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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义无反顾地回道：“我很确定，我不想干。”稍顿，又笑了笑，进一步地说明道：“修女姐姐，话说这上线和下线的划分，其实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我并不属于你们的组织，什么上级下级无从谈起。我过来帮你们一把确实没错，但是要我当炮灰，我坚决不干，也不会听你这上线的命令。”
孔雀的语音变得愠怒，“狸猫，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是这样。”李东接下话道：“我不是不想为你们做事情，但我只能尽力而行，不想冒太大的风险，更不愿当炮灰，所以你还是换一个招，不用苦肉计，说不定我会做的很好。”
“……”这话说完，小窗户那边，寂静了好一阵子。
李东瞧了一眼那扇小窗，情知孔雀没辙了，不禁淡淡一笑。
不料，那清冷的语声再次传来：“狸猫，除了苦肉计，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知道你来这边，不但是帮张彪做事，而且你还有一桩私事。据我所知，你想从金云峰的身边拿回一件稀罕的宝贝，拿回去给你的未婚妻治病。如果你想你的未婚妻尽早康复，那你就最好按照我的意思去办，要不然，咱们一拍两散，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也再也没有组织掩护你，你的假身份也好，你以后的行动也好，你只能靠你自己。我相信没人帮你，你迟早完蛋！”
李东一听，“喂喂喂，我的事你怎么都知道？张彪那孙子有这么无聊？这些事都告诉你？”
孔雀语气淡漠地说道：“看来，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对么？”
“这……”李东尴尬笑笑，“孔雀姐姐，并非这样。”
“最好不要这样。”孔雀摊牌道：“为了我们也好，为了你的未婚妻也好，苦肉计这一招，到底做不做，你自己看着办。”
“……”闻言，李东叹了口气，一手扶住额头，不支声了。
李东不蠢，听的出她那话里，已经有了点威胁的味道，如果自己不照办，也许她会弄点手段对付自己，那可是大不妙。
可要真依了她，去执行什么苦肉计，傻乎乎地跑去挨枪子，万一不小心，搞出事来怎么办？就算人家不想打死自己，可那么多枪子飞来飞去，会按照人的意愿走么？
李东已经挨过好几次枪子，想打死他的，不想打死他的，故意打的，稀里糊涂挨的，他都尝试过，一想起又要当做肉盾挨枪子，李东就一阵阵肉疼，心里暗骂去你妹。
“怎么了？很难决定？”
“呃，并不是。”李东满嘴苦涩道：“我只是在思考，看有不有其他办法，比苦肉计强一点点。”
“那你慢慢想，我走了。”
说着，果然看见，窗那边有个人影站起身，李东连忙叫住她道：“孔雀首长，您淡定点行不行？我依了您行不行？您坐下来，仔细说事行不行？”
“好。”人影很干脆地坐下身，道：“你只要记住，伏击打响后，你要找机会保护金云峰逃跑，其他的人会被尽量消灭，而敌我识别很重要，没有人认识你，你必须戴上鸭舌帽、穿便服、留在金云峰身边，这是关键词。”
李东不由在心里叹气：你妹的，关键词又来了，鸭舌帽、穿便服、在身边……你妹。
“还有什么疑问？”孔雀又道：“没有疑问我就会跟那边联系，让那边尽快准备，守株待兔，打你们的伏击。”
“只有一个疑问。”李东郁郁不爽地说道：“假如这件事做成了，下一次见面，能不能别再隔堵墙？”
孔雀想了想，“什么意思？”又问：“想看一看我，是不是美女？”
“并不是。”李东叹口气道：“我只希望你是恐龙，而且是那种叫男人心生痛恨、不会心生怜惜的恐龙。”
孔雀不理解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很缺德，我想扁你。”
“……”噗嗤一声，小窗那边传来低笑声，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可以，下次见面，就如你所愿，我们不隔一堵墙。不过，恐怕你看见我的样子后，会狠不下心来、对我动手。”
“那不一定，”李东回道：“就算你是美女，看在你送我挨枪子的份上，我照样扁你。”
可这句话说完之后，过了许久，小窗那边都没有回音。
“喂，孔雀……”李东对着小窗喊了声，也没见那边应答。情知孔雀已经不辞而别，李东腹诽了两句，只得满怀郁闷地起身，离开这座告解室。
……
来到街头，李东看见好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开过，好像出了大事一样，都开得飞快。那车队的最末还有一辆通体全黑、顶上装着警灯、架着水炮、车前安装推铲、形同装甲车模样的大型车辆。
李东认得那种车辆，那是专门用水炮驱赶人群的防暴车。李东很怀疑街上出了乱子，便拉住一个过路的小男孩，问起了原因。
果然，小男孩说的与他猜的一样，那些游|行的学生开始闹事了，先是往银行丢了几块石头，砸了银行的窗户，后是掀翻了银行前的几辆豪车，最后学生们分成几伙，四处散发传单，还砸有钱人的商铺，游|行演变成一场騒乱。
这样的事情在这块地界可能经常出现，李东看了眼周围的店铺，见有的关了门，有的照常营业，街上的行人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该打车的打车，该下班的下班，大家都很平静。
李东有点佩服他们，索性像他们学习，把情绪放淡定一点。又掏出吴师傅留的名片，给他打去电话，问一问他们那边完事没有。
“喂，表少爷吗？您的东西都买齐了么？我和小姐他们在打网球，我这就过来接您，您告诉我具体位置。”
打网球？李东真没料到他们还有这个兴致，便笑了笑，问：“吴师傅，你也在打网球？”
“是啊，我陪小玉姑娘打，小姐跟她的好朋友、沈家少爷在打。”
“那行，”李东说道：“你不用过来，东西都在店子里，回去的时候带上就行。你告诉我网球场的位置，我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