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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苏夫人口唇哆嗦了好一阵子才颤声叫了出来。而杜鹂杜鸢杜鹏则吓的浑身乱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若儿的,怪不得……”杜大海逼视着苏夫人,恨声说道。
苏夫人看着在发呆,可脑子里瞬间不知转了多少圈子,很快就回过神来,将三个孩子护到身后,苏夫人呛声道:“老爷的大女儿已经是嫁出门的姑娘,本就不再是咱们家的人,凭什么还要在府中占一处院子,倒叫家里正经的姑娘挤在一处住着。这理,便是说到天上去也说不通的。”
苏夫人忖度着丈夫并没有听到前头自己与儿女们的对话,否则以杜大海的性子绝对不仅仅是踹碎门板,而是要拨剑杀人了。所以她才大着胆子的呛了起来。
因为被勒令搬出惜雨轩而哭闹不休的杜鹂听了娘亲之言,竟然从苏夫人背后伸出大半个脑袋,露出哭的通红的鼻子眼睛,愤愤叫道:“就是,爹爹偏心,凭什么她都嫁出门了还霸着惜雨轩,原本惜雨轩就是娘亲给我准备的!”
杜大海因为妻女的反抗而更加生气,他伸臂一把抓住杜鹂的衣领将她拎了出来,劈手便扇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杜鹂双耳嗡嗡直响,鼻子口角都流出了鲜红的血丝。
杜鹂是苏夫人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极度宠爱的,素日里不管杜鹂怎么胡搅蛮缠,苏夫人连一指甲盖儿都不舍得弹杜鹂的,如今见宝贝女儿被丈夫打的口鼻流血,苏夫人便如疯了一般一头撞向杜大海,抢下杜鹂凄厉的叫道:“杜大海,鹂儿不过说了实话,你凭什么打她!”
杜鹂被打懵了,她傻呆呆的看着将自己紧紧搂在怀中的娘亲,片刻之后才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之声。
那尖利的哭声如此一把极锋利的钢钎直直插入杜大的双耳耳鼓,吵的他什么都听不清楚了,杜大海爆喝一声:“不许哭!”声波震的博古架上的摆放的梅瓶都摇晃起来,直有摇摇欲坠的意思。
杜鹂被吓的硬生生将哭声憋了回去,苏夫人已经气的面色铁青脸部扭曲,看上去如同正在作法的神婆一般。杜大海看到这样的妻子,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真不知道自己当年中了什么邪,竟然会放着家中绝美的妻子不理会,却将这丑陋不堪的女人当成了天仙。
“大海……”一道苍老急促的声音从院中传来,原来是不放心的何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奶奶……”杜鸢杜鹏一见何老夫人来了,忙都高声叫着冲到了何老夫人的身边,就连被苏夫人抱在怀中的杜鹂都挣扎着下来,飞快跑到祖母身边寻求庇护了。
何老夫人一见杜鹂口鼻出血,看上去好生可怜,忙将杜鹂拉到身边,用帕子捂着她的口鼻叫道:“天爷,怎么流这么多的血,来人,快扶二姑娘下去上药治伤。”跟在何老夫人身边的琥珀忙将杜鹂带下去清洗上药。杜大海见女儿被自己打的口鼻流血,看上去确实也怪可怜的,便沉着脸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何老夫人的行为。
“大海,我们娘儿几个天天盼着你回来,可不是盼着你回来打这个骂那个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难不成这日子还不过了?”何老夫人见儿子气的脸色铁青,儿媳妇面部也扭曲的不象个样子,不由顿着拐杖痛心疾首的说了起来。
杜大海怒道:“娘,您不知道她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们非但不将若儿当做至亲手足,还那般辱骂欺凌若儿!”
何老夫人心中暗道:“你不知道,若非这些年你对若儿不闻不问,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那样明目张胆的虐待你女儿。”何老夫人此时选择性的忘记了纵容苏氏虐待杜衡的不只是杜大海,还有她何老夫人,甚至可以说何老夫人的责任比杜大海还重一些。杜大海毕竟常年在外征战,在府中待着的时间并不很长,而她却是整日坐镇将军府之人。但凡她为杜衡撑腰,苏夫人也不敢那般虐待杜衡。
想归想,可何老夫人太了解儿子的脾气,她可没将这话说出口,只是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媳妇的确也太过分了,你要罚当再没二话,只是孩子们有什么错,你干嘛拿孩子们撒气?”杜鹂毕竟也曾经得过何老夫人的喜爱,看她被打成那样,何老夫人又不是铁石心肠,到底也会心疼的。
杜大海冷声道:“娘,您不知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小小年纪便能说出那般恶毒粗俗之言,简单连乡野百姓都不如。似这样下去,儿子拼死拼活的建功立业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当初不出来,只在杜家坳里打猎也能度日。”
原来杜大海的的愤怒并不仅仅来自于妻子儿女对长女杜衡的辱骂,而是对于三个儿女的失望,他没有想到贵族出身的苏氏竟然将他的儿女们教的连乡野小儿都不如,就算是乡下的小孩子也知道不能胡乱辱骂他人的,至少杜大海小的时候就知道,虽然他也说粗话,却从来不会对别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进行人身攻击。
何老夫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杜鹂等三人的污言垢语倒也不是完全跟她们的娘亲苏夫人学的,这里头也有她很大的责任。作为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农妇,何老夫人进京做了老夫人之后,口中时不常的就会突噜出几句骂人的脏话,杜鹂姐弟三人小时候常被抱到颐寿园,不觉也学了些脏话。
“大海,你这是嫌弃你老娘了么?”何老夫人愤愤不平的喝问。
杜大海被问的一滞,忙摇头道:“娘您别误会,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爱怎么与你媳妇闹也是你的事,三个孩子我带走,不许你再动她们一指头。”说罢,何老夫人气咻咻的将孙子孙女带走了。孙子孙女是自家孩子,当然得护住了,儿媳妇就无所谓了,反正何老夫人对苏氏一直不满,凭杜大海怎么收拾她何老夫人都没有意见。
何老夫人走后,杜大海与苏夫人自有一番帐要好好算一算,苏夫人没了儿女在身边,便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其实刚才苏夫人吃定了杜大海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对自己大打出手,才有恃无恐的。可现在孩子们离开了,苏夫人的心便虚了,退后了数步,惊恐的瞪着杜大海道:“老爷,你听我解释!”
杜大怒极反而平静下来,他向前缓缓逼近,冷冷说道:“好,我正要听你解释,你只管慢慢说,细细的说,我有的是时间。”
苏夫人吓的脸的绿了,她又倒退了好几步,直退进内室,后腰被梳妆台顶住,苏夫人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背靠着梳妆台,看着丈夫费力的说道:“老爷,您息怒,您听我慢慢说……”
苏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江嬷嬷曾经给她的一样东西。那是在杜大海出征之后,江嬷嬷苦劝自家主子和杜大海重修旧好,挖空心思耗费数千两银子才配制成的,一种名为缠情的秘药,说是只要给杜大海连服七日,就能让杜大海对苏夫人俯首贴耳,要多乖顺就有多乖顺。从此苏夫人往东杜大海绝不往西,在这建威将军府中,苏夫人就能成为真正的主宰了。
当时苏夫人还抱怨江嬷嬷有这等好东西却不早拿出来,江嬷嬷这才不得不告诉苏夫人,缠情是毒药,服下缠情的男子,最多活不过五年便会早衰而亡。当初苏夫人对杜大海一往情深,日里夜里想的只是与他比翼双飞白头携老,江嬷嬷哪里敢给杜大海用这种东西呢。
苏夫人对丈夫的恨完全源自于她对丈夫的爱,因为爱的疯魔,所以苏夫人已经完全没有自我了,杜大海左右了她一切的喜怒哀乐,苏夫人只想让丈夫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而杜大海根本做不到,特别是他出征之前对大女儿杜衡的各种弥补,这让苏夫人感觉自己被彻底背叛了,所以她才会比从前更加恨杜衡。若不是杜衡小心谨慎又通医术懂毒术,只怕杜衡在这一年之中早就死过八百回了。
“老爷,妾身想说的话很多,您可不可以容妾身收拾一下,为您沏一壶好茶,再慢慢的说给您听。”苏夫人打定了主意,便低眉顺眼的说了起来。
杜大海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没将苏夫人当回事,他认定妻子就是他手心里捏着的一只小蚂蚁,凭怎么她都翻不出什么大浪。所以杜大海冷着脸点了点头,大马金刀的在桌旁坐了下来。
苏夫假装对镜整理妆容,趁杜大海不注意之时将江嬷嬷给她的装着缠情的白玉小瓶藏入袖袋之中,然后便去一旁沏茶了。
沏上一杯杜大海喜欢的苦丁茶,杜大海因为火气极盛,所以要常年喝苦丁茶清热去火,那苦丁茶极苦无比,凭是什么样的药味也能被苦味盖住了。所以苏夫人毫不担心将缠情投入苦丁茶之中会被杜大海尝出来。
将茶送到杜大海的面前,苏夫人低眉顺眼的柔声说道:“这是今年新得的苦丁茶,老爷尝尝味道还行么?”
杜大海沉沉嗯了一声,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皱眉道:“味道轻了些,不如去年的茶,将就喝吧。”
苏夫人心中一紧,她只怕是那缠情影响了苦丁茶的口味,让杜大海发觉茶水有问题的话她可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杜大海显然没有多想,他又连喝了好几口,茶盏之中只剩下一点茶水底子,杜大海方才将茶盏放下,沉声道:“茶也吃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苏夫人不知道服下缠情之人会有些什么变化,她惴惴不安的看着杜大海,却让杜大海以为她因为知错而心虚,脸色不觉和缓了一些。
苏夫人见丈夫脸色和缓了些,偷偷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便是见效了?”
这缠情并不是那种助兴之药,所以苏夫人希望的,丈夫将自己狠狠扑倒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不过杜大海的脸色却越来越缓和,身上的凛冽寒气也在渐渐消退,这让苏夫人又升起了信心。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嫉妒大姑娘得老爷的宠爱,又……又怕老爷因着大姑娘想起姐姐,从此冷落妾身,所以妾身才会处处针对大姑娘,现在想来,妾身真真是糊涂死了,妾身是个大人,怎么能和个孩子斗气呢!”苏夫人站在杜大海身边,恭顺的轻声说了起来。
杜大海缓缓点了点头,沉沉道:“你是糊涂了。若儿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疼她是应该的,你做为继母,也该与我一样疼她才是正理,如何还能嫉妒她呢。她是个孩子,你可是个大人!”
苏夫人听丈夫的语气比方才又和缓了许多,心中越发有底了,她知道那缠情必是见效了,否则杜大海再不会这般心平气和的,平平静静的与她说话。
苏夫人一半真一半假的说了很久,并不是很有耐心的杜大海这一回硬是没有打断妻子的话,竟然由着她说了大半个时辰,苏夫人见丈夫的神情越来越缓和了,便慢慢挪到丈夫的身边,挨着丈夫的身体。杜大海正当壮年,又出征整整一年没有近过女人,就算是苏夫人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青春容颜,可是杜大海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妻子扯入红罗帐中翻云覆雨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身体无比的畅快的杜大海才惊觉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原本是要与苏氏算算总帐的,怎么却算到床上去了?他低头看着妻子,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好象是不再讨厌这个女人了。
苏夫人见缠情初见功效,心中暗自欢喜,她都一年多没沾过男人的边儿了,其实比杜大海还渴望些,杜大海身体强健,数次让苏夫人欢愉的死去活来,这滋味真是不知道有多美好哦!
男人女人一但扯上床第之事,原本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会变的特别复杂。杜大海忽然有了怯意,竟不想再与苏夫人理论下去了。好似有个声音在他心中轻轻说道:“你大女儿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人了,何苦为了外人而闹的自己家宅不宁。”
苏夫人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丈夫,她发觉杜大海好似动摇了许多,便伸臂缠上杜大海,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上去,杜大海便立刻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又与苏氏一起沉溺于身体的欢愉之中。
自然,质问苏氏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夫妻二人在内室之中从半上午一直厮混到天色擦黑,因为外面的房门被杜大海踹破了,所以夫妻欢之声一直传到廊下,让在廊下当差的丫鬟们羞的无地自容,哪里还好意思再站下去,几个丫鬟忙都逃也似的跑到院中,犹自面红耳赤的难以平静下来。
建威将军府的风波以这般诡异的方式平息了,这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极为不可思议。不过安宁平静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所以大家都有志一同的选择性遗忘了杜大海发脾气踹门这一节,下人们只悄悄传些不经的酸话或是偷偷说一说主人的有颜色的话儿。两日之后。便到了正月十二,宁亲王爷摆寿酒的日子。
这日一早,杜大海与苏夫人来到颐寿园,何老夫人果然又称病推托道:“大海啊,你和你媳妇去给你亲家贺寿就行了,娘夜里着了风,早上起来就头晕的很,便不去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人家。”
杜大海知道老娘素来如此,就连进宫朝贺这等大事她都请病假,不去给宁亲王爷贺寿也是预料之中了。
“老夫人,您很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大夫?”衣着光鲜,就连容貌都显年轻好几岁的苏夫人笑着问了起来。这两日她被杜大海狠狠滋润过了,脸上才算有了几份少妇的娇艳颜色,比之前些日子的枯槁,真真是判若两人。
何老夫人摆摆手道:“不用了,回头喝碗姜茶发散发散,再睡上一觉也就好了。”她是在装病,当然不能让大夫诊脉戳破这个谎言。
杜大海与苏夫人心知肚明,便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苏夫人笑着对周围的丫鬟嬷嬷们说道:“你们要好生服侍老夫人,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众下人齐声称是,这两日苏夫人风头正劲,俨然摆起当家夫人的架势,她们可不会在这时候让苏夫人心里不自在。
“鹂儿她们三个也跟着去么?”何老夫人见杜鹂姐弟三人都穿着出门见客的衣裳,便随口问了起来。
苏夫人忙笑着说道:“是啊,今儿王爷做寿,所请的客人都是极尊贵的,正好带她们三个去见见世面,鹂儿与鸢儿也该出门见客了。”
何老夫人并不懂这些亲贵姑娘出嫁之前心照不宣的活动,可是她知道孙女儿们多与亲贵之家接触必是好事,便笑着说道:“你说的很是,王府必定大的很,你可得把她们看好了,别冲撞了谁,也别让人欺负了。”
苏夫人笑道:“是,儿媳妇记住了,娘,您若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先走了,到底是亲家公做寿,我们做为亲家,去晚了可失礼的很。”因为存了一番不得见人的心思,苏夫人此时竟然无比热心的上赶着去给宁亲王爷拜寿了。
杜大海一直没说什么话,只是看着妻子微笑着,倒有些个一网情深的意思,何老夫人从来没瞧见儿子有这样的神情,不由出声问道:“大海,你是怎么了,可是这两日累的狠了?”
这两日杜大海与苏夫人白天夜里都腻在一处,风声早就传到何老夫人耳中了,她心中已经有些不高兴,此番又见儿子痴痴的看着儿媳妇,何老夫人心中越发不痛苦,语中难免会带出一些幌子。
杜大海忙摇头道:“娘您放心,儿子好的很。儿子身子健壮的很,现在照样能空手打死老虎!”
何老夫人哼了一声,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一滴精十滴血,你别不把自己当回事。”这还是因为有杜鹂姐弟三人在场,何老夫人才没大声说出来,否则,她口中的话指不定会多难听。
杜大海与苏夫人脸上都是一红,苏夫人脸红过后心中便升起了怒意,心中暗自怨愤想道:我们房中之事与你一个老寡妇有什么干系,偏也拿出来说话!真真没羞没臊!
杜大海在脸红过后,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他是一年多没碰过女人,可是也不至于疯狂成这样啊?说句实话,不论经历怎样的苦战都没有觉得力所不及的杜大海在两日的无节制疯狂之后,也隐隐觉得有些腰骨酸痛,颇有些不支之感。
杜大海才服了三次缠情,药效还远远达不到让杜大海从此死心踏地成为苏氏裙下之臣的程度,所以苏夫人特别关注杜大海的动静,一见杜大海眼中有一抹疑虑,苏夫人忙轻声唤道:“老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再不走回头怕是连车子都近不了王府的。”
宁亲王爷做寿,虽然已经大大缩减了客人名单,可是必定还会有好些巴结讨好之人上门拜寿,若不早早过去,宁亲王府门外铁定找不到停放车轿的好位置。
杜大海被苏夫人的话引开了注意力,他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娘,您在家歇着,儿子便带着她们去给王爷贺寿了。”
何老夫人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不太耐烦的说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苏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打定主意早去不早回,免得何老夫人又念叨杜大海,让杜大海继续起疑。最好是杜大海能喝个烂醉如泥,等杜大海醒酒之后已经是第二日的,如此一来那缠情又能让杜大海多吃一日,多吃一日效果就增强一分,苏夫人相信只要熬过七日,她能彻底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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