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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走了好一段冤枉路后，终于，那半天没动静的杨明辉来电话了，是个短信——“十分钟后，酒吧街口，五匹马铜像前见面。”
李东理解杨明辉的慎重，他是担心当二五仔没有好果子吃，毕竟，他一个部门经理，在有充分自主经营权利的分公司总经理刘正才看来，那就是一挥手就得滚蛋的角色。
在酒吧街口的五匹马铜雕像前，李东看见了杨明辉，穿一身竖领风衣，眼光看着地面，手插衣袋冷得跺脚。
“杨明辉？杨经理？”
“李东？李总助？”
暗号之后，两人随即接上了头。稍作寒暄，杨明辉便带着李东走向一处酒吧，李东抬头看了眼招牌，写得是“魅影诱惑慢摇吧”，在这所酒吧的左近，李东很轻易地发现了“红森林清吧”闪亮的霓虹招牌。
其实李东很想去“红森林清吧”坐坐，那里是胡一刀的地盘，而且有两个妖娆的西女愿交朋友，去喝喝酒、聊聊天，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杨明辉已经推门入内，李东也不好多说什么，按下了心思，随他一块进了这所酒吧。
酒吧之内果然恰如其名。魅影诱惑。
极具动感的慢摇节奏如缓缓的浪潮一波波拍击人心，明暗变幻的光线下，四五个身材野辣的舞女，穿着低x胸短裙飞扬着长发，在舞池里分散的小高台上扭腰晃臀。
她们的脚下，舞池中的一群男女如痴如醉，或是举手或是呼喝，追逐着舞女的节奏忘我摇摆。
看了几眼热辣的舞女，穿过一群拥挤的疯子，两人来到一间隔音效果很不错的情侣雅座里，杨明辉叫来一瓶红酒，小心替李东倒上，端杯敬道：“李总助，欢迎你来zjj分公司指导工作。”
和他碰过杯后，李东笑道：“杨经理，你这是说笑了，要是分公司的那些人知道我李东来了，只怕不会很欢迎。”
杨明辉陪上笑道：“李总助真是实在人，刘正才知道总公司派你下来针对他后，一定不怎么高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明处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那不一定。”李东放下酒杯道：“白总要厉行节约施行预算削减，他刘正才可以联合几个分公司抱团抵触，还有两个集团副总替他撑腰，只怕就是白总亲自来，他刘正才也不一定给面子，就更别提我这个小小的助理了。”
“……”杨明辉清楚，他这样说话是表明立场，看来白总对刘正才火大，这回要铁了心收拾刘正才。
“嗯……李总助，”杨明辉故意犹豫了一会道：“这刘正才总经理呢，很有能力，这些年经营分公司有些成绩，掌握了很多客户资源，而且对员工开的待遇也比其他分公司高，分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很服他的管，尤其有不少管事的经理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可以说刘总经理是分公司的灵魂人物，集团公司如果要动他，只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办啊。”
听他这样说，李东明白，他这是在试探一下自己的能耐，他在权衡利弊，所有的二五仔都会如此考虑，绝不愿倒在失败者怀里化作炮灰。
李东摁下了服务铃，叫服务员送来一包好烟，递上一根，等他摇摇手表示不抽后，这才不急不慢点了烟道：“杨经理，我听老吴说，你有个事想让我替白总转达？”
“这个……”杨明辉腼腆笑笑，垂下眼光道：“不瞒你说，我年纪不算大，业务能力也不错，正是干事业的大好时候，我也想在白氏旗下施展一番抱负，就可惜，一直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说到此处，他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李东会意一笑。“喂，白总吗？”这个时候，李东已拨通了白雪的手机，而且还是免提，“我有一个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小东。”白雪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传开。
“我想提拔一个分公司的部门经理。”
“……”电话里沉默了半秒钟，“谁啊？有能力吗？是不是跟你查的事相关？”
“敬爱的白总，您现在别问。”李东笑道，“等我办好了这件事后，我再回来向您仔细汇报，就现在，你能不能答应我说的这事？”
“行。”电话里的白雪很干脆，“正好，过了年后湘北地区有一个分公司的副总该退了，酒店部门的，可以让你说的那人试试。”
杨明辉一喜，眼中放光，盯着李东。
李东却道：“我敬爱的白总，我小东求你提拔个人，才副的啊？”一顿笑道：“能不能换个正职岗位？”
顿时间，杨明辉嘴巴大张，傻瞪着李东愣是不敢吱声。却听电话里的白总嗔道：“小东，你干嘛呀？你当公司是我家呀？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李东瞟了眼杨明辉，不好意思笑笑，又清了清嗓子正经些道：“嗯……小雪，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替公司里添过乱？……从来没有吧？”又道：“你得相信我，就给我一个正的分公司总经理职务，还有，最好是旅游部门的，我说的那人熟悉旅游部门的业务。”
“那……”白雪犹豫道：“我考虑考虑……”立刻间，杨明辉的心又跌倒了谷底。
“还考虑什么？”李东却嚷嚷道：“就现在，就现在给我个答复，而且要靠谱。”
“我靠！！”杨明辉心说：“这李东什么人？怎么敢这样跟老总说话？有没有这样的总裁助理啊？他跟白总是什么关系啊？”
随后，便听白雪不悦道：“那好，就提拔他当正的，我跟xx做一做工作，争取过年后调他回集团公司，让你那谁谁谁去试试，但你可要替我把好关，别弄个废物上去。”
“放心吧。”李东笑道：“我敬爱的白总，这就拜拜了。”随即挂了电话，笑呵呵地看向杨明辉。
杨明辉已经是魂不附体，痴痴傻傻望着李东，差点双腿一软，跪倒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