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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体型高瘦,脸色苍白,泛着不健康的潮红,脸颊深凹,带着浓浓的黑色眼圈,好像是特意抹上的眼影一样,为他那张瘦小的脸增添了几许神秘和邪恶感,他的笑容腼腆,一身呢绒大衣看起来价格不菲,手里还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
如果我不是已经预知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像男孩一样的家伙会是凶手。
“薇薇安”他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昨天我很抱歉,我不想那样,但你知道有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薇薇安缩在墙角哀求道:“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吗?”
那男子怔怔的看着她,突然问道:“你看到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放过我吧!”
“你去了地下室?”
“不,我没有!”
那男子兴奋道:“你一定去了,你觉得怎么样?那些是不是最伟大的艺术品,是我干的,都是我一个人单独完成的,是不是很完美?”
他随手将手中的花,放在门旁的桌上,将门关闭上,“薇薇安,你将会和她们一样完美,你的美丽将永远不会凋落,我会好好保存着,每天都会来看望你的。”
“不!”薇薇安看着大门一点点关闭上,惊恐的大喊道,“救命,救命!”
却没有引来任何邻居的关注。
她试图从那男子身边冲过去逃跑,半路却被他从身后拦腰抱住。
那男子用舌头舔着她的耳垂,小声道:“别怕,很快你就会和她们一起,成为我最伟大的艺术品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针筒刺进薇薇安的脖子静脉上,薇薇安不甘的瘫倒在地,眼泪迷糊了她的脸,那张原本娇美的脸失去了颜色。
那男子将她平放在地板上,露出痴迷的神色,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小声道:“是谁伤了你的脸?完美的脸蛋不该有这样的瑕疵的,我会为你报仇,他破坏了我的艺术创作,不可饶恕。”
薇薇安张合着嘴,只能发出痛苦哀求的呓语声,眼泪不停的流,透着绝望的哀伤。
“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痛苦只是短暂的,但是你的美丽将会变得永恒,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那男子打开身上的呢绒大衣,里面挂着一把把各式钢制工具,有刀具,有锯子,有小锤,有钢针,他一样样在薇薇安的身边摆放好,动作轻柔而虔诚,就好像在进行着最神圣的仪式。
排放整齐后,他打开冰箱,用塑料薄膜装来冰块,散落在薇薇安的脸上,解释道:“寒冷能够减慢你的血液流动,这样就不会因为失血太快,破坏你的美丽,同时也能够减少一点点痛苦,我是不是很贴心?”
他拿起手术刀,眼睛瞄准了薇薇安的脖子,锋利的刀口缓缓的切割了下去,“宝贝,别动,这样会伤了你的动脉的,你相信我那样的结果我们都愿意看到,处理起来很麻烦,一开始我遇到过这种情况,血会流的到处都是,还很难清理。”
他一点一点的切割着,不时用上其他工具,动作娴熟的好像手术室中老道的外科医生。
薇薇安慢慢的失去了直觉,脑袋摆在一边,任由他伤害着自己,她的目光刚好能够看到对面的落地镜子,镜子中的她面若死灰,仿佛一具已经失去生命的人偶。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过去了,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喃喃低语道:“妈妈……我好冷……”
那男子手提着锤子,停下动作,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问道:“你说什么?”
“妈妈……我想回家……”
“不!”那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神经的后退了几步,不见了刚才的从容,“你不该提那个臭女人,你不该提那个臭女人……”
他爬了过去,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疯狂的殴打着薇薇安,在她的身上造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扒开她的衣服,撕咬着她身体,硬生生的在她身上扯下一块块血肉……
这时候,一只手伸到我的肩膀上,我猛然从罪恶现场惊脱出来,动作迅捷的拔出腰上的枪,一个转身枪口对准身后的人,那人随手抓住枪管,冷声道:“是我!”
我失魂落魄看去,好半天才看清原来是梅塔利亚,我感觉到自己心律跳动很快,呼吸不平缓,平静了片刻后,才收回枪,呼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到这里了?”
梅塔利亚看着我的脸,皱眉道:“你哭了?”
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一脸,我有些尴尬,用袖子擦了擦,又问道:“你不是跟着迈克吗?”
梅塔利亚审视着屋子里的东西,“迈克他正朝这里赶来,我只是先到一步。”
他怎么也来这里了?为了查案吗?知道迈克还一直跟踪这个案件,我感到有些安慰,至少我没有看错人,“那我们走吧,我已经知道凶手长相了。”
这时候听到走廊过道里传来脚步声,看来暂时走不了了,窗户也被钢条封死了,我们被堵在了屋里,只能悄悄躲在门后,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脚步声好像有两个人,只听到迈克微微有些喘气道:“桑奇,你确定薇薇安有写日记的习惯?”
“是的,我和她的同事打听过,她一直坚持写日记。”
“很难想象,现代人还有这习惯,现在不都是上脸书网和播客网吗?”
“也许捷克人和我们的习惯不同。”
“她不是法国人?”
“不,我看过她的护照了,是捷克人,我也联系到她的家人了,她一直给家里寄钱,还打算把她弟弟带到美国。”
“上帝保佑,希望他们能够接受。”
他们在门口站住,大概看到警戒线被人破坏,迈克咒骂了一声。
我和梅塔利亚对视了一眼,看了看屋子,空荡荡的,剩下的那床太矮了,完全躲不进去一个成年人,只有那个笨重的柜子能够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