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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相当于证明了玉笙箫的说辞,暂时解决了云舒和玉笙箫的麻烦。云舒觉得很纳闷,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秦凤,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
正在诧异着,忽听人群中一阵惊呼,她抬起眸,只看到身着一袭白色婚纱的秦凤从宴会厅十八层的高楼的窗户上跳下,那一袭迆地长裙飘飘曳曳,在空中荡出一条美丽的弧度,用她生命的终结书写了她此刻的美丽。
云舒惊得捂住唇,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看到了更好的新闻,纷纷举着摄像机冲向窗户前,有的甚至想宴会厅外跑去,想要第一时间记载这件事情的经过。
穆铁立在台上,望着秦凤决绝跳向窗外的身影,整个人都不会思考了,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云舒被玉笙箫紧紧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媳妇儿,闭上眼,忘了它,不怕,不要怕。”
云舒捂着眼睛,泪水从指头缝里流出来,哽咽出声:“笙箫,她死了,他们,逼死了她,她为什么要死?”
玉笙箫望向窗口,眸光一冷:“因为她已生无可恋。”
云舒不知道的是,前不久,秦凤的家族企业先后破产,被穆铁收购,秦凤的父亲中风,送进医院抢救不及时,去世,秦家遭遇了灭顶之灾,而罪魁祸首,正是台上风光无限的穆铁,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逼死了那个骄傲的女人。
云舒扑到他怀里,实在想不明白,穆铁不是爱着秦凤吗?怎么会把她逼到如斯地步,让她生无可恋?
婚礼变成了丧礼,所有的宾客都失去了继续留下的想法,纷纷告辞离去,临走时,云舒向穆铁瞟了一眼,那个无论哪次见面都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佝偻的身体,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他在忏悔吗?云舒撇撇嘴,这种自私的男人,忏悔只是一时的,他的心里弥漫着仇恨,嫉妒,住着一个扭曲的灵魂,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任何人和事都将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会不遗余力的搬开,丢弃。
秦凤是他要丢弃的第一块石头,一块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石头,就这么,被挪开了,然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反抗,可悲啊,可恨。
一场惊心动魄的婚礼,让云舒心神俱疲,明天就是她自己的婚礼,可是,这样的场面,已经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玉笙箫觉得,这两天都不是吉利的日子,所以,原定于明日的婚礼,因为秦凤的死,推后了一周。
云爸爸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合适,婚礼本来就是应该被祝福的,如果当事人心绪不稳,是不会有喜庆的感觉的。
回家的路上,云舒一句话都没说,把头埋进玉笙箫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玉笙箫知道,她受了刺激,心里难受,也不逼她,由着她安静的呆着。
回到家里后,有些日子没见的玉恒远和方怡过来了,见到他们回来,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笙箫,你和记者说的是事实吗?你真的身体出了问题?”
对于整个玉氏家族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噩梦,怪不得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也没听说云舒的肚子有动静。
玉笙箫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延续后代,对方怡来说是个好事,所以,她表现的没有玉恒远那么悲痛,只是适当的表示了自己的关心。
毕竟,她还有个亲生儿子玉笙墨,玉笙箫身体不能延续后代,笙墨可以,现在想想,玉氏有了玉笙箫这样一个作风凌厉的掌舵人也是好事,他在前面打江山,笙墨未来的孩子坐江山,瞧瞧,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云舒歉意的抬眸望了玉笙箫一眼,刚想解释,却被玉笙箫拉到身后,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语气温和的说:“爸爸,确有此事,不过,不是很严重,医生说,是可以治愈的。”
云舒低着头,不敢看玉恒远,而又因为玉笙箫的话感动的想流泪,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把怀不了孕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让玉恒远不产生怀疑,甚至,还对云舒有所歉意,这样的话,她也能安生在玉家呆着了。
其实,刚才在穆铁的婚礼上,玉笙箫明明还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摆脱当时的困局,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损害他名誉的路,无非就是为云舒留一条后路。
云舒咬着唇,险些哽咽出声,这样一心考虑她的感受,真心疼她爱她的男人,这世上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了。
玉恒远看云舒一直低着头,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委屈,顿时觉得玉家对不起这么好的儿媳妇:“云舒啊,你是不是心里难受,难受的话要说出来,可不要憋着。”
“爸爸,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笙箫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暂时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可以治好,我们还年轻,晚一些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云舒抬起头,抹了抹眼泪。
“我就是觉得心酸,秦凤那么年轻,居然想不开跳楼了,听说,她从十八楼跳下去,除了一张脸经过特别保护,完好无损外,身体都摔碎了,那么高,很疼吧,真是让人难过。”云舒的话半真半假,却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让玉恒远的注意力从他们两个身上,转移到今天那则惊悚的新闻上。
秦凤和玉笙箫是多少年的同学,说实在的,玉恒远还针对她讨厌不起来,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说没就没了,干嘛想不开啊,就算不想嫁给穆铁,不是还可以再找他人吗?
“是啊,那孩子,其实秉性不错,想当初,念书时和笙箫也同学了几年,真是想不明白,年纪轻轻的为何要想不开啊。”玉恒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他已经老了,社会上的许多新闻都不去关注了,就连秦凤的父亲因为中风而丧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玉笙箫和云舒把两位老人送回了家,然后回到南山别墅,云舒的情绪一直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玉笙箫怕她心里难受,闷出病来,便给尹诺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陪陪自家媳妇儿。尹诺这些天也不好过,自从绑架那件事之后,聂正阳便给她配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走到哪儿都跟到哪儿,害的她想和聂峥嵘正经说几句话都不能。
最可恶的是,那两名保镖恐怕功能有二,一是保镖,负责她的人身安全,二是监视,负责监视她和聂峥嵘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不合适的地方都会被告状,弄得她苦不堪言。
聂峥嵘就更别说了,好不容易从部队请了假,想回来陪尹诺一段时间,还被两名保镖监视的什么都做不成。
玉笙箫就在此时给她打了电话,可以说,这个电话就像及时雨一样,浇灭了她心头的怒火,让她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她匆匆给聂峥嵘发了一条短信,约到云舒家见面,然后便挎着包包,名正言顺的出了门。
邹女士见她要出门,拦在门口问:“诺诺,这是要去哪儿啊?外面不平静,你一个女孩子......”。
尹诺捂着耳朵,苦着脸说:“妈妈,你再这样圈着我,绑架倒是不会被绑架了,我怕过不了多久,家里会多出一个精神抑郁病患者,听说,精神病很奇怪,谁最疼她,她就最恨谁,到时候,万一我不孝顺的拿着刀追着您跑,您还不得气死,还是让我出去散散心吧?”
邹女士听了她这番歪理邪说,一时不知该反驳什么好,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你要去哪儿吧?”
“刚才不是玉笙箫打电话来了吗?云舒在穆铁的婚礼上受了惊吓,现在呆在家里,玉笙箫怕她出什么事,让我过去开解开解,放心啦,就算我晚上不回来,也是在他们家陪着云舒,绝对没有安全问题啦。”尹诺把邹女士往屋里推。
“你这孩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云舒为什么在穆铁婚礼上受了惊吓呢。”邹女士很无奈。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穆铁和秦凤两家联姻,没有真爱,秦凤遭到背叛打击,受不过跳楼自杀了。”尹诺神色淡淡的说。
“什么?”邹女士吃了一惊,“好好的,不想结婚就别结了,干嘛自杀?”
尹诺意有所指的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对于女人来说,如果另一半不是她爱的人,那生活必然如一潭死水,没什么激情和念想,也许,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邹女士脸色大变,怒叱道:“胡说,你可不要乱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想嫁不嫁就行,没人逼着,干嘛要赔上一条性命。”
尹诺立刻笑颜如花的在邹女士脸蛋上亲了一口:“那是,秦凤的妈妈如果也像您这么开明,估计她也不会想不开了,放心,我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宁可不嫁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妈妈,我不会像她一样。”