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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涵在水翎羽面前站定，就像是一层厚厚的阴影将她笼罩地密不透风，那厚实的阻挡，让水翎羽都看不到客厅上方的天花板了，好像她的视线里只有黑影。
连她的眼睛里也是，潋滟着诱人却坚忍的光泽。
只有那轻颤的羽睫出卖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为什么不看着大哥？大哥有这么可怕么？”
水翎羽没有动，视线平行着转向一边。
唐鹤涵抬起手，钳住她的下颚，提起她的脸，问：“安落心活着只会给你带来痛苦，她不配活着，只有她死了才会和平，也只不过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为什么羽要变成这样？”
“那好，我问你，如果是我杀了你的母亲，你是不是还愿意善意地待我？不会吧？我妈妈只是破坏了唐家，你却让我的童年，青春一直生活在恐惧和阴影中。对你来说，别人的痛苦都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你想要的只需要用尽残忍的手段就可以了。可是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你要对我强迫，我也不会顺从！”
“不会顺从？知道大哥为什么让羽生下孩子么？因为她可以取代安落心的作用。”唐鹤涵低沉叵测的声音振荡着。
“什么意思？”水翎羽清丽的眉头微微皱着，看向唐鹤涵那深不可测的神色，一时不解地问。
“羽好好想想。”唐鹤涵就像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在给了孩子难题之后宽容地给予思考的余地。
强势中带有凌厉的锋刃将空气一片片地撕扯剥离下来。
在水翎羽的视线里如一面镜子似的，瞬间迸裂开来。
然后那些碎片全数扎进了她的身体，流出鲜血，痛得她不由地轻颤起来。
安落心最开始就是掌控水翎羽的关键，只要安落心在，水翎羽就不敢去抗拒唐鹤涵，一点点的语言都不敢去冲撞，生怕唐鹤涵恼怒，然后拿安落心开刀，而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唐鹤涵的手上。
而唐鹤涵现在说孩子取代安落心的作用，这意思明白过来，却那么地慎人。
“你不会。”水翎羽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
“羽真觉得大哥喜欢孩子？其实不是这样。”唐鹤涵淡然的语调里，带着毛骨悚然的气息，“因为安落心总有一天会死，孩子来的很及时。如果羽坚持离开，孩子留着还有什么价值？嗯？”
“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水翎羽惊恐地后退，浑身都被唐鹤涵的阴冷冻得发颤。
难怪怀着孩子的时候他是那么在意，却在生下来之后视若无睹，原来是这个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对于安落心确实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因为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捆绑住水翎羽的身体，不，身体的捆绑不需要那些，是灵魂。
一个人再厉害都没办法用双手去抓住人的灵魂，只有用别人的灵魂去捆绑，才能达到他最终的目的。
这样的事实怎么能不教水翎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