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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行了。”医生立刻说，看到唐鹤涵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惊觉自己说得太直接了，缓了缓语气，“画画是细活，而且要长时间专注。现在先要做的是修复骨折，再看手上的神经系统。”
水翎羽醒来就感到手臂整个都在痛，皱着眉，张开眼睛，脸色还是惨白的，唇瓣更是伤痕累累。
脸上被厚实地包裹住，那是手掌。
水翎羽的视线上方被唐鹤涵的脸廓占据了。
“……大哥……”水翎羽开口，声音是沙哑的，“我怎么……在这里？”
黑白眼珠动了动，看着四处的白色，还有鼻息间的药水味，瞬间明白，这里是医院。
她不是做梦，她被救出来了？
是谁？
水翎羽的目光再次落在唐鹤涵的脸上，那双黑眸里。
“不管谁做的，大哥定让他后悔活在世上……”唐鹤涵嗓音低沉略哑地说，掺杂的冷血在深处翻滚。
水翎羽看着他，忘了反应，就好像……被袒护了一样。
而且这个袒护她的人是最不可能的……大哥。
“要不要喝水？”唐鹤涵问。
水翎羽在怔愣中微微点头。
在唐鹤涵去倒水的时候，水翎羽偏过头，看到自己被固定住的手臂，就算不动，也感觉到那一阵阵还可以忍受的痛。
她没有忘记那痛几乎是要了她的命，直接晕过去，想着都后怕地颤抖。
刚想动，就被唐鹤涵摁住肩膀：“不能动。”
然后他喝了水，俯下身，贴着水翎羽的唇给她喂了下去。
水翎羽苍白的脸微微地映出红晕，怎么用这样的方式。
直到喂完，她的脸色都是不自在的，不过唐鹤涵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大哥，我的手骨折了，医生怎么说的？”
“骨折愈合就好。”
水翎羽没有再问，她觉得，既然能感觉到疼痛，那就说明没事吧！
随即想到什么：“是大哥找到我的么？”要不然怎么在她睁开眼后就看到了唐鹤涵呢？
“嗯。”
水翎羽还在想，是怎么找到她的？
想来想去，觉得并没有好匪夷所思的，就像以前，不管她跑到哪里都能被快速地找到，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按了眼睛……
水翎羽开始手臂的痛能承受得住，但是在止痛药效过去后，那就不一样了。
直接被痛醒，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痛感却侵袭着她的痛感神经，额际上都有了细细的汗珠。
“羽。”唐鹤涵擦着她额头的汗。
“痛……”水翎羽微微睁开眼睛，眼睛里有泪花。
牙齿本能地咬上唇瓣。
“不能咬。”唐鹤涵将手指挤进她的牙齿间。
“痛……”水翎羽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难受地身体在被子里动着，呼吸微促。
唐鹤涵看着一旁隔着的止痛药。
医生有交代，止痛药是不能吃多的，能忍就忍。
显然这麻药刚过，根本就忍不了。
那种痛是连着经、肉、骨头的，身体上的折磨。
唐鹤涵再强硬的心，在此刻都硬不起来了，拿过旁边其中的一粒止痛药放进水翎羽的嘴里，嘴对嘴地给她喂了水，就着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