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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心内。〈
光雨璀璨,如烟花绽放。
缕缕神魂仿佛游子归家,噗噗不断没入6羽体内。
这个过程极快,却也持续了一年才将近尾声,毕竟此次是神魂化为亿万,每一缕神魂都重归入体,即便再快,也是极漫长的时间。
“神魂入体只是第一步。能否完美地融合才是关键。”古僧道。
“6羽神魂彼此并无强弱之分,相互融合不是极简单的事情?”云上不解。
古僧手上出现两滴水,控制着慢慢相融,缓缓道:
“神魂便似这两滴水,表面上看无甚区别,但实际上经历红尘劫后,神魂与神魂之间还是有了细微的差别,如果控制不好,就会出现神魂互相吞噬的局面,那样6羽无分别地历红尘劫所得便会付诸东流了。”
两滴水相融都不一般,更何况亿万神魂相融?
云上不由紧张了起来,为6羽担忧,两眼紧紧盯着6羽。
6羽盘坐如老僧,宝相庄严,肌体内却散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是6羽将神魂分散于肉身各处的结果。
突然,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两个淡蓝色的神魂开始移动。
两个神魂气息相近,而且大小也差不多,确实是试验的最佳选择。
6羽很谨慎,没有立刻让两个神魂相融,而是一分一分地靠近,到了相约还有一线的时候停了下来。一束朦胧的光出现,包裹着两个神魂。
“没乱了方寸。”古僧赞许地点头。
云上也微微放心,如今看来,6羽并没有因即将大功告成而急切。
朦胧的光裹着神魂,控制着两个神魂,是光在相融,光融合的同时,两个神魂无差别地开始相互交融,而非一方吞噬一方。
“轰”
似有声响。
淡蓝色光猛然跳了一下。
两个淡蓝色的神魂骤然融为一体,蓝色盛了一分。
古僧神魂迫近探察了片刻后,道:“非常完美,毫无破绽,看来试验是成功了。”
“如此,便可迅将此方法推广,将其他神魂皆如此相融。”云上道。
他们注视着6羽。
6羽没有那样做,仍旧是极有耐心的控制两个相似的神魂相融。
度很慢,毫无迫切之感,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存在,他只关注着两个神魂相融的事情。
云上与古僧起初还不解6羽为何如此谨慎,直到看到一个个融合后的神魂个个都完美无暇,且毫无折损,才叹一声:“小友修行时间尚短,却是真正做到了水波不兴,宠辱不惊。”
“我当年若有小友如此平静,恐怕神魂不会耗费那么多,终究有些遗憾。”古僧慨叹。
想起当年他意识到控制神魂融合并非想象中那么艰难之后,当时急切与兴奋几乎让他忘记了,神魂相融仍旧不是完美地融合,以致于接下来只有百分之七十神融合,另外一部分要么废去,要么白白浪费。
虽说古僧修为高绝,如今又修到了圆满无缺,但古僧始终认为,如果当年历红尘劫时不取巧,神魂相融时没有浪费那么多神魂,他修为定会更进一步,也不会一个没有真正脱的道人都奈何不得。
一旁的云上则收获良多。
云上还没有经历红尘劫,似是毫无机会,但据古僧所说,如果6羽所行之事成功,或许真的有机会经历红尘劫。因此云上此时是以借鉴的态度观摩的。
按理说,此刻云上是冷眼旁观,可较清楚地看出每一个举动的优势与缺点。
但云上观摩了一瞬之后,才蓦然现,6羽心性之高居然毫无缺漏,亿万神魂皆有序地彼此相融,无一错乱。
“对于我等修者来说,数十万百万神魂之内不会出错乃常有之事。可亿万神魂能做到如此,绝对不是机缘运气使然,而是心性极为淡泊冷静,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
云上脑海中推演此景。
却现,他身临此境时难免有些波动,会兴奋中出些差池。
“之前我也认为6羽小友修行过短,心性必不如道友般平稳,是以道友才可轻易度过心魔劫。”古僧看着云上,“现在看来,我之认知尚有偏颇,不过是管中窥豹。”
“如此心性,实属难得。”云上点头。
神魂相融是极危险也极枯燥之事,一个不慎便有可能神魂耗损,或许会影响到道心,但若太过谨慎,也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疼之事。因为亿万神魂皆控制,确实非常耗费心力,也极棘手。
但6羽心绪始终平和。
他若一滩死水,风起无波,风去无痕。
既没有神魂完美之兴奋,也无患得患失,似乎在进行一件寻常之事。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神魂不断相融,每次神魂都会减半,接连几次减半之后,便巧合地剩下六十四个神魂,分布6羽四肢经脉头领脏腑等处。
六十四个再融,便剩下三十二个。
三十二个再融,便是十六个,八个,直到四个。
忽然,世界心内出现一柄利剑,无锋,却蕴含无匹之意。
古僧刚感应到那柄利剑,就不由得眉头一紧,震惊道:“天道有缺,不容许完美。如今6羽小友神魂即将完全融合,真正有可能完美无缺,是以天道降临要破坏!”
“太好了,天不负我!”
明离上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云上却满面愁云,“道友也不能相助?”
“此乃天道所降,且不说我非你界修者,即便我乃你界修者,也根本阻止不了天道斩6羽神魂。”古僧叹气,“这就如同天妒所降天劫,只有6羽方能度过。”
天道尚有缺,又岂容得了完美神魂?
正如当年先天道体尚未出世,便遭攻击一般,同样也是天道不容许完美无缺之物。
如今6羽竟然以大毅力大勇气修得完美神魂,只差两步,就可成就古今未来诸天万界都难现之神魂,天道自然不容许。
纵使古僧与云上不忍那利剑袭向6羽,斩其完美神魂,也无可奈何地看着那柄利剑骤然出现在6羽上空,浩然无匹的劲气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