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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飘洒,冰花绽放。
竹楼四周,不知道种植了何种鲜花,竟在这冰冷的气温中,争先恐后地绽放而开。
在薄薄的寒冰包裹之下,姹紫嫣红,映照的雪中竹楼,更加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颜雨辰跟着小叶回来时,正看到陆冰灵穿着一袭水绿长裙,胳膊上挽着花篮,蹲在花丛中采撷冰花。
乌黑如瀑的秀发垂直臀下,几乎包裹住了她的整个身躯。
“不冷么?”
颜雨辰见她穿的单薄,站在门口轻笑道。
陆冰灵站起身,转头来看了他一眼,神情冰冷,没有说话。
小路两旁,站着几名随时听候差遣的丫鬟,不远处的树下,守着一些目光冰冷的护卫,身穿冰雪盔甲,几乎与四周冰雕玉砌的树木融为了一体。
陆冰灵面如冰霜,继续采摘着冰花。
小叶拉了拉颜雨辰的胳膊,低声道:“公子,你先上去,小姐要面子,不能在手下面前丢脸。”
“嘁!”
颜雨辰耸了耸肩,独自走进了药园。
当陆冰灵和拎着花篮的小叶也走进药园时,四周忽地飘起白雾,瞬间便把整个竹楼给隐藏在了阵法之中。
两人上了竹楼,进了屋后,见那个少年正躺在软塌上,翘着腿,闭目养神,像是此间主人一般。
陆冰灵脸上的冰冷,悄然融化,转头对小叶低声道:“去准备一些吃的来。”
小叶答应了一声,放下花篮,转身离开。
陆冰灵脱了鞋袜,从花篮中拿起那些冰花,开始在房间的窗台衣柜等处摆弄。
这些冰花的外面,都裹着一层冰雪峰上独有的冰晶,即便是在屋里,没有个十天半月,也不会融化。
而里面的花朵,则会一直保持着鲜艳灿烂的状态,直到冰晶消失,才会渐渐枯萎。
颜雨辰睁开眼,见她赤着雪白的小脚,到处忙碌,脸上那种冰冷的神情,早已不复存在,而是充满柔和和温馨,像是新婚不久的小妻子一般。
“冰灵。”
他有些沉醉地看了一会儿,忽地开口喊道。
正在摆放冰花的女子,身子一颤,转过身来,目光轻柔地看着他,道:“嗯?怎么了?”
颜雨辰微微一笑,盯着她那美艳的脸蛋儿道:“想我了没?”
陆冰灵脸蛋儿微红,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嗯,想了。”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躲闪。
那晚她还会胆怯害怕,羞耻犹豫,痛恨自己的懦弱;而现在,她那明亮而清澈的眸子里,则全是坦然和从容,以及那从未有过的真诚和甜蜜。
气氛很温馨。
不知为何,颜雨辰的心中,忽地有些刺痛。
这个外表冷冰骨子里却渴望被爱的女人,此刻突然给他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某个时刻。
或许,他又再做着同样残忍的事情,又再不经意间,伤害着某颗脆弱的心灵。
因为他,迟早要离开。
“冰灵,过来,让我抱抱你。”
颜雨辰终于不再开玩笑,不再叫“小女仆”,不再叫小怨妇,目光深情,语气温柔,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嗯。”
陆冰灵双眸闪烁着泪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冰花,走了过去。
两人躺在床上,紧紧相拥。
分开了三天,却像是分开了三年。
看着她那晶莹剔透的泪水,和眸中似曾相似的情愫,颜雨辰心中颤抖,瞬间恍惚。
“从来都是她,主动亲吻我,咬我,而我,却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
颜雨辰心中疼痛,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子,低下头,吻在了她那柔软的唇上,然后便情不自禁地咬着她的嘴唇和舌头。
陆冰灵哭了,却并不是疼痛和屈辱的哭。
她也紧紧抱住了他,温柔地闭上眼睛,任凭泪水从眼角滑落,任他宣泄,任他痴迷,任他……回忆着什么。
窗外,雪花飘落,静无声息。
端着食物的小叶,刚走到竹楼下面,就听到了上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小姐在哭,压抑的哭,缓慢的哭,又急促的哭。
但是这种哭声,却有些奇怪。
小丫鬟并不是过来人,但是从小跟在小姐的身边,自然也听说过很多东西,当初小姐要出嫁的时候,她也被逼着学了一些东西,知道了一些东西。
所以小姐现在所发出的声音,再联想到小姐所处的环境,她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坏蛋!刚回来就……就欺负小姐!小姐这几天,也都没有吃一点东西呢,一直在等你,哼!大坏蛋!”
小丫鬟端着食物,站在竹楼下面,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要离开,但是听到小姐那可怜兮兮的哭泣声,她又有些不忍——好吧,老实说,是好奇。
到底那个坏蛋是怎么欺负小姐的,才会让那么厉害的小姐,发出这么奇怪的哭声呢。
小丫鬟的心中像是有小猫抓挠一般,越来越痒,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把手中的食物放在了台阶上,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爬上了竹楼。
可惜,房门竟然被关上了。
“可恶!刚刚离开时,门明明是开着的,一定是那个坏蛋要对小姐做坏事,怕被我撞见,故意关上的!”
小丫鬟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气恼,但是却不甘心离开,只得把耳朵贴在门上,继续偷听。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怜的小姐,终于不哭了,哭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泪水,可恶的坏蛋,有什么事冲小叶来啊!何必欺负小姐呢!哼!”
小丫鬟蹲在门口,挥舞着小拳头,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冲进去赤胆忠心地大声喊道:放开小姐,让奴婢来!
额,好吧……
如果她真这样做了,或许那个坏蛋不会揍她,但是她家小姐,肯定会拿起墙上的鞭子,给她几鞭子的。
“哎,现在的小姐,已经彻底被那个家伙给征服了,只怕到时候连我小叶姐,也难逃噩运啊。”
小丫鬟在门口唉声叹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楼下看去,顿时惊叫起来:“哎呀,完了!完了!我精心准备的食物!”
楼下的食物,全部被雪花覆盖,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房间里却传来了陆冰灵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叶,偷听完了么?把食物端进来吧,公子饿了。”
“……”
小叶脸色一变,满脸要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