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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没得到回音,江和婉追问:“可爱,不能告诉阿姨吗?”
“江阿姨,我现在在哪并不重要。”夏可爱轻声道,“如果没事,就先说到这里。再见!”
“等等——”江和婉赶紧阻止,“可爱,你听我说……”
可惜江和婉已来不及多说一个字,手机里已没了夏可爱的声音。
无奈地退出通话,江和婉缓缓坐下:“可爱不肯说。也许,是她不想再和我们有任何联系;也许,她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的行程。北澜,要不,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只要肯想,总会有办法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容点点清脆的喊声:“奶奶,我回来了!奶奶吃不吃酱板鸭?”
隔了座大厅,外加半个后院,这声音愣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想当然容点点的喊声多有底气。
江和婉原本冷凝的脸,瞬间多了暖意,她笑了:“点点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身粉红蕾丝裙的容点点,手里捧着个白白的饭盒,蹦蹦跳跳地跑向这边,在一片绿意盎然中格外醒目。
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江云海夫妻。见容北澜在,江云海夫妻双双停住脚步。
跑到面前,容点点看到容北澜,忽然停了下来。
“爸比?”她喃喃着,却不肯再前进一步。
江和婉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一边伸手拉过容点点,接过白盒子,将容点点搂入怀中。
容北澜的大掌伸过来:“点点,来,爸爸抱。”
容点点默默朝江和婉怀里缩了缩。
“这孩子……”江和婉一看就明白,又是一声叹息,将容点点更搂紧了些。
容点点一指石桌上的白盒子:“奶奶,这是酱板鸭。”
“嗯嗯,奶奶等会和点点一起吃。”江和婉努力笑着,道,“点点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妈咪,问问妈咪现在怎么样?”
容点点闻言默默朝江和婉怀中挤了挤。
想了想,江和婉柔声道:“妈咪每天都打电话问宝宝快乐不快乐,想不想妈妈。”
容点点的小脸皱成一团。
“要是点点再不打给妈妈,说不定妈妈一伤心,以后都不打电话给点点了哦?”江和婉说。
小嘴蠕动了下,容点点并张着的小嘴,再次闭紧,一边还防范地瞪着两个大人。
“这孩子……”江和婉有些无奈,“算了,可爱再打电话过来,我就只好对她说,宝宝不肯接妈咪电话……”
“我才没有。”本来往后退缩的容点点,蓦地扬高声音,夹杂着怒气,“不是我不接妈咪电话,是妈咪不要宝宝,是爸比说话不算话……”
说着说着,容点点歪着脑袋,小小忧伤地瞪了眼容北澜:“都是爸比……妈咪就是因为爸比才走了。”
她推开江和婉,瞅准地下跳下江和婉膝头,连最爱的酱板鸭也不管了,摆个百米冲刺的架势,准备跑开。
“点点,奶奶还有话说。”江和婉赶紧伸手去抓容点点的小胳膊。
容点点小虽小,但向来活泼,手脚特别快,早绕过江和婉的手臂,拔腿就跑。
不过,才跑不过两步,容点点的逃亡计划就宣告失败。
“如果点点愿意打电话给妈妈,爸比就有办法接点点妈咪回来。”容北澜手腕适度的力道,正好可以抓捞容点点的小胳膊,而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本来坚决要跑开的容点点,闻言不跑了。她扁着小嘴,瞪着容北澜:“爸比上次也说会把妈咪带回来。”
“……”容北澜一窒。
孩子的世界,来不得半点谎言,更没有失误这种说法……
“我打电话给妈咪,爸比真的能带妈咪回来吗?”容点点认真地问。
“那当然了。”小公主好不容易松口,给了大家希望,江和婉首先就一口应承。
容点点只瞪着容北澜等答案。
“奶奶说得对。”容北澜将容点点拉近些,摸摸她的头顶,“不过保险起见,爸比还是和宝贝坦白——妈咪这回跑得有点远,可能一个电话不够。如果点点愿意多打几个电话给妈咪,再给爸比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爸比一定能把点点妈咪带回来……”
“拉勾勾。”容点点不由分说,伸出尾指。
“拉勾勾。”容北澜正儿八经地勾上容点点的尾指,“爸比保证。”
见容北澜严肃地和自己拉勾勾,一直摆脸色的容点点,终于绽放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这笑容似有魔力,让江和婉母子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两人相视一眼,江和婉将手机递过来:“点点,乖,快打给妈咪。一边问问妈咪现在在哪。好吗?”
“好。”容点点这才接过手机,在江和婉的指导下,拨通国际长途。
这一回,连拨了三次,夏可爱才接了电话:“江阿姨,我要说的,都已经说明了……”
容北澜手快地开了扬声器。
“妈咪,我是点点宝贝。”容点点奶声奶气的声音,轻易就打断夏可爱的话,“妈咪我想你。”
电话彼端的夏可爱,闻言好一会没作声,泪湿了睫毛,却说不出话来。
“妈咪现在在哪里?”容点点问,“我想过来找妈咪。”
“妈咪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吸吸鼻子,夏可爱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点点,再给妈咪一点时间,让妈妈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好吗?”
“妈咪会回来吗?”容点点说。
“让妈咪再想想。”夏可爱的声音有点哽咽,“再想想。点点,乖,再给妈妈一点时间。”
容点点默默抬头,轮流瞅着江和婉与容北澜。
“点点——”得不到回应,夏可爱扬高声音喊。
容北澜一伸长臂,准备关了扬声器,容点点早忍不住道:“爸比,现在怎么办?妈咪不肯回来,也不肯告诉我在哪里……”
“点点?”夏可爱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失望,“我还以为,是点点想妈咪了,才打电话过来。”
她失意而无奈:“妈咪知道你喜欢爸比。所以,妈咪只好让你跟着爸比。”
容北澜拿过手机:“可爱,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