟琛一起,从马车上下来,底下的人,跪的跪拜的拜,皆是恭敬大礼。
“苗皇不必多礼,本宫此次只因挂念妹妹出行,所以亲自前来一见,另外,听闻贵国风水人情,本宫此次还特意奉了我皇之命,为贵国带来上好的丝绸布匹,还有我中原铁骑百余骑,果种百余类,卷书千余,赠予苗皇。”
原本,这苗皇的态度只能算是恭敬来形容,而一听说这些东西,底下一瞬间就炸开了窝,而苗皇的脸上,也出现了欣喜之色。
他与自己皇后对视一眼,随即躬身拜道:“请公主带去孤的无边谢意,楚帝此情,孤铭记于心!”
这些东西是苗疆鲜少的,苗疆位处西北,向来以牧羊为业,主食最多的也是羊奶,此刻却收获如此多的种子,还有铁骑,以及中原的文化书卷,日后,在孩子的学习上,都不成问题,种子可以拿来种植,发展农业,书卷则是文化,而铁骑则是武力的象征。
他们苗疆除去蛊毒之外,再没有什么能震慑得住临边时常骚扰的国家,而今,有了这些百余铁骑,他们今后,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这对苗疆来说,自然喜不自禁。
一个皇子故而是他们的亲人,可是,能换来国家的繁荣昌盛,对整个大局来说,自然是值得,而楚国这边做法,已算是赔礼,一个大国能做到这边,他们还在意什么?故而,那原本的恨意,反而成了感激之情。
凌雪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尽头的人群,随即道,“苗皇,我妹妹绮罗公主前些日子初到贵国,不知现下可好?”她无奈笑道,“我这个妹妹,流落民间多年,喜好医术,这不,因为查阅医术,得知一味药仅只在你们苗疆才有,所以,说什么也要过来,许久未见,也不知,她现下怎么样了?”
苗皇也不是傻子,知道她此行就是化解僵局,而之前,虽然他们做了不友好的事情,但也是有因有,而凌雪雁此行,想必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之所以不是一来便追究,想来,也是要揭过此事的,故而,他也并不避讳,忙道:“孤这就带长公主去见绮罗公主。”
凌雪雁点了点头,这才虽了一行人,入了都城。
苗疆之所以称为小国,虽然是一个国家,但其实只是一个部落,他们的都城也是他们一整个国家的地域,所以,面积极小,这样的小地方,自然是惧怕大国的。
而当日之所以如此冒险的要与这样的大国斗上一斗,或许,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而今,楚国如愿送来他们想要的东西,两国自然是能和睦如初。
锦言一行人被困在一个偏僻的茅草屋中,位于山脚下,想来这该是锦言一行人临时设立的居所,因为这里,离山上近,便于采药。
当她们一行人来之时,鬼王府的人,当先便拦在了前头,直至,凌雪雁缓缓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
很快有人进去通知了锦言。
当锦言出来的时候,凌雪雁一眼便见着了她。
她似乎又瘦了一些,不过人看起来却并不孱弱,反而十分精神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极其普通的寻常妇人一群,头发松软地在脑后挽起,但即便是如此寻常人的装扮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的倾人之姿,凌雪雁在这样一刻,越发觉出她的璀璨之光来,眸光微黯,当接触到身侧人关切的目光,她似猛然间醒悟过来,几乎是顷刻,眸中已是一片释然之色。
万俟琛微微笑着伸出手来,凌雪雁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便伸手与他的交叠在一起,食指教缠,她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该要的东西。
“公主。”锦言迎上前来,微微含笑立在那里,看向他们。
凌雪雁微微一笑,随即走上前去,盈盈在锦言面前站立道:“素素,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锦言笑着捋了鬓角垂下的发丝,看着她道:“公主前来,当真是及时,我已经研制好了解药,只要我们快马加鞭送去皇城,那人便有救了!”
“此话当真?”凌雪雁眸光一亮,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步,握住锦言的手道:“你没有骗我?”
锦言微笑着摇了摇头,眸中也全是一片亮色:“公主,我是大夫,大夫又如何会期满病人家眷?”
凌雪雁顷刻便笑得开怀,转过身去,一把拉住万俟琛的手,大喜道:“阿琛,你听到了吗?他有救了!有救了!”
万俟琛遥遥看了锦言一眼,那眸光之内分明有异色闪过,仔细看时,竟似乎有些冷意,但那只是稍纵即逝,根本让人捕获不住,须臾,他垂下头来,眸中已是一片柔色。
他伸出手来,抚了抚凌雪雁的发道:“公主,琛恭喜你,得偿所愿。”
凌雪雁眸中已是掩饰不住地喜意,那里能听得出他话里的一丝异常?她喜极而泣地紧紧拉着万俟琛的手指,眸中已泛起泪光。
锦言遥遥在另一侧,见凌雪雁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须臾,凌雪雁猛然反应过来,拉着万俟琛走向锦言道:“素素,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万俟琛,是我夫婿。”
锦言分明听见她介绍之时的满目甜蜜之色,闻言,看向万俟琛时,不由得细细打量了他一眼。
万俟琛嘴角喊着温润笑意,对着锦言点了点头道:“初次见面,绮罗公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锦言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道:“从前,我只道,碧落公主的芳心,只怕鲜少有人能俘获,今日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万俟琛温润一笑:“绮罗公主谬赞。”
锦言略略一笑之后,便没有再看他,而是看向凌雪雁道:“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我这里虽简陋,却还睡得下,公主要不要先行歇息?”
她此话一出,一旁静候多时的苗皇急忙道:“是孤考虑不周,二位公主到此,怎能让两位睡这样的寒舍?孤早已命人收拾出了房间,只待二位公主和驸马爷入住了。”
凌雪雁闻言,对着锦言一笑道:“素素,你这几日着实辛苦了,既然药已经找到,便随我一起去吧。”
锦言想了想,看了身后的简史一眼,简史会意,忙的便进了屋,锦言随即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随公主一起吧。”
凌雪雁顷刻便笑了起来,拉着锦言,进了一旁苗皇准备的软轿。
轿子启程,四大护法和鬼王府的人自然也一同跟了上来,简史骑着马,驱向锦言的软轿,低声对着轿内的她道:“小姐,都收拾妥当了。”
锦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简大哥,这万俟驸马,你可曾听闻过他的身份?”
简史向来知多识广,而且,他们在楚国的生意,一直是他在暗中打理,所以想来,他该是知道一些。
果然,简史只是神色微顿,遥遥朝前头骑马的人多看了一眼,道,“具体的,属下并不细知,不过,据说,这驸马从前是公主从大街上救回的人,后来具体怎么成了驸马,属下不知其中缘由。”
锦言闻言,静默良久,简史见她如此,不由得道:“小姐,是不是驸马有问题?”
锦言却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直觉而已。”
她只觉,这驸马不论是眸光神情,都与曾经的秦非离有着超乎寻常的相似之处,而这样的神情眼神,不论是从任何角度分析,都似乎是在刻意维持着什么,所以她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有一点点疑虑罢了。
他们到的地方,自然是苗疆的王宫。
苗皇吩咐人收拾出来的房间自然是上好的,而几乎是一停了下来,凌雪雁便前来赠予了锦言一样东西,锦言打开来,一看是秦非离的书信,不由得眼前一亮,看向凌雪雁道:“多谢公主!”
凌雪雁笑了笑,看着她道:“素素……或许,我更该唤你锦言,我从前一直都很羡慕你,不仅仅是你无双的医术,还有你的容貌,身后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尤其……是秦王对你的一片真情,曾经我几乎都觉得,那是我那怕穷此一生,也寻不到的吧,不过现在,我不羡慕你了,我有了阿琛……所以这一次,我祝你们幸福。”
昔日,两人从来都未说破凌雪雁对秦非离的那份情,可是,明人都看得出来,锦言闻言,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凌雪雁道:“公主,这样善良的你,必然会幸福的!”
凌雪雁握了握她的手,展颜笑了起来:“谢谢你,素素。”
她笑起来的样子,着实是温婉可人,眉眼都弯成了一处,像是月牙,璀璨明亮,好看极了。
锦言也微微笑了起来,由心展露欢颜。
那晚,即便凌雪雁一路舟车劳顿,可是二人还是聊到了深夜,仿佛昔年那份姐妹情重新拾回,锦言看得出来,凌雪雁的字里行间都是幸福,只希望,她真的能就此幸福下去。
秦非离的书信,并没有什么甜言蜜语,除却一些嘱咐之外,他没有太多多余的话,而通篇书信里,最让锦言心动的,是他落款的一个“离”字,锦言看着那个“离”字半响,只觉满心甜蜜与欢喜,似乎,他近在咫尺,对着她耳畔说着甜言蜜语。
她将信小心收好,放入怀中,想起他信中提到的那块凌香留给她的手绢,便将它找了出来。
那手绢之上密密麻麻都是字,锦言为了小心起见,便找来两张空白纸张,将那些字全部顺序打乱,分别抄在两张纸上,交由简史,去找几个街头懂中原字的人,写下这些字的意思。
简史办事效率一向高,不过一个上午,他便拿来了对应的翻译纸张,当锦言将这些东西与那手绢上的字全部连在一起的时候,当即便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身体主人真正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异姓王爷萧百鹤的女儿,当朝郡主,她真实的身份是楚国皇室,与凌雪雁一般,是真正的楚国公主!
那凌香竟根本就不是先帝的亲妹妹,她的真实身份,是苗疆人,因为当年她的母妃是怀着她之后才嫁给了当时的高宗的父亲,所以,她生下的女儿,其实根本就与高宗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她的母亲,甚至在她出生之后,教给她苗疆的文化,故而,她长大之后,是懂苗疆的字的。
在她渐渐长大成人之后,她的母亲在临终之际,告诉了她所有事情的真相,而彼时,她与当时的还未继位的高宗便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却因为彼此的身份却步。
而当二人知道这层血缘关系,根本就不成立的时候,情愫暗生,偷尝了*。
可是二人心里分明都清楚,即便凌香不是皇室,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可能将皇室的丑闻暴露于众,若是让国人知道,他们的父皇,娶的是一个不贞的女子,只怕凌香性命堪忧,因为她是自己母亲不洁的证据,如若一旦被人知道,会直接处死,到时,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救下她。
而当两人在痛苦与矛盾中越陷越深的时候,凌香竟怀孕了,这样一个惊天噩耗,与二人而言都是晴天霹雳,可是,为了护住这个孩子,为了生下他,凌香唯有选择了别人,便是当时的萧百鹤。
高宗得知痛不欲生,可是,为了两人的孩子,也为了给凌香一份安宁,他最终忍痛同意,放他们离开。
可是这个孩子终究没保住,而分开之后,他才渐渐发觉,那份情,早已深至骨髓,所以病入膏肓之际,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见她一面。
果然,她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回来看了他。
可是,正因为这一场相会,他的病情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后来,再一次醉酒的意乱情迷之下,他们再次发生了关系,而随后,当他得知,凌香虽嫁给萧百鹤多年,却从来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时,他欣喜若狂,倍加不愿放手,而当他得知,凌香又一次怀上了自己的骨肉之时,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离开了。
她们已经失去过自己的孩子了,这一个,万不能再失去。
所以,当他坚决要求凌香留在自己身边,最终,凌香同意了。
他欣喜若狂的想将世上美好的一切皆留给她,包括那张椅子。
所以,在她怀孕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用一块,她亲制的手绢,用了特殊的材料,写下了那样一份,他对她的诺言,并且,盖上了玉玺。
他不管她怀的是男是女,男,继承皇位,女,也必将是今后至高无上的皇后,他要将世间最珍贵的通通都留给她,用她家乡的字,留给她,他对她许下的诺言。
他们一家人,从此在皇城住了下来,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生产那日,她却难产,生下孩子之后,便撒手离去,这对高宗来说,何止是打击那么简单?
他已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却偏偏,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自然是大怒。
后来,萧百鹤自杀,他便将自己的女儿名正言顺接入皇宫,奈何,凌香的死对他打击太大,没过多久,他最终仙去,而彼时的萧素还太小,他来不及宣读那张,他留给凌香的承诺,便撒手而去。
最终,才来了那样一场混乱的局面。
锦言看完这些内容之后,心虚久久不能平静。
她迫切的想要将这个消息与秦非离分享,奈何,他远在千里之外。
她唯有压下心惊,将那块帕子收起,同时,用药物将字迹隐去,再将那翻译而来的纸张,尽数销毁,如此,才总算是安了心。
可这一晚,她到底是失眠了。
半夜睡不着觉,她起身到院落之中,本只是想看看天边悬挂的月色,却意外的,在一颗槐树底下,见着一人,不是万俟琛又是谁?
锦言见着他的时候,他分明也看见了锦言。
锦言想起了什么,也并未开口,只是看向他,而万俟琛,则缓缓迈了步子,朝她走来。
只见他温润一笑,声音清透如风道:“绮罗公主夜不能寐吗?”
锦言微微凝了凝眸,似笑非笑看向他,“这话,该我问……姐夫才对。”
万俟琛闻言,笑得格外意味深长起来,“这样夜色花下,我有美人在怀,又怎会夜不能寐?反倒是绮罗公主……”
这话分明存了*之意,锦言当即冷下脸来,看向万俟琛道:“姐夫对姐姐倒真是一片情深意浓,这样的时刻,也想着,只希望,这情深意浓,出自本心才行。”
万俟琛淡淡一笑:“这是自然。”
锦言随即便不再搭理他,转身回了房间。
而身后,万俟琛看着她冷然离开的背影,眸光邪肆非常,唇边也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饶有兴味。
这头,锦言刚离开不久,那边的院子门口,忽而便进来一人。
万俟琛回过头去,正见了凌雪雁披着一件外袍,细细地,朝院中看来。
她的样子,像极了寻人,他隐在暗处,几乎是一眼,便猜了出来,她定然是在找他。
他懒懒的斜靠在一颗槐树下,眸光慵懒的看向那即将从身侧走过之人,忽而便幽幽唤了一声:“……公主。”
凌雪雁一惊,随即听出是他的声音,忙的便回过头来。
可夜色太黑,他又隐在暗处,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手臂忽而一重,她被一股强力扯进那人怀里,随即,整个人都被压在那颗树上。
她的心,跳得极快,声音也有些颤意的低唤了一声:“阿……”
琛还没说出来,她的唇已经被封住,她身形一震,他已趁虚而入,攻城略地。
这个文,实在是来得太浓烈了些,凌雪雁一想到这院中还住了锦言,顿时一张脸羞得通红,压低声音道:“阿……琛……别……别在这里……”
可身上的人,今日分明是放肆了些,虽然自从自己顺应了他的心意之后,他便越来越过分,可今日这样的状态,实在是第一次。
她轻微的挣扎着,怕吵到锦言,声音压得极低,而正因为此,万俟琛似是被鼓励一般,更加强硬起来。
在他的攻势之下,她不得不缴械投降,直至,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衫之内。
“阿琛,不行!”
她喘息着避开他的唇,黑夜中,定眸看向他,可是也是与此同时,她被他眸中的深色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他那般样子,几乎是一眼,便能瞧清他眸中浓浓的情/yu,那就在她失神的一瞬,他已然侵入她的身体,凌雪雁被逼得瞬间落下泪来,无助的看向他,而他依然不管不顾,直接便动了起来。
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放肆,凌雪雁无处躲避,最后只能半推半就之间顺了他。
而全程,她唯有咬紧双唇,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动静,而他却分明是有意要让她出声一般,动作大的让人险些晕眩,最终,还是在她的一连求饶声中,他这才放过她,心满意足的抱了全身虚软的她回房。
夜那么静,再加上锦言这头因为那样一个消息睡不着觉,院中那些动静,自然是轻而易举入了她的耳中。
锦言躺在*上,越发觉得这万俟琛与外表见着的温润如玉大相径庭,她深觉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可此刻,却寻不到别的蛛丝马迹,只能提醒自己,日后的日子里,还得细细留意这么一号人。
外头折腾了许久,动静才歇下,而锦言这边,自然也是被吵得睡不着,直至凌晨,锦言这才终于睡去。
而另一头,凌雪雁因为昨夜的折腾,也是天放亮时,这才睡去,故而,当两人都是临近晌午才起身时,倒是让外头的人惊异了一把。
不过想想二人是姐妹,又是第一日相见,便又不觉得什么,而锦言这边,绝口不提昨晚之事,凌雪雁自然也不会去提,心照不宣一般,在休息了三日之后,一行人,这才打算启程回皇城。
来的路程艰难,回去的路,自然也是辛苦得很,不过锦言这头,却反而是轻松至极,甚至是欢愉至极。
因为总算是能回去见着秦非离了。
而有了那晚的事情之后,锦言深觉万俟琛此人不简单,在她想简史说了她那晚二人的见面,只是掠去了后来发生的事之后,简史在没当万俟琛靠近锦言的时候,便越发留神,不过,除去那一晚,万俟琛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故而一路,还算安然无恙。
锦言坐马车,由简史和四大护法护送,另一头,凌雪雁与万俟琛骑马,两拨人,也没有什么冲突,安然无恙赶路。
直至,在临近皇城的前*。
秦非离专门派了人在皇城之外迎接锦言一行人,这个消息,早在几日之前便到达,而这日,临近皇城的前一晚,锦言自然是睡不着觉。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她是不会贸然出去的,故而,当她们一行人歇息在林中,不远处却忽然亮起火光的时候,说不警惕,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一头,双双在马车内歇息的凌雪雁和万俟琛二人,也从马车内出来,当看见不远处火光滔天的时候,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意外。
锦言安排了几个鬼王府的人去查探情况,可是,他们刚出去不久便赶了回来,说是有一大波人正在往这边靠近,那些人,打扮得奇怪之极,看似是寻常百姓的装扮,可是一个个不论是步调,开始奔跑的秩序,都像极了军队中人,这样一行人不由得警钟大作。
锦言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到了带回来的,楚帝的解药。
她猜测,这些人,定然是那些反对楚帝,想要趁机谋逆的人,如果楚帝的药被他们得到,只会功亏一篑。
她当即便下了马车,与凌雪雁商议,他们协商一致,将所有的人分成三拨,一部分人留下来抵制那些袭来的人,一部分,带着解药先行回京,剩下的人,与他们一起走。
主意打定,当即便实施。
为了确保解药的万无一失,锦言安排四大护法从另一个方向护送解药回皇城,而剩下的人,则与他们一起,火速沿着原本的路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