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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萌虽然是个天生就逆来顺受的人,但是渴望自由,却是每一个人最纯粹的追求。
如果她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只靠对陆之谦的爱,不与人接触,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虚度光阴,她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哪怕陆之谦让她脱离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可是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也许快乐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来竟渐渐没有了。
郝萌满肚子的疑惑渐渐变成了愤怒,继而变成了猜疑,最后竟演变了成了拒绝。
她拒绝陆之谦的每一次亲热,甚至在他强制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她闻到那一股令人讨厌的香水味时,会恶心得想吐。
可是这一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陆之谦一无所知。
他不仅一无所知,还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这或许就是她的目的。
她想用拒绝他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他并没有,依旧每日喝得醉醺醺回到家里,带着满身令人厌恶的香水味。
起初,郝萌还会站在卧室窗口的位置等着他的车子回来。
直到后来,她再也不愿意站着等他。
她躲在被子里,心里明明想着他,却不愿意让他知道。
每天晚上她都清楚的听到他有些踉跄不稳的脚步声,而后近浴室冲凉,接着上-床,摸索到她的身子,双手环着她的腰,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陆之谦的呼吸总是绵长而均匀。
一直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怎么忘也忘不了。
有时候哪怕陆之谦不在身边,郝萌也可以清楚记得他每次呼吸的频率。
*
RM集团
陆之谦脸色很难看,一脸的颓然,虽然依旧英俊,却怎么也挡不住一夜未睡的疲惫。
早上是公司高层汇报数据的时间,许多高层满面红光的敲门进去,不到半晌就被训得灰头土脸。
庄落烟敲门送楼盘最新数据进办公室的时候,陆之谦鼻子一动,眸子蓦地阴冷,近乎绝情的开口:
“数据交给David,把你身上的香水味去掉,否则不要再进我办公室。”
庄落烟脸色当场煞白,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了原地。
陆之谦有些不耐烦,盯着她的眼神噙满了厌恶,一字一字的再次绝情吩咐:
“庄秘书,需要我再和你重复说一次吗?”
当着那么多公司高层的面,庄落烟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但是她除了立即消失,似乎别无选择。
勉强的挤出了一道假意的笑容,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了陆之谦的办公室。
她甚至没有勇气走回自己办公室的座位,直奔洗手间,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眼泪一刻也止不住的往外翻涌。
没错,她身上的香水味是她故意为之。
这种香水的最大特点就是时间越长,散发的味道越重,并且会随着人体的汗液不停蒸发。
刚开始抹上这种香水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味道,甚至丝毫无法察觉。
但凡与她接触过的人,身上都会残留这种香水的味道,除非用效力非常大的清洁液清洗,否则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才能完全消散。
庄落烟当日用第一个条件与陆之谦交欢秘书的职位,不过就是为了这一步棋。
但凡是个女人,在一连几个月闻到自己男人身上,久久散不去的香水味时,都会有发疯的念头吧?
她等的就是郝萌发疯撒泼,好让她坐享渔翁之利的一天。
可如今,没有见到郝萌撒泼竟先让陆之谦发现了端倪。
庄落烟不甘心,极度不甘心,想到刚才的一幕,她感觉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
可是她转念一想,陆之谦今日的情绪似乎从一上班就有些不对劲。
就连素日以来最爱干净的他,竟然穿着昨日没有来得及换洗的西服,连胡子也没有刮就上班。
这绝对不是他平时该有的作风。
唯一的可能就是……
郝萌与他闹翻了,而导火线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想到这,庄落烟不禁悲从中来,慢慢止住了哭声,敛下的嘴角挑起,脸上逐渐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游戏,似乎终于要开始了。
庄落烟重新走出了厕所,站在洗手间的台上,用清水拍了拍脸,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过就是被陆之谦当众责难了一回么?
倘若这香水直接导致了他们之间的隔阂,那这瓶香水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不枉她花大价钱从国外托人带来。
*
中午的时候,刘阿姨打开了房门送进了午餐。
郝萌下意识的想往门外跑,却被另外一个阿姨拦住了。
郝萌冷冷的质问她们:
“是陆之谦让你们这么做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阿姨很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说:
“小姐,你不要怪少爷,他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就骂我怪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郝萌喉咙有些哽,不想让刘阿姨为难,说:
“刘阿姨,您不要这样说,这不管您的事。”
刘阿姨看了郝萌一眼,犹豫了半晌,才把话说出了口:
“小姐,我想你大概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少爷的司机老刘的妻子,也是少爷的奶娘,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母亲以前就是陆家的煮饭阿姨,我还认得你母亲,说起来你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就……”
郝萌听到刘阿姨提起母亲,有些愕然,回忆这才一点一点的重新回到脑子里。
她记得小时候,陆之谦家里确实有一个奶娘。
只是时间过了太久,这四个月以来,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将刘阿姨认出来。
刘阿姨叹了口气后,又继续说下去:
“少爷小的时候,就经常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他虽然每天揪你辫子欺负你,可是他是喝我的奶长大的,我知道他的性子,那小子就是喜欢你,才欺负你。你母亲辞职离开陆家之后,他每天都吵着别人带他去找你,要是见不到你,他就赌气一口气都不吃,连他妈妈也拿他没有他办法。”
郝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有些茫然的开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