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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就算从此要与你为敌(2更1)
“哇,你真的对尹若这么说啊?”
兰溪和蜘蛛坐在夕阳斜下的咖啡厅里喝咖啡,身边大片的落地窗外,一轮夕阳仿佛浓墨重彩的油画。兰溪给蜘蛛讲了与尹若见面的情形,蜘蛛都有点惊讶。
“是啊。”兰溪倒是淡然地以小银匙搅着咖啡,“我是在车祸里死过一回的人了——纵然身子没死,心却死了;我又是在生小花儿的时候重新活过来一回的人。”
“对于我这样一个有过重生经验的熟女来说,难道还会怕尹若么?现在的我啊,为了小花儿可以随时拼命,真的。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不是只为我自己一个人活,就算我不一定要为了自己争,也要为了小花儿争。”
蜘蛛咬着小勺子,盯着兰溪看,“都说女人当了妈,才是真的长大了。嗯,现在我知道是真的了。”
兰溪抿嘴笑,TX地盯着蜘蛛笑,“要不然,你也生一个来玩玩儿?”
“本宫赐你一丈红……”蜘蛛翻了白眼,不肯搭理兰溪了。
兰溪笑,伸手隔着桌子握住了蜘蛛的手腕,“这一年来,是不是还跟容盛在一起?”
蜘蛛难得地脸红了红,“是在一起,不过也不算什么正式在一起啦!”
蜘蛛说着忧伤地望了望窗外那一轮虽然光灿,却一点一点沉落西山的夕阳,“他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清,或许只因为我长得跟她们都不一样,所以他才能记得起来我。等哪天他对我这‘独特的容貌’也腻歪了,就会忘了我了。”
兰溪被蜘蛛说得有点伤感了,蜘蛛感觉到了,忙甩着头转换话题,“咳,怎么说到我这儿来了。今天的主客是你,还是继续说你和小花儿的事儿。”
蜘蛛咬着小银勺子,谨慎地瞄了兰溪一眼,“……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为了小花儿来争的话,就势必要跟月明楼撞上。毕竟尹若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就算还没结婚,终究是堂堂的嫡子嫡孙。”
兰溪抿了一口咖啡,任凭温软的泡沫裹住她的嘴唇,仿佛让心灵也得以这样柔软地安憩一下吧:“蜘蛛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从前是站在总裁那边,与月老师对抗的;而如今,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的立场也都已经转到了月老师这边。”
“想要为小花儿争,我就必须要支持月老师,对抗总裁和他的孩子。我明白从这一刻起,我已经要成为他的敌人。”
这种局面是让兰溪艰难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毕竟在外人眼里,小花儿是月慕白的孩子
蜘蛛垂下头去,兹溜兹溜地喝了好几大口咖啡,闷闷地说,“……兰溪,还是你当初说得对,嫁入豪门一点都不好玩儿。不管尹若怎么样,咱们两个的性子都是太不适合豪门的游戏了。可是老天爷就是故意捉弄咱们是不是,明明不想跟豪门沾一点边儿的咱们两个,怎么终究还是跟豪门撞上了。”
兰溪笑,轻轻摇了摇头。其实蜘蛛还是相对幸运的,虽然有感情的牵绊,但是蜘蛛至少还有理论上的机会,可以转身就走;可是她自己呢,因为选择了让小花儿来到人间,那么她就已经失去了选择。
她不是贪恋豪门,更不是想让小花儿将来继承月家,她只是要赌一口气:如果将来不要这些了,也是他们母子自己放手不要的;而绝对不可以是被别人逼到绝路才被迫放弃的。
这是她杜兰溪身为蒲公英的最后底线,也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该为孩子争取的基本尊严。
尤其——是不能被尹若这样的女人,以及她生下的孩子给抢走!
从前她能忍受尹若的种种,可是从上一回车祸,都已经欺负到了生死的底线上了,她如何还能继续再容得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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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二位在吵架么?”
兰溪正在自己的脑海世界里杀气腾腾地摩拳擦掌呢,冷不防耳旁有柔软的嗓音。兰溪赶紧停了磨刀霍霍,回到现实世界里转头去望。只见咖啡店的老板娘端着白瓷咖啡壶,立在桌边柔软地笑。
“没有啊。”倒是蜘蛛先回了话。
“哦,那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啊。”老板娘笑着瞟了兰溪一眼,“我是看这位姐姐满脸杀气,”又瞟了一眼蜘蛛,“而这位姐姐趴在桌面上,一脸的消沉。”
“于是我就以为是这位姐姐在骂这位姐姐啦。”
原来是这样——兰溪感激地抬眼笑,“谢谢你啊。”
老板娘这才举了举手里的咖啡壶,“不用谢的。其实我不是来劝架的,我是来给二位续杯的——我们店里的咖啡是免费续杯哟。”
蜘蛛跟兰溪对了个眼神儿。
果然那老板娘继续说下去,“……其实二位就算真的吵架也没关系的,我给二位续了杯之后,就会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转身就走的。”
蜘蛛忍不住了笑出来,“老板娘是不是还特希望我们就势摔了杯子,然后正好赔钱给你买套新的呀?”
老板娘登时瞪大了眼睛,“这位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兰溪没法厚道了,口里的咖啡噗地喷出来,她自己赶紧拿餐巾掩了。笑得咳嗽着趴在桌面上都直不起腰来了。
原本今天跟蜘蛛的见面,谈的话题有些沉重。兰溪既为蜘蛛和容三的未来而感觉沉重,兰溪同时又为自己未来与月明楼的对敌而感觉沉重——可是多亏了有咖啡店老板娘这样横插过来的一杠子,让兰溪从沉重感里成功地抽身而退。
未来是有点沉重,可是再沉重也要笑脸相迎。
“……内老板娘挺好玩儿的啊,不然以后咱们俩的偷/情地点就改在这儿吧。”蜘蛛转着手里的两顶小草帽,“看,人家这咖啡店还送给客人每人一顶绿草帽——那老板娘偷着跟我说:别让男人给气着;如果真有男人让自己生气了,就大方地送给他们戴绿帽子吧!”
“噗……”兰溪笑喷了。
坐在月家的车子上,转头去望窗外。天边的斜阳终于没入西山去,只留下一大片红红的余晖映在天上。
若是从前的杜兰溪,这一刻看着窗外的斜阳余晖,也应该是坐在公车上,在这个夏日的午后,与满车沙丁鱼似的乘客挤在一起,鼻端闻着各种汗味儿集合起来的气息……可是今天的杜兰溪,坐在月家的奥迪车上,鼻息间只是高级香水淡淡的清新。
如今的杜兰溪算是进化了么?可是如今的杜兰溪,却没有比从前的杜兰溪,多哪怕一点点的快乐。
回想起方才蜘蛛的笑话,关于绿帽子的那个。再回想之前蜘蛛说过的那句严肃的,关于要站在月慕白的阵营里与月明楼为敌了……
兰溪心下轻叹:其实从小花儿现在的身份上来说,她其实也等于给月明楼戴上了一顶绿帽子啊。
男人是最恨被戴绿帽子的,不管是不是自己放弃的——就譬如她爹吧,明明是他自己跟她妈都离婚了,可是后来一见到贺梁还是耿耿于怀的;月明楼怕也是这样吧。
于是月明楼现在一定是恨她的。
就算她不想与他为敌,怕他也要因为对她的恨,而与她为敌了呢。
兰溪瞟着窗外那一抹缓缓暗去的余晖,跟脑海中神情严肃的月明楼挥了挥拳头:就算为敌又怎样?月明楼,我从来就没有真的怕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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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回到月家,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佣人们正忙碌着端盘子摆桌子。
兰溪有些不好意思,躬了躬身,“路上赶上下班的高峰时间,塞车了,这才回来晚了。”
月慕白正抱着小花儿玩儿,笑着望兰溪,“一点都不晚,时间刚刚好。摆桌子还需要点时间,兰溪你上去冲个澡换换衣服都来得及。”
小花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拱到兰溪怀里去,就热烈而霸道地想要去找奶吃。
当着一大家子人,兰溪脸羞得通红,便将小花儿那两只小贼手给扯开,故作严肃地教训他,“今天晚上罚你吃草……”
全家人都望过来,兰溪脸更红,赶紧解释,“是说要给他吃蔬菜泥。”
都怪这小东西——兰溪拎着小花儿上楼,想要给他吃两口,好哄着他待会儿乖乖吃草。
这个时间楼上没有其他人,一大家子人都在楼下忙碌晚饭,兰溪便坐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解开衣襟……
小花儿一声欢叫,伸两手捧住了妈妈的天然奶瓶,毫不客气地大口吮了起来。
兰溪却只觉脊背忽地一凉,下意识抬头望向走廊的幽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