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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刚发现孙子杨病了。
昨晚在熄灯前回宿舍,倒床上就唉声叹气,大半夜起来跟个幽灵一样在阳台溜达,早上挂着俩黑眼圈,还迷糊的往墙上磕。
病根一时还找不到,但是估摸着跟他妹妹关系不大,那么就是……
“你便秘了?”
“余味还在,你进去闻闻。”
孙子杨吐掉牙膏沫子,把头凑水龙头底下哗啦往脸上扑水,扑够了就拿毛巾盖住脸,忧郁的气息环绕。
宿舍另外两个都不自在的搓搓胳膊上的汗毛,朝秋刚使眼色。
秋刚狐疑的盯着孙子杨,“有事要说啊,别想不开。”
毛巾下面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滚,麻利的。”
上课的时候,孙子杨低头玩手机,把电话簿看了一个来回,无聊的开始修改名片昵称。
“麻烦把我换成喜洋洋,谢谢。”秋刚哼哼。
孙子杨按下确定,“做灰太狼有什么不好,还有个红太郎呢。”
“呵呵,然后后脑勺开花。”秋刚说完自己乐了,像个傻逼一样耸动肩膀嘿嘿笑。
把前后排的几个同学吓的不轻。
“你到底怎么了?明天的比赛还能上吗?可别把球扔进对方的篮筐里去了。”秋刚用手肘碰碰。
“我不上你们能行吗?”孙子杨冲他咧嘴。
“这世上是没有比你更欠揍的人了。”秋刚翻白眼。
孙子杨往桌上一趴,“还真有。”
想起那个画面,心里跟猫用爪子轻轻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麻,孙子杨把书一摔,“等会点名你扛一下。”说着身体就慢慢下滑,蹲在地上往门口移,一溜烟的跑了。
“卧槽!”秋刚郁闷的声音在喉咙里,他已经扛了三个人了,再来一个……
除非讲台上那位耳背。
孙子杨一路跑到医务室,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那股力气一下子就没了,他尴尬的用鞋尖蹭蹭地板。
江余头也不抬的刷刷写着东西,“请假条免谈。”
孙子杨眼神飘忽,“昨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平时亲人都从来不伸舌头……我是说我……我不是那种随便去亲别人的人,也就在小时候主动亲过一个女生的脸……靠,我他妈说这么多你倒是吱个声啊!”
江余把笔一放,唇边的弧度带着戏瘧,“嗯?”
孙子杨三步两步过去一拍桌子,“是不是你搞的鬼,不然我怎么会亲你,还伸了舌头,我又不是变.态!”
江余无视孙子杨的这种幼稚思维,视线在他的米色长裤上扫视,“昨天那条牛仔裤拉链坏了?”
“……”孙子杨呼哧呼哧喘气,还真给这人说准了,那裤子拉链被他慌慌张张的硬扯掉了。
“第一,是你亲的我。”江余轻笑,“第二,都爽到了不是吗?”
“谁说老子爽到了?”孙子杨低吼。
“没爽到?”江余挑眉,“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你技术太差,让我有点失望。”
突然无言以对的孙子杨大力踹了一下桌子,结果忘了腿上的伤,他抱着腿在原地蹦了两下。
“疼着了?”
“废话,你来一下试试!”
“那你慢慢蹦。”
江余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子杨鬼使神差的问,“昨天晚上你抽的什么牌子的烟,还挺好闻。”
江余脚步一顿,后提几步勾着他的下巴,唇碾上去,灵活而技巧十足的在他嘴里绕了一圈,缠.住他的舌头吸.吮片刻后离开。
用拇指压住他湿.润的唇,“小朋友,品尝出来了没有?”
愣愣的看着江余的背影,找回思绪的孙子杨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嘴贱!”
感觉脸上的痛意,孙子杨抽抽嘴角,这两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抽自己抽上瘾了么?
“小……小朋友?”他顾不得腿上的疼就往外跑,“文涵远,你给老子站住!”
九号那天江余很忙,把文芳娅约他的事抛到脑后去了,直到对方的电话打过来才想起。
江余走过去拿起手机,电话里是文芳娅雀跃的声音,“小远,我在大门口等你,快出来。”
“姐,我今天还有点事,要不改下次?”
“不行。”文芳娅在电话里咬牙,“你要是敢不来,你姐我就敢去你办公室找你。”
江余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有五分钟不到,他侧头看看在闲聊的另外几人,快速收拾东西走了。
他一走,办公室就开始讨论。
“不得了不得了,他竟然也有提前下班的一天。”
“话说现在的他还真有几分魅力。”
“尤其是唇边噙着笑的时候。”
“可惜没车没房,没辙。”
“俗气。”
“你俩就继续高尚吧,我这个俗气的人要去堕.落了。”何静把包一挎,拢拢耳边的头发出去。
“哎,等等我们!”
校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和一辆黑色轿车,江余看到轿车里下来一个女人。
大概三十来岁,五官艳丽,垂到腰.部的波浪卷,连身的黑色短裙,同色细根皮鞋,身材火辣,气质绝佳。
在江余发怔中,女人以十分豪气的大步伐扑到他身上,红唇印上来,气质瞬间全无。
江余伸手把她弄开,“姐。”
“还以为你认不出我了,这两年都没回去看我,平时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文芳娅先是埋怨一番,然后咂咂嘴,“小远,你要是早几年这么打扮,现在肯定已经嫁人了。”
江余突然想起什么,“我戒酒了。”
文芳娅看看他,顿时一脸惊悚,“小远,你竟然连酒都戒了,腿毛是不是也踢了?下次准备去变.性是吗?”
“你朋友过来了。”江余眯眼,用一种打量食物的目光打量走来的男人。
文芳娅脸上的所有表情一收,露出得体的笑容,“这是我弟弟文涵远。”
男人衣冠楚楚,有模有样,他对江余伸出手,“你好,我叫李思凡。”
江余握了一下就松开。
之后文芳娅又给江余介绍了面包车里的几个年轻男女。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
这会天还没有黑,江余出去买了包烟回来就见菜上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去管从一进门就投过来的视线坐在文芳娅旁边位置。
桌上放着一瓶红酒,江余稍微松了口气,不是那种味道刺鼻的白酒就好。
在有人给江余倒酒的时候,文芳娅出面阻止,“我弟不喝酒。”
“文姐可真惯着弟弟。”
文芳娅白了他一眼,“废话,我不惯他,难道还惯你不成?”
那个男的嘀咕,“那最好。”
被耳尖的文芳娅给听见了,她脸一红,“你快拉倒吧。”
桌上几人都暧.昧的起哄,有些事心照不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江余喝了口热茶,那男的是文芳娅的学弟,叫王志博,比她小两岁,是个能看得透的老实人。
文芳娅小声说,“怎么样?我弟不错吧。”
李思凡别有深意,“和你描述的不太一样。”
“我也吓了一跳。”文芳娅说,“他现在的样子可吃香了,刚才小洁还跟我打听来着。”可惜他弟是个gay。
gay就gay吧,还是个0。
心里难受的文芳娅给江余暗示,桌子底下的高跟鞋不停的踢踢,她每年的生日愿望新年愿望都是希望弟弟能找到一个爱他的人,能拥有幸福。
可惜每年都落空。
腿被她踢的生疼,江余拉开椅子,“我出去抽根烟。”
“一起。”
江余刚走出餐厅没多远,李思凡就从后面贴上来,手按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把他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路对面的青年忽然皱起眉头望着广告牌下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他怀里的女人娇声问,“怎么?认识?”
“不认识。”走了几步,青年回头,眼神有短暂的冰冷。
江余偏头呼吸,额头青筋跳起。
“有兴趣喝一杯吗?”李思凡的嘴巴往江余脖子上凑,粗硬的胡渣蹭着。
“抱歉。”江余捏住他的下巴推到一边,玩味的笑,“我对你没兴趣。”说完就拿纸巾擦擦脖子丢进垃圾桶走了。
不但到嘴的鸭.子飞了,还被这样肆无忌惮的嫌弃,李思凡不爽的低骂,“*!”
江余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掏出口香糖嚼的起劲,刚才那男的长的符合他的品位,长腿宽肩,衣着也不错,从身材比例看那玩意儿应该不小。
但是……他妈的竟然有口臭,一张嘴,那味道别提有多呛,把他熏的不行。
江余交叠着双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围观来往的行人。
刚才好像看见彰恒了,应该不出三天对方就会找上门。
就算是自己丢弃的垃圾也是自己的,那种心理他懂。
江余坐了一会就去附近的.情.趣.用品店买了几款不同型号的电动棒,无比惆怅的等待黑色星期六晚上八点的来临。
这头彰恒等了两天也没见江余出现,心里越来越烦闷,他直接跑到楼底下,等了很久才等到人。
“那个男的是谁?”
路过的两个学生都好奇的看过来,江余丢不起那人,越过彰恒朝楼里走。
彰恒紧跟上去拦住,质问的口气,“你跟他做了?”
江余眉毛轻扬,恶劣的笑,“做没做和你有个屁关系。”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么迫不及待想开腿被人操,怎么样?感觉如何?”彰恒从来没有用过如此肮.脏的字眼,这样的破例让他更加愤怒。
见面前的男人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他,彰恒呼吸粗重,“你哑巴了?”
江余摸.到他的裤.裆,不急不慢的撩.拨,“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手指用力收拢很快就起来的轮廓,听到头顶的吸气声,他勾唇笑了,“早知道会便宜别人,当初就应该忍着恶心.操.一次。”
“我说的对不对?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被说中那点丑陋心思的彰恒面色铁青,身.下那处正在被疼痛与刺激包.裹。
他的目光暗沉,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会这么熟练的掌握住他的欲.望的?
“去找女人解决吧,憋久了可不好。”
江余准备完成第二次打脸任务,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孙子杨给破坏了。
孙子杨走到江余那里将他挡在背后,阴阳怪气的对彰恒说,“别人不稀罕你,还不要脸的凑上来。”
心情本来就会糟糕的彰恒看见他护着江余,脸色更差了,“关你屁事。”
对啊,关我屁事!我他妈吃饱了撑的不行么,孙子杨在心里狂抽自己,却是率先出击,一脚踢中彰恒的膝盖,“老子就是看你不爽。”
两人扭打在一起,彰恒哪里是孙子杨的对手,几个回合后就只有被揍的份了。
旁边冷漠围观的江余看差不多了才出声制止。
彰恒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彩,衣服掉了两个扣子,狼狈不堪的他抹掉鼻子上的血,阴森的看了眼孙子杨,又看向从头到尾都在看笑话的江余,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有点儿古怪。
嘴角破了点皮,孙子杨嘶了一声,心想为了一个男的跟人打架,我是不是疯了?
“你跟彰恒是怎么回事儿?”
江余简单解释,“以前招惹的,后来被他踹开了,现在他又犯.贱了。”
犯.贱的不止他,孙子杨瞅着江余,手指扒拉一下护腕,“你还喜欢他吗?”
江余瞥他一眼,“看不上了。”
孙子杨笑了起来,“眼光有长进。”
“快帮我看看我的发型乱了没?刚在理发店整的。”
“乱不乱都一个样。”
“靠!”
孙子杨的手在口袋里摸摸,摸到烟点了一根叼.住,“文涵远,你真是gay?”
“嗯。”江余懒懒的说,“我只喜欢男人。”
孙子杨吐了口烟,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为什么?”
“我喜欢被男人干。”不受控制的说出这么一句,江余左右看看,打算找东西捅死自己。
“……”孙子杨嘴里的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