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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睡得正香的我迷迷糊糊地被秦昊阳从床上给揪了起来,说是师傅要授课,让我赶快到师傅那去。我草草地洗漱后,就随着秦昊阳赶到师傅的住所。
师傅的房间很整洁,屋内的木架上摆满了各色书籍。大师兄、寒殇都已经到了。师傅正端坐在窗前翻阅着手中的书籍,大师兄站在书架前,似在翻找什么书,寒殇则坐在桌前手执毛笔认真地练字。我和秦昊阳走进屋中,大师兄抬头对我们笑了笑,寒殇仍旧低头认真地练字,似是不知道我们进来一般。
师傅安排我坐到寒殇旁边,让他教我习字。而后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递给秦昊阳,让他看完以后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就这样,大家各自分头学习,不再言语。
寒殇教了我几个简单的字,让我和他一起练习,他教我的字几乎和现代的繁体字无异。我自觉无趣,嘟了嘟嘴,随手写了几个字给寒殇看。寒殇看后,一脸惊讶地瞪着我,不相信我一个五岁孩童能写出这样遒劲峻拔的字。可是他哪知道,我和樊达恋爱的几年间,深受他的影响,偏爱清劲方正的柳体,练了整整三年毛笔字,到今时今日,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寒殇见识了我不凡的书法,便不再搭理我,独自一人练起字来。我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寒殇练字,又好奇地凑过头去看秦昊阳看的是什么书,还不待我看仔细,就被师傅瞥见我探头探脑的摸样。
师傅站起身走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不继续练字?”我不可能对师傅说我早在现代练了多年书法,不愿再和寒殇一起重头练习。
于是,只能撒谎道:“师傅,家父管教颇严,自我懂事起就开始教我习字,三师兄教我的字我都已经会了。”
师傅瞟了眼我写的那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将手中的书递于我面前,问道:“这本书上的字你都认识多少?”
虽说我没专门学习过繁体字,可是却能识得大部分,即使不认识的字也能根据上下文猜个大意。我瞅了瞅那本书,似是一本医术,于是据实说道:“师傅,这应该是一本医术吧?书上的字我能识得大半,却不懂书中所讲为何。”听闻我的话,秦昊阳略感诧异地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许复杂。
师傅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赞许道:“不错不错,那你暂时不用习字了。随为师出来,为师先教你练武吧。”我一听师傅的话,立马兴高采烈地起身跟着师傅出门。
我还尚未踏出门槛,寒殇立刻放下手中的笔,焦急地对师傅说:“师傅,徒儿已经练了一会儿字了,可不可以也去习武。”师傅听闻寒殇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爱怜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随我们一起去练武。
随着师傅来到屋前的一片空地上,想着终于可以学习震古烁今的武功了,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不已。自己一旦拥有了高超的武功,日后就能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作个一马一剑驰骋江湖、逍遥快活的女侠。可是,高超的武功并非一夕之间就能练成。
来到空地上,师傅义正言辞地教导我:“习武贵在坚持,想要有不凡的武功就必须得从基础做起。且学武之人切忌浮躁,要拥有十足的耐力和恒心才能习得一身好武功。你就先和你三师兄一起从扎马步练起吧。”交待完之后,就回房去了。
为了日后能够潇洒地笑傲江湖,我这个一点根基都没有的初学者,只能乖乖遵循师傅的教导,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地跟着寒殇学习扎马步。此间,寒殇只是认真地“练武”,立在那里似是一座木雕一般,一动也不动。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让我无聊得头顶生烟。直到秦昊阳过来叫我们吃早饭,这才作罢。
早饭仍是大师兄做的,席间,师傅说要在大师兄卧房的北面给我搭建一所屋子,让大师兄和秦昊阳吃完饭后去林子里伐木。我一听,兴奋得跳了起来,心想终于有机会可以四处走走了,于是,立刻表示自己也要和他们一起去。师傅点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交待大师兄和秦昊阳要照顾好我。
饭后,我和寒殇收拾完碗筷,就屁颠屁颠地随着大师兄他们去林子里伐木了。寒殇则独自回到他的屋里继续练字去了,看到他这么勤奋,我不禁在心中暗叹:他可真是一个值得表扬的乖宝宝啊。
一路上,大师兄手提一把长柄斧走在前面,秦昊阳拎着一把双人锯陪我走在后面,我则悠闲地一边走一边摘着路边不知名的小花儿,打算编个花环。不一会儿,大师兄就停下来,将工具放在地上,指了指身旁一棵高大的松树。
寒殇会意,将手中的双人锯递给大师兄,自己则紧握着锯子的另一头,就这样,两人互相配合,开始锯起松木来。我坐在不远处摆弄着手中的野花,不大一会儿就编了个花环,臭美地戴在头上,在四周随意晃悠起来。
春日的阳光透过松树洒下来,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林中,不时响起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呼吸着夹杂着松脂味儿的空气,顿觉无比惬意。无意中,瞟到不远处的树根下藏着一朵白白胖胖的蘑菇,欣喜地跑过去,将其采起,激动地朝秦昊阳大叫着“昊阳哥哥,这里有蘑菇耶,好棒啊!”
秦昊阳宠溺地瞄了我一眼,说道“嗯,这林中的有不少蘑菇呢,你去找找看吧,若你能多采一些的话,我们今晚就有蘑菇吃了。”说完低头继续干活。我听了他的话,顿时干劲十足,开始在四周的树根下寻觅蘑菇的踪迹。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大师兄和秦昊阳收拾好工具,将剔去枝桠的木料用麻绳捆绑好,准备将处理好的木料先搬回去。在不远处专心找蘑菇的我,听到了秦昊阳的呼唤后,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秦昊阳见到我后,笑着打趣着说我掀起裙子兜蘑菇的样子太不淑女了,我好兴致地没和他吵闹,任他说去。
就在这时,大师兄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在他的脸上,透出如玉般的温润光泽,那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我,闪动着盈盈水波的黑眸倒映着我的身影,我深深地被其吸引。
正当我怔忡地看着他时,他忽然抬手抚过我的脸颊,将我鬓边的一丝乱发揽到耳后。顿时,我脸颊发烫,慌忙低下了头。弄不明白大师兄为何会对我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也无法解释为何二十三岁的自己被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摸了一下脸颊,竟会脸烫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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