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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倩倩过生日的原因,金家的亲戚族人都放下了手边的事务,从各处赶回了金家庄园。中午吃饭的时候,李东在金云峰的带领下,把金家这边人数众多的“表叔伯、表姑妈、表兄弟姐妹、表侄儿侄女”等等亲戚,全部认了一遍,头都大了。
金家是大族,光金云峰的老婆就有四个,这往下去的子孙后代就海了去,加上金家一直保持着几十年前当土匪时留下的传统,奉行家族内部亲上加家、也就是稍远了点的亲戚又回过头来与金家联姻,金家的族人就更多了。面对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的亲戚,李东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叔叔伯伯的一顿乱喊,倒是闹了好几个笑话,把几个年岁大的平辈,误认为长辈。
一顿熙熙融融的午饭下来,除了认识了很多亲戚,李东也认识了自己的“表妹”金倩倩,一个如花似玉的软妹纸。李东曾端杯向她敬了一杯酒,祝她生日快乐,但金倩倩却对他不冷不淡地,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瞧也不怎么瞧他,只是端起饮料浅抿一口了事,好像不愿意认他这位“表哥”一样。
其实金倩倩只是有一点心烦,她得知自己的阿爷与他的爷爷奶奶曾经立下过婚约,很担心阿爷会把自己许给这个落魄寒酸、在奥岛欠了债、混不下去了、看起来没有任何长处的表哥。
她很清楚,金家的家风很传统,金家后代的婚姻大事,全是由阿爷一口说了算,她真怕阿爷会做出老糊涂的事来,把她推进火坑。毕竟,她的堂姐们全部嫁入了大门大户,凭什么到了她的头上,就要闹出笑话?以后堂姐妹们相聚,一旦聊起各自的丈夫,她还怎么活?
一想起这事,金倩倩就有些闹心,一顿生日宴吃得闷闷不乐,索性早早起了身,叫了小佣人小玉,回房休息。
两女走到屋外的小花园,小玉左右瞧了瞧,见四下里没人,便把金倩倩拉进花园子里,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
金倩倩漫不经心地回道:“什么消息?”
小玉煞有其事地说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刘婆子跟其他婆子唠叨,说你的石在东表哥,一定是个品性不良的坏蛋。”
金倩倩不由奇异,问道:“坏蛋?刘婆子怎么知道?”
小玉睁大眼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吗?”接着又道:“他本是关在警局监狱里的罪犯,昨晚上金老爷去警局镇压那些作乱份子,很巧合的,跟他相认了。于是昨天半夜里,金老爷就把他带了回来,免掉了他的坐牢。”
金倩倩听得是心头不喜,掐了花纸上的一片绿叶,寒着脸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嫁给他。”
小玉却摇了摇她的手,说道:“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求一求金老爷。金老爷的脾气你熟悉,他曾在他妹纸死前许下了诺,怕就怕他一根筋,非要兑现承诺,把你嫁给石在东。你是老爷最疼爱的小孙女,你去求求他,叫他废了以前立下的婚约,不能把你害了。”
“……”金倩倩想了想,觉得是该有所行动,应该在阿爷面前表明态度,誓死不从,求他、逼他,废掉婚约。她了解阿爷,堂堂的金家家主,说一不二的大老爷,如果他向别人许下过什么承诺,一般不会更改。
金倩倩有点着急了,一把丢下树叶道:“你先回房,我去找阿爷。”说完便撇下小玉,快步匆匆地走出小花园。
金倩倩找了一圈没找到爷爷的人,问了个下人才知道,阿爷去了书房,自己的父亲也陪着去了,在书房里谈事。
金倩倩便急忙去了书房,还没进门,就听见父亲和爷爷在谈论自己的那桩婚约,一时下,金倩倩赶紧躲去了窗边,偷偷地听了起来。
金倩倩的父亲名叫金定邦,是金云峰最小的儿子,与他的几个哥哥相同,掌管金家武装的一个团。此刻,一身军装的金定邦,正与老爷子一块坐在沙发上,为他泡功夫茶。
“爸,当年姑姑走之前,你曾立下一门亲事,现在姑姑的孙儿回来了,您打算怎么办?”
金定邦也很担心,现在金家的孙女中,也只有他的女儿没有嫁,这要让他的女儿嫁一个落魄郎君,他也不怎么情愿。
金云峰明白儿子的心思,便慢条斯理地回道:“你放心,我不会把倩儿嫁给他,石家现在成了这个境地,我也不能看着倩儿抬不起头。好在石在东并不知道婚约的具体情况,我已经跟他说了,到时候从外姓小辈里选一个,跟他成个亲,也算圆了这桩旧事。”
听见这话,窗底下偷听的金倩倩,掩着嘴笑了,当下,她不再偷听爷爷和父亲的谈话,高高兴兴地走了。
书房里,金定邦也很高兴,给父亲递了一杯茶,等他喝了一口,才微笑着说道:“爸,您这样处理我就踏实了。不过姑姑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几个侄儿特别好,现在她的孙儿落了难,我们也该帮衬一把。”
“嗯。”金云峰呷了口茶,说道:“我也这样想,我想跟坤外甥说一声,过几天,给他在城里安排一份事做,也算拉了他一把。”
闻言,金定邦小心地问道:“爸,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我听说,那石在东虽然在奥岛混得不怎么行,但本事倒挺高。我听说监狱里的暴|动,实际上就是他挑的事,说他被王督查陷害入狱,一怒之下大开杀戒,一个人就干掉了飞豹小队。到了最后,是您知道他的身份后,偷偷把他保下来,这才收了场。您倒是说说看,这是真的么?”
金云峰却板起脸问:“你从哪里听的?谁那么多嘴?刘侍卫?”
“不是不是。”金定邦急忙笑笑,“没谁说的,您别发火,也别去找谁谁谁的麻烦,我只是听说你在半夜里把他带回来,自己瞎猜的……”
看见父亲这副脸色,金定邦已经知道,侍卫长说的多半是真的。金定邦也能理解,无论如何,一个囚犯杀了那么多警察,却被父亲利用权势保了下来,这样的事情不宜宣扬。金定邦便很干脆地端起茶杯,不再多问。心里却在想:这样看来,石在东也是个人才,把他带进部队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